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壇領袖坦承自己好色,好女色,也好男色,並創建有一套理論

清朝 袁枚 乾隆 和珅 覃仕勇說史 覃仕勇說史 2017-09-20

此文壇領袖坦承自己好色,好女色,也好男色,並創建有一套理論

金庸先生之開山大作《書劍恩仇錄》第十回《煙騰火熾走豪俠,粉膩脂香羈至尊》裡有一個非常有趣的情節,即乾隆遊江南,恰逢杭州全城名妓都在西湖上聚會,由著名文人雅客品評花國狀元,還按名次評榜眼、探花、傳臚。乾隆帶領和珅及一眾侍衛打扮成縉紳模樣,穿上尋常士人服色前去湊熱鬧。夕陽西下、月出東山,西湖中笙歌處處,宮燈點點,說不盡的繁華景象、旖旎風光。水面上花舫穿梭滑行,一時燈影水色、槳聲脂香,乾隆不知不沉覺醉其中。當夜,品評大會會首姍姍來遲,公佈甲乙次第時,乾隆對和珅道:“你去問問,會首船中坐的是些甚麼人?”和珅去問了一會兒,回來稟道:“會首是杭州才子袁枚袁子才,另外的也都是江南名士。”乾隆笑道:“早聽說袁枚愛胡鬧,果然不錯。”

金庸先生借乾隆之口以“愛胡鬧”三字來評價袁枚性格為人,確實是再精妙準確不過的了。

袁枚文筆功力超凡,與《四庫全書》總纂修官紀曉嵐齊名,因紀曉嵐生於直隸,袁枚生於錢塘(今浙江杭州),時有“南袁北紀”之稱。

若單以駢文成就論,袁枚又高出紀曉嵐許多,與趙翼、蔣士銓合稱為“乾嘉三大家”;或與趙翼、張問陶並稱“性靈派三大家”;名列“清代駢文八大家”之首,隱為當時文壇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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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文章稱雄海內,袁枚還頗具商業頭腦。

袁枚成名早,24歲中進士,授翰林院庶吉士,有過一段不長不短的仕途經歷,歷任溧水、江寧、江浦、沭陽等處縣官,政績不算顯赫,官運不算亨通。有自知之明的袁枚遂於33歲這年辭官,在南京買了曹雪芹家的祖產——一處荒廢的山莊營建隨園。

袁枚砸重金建好了隨園,並不圈起來供自己一家人欣賞,而是大開園門,讓遊客在園裡隨意遊玩。很快,人們都知道江寧城裡有這樣一個山清水秀環境幽美的地方,而且遊玩不收費,於是紛紛湧來遊玩,絡繹不絕。這時候,袁枚才徐徐推出自己準備多時的《隨園食單》,極力渲染自傢俬園食物的精妙和家廚烹調的高水準,激發那些熱衷口腹之慾的人的興趣。本來嘛,袁枚烹調就很有研究,而作為一個文人,又懂得製造浪漫飲食氛圍,每有客來,就因人而設,為客人量身定做,把餐桌設置到景緻極美的亭榭,還安排自養的美女為之唱歌跳舞。這麼一來,隨園的飲食生意爆到不行,“開筵宴客,排日延賓,酒賦琴歌,殆無虛日,其極一時裙屐之盛者”,成為了當時的名流俱樂部,樹齋相國、阿廣庭公相、豫親王、福康安等皇親國戚、當朝元老,以及實權在握的地方要員兩江總督尹繼善、兩廣總督林則徐等等,均成了隨園的常客、座上賓。個人知名度劇升到一定程度,袁枚又擴大經營範圍,在園子裡售賣《隨園全集》、《隨園食單》等著作。一時間,書供不應求,遠在千里之外的屬國琉球還有人專程來購買。僅賣書一項,袁枚一年即可收入三四千兩白銀。到後來,各方人士爭相請袁枚寫應酬文章,袁枚來者不拒,墓誌碑記、壽序諛文,大賺特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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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強大財力的支撐下,追求“性靈”、“愛胡鬧”的袁枚,做出的許多讓人瞠目結舌的荒唐事。

