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方言賞析

農村 最青州 2019-04-11

青州方言土語欣賞

八十年代上大學時,不興講普通話,我講的青州話,同學們都說很土;回家看電視,開會的場面,領導講青州話,感到是有些土,尤其是廣告上採訪農村老太太,講出來的青州話更是土得掉渣。那時覺得青州土話沒有什麼可取之處。直到有一天聽了一首用青州土話演唱的《狼愛上羊》,覺得青州土話有點意思,後來便陸陸續續地蒐集青州方言土語,幾年下來竟積累了五、六千條,這時才徹底扭轉了對青州土話的片面看法。這些取之不竭的詞語、短語、俗語、歇後語等時不時地從我的腦海和別人的口中冒出來,數量之多使我感到吃驚,所表達的豐富內涵更讓我欽佩。

青州方言賞析

青州方言土語豐富多彩,從蒐集到的方言詞彙所涉及的詞類來看,就涵蓋了普通話裡面包括名詞、動詞、形容詞、數量詞、代詞、助詞、副詞、介詞、連詞、語氣詞、嘆詞等所有十二個類別。這些詞彙在青州人交流思想,表達感情,提高語言表達水平,傳承歷史文化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

普通話裡有的詞語,青州話裡有;普通話裡沒有的詞語,青州話裡也有。有些字、詞典裡面竟然找不到字音、字義相近或相同的字、詞來表示,只好另造一個字,這樣的字已經造了好幾百個。打人的“打”,在青州土話裡就有“撮、搧、、、、捶、摢、搗、抮、、挵、掄皮錘”等十幾個這樣的意思。農村婦女教育孩子經常說:“你找事茫我煞你還!”就比“我打你一耳光”生動得多;“我煞你”就比“我摔死你”更有力度。同樣是這個“打”字,與不同的字詞組合,就有了不同的含義,“打醬油”的打當“買”講;“打水”的打當“擔、挑”講;“打井”的打當“挖、鑽”講;“打草兒”的打當“寫”講;“打食兒”的打當“尋、覓”講等等。

青州方言賞析

“胡來”、“胡鬧”、“亂”這個意思,青州土話裡詞兒更多:“胡來來”、“胡鬧臺”、“胡粘粘”、”“胡達達”、“胡搗蛋”、“胡兒粘魚”、“胡兒馬約”、“胡戳狗頂”、“胡愣根兒”、“胡果腦掃”、“胡打梆子亂敲磬”等,在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用法。這些字詞豐富了青州方言土語的表現力,在口語中被廣泛使用。

青州方言土語的地域性差異,使很多詞語更加豐富多彩。傻和傻子在青州話裡一般叫“嘲”、“嘲巴”;青州北部叫“紹道”;東部叫“二(lәr)枉”,當然,還有“半嘲”、“半吊子”、“暈實”、“二半吊子”、“二百五”等叫法。同樣是鴨子,有的地方叫“扁嘴”,有的地方几叫“呱呱子”。同樣是田鼠,有的地方叫“地老鼠”,有的地方叫“地貔子”。

還有數量繁多的諺語、俗語、歇後語在青州民間廣為流傳,涉及天文、地理、農事、氣象、風俗、人生哲理、生產生活經驗、待人處事、社會現象等諸多方面,比如:“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雲門山戴帽,長工睡大覺”、“出南門,上瓜市”、“五里堡子那閨女出俏——出山俏”、“心急喝(哈)不了熱粘煮”、“凍了鹹菜甕,凍不了孩子腚”、“買溜塊布來拖拉著——迭不地疊”等等,使人得到啟發,受到教育,增加智慧。

