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是宋朝的青州,沒有了青州,宋朝的畫卷怎麼畫?


青州是宋朝的青州,沒有了青州,宋朝的畫卷怎麼畫?


宋代是清秀的。清明上河圖,據說是以青州的虹橋為藍本的。青州的仇英臨摹本,也是國寶,宋代的建築歷歷在目,柱礎、雀替、飛簷、翹角,清秀之風掠過房間瓦舍。

宋代是白色的。作為中國製瓷史上的高峰期,全國170個縣發現過瓷窯遺址,宋窯有130個縣,佔到總數的75%。宋代盛行的白瓷,薰染了整個宋朝,讓宋朝塗抹上動人的白,嫋嫋婷婷地走在中國歷史的畫卷裡。青州博物館曾經入藏了一件宋代瓜稜白釉罐。這件白釉罐,雖系民窯所制,但造型極顯精巧,成為宋代留給青州的罕見的實物。《宋會要輯稿》中記載:京朝的“瓷器庫”存有越州、饒州、定州、青州白瓷器及漆器等。那麼多的青州產瓷器去了哪裡,一旦面世,是怎樣的一幅驚人圖景。


青州是宋朝的青州,沒有了青州,宋朝的畫卷怎麼畫?

身上是宋朝的衣。“四直冠兒內樣新”是說冠飾。“繡羅裙上雙鴦帶”是說羅帶。“絳綃頻掩酥胸素”是說抹胸。“棗花金釧約柔荑”是說釧。“不惜黃花插滿頭”是說簪花。“鳳鞋弓小金蓮襯”是說鞋、襪。“輕羅小扇撲流螢”是說扇子。

食是宋朝的食品。“珍重龍團並鳳髓”是說茶。“茶甌金縷鷓鴣斑”是說茶盞。“蠻姜豆蔻相思味”是說湯。“自篘白酒作重陽”是說酒。“腦麝濃薰費小廚”是說節令食品。

住是宋朝的住。“簟紋雙映冰肌豔”是說簟。“紙帳虛明好醉眠”是說紙帳。“薄薄紗廚望似空”是說碧紗櫥。“自揀殘花插淨瓶”是說插花。“屏風數幅畫江山”是說掛畫、屏風、畫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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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宋朝的行。“繡裡藤輿紅茵軟”是說轎。“遊人拾翠不知遠”是說出遊。“留戀處蘭舟催發”是說舟行。“寶馬雕車香滿路”是說香車。“深巷明朝賣杏花”是說賣花。

宋朝的溫婉精緻,已經不只是存在於煙柳畫廊,且行且見,生在一個詞的國度,生命浸泡在燦爛的詞句裡流連忘返,忘了羈旅青州的憂愁,忘了家鄉潁州,忘了一次次的放逐,生的感動在詞句裡蔓延,無盡的美在舉手投足間停留,愜意就寫在臉上,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宋朝,是一幅畫卷,不只是在清明上河圖,還在大宋青州文人的眼睛裡。這雙眼睛,是歐陽修,是李清照,是范仲淹,是每個來到青州和生在青州的人。他們不是韓熙載,做一個浮華的晚宴,只是給皇帝的眼睛,做一個虛無縹緲的場景。場景裡,有奢靡的接待,炫目的貴客,醉生還有夢死的歌舞,曖昧的私語。他不願做亡國之相,儘管那個亡國之君被稱為“千古詞帝”。

他們的眼睛,看到的是山水,山水之間,海岱惟青。那樣的山水裡,不僅是他鄉青州,還有他們的故鄉山東章丘、江西永豐、江蘇吳縣。“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這是順和樓的場景,卻像極了那個泉水橫流的濟南。說不清是他鄉還是故鄉了,也許這些就是詞人眼裡應有的宋朝,充滿靈性、自由,流淌著人間最美的山水。瀑水澗,彌河,南陽河,雲駝,表海樓,就是大宋的三山五嶽、江河海湖,就是那些胸中的丘壑。


青州是宋朝的青州,沒有了青州,宋朝的畫卷怎麼畫?


遠望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草際鳴蛩,驚落梧桐。甚霎兒晴,霎兒雨,霎兒風。”這是大宋的秋天。“賣花擔上,買得一枝春欲放。” “淚染輕勻,猶帶彤霞曉露痕。”“晴明風日家家柳,高下樓臺處處山。”這就是大宋的春。“常記溪亭日暮,沈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描摹著大宋世紀初年安然的夏天。詞人們行走在青州的四季,也行走在大宋的四季。

南陽河在範公亭公園處轉彎東向,在東陽城和南陽城之間穿過,兩岸堞城聳峙,亭臺羅列,河水悠悠,氣象萬千。宋代於欽《齊乘》雲“抱城如偃月”,即指此段河水。偃月,即新月,半弦月,彎月。南陽河如偃月,懷抱古城。如在清幽的月光下觀賞,多美的景象。

這一段河畔,古蹟遺蹤星羅棋佈,如七級寺、南樓、雪宮、偕園、萬年橋、軟綠園等等,在歐陽修等名家的詩詞裡多處出現,而表海亭最負盛名。據說表海樓為當時全國四大名樓之一,與黃鶴樓、岳陽樓、鸛鵲樓齊名,登樓遊覽的達官貴人絡繹不絕。經宋金戰亂,一度圮廢,惟存古臺。明朝的地方官又多次重修,知府李昂別建於北關西側,但明末清初又毀於戰火。

宋朝的煙雲霞露,山光水色,卻穿越了千年,或是溫暖了日月,或是打溼了心田。

沒有了青州,宋朝的畫卷怎麼畫?一定會缺失了西樓的月、飄零的花朵、落寞的梧桐,這樣的宋朝,還是宋朝麼?

青州是宋朝的青州,沒有了青州,宋朝的畫卷怎麼畫?

作者簡介:崔斌,山東青州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青州文學》副總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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