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北陽江人 | 馮定遠：農業專家的“酶好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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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漠陽江畔走出的農業專家，他在華南農業大學默默耕耘40年，在動物營養學方面，圍繞著“酶”做出了一篇大文章，共有8項科研成果獲省部級獎勵。他是優秀的導師，培養了一批成績優異的碩士和博士。在他和科研團隊的努力下，這個“酶”不僅有效提高了飼料的安全性，還為咱們國家的養殖業發展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他心繫家鄉，為陽江農業龍頭企業進行技術指導，助力農村農業發展。本期《天南地北陽江人》帶大家認識華南農業大學的博士生導師馮定遠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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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迎來學生的畢業季，馮定遠牽掛著研究生的畢業論文，經常會來到學校指導。馮定遠現任華南農業大學動物科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專業從事動物營養需要與飼料生物技術方面的研究。華南農業大學的專業在很多外行眼裡，可能就是種種養養，但其實不然，跟化學、生物 、物理等多個學科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每一項試驗也是嚴謹而複雜的。

在華南農業大學，有種明星產品，就是華農酸奶，她的前身是“嶺南酸奶”，有著70多年曆史的華農牌系列奶製品在諸多高校享有盛名。特別是"華農酸奶"在廣大的師生中形成了良好的口碑。華農酸奶一直以"百年學府、品質保證"作為座右銘。受到很多師生的喜歡，馮定遠也不例外，只不過於他，還有更多的情懷在裡面。

馮定遠：

我的恩師是李永祿教授，他是解放前從美國回來的博士，也是做乳品科學，華南農大的華農酸奶就是他做出來的。當時他回國的時候不叫華南農學院，是嶺南大學的乳品科學。他在乳品基礎上養牛，就是畜牧，這幾個學科都是李永祿教授發展起來的。我跟著他學習，受他的影響很大。前幾年華南農業大學還發起了一個“百年誕辰”紀念他的活動，就是我主持的。

1979 年，馮定遠在陽江一中畢業後，考入華南農學院畜牧系，這在整個村裡引起了不小的爭議，鄉親們都感覺他這個大學真是上虧了。

馮定遠：

1979年在陽江一中畢業的時候考大學面臨一個選專業的問題。當時的謝老師就是幫我報了一個工科，廣工。後來，我把它改成了農科。農科也不是說我對農科有多熱愛，當時還是一個比較淳樸的一種考慮。我學的就是畜牧養豬養雞養牛，這裡還有一個小插曲，華農為什麼報畜牧？華農那年的招生廣告有一個女的抱著一個豬打豬針，那個不是一個照片，是一個招貼畫。印象很深，這個打豬針、養豬還是不錯，所以報了畜牧。就認為讀華農、讀畜牧，這叫什麼讀大學啊！這不是獸醫站裡面閹豬、閹雞的。讀了畜牧以後不是到了內蒙草原，哪裡算是大學生。那時候大家都不看好。

那時候，很多人的讀書考大學的願望就是脫離農門。與很多同學不同的是，別人是通過調劑來到農業專業，而馮定遠雖然從農村出來，卻是第一志願自己報過來的。

馮定遠：

我的同班同學絕大部分都是調配的，服從志願的。我是第一志願，所以沒有專業思想的問題。我一直成績比較穩定，大學四年都排在前三名。當時1983年大學畢業面臨著就業的問題，我是考了碩士研究生。當時華南農大的導師只有一個，就是我這個專業，李永祿教授。研究生畢業時我記得當時留校，深圳農科中心和廣東省農業廳也要我。但是我覺得我跟著我的導師應該說更有前途。

理想在樸素的專業中慢慢實現，本科畢業後，馮定遠完成了動物營養與飼料科學碩士學位，接著到印度NDRI研究院當訪問學者，在加拿大McGill大學做高級訪問學者。2001年到2007年上半年，擔任華南農大動物科學學院的院長。後在2009年取得南京農業大學動物營養與飼料科學博士學位。認準了方向，馮定遠在農業這條路上走得越來越遠。在這個過程中，他逐步發現了一種非常健康的動物飼料添加劑：“酶”。

