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瓦罕日記

帕米爾 矮鹿 興都庫什山 塔吉克斯坦 CCTV7軍事紀實 2017-03-26

文/王寒凝

這次本來想和《走進天邊季節哨》、《極地兵歌》湊成一個666,結果卻成了7集,小遺憾。

我的瓦罕日記

嚮往瓦罕走廊很多年了。因為它是祖國漫長邊境線上凸出去的一塊,處於中亞塔吉克斯坦、西亞阿富汗和南亞巴基斯坦的三面包圍中,這樣的位置對我這個地理學霸和地圖控來說,是極具吸引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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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我第一次進入瓦罕走廊。進瓦罕走廊是第一次,和帕米爾高原卻是重逢。這一天我重逢了三個故人,湯錚——這次一見面就說起我當年在紅其拉甫因為月餅委屈哭了的事兒我也是醉了;賈兵同學——兩年前坐著他的飛機俯瞰了整個阿里高原的邊防線;王烈哥——呃,一時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來描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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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上午,我從空中俯瞰了瓦罕走廊。我知道,在接下來的幾十個日日夜夜,我將用心用情去細細觸摸此刻在我眼中小小的那一個個駐兵點,嗯,一定是用真心用真情,而不是用鏡頭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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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3日,下午,我們在漫天飛雪中坐車走進瓦罕,目的地是瓦罕最前沿的剋剋吐魯克,心心念念六年的地方,和我王烈哥約了六年的地方,雖然此刻,他已經不再是教導員,也沒法陪我走完全程,不過既然約定了,不管多久,一定要兌現的。左邊是興都庫什山,右邊是瓦罕嶺,從我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種我六年來走遍全國邊防也未曾有過的感受——我正在深入一個離祖國心臟越來越遠的祕境,有一種莫名的陌生感和前路未卜感,再加上當時漫天的飛雪,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感覺,真是刻骨銘心。後來想想,這種感受也許來自於瓦罕走廊的特殊地理位置,也許來自於鄰國阿富汗的動盪吧。來到了剋剋吐魯克,第一個認識的是指導員楊小強,第二個是我老鄉朱秀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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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4日,到剋剋吐魯克的幾個點位踩點,然後確定了這個系列片中的頭兩個主人公——大軍和魯拓。大軍打動我的是他的率直和陽光,魯拓打動我的是他所處的山頭帳篷和他入伍前入伍後心態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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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5日,入住科西拜勒前哨班,據說我是第一個在科西拜勒下榻的女性,呃,這是我在邊防上創下的第幾十個第一,已經無從考證了。這一天,在拍攝他們打冰取水的時候,我發現了孫曉坤,真是一個和豆丁一樣單純可愛的人兒。這一天,我還認識了劉哥夫婦,在後來的幾十天裡,我們又見了好多次面,雖然片中沒有提到他,可我以為,他對瓦罕走廊做出的貢獻也不可忽視。這一天,本可以回連隊住得舒舒服服的佔佔和馬上好陪我們留在了前哨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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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6日,這一天的科西拜勒,風出奇的大,戰士們說,這是這個冬天最大的一場風。和凱凱、博哥在風雪中凍成狗,電池剛用三分鐘便沒電,卻很開心,記錄他們所承受的,和他們的付出,是我們的使命和義務。還有,這一天,卡斯特羅逝世,無比哀傷。湯錚說,我賺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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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9日,拍攝瓦罕走廊在我們國家最西端的空鏡的時候,發現了一隻受傷的盤羊,這是一個即使受傷還極具攻擊性的傢伙,屢次想頂我們。和戰士們一起對它採取了一定救助措施,不知它最終命運如何,總之第二天再去看它的時候,它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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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0日,剋剋吐魯克老兵退伍。命中註定我要在剋剋吐魯克經歷一次老兵退伍,不拍攝,只是靜靜感受,我們都淚流滿面。這一天,在剋剋吐魯克,我偶然和曾神醫重逢,好開心。這一天,我們把剋剋吐魯克的三隻小狗帶到了塔什庫爾幹,希望它們能有一個更好的成長環境。這一天,因為前幾日在科西拜勒著涼,晚上,我開始輸液,然後掛著吊瓶去看團裡的老兵退伍晚會。而在此刻的剋剋吐魯克,黑龍也打上點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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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重回紅其拉甫,激動無以言表,雖然故人已少之又少,但故地也足以讓我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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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日,和巴鐵重逢,謝謝王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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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5日,因為病得不輕去了塔縣醫院,邂逅了一個可愛的塔吉克族小病友。她抽血的時候哭了,而我勇敢地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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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又進瓦罕走廊,回剋剋吐魯克補拍,豆丁的孩子已經出生了。這天晚上,終於被曾神醫紮了一針,之前我就說一定要給他留上兩針,而事實上,我不光做到了兩針,我總共被他紮了四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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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9日,在塔縣,拍攝了塔縣中學紀念一二·九運動的歌詠比賽,聽著那些塔吉克族孩子用不標準的漢語唱著紅歌,好多次淚溼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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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3日,沙拉克他什的巡邏,走死個人啊,尤其是對我這種身體協調性不太行的人。那一天,傻狍子真的凍成傻狍子了。謝謝帶我上山的老陳和帶我下山的冰中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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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4日,告別曾神醫的時候,有一種告別親人的感覺。畢竟他是我在瓦罕走廊裡告別的第一個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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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6日,第一次爬明鐵蓋達阪,不為拍攝,只是想再多收集一個界碑。那天是拜西還是誰帶的路來著,把我爬絕望了。

