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保李建成而不保李世民,只因為他跟秦瓊的官職爵位相差懸殊?

在演義小說中,賈家樓四十六友的老大是魏徵魏玄成,老二是秦瓊秦叔寶,老三是徐(李)勣徐茂公,老四是程咬金,老五是單通單雄信。二哥秦瓊秦叔寶卻要管單通單雄信叫二哥,也不知道是怎麼排的,反正是後世管單雄信秦叔寶都叫二哥。

在正史中,這幾位還真是瓦崗軍比較有影響力的重要人物,如果李密聽魏徵的話,隋朝之後的皇帝是叫李淵還是叫李密,也是個未知數,而單雄信和秦叔寶,都是可以決定瓦崗軍存亡的大將:單雄信為翟讓復仇而搞垮了瓦崗軍,秦瓊臨危出手救了李密打退了王世充。

魏徵保李建成而不保李世民,只因為他跟秦瓊的官職爵位相差懸殊?

​我們熟知的瓦崗軍重量級人物,單雄信和徐茂功咱們就不說了,因為關於單雄信有很多爭議,而筆者認為單雄信是一位義氣英雄,他在翟讓被殺後忍辱負重臥薪嚐膽,終於抓住機會破滅了李密的皇帝美夢。

咱們今天要討論的話題是:同為瓦崗舊部,為什麼秦瓊程咬金羅士信都被劃歸秦王李世民麾下,而魏徵魏玄成卻追隨太子建成,還一度出主意要幹掉秦王世民及秦王府舊將?

這個問題其實很好解答,咱們來看看秦瓊和魏徵在玄武門之變前的官職爵位俸祿就知道了——他們的待遇有天壤之別,魏徵即使投入秦王麾下,地位也絕不會高過秦瓊,兩個人之間有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這條鴻溝叫做“上柱國”。

魏徵保李建成而不保李世民,只因為他跟秦瓊的官職爵位相差懸殊?

​秦瓊以悍勇著稱,在隋唐交替之際,就沒有人能在正面硬剛中佔秦瓊的便宜(未嘗不身先鋒鏖陣,前無堅對)。綜合《舊唐書》《新唐書》的記載,我們可以追溯一下秦瓊的光輝戰績。李密翟讓曾經領教過秦瓊的厲害:大隋齊郡通守張須陀中了瓦崗軍埋伏,張須陀力竭戰死,秦瓊收攏殘兵,頂住了瓦崗軍進攻徐徐而退,瓦崗諸將只能目送他離開。王世充本可將李密一戰成擒,但是秦瓊一出現,王世充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煮熟的鴨子又飛了:“密與化及大戰於黎陽童山,為流矢所中,墮馬悶絕。左右奔散,追兵且至,唯叔寶獨捍衛之,密遂獲免。叔寶又收兵與之力戰,化及乃退。”

因為知道自己陣營中沒有人是秦瓊對手,所以秦瓊帶著程咬金、吳黑闥、牛進達陣前投唐,王世充只能眼巴巴地看著而不敢追(世充不敢逼,於是來降)。這個跟著秦瓊一起投唐的牛進達,最後官拜大唐右武衛大將軍、琅琊郡公,似乎應該是演義小說中程咬金的搭檔尤俊達的原型,但是牛進達並沒有像小說中那樣被蓋蘇文飛刀殺死,而是與在徵高句麗時百戰百勝,一直活到唐高宗李治永徽二年。

魏徵保李建成而不保李世民,只因為他跟秦瓊的官職爵位相差懸殊?

