壽司之神的心傳:做一個 “值得等待一輩子” 的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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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禎一在大會上講述匠人精神

50 年的時間夠幹什麼? 50 年的時間足夠改變人類對於火星的認知,50 年的時間也夠麥當勞、星巴克這樣的企業建立起自己的商業帝國,而對於小野禎一父子來說,50 年的時間只夠開兩家店。

說到小野禎一,你也許會陌生,但你應該聽過他父親的名字——小野二郎,日本的“壽司之神”,全世界年紀最大的米其林三星大廚。子承父業,與其說小野禎一接手的是父親的米其林餐廳,不如說他傳承了其匠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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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禎一在大會上講述匠人精神

在日本,有五種職位可以被稱為匠人:木匠、修佛龕者、傢俱工人、做榻榻米的和做餐飲的。這些手藝都是需要幾十年的沉澱,例如作為一個工匠,拜師入門以後,最低的要求也是修煉十年以上。而在餐飲界,匠人的職責被劃分的更細:做壽司的、做天婦羅的、開蕎麥店的、賣米飯和賣燒鳥的,小野禎一父子就是當中的壽司匠人。

小野禎一在大會上跟我們分享了他對於匠人精神的理解。用他的話說就是不以賺錢為目的,而是把精力與時間放在磨練自己的手藝上。在餐飲圈,當別人都在追求迅速擴張、快速迭代的時候,小野禎一依然堅守在東京銀座地下室的數寄屋橋次郎店,用事無鉅細都力爭完美的態度詮釋著什麼叫匠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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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食材的新鮮也在意米飯的溫度

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領域的事

小野禎一店裡的食材並不需要親自環環把關,而是將採購環節交給從事海鮮產品批發的中間商。這種幾十年建立起來的信任讓小野禎一總能在魚販那買到最好的魚,蝦販那買到最好的蝦。配料也是如此,比如做壽司需要的海苔、醋、芥末都是商家為店裡把關定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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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禎一每天去市場取貨

根據應季食材定菜單

為了最大程度地給顧客提供新鮮的食材,小野禎一店裡的壽司品種是不固定的。當天拿到什麼樣的食材就會配合做什麼樣的壽司。雖然,以多年的經驗可以大體上判斷出應季的魚類品種,但小野禎一也感慨隨著全球變暖的問題,海水的溫度受到了很大的影響,許多曾經的時令品種漸漸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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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市場拿到的食材決定當天的壽司菜單

壽司的好壞 60% 取決於米飯

小野禎一認為如果壽司米飯做得不好吃,用再新鮮的食材,口味也要大打折扣。在捏壽司之前需要保持手的溫度,因為溫度在 20 - 40 度之間的壽司飯,捏出來的壽司才是最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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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捏壽司的過程中,手的溫度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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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內佈置簡單卻講究

不用食材展示櫃

50 年代初,日本餐飲界開始新興展示櫃,很多壽司店將自己的食材放在櫃裡供客人挑選。這種模式很受歡迎,但是數寄屋橋次郎店是不用的,長時間暴露在展示櫃裡的魚生新鮮度是很難保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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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裡沒有食材展示櫃

兩根筷子的距離

去過日料店的人對吧檯應該不陌生,但吧檯位置的設置也有講究。數寄屋橋次郎店內的吧檯與前面客人桌子是兩根筷子的距離(大約一米),而吧檯到廚師的距離也是如此。這樣的設置不僅能讓客人方便的接到廚師做好的壽司,也在保持與客人距離的同時讓廚師能夠聽到客人提的要求,這其實是由江戶時代一直沿用至今的黃金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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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家沒有魚味的壽司店

一般的壽司店裡時常會聞到一股魚生的味道,但小野禎一的店卻被稱為一家沒有魚味的店。一位法國大廚每半年會光臨數寄屋橋次郎店一次,他對餐廳沒有魚味這件事感到很詫異。小野禎一解釋說,其實很簡單,只要將衛生也做到極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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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衛生做到極致的數寄屋橋次郎店

不管是什麼菜系的餐廳,店內多多少少會有些食材的味道,而小野禎一認為保持餐廳無味是一個餐飲人的基本職業道德。能幾十年如一日打掃乾淨,這也是匠人精神,做任何事情絕不偷工減料。不管是顧客看得見的地方還是看不見的地方,都不能懈怠。如果為了省錢省力,而忽略這個環節,就不配稱為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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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用餐時間15分鐘

與一些餐廳 “顧客都是對的” 的理念不一樣,小野禎一對客人的用餐習慣是有要求的。正如前面說的,壽司需要保持一定的溫度才能保證極致的美味,所以在做好壽司遞給客人以後,小野禎一一般會要求他們以最快最短的時間吃完。

這也是數寄屋橋次郎店平均用餐時間僅有15分鐘的原因。據小野禎一說,經常有一些顧客在餐廳就餐的時候不在乎他們的用餐建議,把壽司放涼了,在他看來,這對壽司對他都是一種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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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司需要及時享用

大部分餐廳都在快速的迭代自己的產品以求迎合變化的市場,而壽司這個品類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在經過幾代人的研究與傳承,魚生和米飯的搭配已經固定化,並沒有什麼創新的空間。與其做一些博人眼球的改變,不如去研究怎麼將現有的壽司品種做到極致完美。

小野禎一的料理是純粹的,它不需要快速迭代的菜單,也不需要昂貴浮誇的餐具。拋開金錢的桎梏,一切都變得簡單。正如他希望的:“通過對壽司極致的追求,能讓客人感受到簡單的幸福,並且願意把這幸福分享給他們身邊的人,這樣,數寄屋橋次郎店就成了傳播幸福的媒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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