袁枚色心重,小時候去吳山遊玩,看到有賣藝少女表演空中走繩,就把持不住,“神為之移焉”,學著大人往少女身上扔銀子。

成為了富家翁的袁枚,更為自己的色心大談了一通歪理,稱“惜玉憐香而心不動者,聖也;惜玉憐香而心動者,人也;不知玉不知香者,禽獸也”,其所謂的“性靈說”就來源於此。

關於袁枚的獵豔漁色,可以用“處心積慮、不遺餘力”八個字來形容,只要聽說哪兒有新鮮美女,其必窮盡財力索求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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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自己在日記裡自述說:“自庚辰以後,橫搜苦索,千力萬氣,可謂既竭吾才矣。雖充位之員,群雌粥粥,耐心許可者,卒無一人。平生入金門,登玉堂,為文人,為循吏,求則得之;惟娟娟此豸,不可求思,想坤靈扇牒,別有前緣,不可以氣力爭也。”

晚年袁枚為降低獵色成本,廣收女弟子,並公開承認自己此舉就是“尋花問柳”,不過是“《國風》之好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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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歲那年,袁枚在蘇州召集了一百個美姬,讓她們唱百年歌,為舊相識、女校書任氏題扇頭詩,稱為“雅會”。

話說回來,袁枚的色心非止於女子,還跨越性別界限,男女通吃。

而當男男相處,袁枚頗為樂意充當“小受”,說自己會“弄人”,也甘於被人“狎”,大言不慚地說,“夫狎我者,愛我也”。

在《隨園詩話》、《子不語》、《續子不語》等書中,袁枚大談特談龍陽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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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歲那年,袁枚遊天台山,和一個名叫金鳳的小男生秀恩愛,在《隨園軼事》沾沾自得地說:“先生好男色,如桂官、華官、曹玉田輩,不一而足。而有名金鳳者,其最愛也,先生出門必與鳳俱。”

為此,紹興大儒章學誠口誅筆伐,連寫了五篇文章予以痛斥。 

但袁枚並不在乎,依然我行我素。

可以說,袁枚是一個很會享受生活的文人,聲色犬馬,樂此不疲,並且致力於創作,得意大作《小蒼山房集》共有80卷,此外還有24卷的《子不語》,16卷的《隨園詩話》和10卷的《補遺》等等。在詩歌方面,更是盛產。除去幼年時那些不成熟的詩作計,從乾隆元年寫的《錢塘懷古》算起,至嘉慶二年逝世前止,袁枚留下四千四百八十四首古今體詩!

然而,一個奇怪的現象卻是:這位馳騁乾嘉詩壇五十年的大詩人、大才子、大文豪,平生卻只寫過一首詞。

這是什麼緣故呢?

說起其中原因,饒是袁枚這種沒皮沒臊的人,也有幾分難於啟齒。

話說,乾隆十三年(公元1748年),袁枚還是南京江寧縣的一枚縣令,自覺宦海渺茫,有意退隱,就開始買地興建隨園。某日,遠在揚州的朋友李宗典寄來書信,稱自己府上有一位相貌出眾的女子,姓王,如果袁枚喜愛這名女子,自己樂意相贈,促成好事。

袁枚色心躁動,趕緊打點行裝,風火趕往揚州。

見面地點安排在揚州郊外的觀音庵裡,王姓女子胸大腰細,貌美如花,言談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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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獵色方面精益求精的袁枚卻覺得這王姓女子的皮膚不夠白皙,一時下不定決心。

離開了揚州,袁枚一直糾正著要不要娶。

最後,袁枚拿定了主意,決意要娶這名姓王的女子。

可是,袁枚差人到揚州去請這名女子,卻被告知該女子已經嫁給了一名江東的小吏。

聽到這個消息,袁枚後悔不已,恨自己優柔寡斷,否則,這位女子早已成為自己的人了。

悔恨交加的袁枚,揮筆寫下了一首《滿江紅》:

我負卿卿,撐船去、曉風殘雪。曾記得,庵門初啟,嬋娟方出。玉手自翻紅翠袖。粉香聽摸風前頰。問妲娥何事不嬌羞?情難說。

既已別,還相憶。重訪舊,杳無跡。說廬陽小吏公然折得。珠落掌中偏不取,花看人採方知惜。笑平生雙眼太孤高,嗟何益!

這件事發生前袁枚不愛填詞,說是填詞受限制太多;這件事發生後,袁枚再也沒填過詞,卻是不願觸及這件羞於啟齒的悔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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