​秦瓊已進入唐營,馬上成為李世民的騎兵司令(拜馬軍總管);秦瓊擊敗並迫降尉遲敬德(從徵於美良川,破尉遲敬德,功最居多),受封上柱國;帶領數十人的突擊隊衝亂竇建德陣腳導致竇建德被生擒(叔寶以精騎數十先陷其陣),獲封翼國公。至於前後得到的獎勵,數都數不過來:“積賜金帛以千萬計”。

在講魏徵之前,咱們先簡單介紹一下秦瓊上柱國、翼國公的含金量。據《舊唐書·卷四十二·職官一》記載:“正第二品,特進、輔國大將軍、開國郡公、上柱國。”“從第一品,開府儀同三司、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驃騎大將軍、嗣王、郡王、國公。”一年之內,秦瓊從正二品勳升至從一品爵,他手下敗將尉遲敬德,連個子爵都沒混到,而魏徵“魏老大”更慘——他投唐後又被竇建德抓去當了起居舍人,錯過了為大唐剪滅群雄建功立業的機會。

魏徵保李建成而不保李世民,只因為他跟秦瓊的官職爵位相差懸殊?

​悲催的“魏老大”因為曾經給竇建德出主意抄李淵的老巢,所以迴歸唐營後很不受待見,成了“年三十兒的涼菜——有它過年,沒它也過年”,只有太子建成對魏徵青眼有加,由此可以看出魏徵確有才能,而李建成也不是一個糊塗蛋:“隱太子聞其名,引直洗馬,甚禮之。”

雖然李建成對魏徵很是看重,但是魏徵幾乎沒有戰功,所以職務也只能是“太子洗(冼)馬”,跟上柱國翼國公秦瓊比起來,太子洗馬只是一個芝麻綠豆官:“從第五品上階,尚書左右諸司郎中、祕書丞、著作郎、太子洗馬、殿中丞……”

大唐以武力開國拓土平定四方,靠的是秦瓊程咬金尉遲敬德們的馬槊長弓,所以魏徵只能憑著滿腹經綸輔佐以行政為主的儲君李建成——如果沒有玄武門之變,唐太宗應該叫李建成而不叫李世民,這就是魏徵全力輔佐太子建成並建議及早幹掉李世民的原因:“徵見太宗勳業日隆,每勸建成早為之所。(《三國志》裡曹操的謀士也建議這麼處理掉劉備)”

魏徵保李建成而不保李世民,只因為他跟秦瓊的官職爵位相差懸殊?

​最後該來說說魏徵和秦瓊待遇的差距了,秦瓊獲得的職分田永業田俸祿補貼,咱們前幾天聊過,這裡就不贅述了。咱們今天要聊的是魏徵那可憐的官職與俸祿:魏徵要是這樣幹下去,“封妻廕子”是連門兒都沒有的。所謂封妻,那得官居三品以上,妻子才會成為誥命夫人——即使做到了三品官,沒有特殊貢獻,妻子也得不到誥命(唐制,大除授、大賞罰用制誥,明清把誥命條件放寬到五品)。所謂蔭子,就是本人有戰功有爵位,可以由兒子完全或減等繼承。魏徵官居五品、爵位功勳都是一張白紙,想封妻廕子青史留名,只能把李建成扶上皇帝寶座,這才有機會水漲船高。

魏徵失算了,太子建成事敗身死斷後,魏徵身陷囹圄;失算的魏徵最後成功了,因為他又受到李世民的賞識,就任左光祿大夫的時候,忠於進封鄭國公。這時候我們不能不承認“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但是等魏徵開始小心翼翼戰戰兢兢地發光的時候,秦瓊已經捧著金酒壺功成身退了。

魏徵保李建成而不保李世民,只因為他跟秦瓊的官職爵位相差懸殊?

​魏徵墓前石碑被李世民下令推倒,許配給魏徵兒子的女兒也不給了:“先許以衡山公主降其長子叔玉,於是手詔停婚,顧其家漸衰矣。”秦瓊安然辭世,不但成為門神,而且還得到了整個唐朝獨一無二的待遇:太宗特令所司就其塋內立石人馬,以旌戰陣之功焉。

明大義知進退守義不辱,真英雄敢死戰永不為奴。魏徵和秦瓊的經歷,似乎可以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只有堅守本心,才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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