馮定遠：

我的研究比較有特色的，甚至可以說在全國有一定的影響，就是飼料酶製劑。酶是什麼？就是比如說我們人吃了食物，為什麼變得有營養，能夠消化。我們嘴裡有澱粉酶，這是叫酶。體內有蛋白酶，肉變成蛋白。那麼這個是作為一種助消化，生長促進作用。為什麼我會考慮到這個方面？時間比較早比較長。一方面，它是一個生物技術的產品。生物技術、生物工程是非常有前途的，是可以進行產業化的、高效的。第二也是源於現在我們的動物產品，一直被大家詬病。吃這個雞、豬，不好吃，有藥物殘留，有瘦肉精，有激素。的確，過去我們養的豬用了很多瘦肉精，用抗生素，用藥物催化。但是現在國外已經不允許了，我們也不允許了。比較早地認識到這種殘積，藥物殘留對人的身體健康有壞處。那麼用什麼東西來替代呢？這個酶製劑是一種促消化、生長促進制，它是安全的、綠色的、健康的。它本身就是一個生物發酵的產物。這是非常好的，代表一個主流。所以我算是比較早地意識到這方面。

對飼料酶製劑的研究逐步成為在學術領域方面，馮定遠最突出的貢獻。作為飼料酶製劑應用領域的第一人，馮定遠針對食品安全與飼料養殖激素和藥物殘留、養殖汙染等問題，應用現代生物技術和手段，長期從事酶製劑在飼料工業和養殖中的應用研究。通過生物發酵的酶製劑應用於飼料養殖，替代抗生素和藥物的作用，為無抗養殖打下良好的基礎。

從1998年開始，他主持酶製劑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5項，主持從第一屆至第四屆全國飼料酶製劑學術研討會，主持第一屆飼料酶製劑國際研討會，發表論文80多篇，其中SCI論文30多篇，出版酶製劑論文集4部，特別是由國家出版基金支持出版的兩部酶製劑專著《飼料酶製劑技術體系的研究與實踐》、《飼料酶製劑技術體系的發展與應用》系統地探討了蛋白酶等消化酶、木聚糖酶等消除抗營養因子酶及葡萄糖氧化酶等殺菌抑菌酶的機理。在酶製劑與飼料資源開發、酶製劑與營養消化、酶製劑與動物腸道健康、酶製劑與抗生素替代、養殖減少汙染等方面有比較系統的研究。首次提出飼料酶製劑的ENIV理論、組合酶和配合酶理論、飼料酶的分類與劃代等原創性觀點。促進了酶製劑與動物營養結合的理論發展。由於長期堅持並專注於飼料酶領域並取得一系列成果，得到同行的認可和好評。

馮定遠：

講到我在飼料酶製劑領域，它是一個領域，還不叫學科。一個產業。所以酶製劑這裡，你說我的研究有多麼深，也說不上，但是我的堅持，有幾個方面。我有四到五個國家基金，專門研究酶製劑。國家自然科學研究基金代表目前基礎理論研究高水平的國家隊的一個項目，這個第一個表現。第二，我寫了很多酶製劑的論文集和兩本專著都是那個國家出版基金支持的個人專著。有一些我提了一些酶製劑的一些思路、理念，或者理論這方面。第三個，我組織了酶製劑的全國的學術研討會，都是我來。還有酶製劑產業大會今年是第三屆，那個學術研討會是已經第四屆，產業大會是第三屆。還有一次國際的研討會，就是把全國的同行組織起來，更多是個組織者。另外也是推廣酶製劑不同的場合，做一些學術報告，做一些講座，應該這個數量非常多，到處講這個是“酶”好人生，我做好這個是酶，我們的會是“酶”好大會，就是這樣不斷地推廣。

一邊搞科研，一邊帶學生。1993年，馮定遠開始招收培養碩士研究生，1998年開始招收培養博士研究生。是華南農業大學動物科學學院最早招收博士研究生的導師之一，也是招收培養研究生數量最多的導師。到目前為止，已經培養博士後、博士研究生、碩士研究生168人次，其中博士研究生33人，包括外國留學博士生和外國留學碩士研究生。馮定遠個人的經歷，對他的學生也產生了很多影響。讓他感到欣慰的是，近幾年，農業大學的專業，有越來越多的學生願意學習，並且從事這個專業。馮定遠主編的《配合飼料學》作為全國動物科學專業本科教材，主編的《飼料加工及檢測技術》成為碩士研究生用書，在全國有重要影響，為學生培養提供了基礎。他作為導師培養的博士後、博士、碩士，絕大部分在飼料工業和養殖業的技術第一線，在溫氏集團、海大集團、南寶集團、中糧集團、新希望集團等全國著名的農牧企業擔任技術總監等。

