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陳事美
說起晚清，人們似乎容易忽略一個特殊群體，那就是太監。明朝的太監因亂政而聞名，晚清的太監卻因伺候慈禧而名揚天下，如安德海、李蓮英、小德張。關於太監各種好玩的故事太多太多，非議也很多，但我們這次只談晚清太監的壽命。他們的壽命能否超過普通男人呢？貌似還沒有人做過統計。
有好事者統計了古代部分太監發現，古代太監的人均壽命超過普通男人15歲以上。太監為什麼會如此長壽呢？按醫學的解釋就是，雄激素減少、雌激素增多有利於男人身體健康及壽命延長。與之相對應的則是，擁有更多雌激素的女性平均壽命一直高於男性。現代醫學認為，雄激素與雌激素在人體是同時存在的。太監閹割後，雄激素大量減少，導致雌激素分泌增多。因此，太監的壽命就會高於普通男人。這個說法是否科學不知道，但可以以此來算一下晚清的太監。
晚清的紫禁城中，到底有多少太監，說法不一。有說1萬人，有說3千人。據說，慈禧曾大刀闊斧改革太監製度，像裁減冗官一樣裁減隊伍，最後被砍到了9千多人。不過，光緒年間，宮中太監才1900人，如此推算，1萬人的說法是不太可信的，更有可能是維持在3000人左右。
太監的等級很森嚴，人們熟悉的安德海、李蓮英、小德張等人都是塔尖人物。下面還有龐大的塔身與塔基，尤其是塔基的太監，是最底層的太監，不僅收入微薄，還要受各種氣，被打被罵是家常便飯，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根本沒有尊嚴可談。這些小太監，微若塵埃，根本沒有檔案記錄。尤其是清帝被驅逐出宮後，大批太監被解散，很多人毫無技能，無家可歸，只得流落民間，甚至棲身於寺廟，靠接濟勉強度日。
暫時拋開這些無名的太監，先來看看那些有名有姓的大太監，他們的壽命到底有多長。先說說那幾個著名的大太監。
安德海，都知道是慈禧身邊的紅人，最後出宮因太過招搖而被殺頭。他是1844年生，被殺那年是1869年，只有25歲，而且是死於非命。太監被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小太監因為各種原因隨時可能被殺，大太監也好不到哪裡去。太太監位高權重，容易得意忘形，干預朝政，這難免會得罪人。另外，太監地位低、讀書少，一旦得勢後往往更容易囂張。安德海就是這樣的人。
安德海受慈禧寵愛後，徹底就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他飛揚跋扈到打壓恭親王、挑撥兩宮太后的地步。這就是不作不會死。或許是安德海太過年輕的原因，最後，被山東巡撫丁寶禎逮住殺頭，為自己的年輕付出了慘重代價。
相比之下，只比安德海小4歲的李蓮英就是老謀深算。李蓮英深知自己只是一個太監，不管享受朝廷的多少恩待，他仍然保持低調。
李蓮英生於1848年，跟隨慈禧二十多年，做到了總管太監的最高職位。1911年，他病死在北京。李蓮英活了63週歲，這個年齡在當時的環境下，也算比較長壽了。
再說小德張，小德張只是他的宮號，真名叫張祥齋。他是清朝最後一位宮中總管太監。他生於1876年，比安德海、李蓮英等人小很多。小德張經歷了清朝、民國、共和國三個不同時期，最終於1957年在天津去世。小德張的壽命竟然達到了81週歲的高齡。這個年紀在當時算是老壽星了。
81週歲的小德張還不是最長的。與他同是直隸靜海縣的老鄉，也是清朝最後一位太監孫耀庭，從1902年生，到1996年死，竟然活了94週歲。在他的身上，有悲有喜。悲劇的是，他在清帝退位後，仍然於1916年進宮當了太監。那時，紫禁城城內還有小朝廷，皇室一幫人還沒有搬出。孫耀庭就是千餘名太監中的一位。他在宮中只工作了六年，後來工作便沒了著落，甚至還短暫跟隨溥儀去了長春當差。喜的是，1949年後，他又了新的工作，晚年生活比較安逸，偶爾還享受一下特殊禮遇。
據說古代有的太監能活到100歲，但鮮有歷史記錄。倒是94歲的太監孫耀庭是真真實實地存在的。
以上幾個是晚清太監裡最著名的，長壽根本不意外。他們在宮中貪汙、敲詐，摟錢的渠道很多，自然家底非常殷實。尤其是小德張的晚年生活，非常奢靡，在天津生活期間，又買房子又買地，整天使奴喚婢，出行坐大轎子。本是一個太監，他儼然成了皇帝。
其他太監壽命的似乎沒有看到相關統計。我們再看一組照片，這張照片攝於清末，也就是1900年後。照片雲集了眾多總管級、首領級太監。如內殿總管太監邵興祿、儲秀宮首領太監瑞福、重華宮首領太監譚瑞慶。這個八個太監“高官”，年紀最小的是42歲，最大的63歲。
清末眾多總管級太監
不知道他們後來的壽命如何，但據此推斷，如果不是非正常死亡的話，壽命超過60歲，甚至70歲貌似難度不是很大。
有人說太監長壽，是因為戒色的緣故。割了“卵子”，沒有了“作案工具”，也就沒有淫慾的折磨，自然會比普通男人長壽。與之對比的則是出家的和尚。其實，太監與和尚還不能比。和尚的壓力很小，而太監則不然。太監在宮中每天仰人鼻息、謹小慎微，可謂如履薄冰、步步驚心，弄不好得罪了主子就要被殺頭。
其實，從那些級別較高的太監就可以看出，真正讓太監長壽的原因無非還是物質財富。有了物質財富，才有優越的生活保障。小德張就是典型的例子，住的是豪宅別墅，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如此享受不長壽才怪。但這樣的太監只是萬分之一。
絕大多數的底層太監，收入微薄，在宮中根本沒有貪汙的機會。如果清廷不倒，可能太監的工作、生活還比較穩定，至少能吃飽、穿暖，更不會受到戰亂與饑荒的威脅。但清廷大樹倒了，太監就像猢猻一樣，失業後的太監很多衣食無著，悲慘者有的被餓死、有的被凍死。
之所以得出太監壽命超過普通男人的結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過去人均壽命很短。有人統計發現，清末民初時男人的平均壽命只有35歲。壽命短的原因是超高的嬰兒死亡率，各種戰亂、災荒等原因。
太監的人均壽命是否超過了35歲呢？這個好像還沒有詳細統計。如果只調查幾十個“領導”級的太監，那根本沒有說服力。
說太監壽命超過普通男人，根本就是一個偽命題。反正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