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邊愛情故事(十七)

蕎麥 玉米 大學 雞湯 焦點資訊 2017-05-19

靖邊愛情故事(十七)

靖邊愛情故事·十七 作者|江南第一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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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舊毯子上,把兩隻雨靴枕在頭下,仰面望著滿天的繁星,思緒萬千。張書苗那晶瑩明亮的眸子、白皙的臉龐上泛起的紅暈、柔情似水的脣,就像刻在腦子裡一樣揮之不去。一位樸實的農家女子,沒有刻意的濃妝豔抹、沒有價值不菲的名牌衣服,沒有玲瓏八面出口成章,雖然僅僅見過兩次面、在電話裡交流過一段時間,卻深深的走進了我的心裡。她那出水芙蓉般的身姿,她那素雅清秀的神采,矜持外表下隱藏的俏皮的心,無一不打動著我的心。想起一個月之前還是抱著應付母親望子成家的心態去相親,那時是多麼的幼稚可笑。人這一生,有些時候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我用手拍了拍額頭,不去想那些兒女情長的事情,家裡現在一團糟,父親一個月只回來幾天時間,母親平時一個人家裡家外已經夠忙碌的了,我又買了不少雞,給母親添了不少亂,在這乾旱少雨的季節裡,母親更是成了一臺永不停歇的機器,暈倒只是暫時的,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累倒的,父親母親辛苦了幾十年,本指望著我出來有份體面的工作,沒有想到願望卻落了空。父親說的對,養雞隻是我的副業,學習才是我的主業,提前好好學習,只要政府組織考試,就一定要抓住機會,跳出農門。其實,只要有真才實學,即使政府不考試不安排工作,自謀職業依然可以做的風生水起,這個世界,優待那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也不會虧待有真才實學的人。從明天開始,拿起書本好好學習,提前做好準備,機會只垂青那些有準備的人,想到這裡,我的心思又活泛起來,不再那麼迷茫。

不知不覺,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睡得很沉很沉。沉重的腳步聲把我吵醒,我睜開眼,坐起來,看見四嫂子穿著雨靴,發出踢踏踢踏腳步聲向我走來。她看見我做起,說:“你是澆甚水了,水都讓壞蕎麥你六舅爺偷得接走了,你還大鋪二蓋睡覺著了。”

我急忙站起來惱怒的說:“我不是給你安頓好了,讓你澆完水叫我了?”

四嫂子說:“我剛準備把電錶上的電度數記在本子上就叫你了,壞蕎麥也不曉得在哪裡藏著了,悄悄的就把水接走了。”

我焦急的在原地來回踱步,心想這輪水錯過,下次輪到的時候,玉米指定是旱死了,母親知道還不得急死。“壞蕎麥,你心疼你的玉米往死旱,你也不真開眼看看我在這裡等著了,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我心裡咒罵著六舅爺,已有了計較。

我拿起鐵鍬雨靴和手電,就往水井處走,我說:“讓我收拾這個老毛驢。”

四嫂子說:“你不敢打架,你和壞蕎麥好好說,我先看你四哥在壩坑地上水澆完了麼。”

靖邊愛情故事(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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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悻悻的不搭理四嫂子,幾步走到水井邊的閘刀箱前,伸手將閘刀拉下來,水管口冒出來的水呼的一下停了,水管裡的水失去了動力,呼嚕嚕的倒灌回井裡。

為了水能向四周的莊稼地流淌,水井就打在一個小山坡上。我坐在水井邊不遠處的打井時挖掘成的土圪塄上冷靜的等著六舅爺來。我預感到一向愛佔便宜的壞蕎麥六舅爺既然悄悄的來接水澆地,肯定不會輕易給我讓出來,絕不會善罷甘休。

過了幾分鐘,壞蕎麥六舅爺發現流到地裡的水越來越少直到沒有了,就沿著水路小跑,一邊跑一邊看水路里的水是從半路衝開沙土流了還是閘刀上的保險絲燒掉了,他急匆匆的跑著,眼裡和心裡全在水上,沒有發現坐在圪塄上的我。跑到走到水井發現水管不出水,就直接到了閘刀箱前,他爬在跟前一邊合閘一邊自言自語的說:“哪一個壞慫把閘刀拉下來的,不是成心和爺爺過不可(釋:過不去)”。

我放開嗓子哈哈哈冷笑了一聲。

六舅爺在寂靜的夜晚的田野間冷不丁被我一聲大笑嚇得打了個顫,猛然轉頭向我看來,待看清是我,高著嗓門,喊:“黑天半夜的,你陰陽鼠怪(釋:言行怪癖,跟一般的不同)的笑甚了,你把爺爺還能怕死了。”

我冷冷的說:白天不做虧心事,黑地(釋:晚上)不怕鬼敲門。把你個老東西,死了幾鐵鍬土把你埋山水坑裡(釋:雨水衝開的大一點的水溝,意思是死了也讓水沖走,死了也不能舒坦),死不了明天把你拴生產隊石磨上拉磨(釋:牲口的意思)”。

六舅爺是我的爺爺輩,平時見了也打罵幾句取樂,此時我藉機發揮,罵個狗血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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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舅爺明白過來,罵道:“是你龜慫把閘刀拉哈(下)來的?你不做你的清秋大夢你起來做甚了?”