12月17日,各種情緒紛擾,吃著吃著早飯哭了。用了兩天時間來調節心情。

12月21日,因為確定不了自己滿意的選題,一直情緒低落,於是曾神醫不計形象地發了一首他自己唱的《新疆的英孜》給我,然後我因為這首歌笑了半個月。

12月24日,告別了明鐵蓋的吉格爾、帕米爾、艾克拜爾他們,又哭了。在明鐵蓋,我一直都吃的民族灶,從此以後,民族灶我只認明鐵蓋的。這一天,我們趕夜路到了卡拉其古,這一天也是平安夜,雖然我從來不過洋節,但畢竟也被朋友圈裡的氛圍感染到一點點,我覺得在這樣的一個日子裡,為了守護萬家平安的他們而奔波,我願心甘情願。

12月27日,我們拍著拍著走廊空鏡,不知不覺就回到了明鐵蓋,好親切啊。

12月28日,我又吃到了明鐵蓋的民族灶。

12月31日,2016年的最後一天。這一天很累很累,白天爬了公主堡,我感覺不亞於沙拉克他什啊,都是那種碎石頭能沒過膝蓋的大陡坡。我在公主堡也許了三個心願,不過不能說啦~這天在卡拉其古還見到了英哥哥和阿杜,給我送洗髮水兒來了,親人啊。

1月3日,最後一次回到明鐵蓋,李紅潤給我打了最後一針。

1月4日凌晨,拍攝星空加上給吉格爾錄音,一直整到凌晨四點。狂風、冷、困。

1月5日,瓦罕走廊又開始下雪了,就像我們到來的那天一樣。這一天,我離開了它。不過我知道,我還會回來看你們的,我的兄弟。

1月6日,拍攝中見到了故人巴亞克,好開心啊。遺憾的是沒能見到他的兒子拉奇尼,那個七年前帶我騎犛牛的塔吉克族哥哥。沒見到拉奇尼和那個七年前在冰川月夜給我們講笑話的郭通,是我這次最大的遺憾。

1月7日,告別塔什庫爾幹,告別王烈哥哥,重返卡拉蘇,告別卡拉蘇,告別慕士塔格,告別公格爾,告別帕米爾。這一天,瓦罕走廊裡下起了大雪,就是那種厚厚的,一冬天都不會化的大雪。

1月8日,重逢小裴濤。當年那個剛套上一期士官的小夥兒如今連孩子都有了。

一直以來做片子,我都希望取悅官兵、取悅自己,希望在拍攝中和他們成為朋友,亦希望在片子播出時,他們依然能夠感受到我的真誠,依然把我當成兄弟,並且願意在多年後,我們還是兄弟。

我們的每一個日子,每一個點滴,都在我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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