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龍對任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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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李小龍到任伯年

這篇是《從古龍到陳老蓮》的姊妹篇。古龍與陳老蓮都是好酒好色且有好本領的奇才,而李小龍與任伯年,更是在各自領域立足本土,放眼世界的人物。放在今天,他們的能力信心和胸懷,我們都望塵莫及,值得你我學習與敬仰。

《從古到陳》,我一味模仿古龍的一一那詩一般的,孤芳自賞的,高傲不可一世的、抽象的,哲理的,冷酷的筆調。這篇就隨筆隨意了許多。

李小龍教給我的正踢側踹二指禪,在中年以後,我一點一點的都還給他了,並不欠他的。雙節棍也不知何時,讓哪個壞小子從店裡順走了。唯一剩下的〞漫視〞,在我畫畫寫字時,還用的著。

人們都驚吒和注重於李小龍截拳道的〞狠準快〝,卻很少留心他的〞漫視〞。漫視雖然簡單,能將它繼承並堅守且發揚廣大者,應該是我了。嘻

當你定睛注視一個目標,當目標越發清晰時,你的視角範圍一定會很狹窄。於是你調整眼睛的焦距,讓目標變的模糊,這樣你的視角變大,範圍就寬廣了。在這種廣闊的視覺範圍裡,你就可以眼觀八路,至少六路了。於是就可以在群毆時,個個擊破對方。這樣在畫畫寫字時,就可以確定字距,調整濃淡虛實了。我用〞漫視〞,主要是畫樓閣時確定線條的橫平豎直,這樣就不用刻度尺計算,省事了許多。

李小龍打拳又準又快,任伯年畫畫又快又準。截拳道里總是不乏西洋拳術,任伯年畫畫也常常要用水彩之法。今天的小學生都用水彩,任伯年用水彩,卻是遺老們的奇談怪論。任伯年的水彩多用於花鳥畫,人物用否,不得而知。

任伯年畫畫準頭好,還很快,可以說是奮筆疾書。任伯年是最早會素描的那種人,比弘一法師還早。我曾臨摹過他的花鳥,因為快,頭很痛,跟不上他的進度,終於放棄了。

任伯年的寫意花鳥,恰似楷書。有人說楷書要慢寫,是誤導。相反楷書要快,快則字跡邊緣光潔,快則勢定而字體有勁且挺。我曾在文化宮見趙長軍的一個女學生寫字,一分鐘一個字。這樣的話,並無實用可言。

戴敦邦說,任伯年敷色,幾乎少平塗而多點拂。我仔細研究過〞海上四任〞,準確的說是三任一一任熊任薰任伯年,還有他們的先輩任淇,任淇不在四任之中。從中發現,點拂成色,並不是任伯年首創,而是來自於任熊。

其間,我萬沒想到的是任熊任薰任伯年都有界畫作品,以任伯年的最為精美,其難度也不亞於黃秋園,只是數量太少一一僅一幅而已。任伯年的界畫有別於任淇,任淇的樓閣很簡約,連斗拱都省了,屬小家碧玉型。

上海書畫出版社《界畫樓閣》一書,並沒有收錄任家樓閣,一撼也。又將〞最後的絕響〝定為袁江袁耀,而非黃秋園,二撼也。由此可見,人的襟胸與智慧,並不是越年輕就越豐富廣大。嘿嘿

面對前輩大師,再次撰文以緬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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