我說:“我四嫂子澆完水輪我了,你搶甚了?遲個幾小時把你渴死著也?”

六舅爺口不應心的說:“你不來,我看水井空停著了,停哈(下)不是白白糟踏時間了。”

我說:“誰說我麼來(釋:沒有來),我睡得地方到井子不到二百步的距離,你眼瞎了還是白天推磨眼矇住麼扯(取)哈來。”

六舅爺說:“爺爺兒個(釋:現在)不和你說,你等有時間爺爺收拾你。”一邊說一邊把閘刀合上。

我冷冷的說:“你合上試試,看你能好澆成水不。”

很快地下水嘩嘩的被水泵抽上來,冒出水管口,沿著水路向下坡流走了,壞蕎麥六舅爺也肩膀上擱著鐵鍬走了,待走到下坡我跳下土圪塄快步走到水井處把閘刀拉下來,又跳上圪塄站著等六舅爺回來。他聽見水泵不上水,反身往回跑,一邊跑一邊惡毒的罵我,接著朝我站著的方向跑來,拿下肩膀上隔著的鐵鍬打我,我立即就跑,他受苦(幹活)是行家裡手,跑步哪是我的對手,他在後面邊氣喘吁吁的跑邊追說:“龜孫子,有本事你不要跑。”我輕輕鬆鬆的跑著說:“壞蕎麥,有本事你追來”。

他跑了幾步,就回到水井邊,我也返回站在土圪塄上,他猶豫著不敢合閘,我藉機說:“你一走我就把閘刀拉下來。”毛主席說過,敵退我進,敵進我退,力求在運動中殲滅敵人。這一軍事戰略戰術思想在革命戰爭時期起到過不克估量的作用,但是有時真理往往放之四海而皆準。我看著六舅爺氣喘吁吁的拿我也沒有辦法,心裡得意,毛主席思想沒有白學啊,看來以後要多多學習偉人思想了,說不定哪天用上,受益終生。

六舅爺看看硬來不行,日哄(哄騙)我說:“好龜孫子了,我再一會就完了,你讓我先澆,我明天三塊地上都輪來澆水,和你舅奶奶兩個人倒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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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著原來如此,今晚把這裡的玉米澆完水,明天就剩兩塊地,兩個人正好好,怪不得偷偷的搶我的水了,嘴上說道:“吃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你說的好輕鬆,你把水澆了,人家下面的人讓我澆了,你都不讓我,誰讓我了,你剛開始澆上,你以為我不知道。”

六舅爺說:“那你說怎幾?”

我說:“輪到我,既然我來了就必須我先澆水,否則咱兩就這麼耗著。”

六舅爺一屁股坐下說:“耗著就耗著,我也熬的不行了,坐下歇歇。”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心裡各打各的主意,我打破沉默分散六舅爺的心說:“你趕緊往回走,不了(不然)我五舅爺趁你不在家把我六舅奶奶偷偷的串(釋:偷偷的發生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了也。”

六舅爺說:“放你爺爺的羅圈柺子屁了,你舅奶奶兒個(現在)還到壩坑地裡澆水著了。”

我說:“我五舅爺的腿,比毛驢的腿還快,鼻子比狗的還靈,聞見我舅奶奶在壩坑澆水,就偷偷跑在壩坑玉米林林里正好串,人不知鬼不覺。”

我剛剛說完,壩坑方向傳來一聲尖銳的女人喊叫的聲音:“壞蕎麥,管你媽來,你媽這裡偷人著了(釋:發生不正當男女關係)。”

未知我是否能給玉米澆水,壩坑玉米地裡到底誰和誰發生什麼事情,請接著看靖邊本土紀實型文學作品《靖邊愛情故事》之第十八章。

陝北老王,姓名王福山,網絡筆名江南第一富,1984年11月19日生,陝西靖邊紅墩界鎮人,現供職于靖邊縣某政府部門。2006年,老王(那時還是小王)大學畢業時,居無定所,他鄉飄零,給自己定下兩個目標:第一個目標是十年磨一劍,光看不寫,廣泛涉獵偵探、推理、探險等各種類型書籍;第二個目標是2016年底開始,邊讀邊寫。如今,王福山的第一部以自己人生命運為走向的靖邊本土文學故事《靖邊愛情故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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