碩士研究生 付饒：

從現在的狀態來說，很多人對農業的理解也不是特別深入。或者說，人們覺得這個專業，很多沒有上過學的人，農村從事這個行業其實也是可以的。當時我的想法是本來我就是農村出來的，我對這個也比較感興趣。別人可能會覺得說好像養豬這個事情，我不用學習也可以。也可以通過我們平常土的方法。但是好像經過這個學習之後是比較系統地來做這件事情。然後馮老師的這個經歷以及現在馮老師創造的一些條件對我們來說真的是非常有利的。

博士研究生 董濤：

他平常比較忙，一個實驗課題手把手教我怎麼樣去設計這個實驗，怎麼寫這個實驗方案，怎麼寫文字性的論述都是他一步一步地教我。因為像他這種教授級別的，不管校內校外都有特別多的事情，很少得到這種親手的指點。馮老師對我們真的很用心的一件事，我覺得印象最深刻。

馮定遠：

這裡應該是有兩個方面。帶的一些學生他們覺得有收穫，有成就。兩個方面，一個是書讀多了之後，他的視野，他的境界，他的能力的提升，那麼對事物的認識會更深， 更平衡，更全面，這是一個學歷的提高、提升人的整體素質的提高就從過去不了解會有一個。第二就是以我的專業。我這個專業是動物營養與飼料養殖。在我們的整個大農業裡面，飼料是養殖，養豬、養雞，是相對來說，商品化程度比較高，效益比較好，見了很多教育的人才。那麼很多學生畢業才有用武之地。他們有用武之地才會熱愛這個專業，才感覺到有奔頭。

飼料酶製劑研製出來了，如何推向市場，馮定遠也做了大量嘗試。產學研合作方面，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是飼料酶製劑產業，通過成果轉化，有三項飼料酶製劑成果獲得廣東省技術推廣一等獎。酶製劑行業發展越來越受到關注，已經成為現代生物工程應用一個綠色、健康、可持續的行業，與之長期合作的飼料酶製劑企業已有兩家（珠海溢多利和青島蔚藍）在深滬主板上市的企業，推動了行業的產業發展與技術進步。另方面是與飼料養殖行業緊密合作，參與技術開發，特別是與國際有重大影響的上市農牧企業溫氏集團，曾經擔任溫氏集團董事5年，從2011年至今，擔任溫氏集團的技術顧問。為溫氏集團的發展，特別是動物營養與飼料技術的指導作出了長久的貢獻。

馮定遠：

我們和溫氏的合作應該說是高效，這種產學研合作的一個典範，為溫氏的發展變成世界著名的農牧企業起了很大的作用。從2001年到現在，將近二十年，我都是他們的飼料營養顧問。那麼在這個過程中，也把我的技術，酶製劑運用到，效果非常好。過去酶製劑是不怎麼用的，現在已經變成常規要用。過去不用一方面是認識的問題，第二是成本的問題。現在成本已經大大下降，特別是蛋白酶、植酸酶、木聚糖酶幾種酶製劑對提高動物的生產性能，對減少環境的汙染，對減少排放起了很好的作用。

飼料養殖行業作為傳統農業的一個產業，面臨現代化和轉型升級。馮定遠長期活躍在技術轉化與推廣的第一線，時時刻刻也惦記著家鄉的發展。陽江市養豬協會成立時，他欣欣然擔任總顧問，也深入陽江飼料養殖業的第一線進行技術服務。

馮定遠：

其實應該講，我和陽江的這個專業的結合，一直都有不同程度的。比如陽江的養豬協會成立的時候，我還是這個協會的總顧問，也支持他們。另外牽線一些企業在陽江的這個發展，包括溫氏集團在陽江的這麼一個進行發展，帶動陽江的這個農牧，特別是畜牧，包括一些飼料企業，都有一些技術的指導。

最近，馮定遠還在默默關注著一件事情，那就是陽江的鵝養殖事業，非常有特色有前途。但鵝的飼料配製技術還不如豬雞鴨和魚飼料，影響了養鵝產業的發展。他希望能通過自己的技術研發，在這方面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貢獻，讓更多人能夠嚐到陽江鵝的美味，那也是記憶中家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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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天南地北陽江人

文字｜何輝

攝像｜李揮

編輯｜許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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