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泡飯，油泡飯 ●黃 鳥（四川）
坊間傳言，說宋美齡愛洗牛奶浴，她的外甥女孔令儀也證實了有這麼回事。大家這才憬悟，怪不得蔣夫人的皮膚這麼好。可是作家王豐卻說蔣夫人的皮膚易過敏，不能“泡澡”，所以取牛奶也是擦拭。每次用量約250cc。可見宋美齡洗牛奶浴這件事不準確。
蔣介石愛吃菜泡飯卻是真事。
菜泡飯是江南人的家常早飯，用隔夜飯加水，大火煮開，再切些青菜入內。有火腿絲就算很講究了。這就是菜泡飯。太賤了，上不了檯面。蔣介石和他兩個兒子最愛吃。
我們四川也有吃菜泡飯的習慣。四川的菜泡飯有些不同。
我記得以前家裡，常將隔夜飯倒入鍋內，大火燒沸，用鍋鏟不斷攪拌。隔夜的飯要脫水，變幹，水後容易煮爛。等飯粒煮至開花濃稠時，把剩菜加入，文火幾分鐘。斷火。撒鹽。
這種菜泡飯油香四散，作為早飯算是很厚重了。
我們的菜泡飯是從節儉考慮，將剩菜剩飯收拾乾淨。我們一般不新加其它的菜。
這是四川尋常人家早飯的一種特色。我家裡就吃了很多年。一碗菜泡飯要做得好吃，我覺得剩菜是關鍵。
青菜之類不宜做菜泡飯。豆類也不行，影響口感。茄子、木耳、蘑菇、豆腐等比較適合。我最愛吃青椒肉絲做的菜泡飯。一口飯中可以嚼到肉絲，也有青椒的香，最重要的是油香。菜泡飯的油都浮在上面，啜一口，不膩。
除了菜泡飯，我們也經常吃油泡飯。
油泡飯更簡單，不用煮。用桌上現成的菜拌入米飯中就行。吃這種飯，多是因一桌的菜將要吃盡，為了方便收拾，免得剩菜而已。
很多人都愛吃油泡飯。味重，油大，很下飯。吃油泡飯，關鍵也在菜上。青菜類同樣不宜。太淡，太素。最好的葷菜。我覺得青豆肉末最佳，與米飯混合，天衣無縫。
油泡飯很像臺灣的油飯，不過臺灣油飯用的是糯米，而且是生米和生菜拌勻後入鍋蒸熟。我沒吃過，想想也許很油膩。
某一年到成都，去小飯館吃飯，看見菜單上有一道蓋澆飯。蓋澆飯屬於西北甘肅地區叫法，東北叫燴飯，廣東叫碟頭飯。那時四川很少有蓋澆飯。我對老闆說就要蓋澆飯。老闆不耐煩說，什麼蓋澆。我說就是蓋澆飯。老闆用手指指菜單說，這麼多蓋澆，你全要？我才看見蓋澆飯下面明目紛繁。土豆的，牛肉的，肥腸的，西紅柿炒雞蛋的，滷肉的。我要了一份牛肉的。一分鐘不到就端上桌。我這才發現，原來所謂蓋澆，就是在一碗白米飯上澆上有湯汁的菜。臺灣的滷肉飯就是這樣。
後來我發現，無論是什麼蓋澆，說到底和我們的油泡飯沒多大區別。
賣蓋澆飯的飯館一般都開在學校附近，它有菜有飯，價格也便宜。學生們都喜歡吃。吃完後還可以喝一碗免費的湯。夠了。
現在小飯館裡很少見到有蓋澆飯了，家裡面也不大吃油泡飯。現在都想吃清淡一點的，大葷大油的確不好。
寫到這裡，我突然想到，蔣介石那麼有慾望的人，卻愛吃如此簡單的飯菜。這一點很難得。
（圖片：網絡）
●作者簡介●
黃 鳥，原名陽濤，四川省內江市人。四川省散文學會會員，自貢作家協會會員，富順作家協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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