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上海聽說書

評彈 啼笑因緣 長生殿 李白 看懂上海 2017-05-11

說書藝術發源於蘇州。指說唱故事的曲藝。盛行於蘇、浙、滬一帶,以運用蘇州方言為主,敘事說書,也稱“蘇州評彈”。

蘇州說書在上海

蘇州說書有大書和小書兩種,大書只說不唱,常見的是一人獨說,稱為“單檔”;小書又稱“彈詞”,抱起琵琶,邊彈邊唱,最初只有“單檔”,後來流行兩人搭檔,稱為“拼雙檔”。所說內容,大書往往以場面大、人物多,情節複雜的國家大事為腳本;而小書都是家庭瑣事,情場風波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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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緒二年(1876)上海辦起第一個女書場“也是樓”(舊址在今福州路山西南路轉角),從清朝末年到上世紀30年代,可以說是上海老書場鼎盛時期,書場之多,已不亞於說書的發源地蘇州。

上海市民聽說書已成為老上海獨特的文化景觀。去聽書的,有各個階層、各式人物、各種年齡,人們泡上一壺茶聽說書,既是品茗休息,又是一種藝術享受。也有一些小觀眾放學之後,書包還在肩上就折向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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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七寶書場”算的是七寶老街上最原汁原味古色古香的地方了。這家說是茶館,但多數人都是衝著中午的書場去的,有些老客人還是從市區特地前去的。4塊昂鈿門票,評彈節目半月一換,配上一壺茶,老上海大多喜愛這樣消磨時光。

老上海的書場

上海的書場,最初大多附設於茶館之中。這種茶樓書場一般上午賣茶,下午與晚上演唱評彈,茶館的一角搭一座高臺,放一張桌條,說書先生就可登臺表演,但技藝較差的,只能在平臺說書了。

因為上海商機多,人氣旺,為了適應市民的文化需求,上海的評彈演出場所得到迅速的發展。18世紀60年代,上海出現了第一家書場陸深舊宅,18世紀末創辦的上海老書場計有80多家,大多設在人民路、小東門、福州路、雲南路、浙江南路、金陵東路、福建中路、廣東路一帶。到清朝末年,上海老書場鼎盛時期,那時創辦的書場已有300多家,從最初的南市、黃浦一帶延伸至靜安、浦東、楊浦、虹口等地區。書場之多,已不亞於說書的發源地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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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上海四馬路(今福州路)書場

書場有各種形式,既有專業點的清書場,也有茶樓書場、旅館書場、公園書場、舞廳書場等等,無非類型不同、功能不同,迎合不同人的口味和選擇。那些年代上海書場先後湧現出許多著名評彈演員,對於推動評彈事業的發展,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舊時滬上比較有名的書場有四馬路青蓮閣,福建北路玉茗樓,廣東路萬雲樓,東棋盤街春江花月樓,十六鋪稱心如意樓,西康路明月樓,牯嶺路湖園等,這些都是老聽客熟悉的書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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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玉茗樓書場因市政動遷移至宋園茶藝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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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玉茗樓書場

創建於1890年的匯泉樓對於造就評彈演員、擴大評彈影響起過積極作用,彈詞女演員範雪君在此演出《啼笑因緣》大獲好評。寧波路493號南園書場,場內臺椅用紅木製成,華貴雅典。西藏路上東方書場是老上海設備最好的書場之一,600餘個座位,冬置皮墊、夏鋪草蓆,所聘藝人多是響檔。浙江路天津路口的蘿春閣是朱耀祥、趙稼秋首演《啼笑因緣》的書場。山西路南京書場1941年春節因演《三笑》而轟動上海。仙樂書場因楊振雄在此演《長生殿》而名聲大振。這些都曾給上海觀眾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還培養出一批又一批的評彈觀眾。

“彈詞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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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雪君出生評彈世家,四歲給評話演員範玉山當養女。上海民立女子中學肆業,十五歲放單檔登臺演唱《楊乃武與小白菜》,十八歲開始單檔掛牌說唱《啼笑姻緣》,後又改說《秋海棠》,紅遍蘇滬。一九四六年秋,上海文藝界搞了一次競選活動,範雪君和京劇名伶言慧珠、歌星韓菁清一起被選上皇后寶座。一九四九年初,《上海書刊》發起聽客投票,範雪君得票最多,獨佔鰲頭,再次被選為“彈詞皇后”。

上世紀40年代,上海評彈界還曾評選出“四大名家”——演《描金鳳》的夏荷生、演《珍珠塔》的沈儉安、演《落金扇》的蔣如庭、演《玉蜻蜓》的周玉泉。

至於以一曲“蔣調”名望鵲起的蔣月泉(師從周玉泉);把說、噱、彈、唱融為一體形成平樸流暢“嚴調”的嚴雪亭;以“張調”著稱演《顧鼎臣》《十美圖》的張鑑庭;以委婉悽切唱腔而自成“祁調”唱腔的祁蓮芳;1948年進入上海演《長生殿》;擅唱俞調後自創“楊調”流派的楊振雄等,都是上海灘評彈流派的響檔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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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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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月泉

魚龍混雜的青蓮閣

上文提到的茶樓中,最有爭議最值得一說的非四馬路上的青蓮閣莫屬。

為什麼用魚龍混雜來形容呢?這家民國時期上海最有影響的的老字號茶樓原名“華總會茶樓”,因地處繁華鬧市,“春風駘蕩,憑欄品茗,可以下瞰寶馬香車,紅男綠女”,被列為“洋場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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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青蓮閣茶樓

“青蓮”二字取自詩人李白“青蓮居士”之雅號。茶樓分為上下兩層,擺設和傢俱十分氣派。樓上擺放12張八仙桌,配以古色古香的紅木椅子,供人品茗吸菸;樓下則是集遊藝、雜耍、唱曲和攤販於一體的小型遊樂場,有彈子房、西洋鏡、哈哈鏡、棋牌、珍禽異獸、高矮畸形人等。

來青蓮閣裡喝茶的,不止是來聽說書的。青蓮閣曾經也是下等娼妓聚集的場所,被稱作“野雞窩”(看懂上海在四馬路,舊上海的“浮世繪”一文中寫過)。漫畫家豐子愷對青蓮閣有一段很生動的描寫:

“四馬路是妓女的世界。潔身自好的人,最好不要去。但到四馬路青蓮閣去吃茶看妓女,倒是安全的。她們都有老鴇伴著,走上樓來,看見有女客陪著吃茶的,白她一眼,表示醋意;看見單身男子坐著吃茶,就去陪,同他說長道短,目的是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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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路湖北路口青蓮閣原址今貌

由文化部公示的第二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中,上海的蘇州評彈榜上有名。

評彈雖然發源於蘇州,但上海卻是評彈的發祥興盛之地。在評彈的生存和發展過程中,上海以其特殊的地域和文化條件,起了極其重要的關鍵的作用。所以,上海的蘇州評彈列入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是再順理成章、實至名歸不過的事。

部分內容來自①黃浦區檔案館;②太極人新浪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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