青州方言土語在表現人的動作、神態、心理以及物體、動物動感等方面,不僅詞彙豐富,而且生動傳神,極具感染力。

上文提到,僅表示手打的動作的詞就十幾個,加上別的動作就更多了。兩個手指的動作“捻現”、“揥”、“扽”,比如:我頭上有白頭髮,別捻現連,爽給我揥出來辦。五個手指同時動作“窩攥”,比如:她看了一個男生給她寫的情書,窩攥窩攥扔了。兩手臂舉起來叫“舞扎”,小孩讓大人抱抱會“挓挲”著手臂。小孩“打滴溜”又叫“打墜骨碌子”,比如:孩子走到肯德基門口打墜骨碌子說啥也不走,非要買。走路扭叫“扭啊捏啊地”,如:她那個男人走起路來扭啊捏啊地,和個娘們啊似的。整個身體都動起來就叫“老母豬篩糠”。打架打不過別人耍賴躺在地上叫“下躺柱子”,躺下爬叫“蛆爬”,躺下打滾兒叫“掙命打撲拉”。

孩子高興瞭望著大人親叫“上頭撲面”;兩個人嬉鬧叫“戳七鬧八”;“三鬧兩鬧”“鬧惱了”於是就“掄皮錘”、“打成一個蛋”、“打窩蜂溜”、“打成黃河溜”。打疼了肯定要哭,先“撇悠嘴”,再“搐嗒鼻子”最後開始“嚎”。不高興臉色難看叫“啷蕩臉”、“曲戧臉”、“蹀躞臉”、“呱噠臉”;高興了就“笑迷滋兒地”,“姿麼悠兒地”,“唱吱悠兒的”、再高興就“呲洩呲洩地”。

青州方言賞析

諺語、俗語、歇後語在表現人的行為時就更生動、傳神。“jin jin(今今)耳朵腮動彈”用耳朵和腮的密切關係比喻裙帶關係;“摁哈葫蘆瓢起來”表現的是人手忙腳亂,顧此失彼;“山神爺攆獁虎(狼)——神躥溜狼躥”更是把山神爺追狼的激烈場面渲染的淋漓盡致。“牽著不走打著倒退”把一個犟驢脾氣的人活靈活現地展現在我們面前。“jin(今)不長長,拉不團團”說的是人沒有主見,無論別人怎麼幫助他都無濟於事。“三腳(pǎi)不出個屁來”指人話少,硬逼他說也白搭。“不摁著不拉屎”說的是改辦的事不主動辦或者拖著不辦,在外力逼迫下才不情願地辦。有些歇後語特別善於運用兩個相對的事物來闡述事理,給人留下難忘的印象。粗大拇指,細鼻孔眼兒;張飛的大眼兒,地貔子的小眼兒,兩種相對的事物用在用歇後語“大拇指頭摳鼻子—— —點空也沒有”、“張飛拿溜個地貔子——大眼兒瞪小眼兒”裡面來表現“沒有空”和“面面相覷、無可奈何”,可以說是令人叫絕!

青州的先人們在創造動物名稱的詞彙時,特別注意表現動物的特點和動感。蛾子青州話裡叫“撲拉蛾子”看到這個詞時,我們就彷彿看到蛾子忽搧著翅膀在飛,聽到了蛾子翅膀“撲拉撲拉”的抖動聲;“烏英哇(蟬)”、“知了”、“光棍兒多戳(布穀鳥)”、“咕咕喵兒(貓頭鷹)”、“呱呱子(鴨)”、“滴滴水兒(鳥)”純粹是按照這種動物的叫聲造出來的詞;那些在樹上滴溜噹啷垂著的大袋蛾,用“吊死鬼”來命名真是惟妙惟肖;把那臭哄哄、讓人作嘔的臭椿象叫做“臭大姐”再確切不過了。

有些詞兒既可以表現人的動作、感受,也可以表示事物的運動或狀態。“豁些”主要意思是晃動、震動。比如:邢臺地震的時候,我們這裡也豁些豁些的。由震動又引申為人或人心的躁動、震撼。比如:李書記在村頭跺跺腳,整個莊都豁些豁些的。說明李書記權勢大、說話有分量,眾人都害怕。再一層意思指肉體一陣陣疼痛。比如:今天吃了個辣椒,辣得嘴脣豁些豁些的。“泚”這個詞也有多個意思,一是指氣流衝出,如:放爆仗泚著手溜。二是搭理,如:想叫我和你好啊,我不泚你!三是液體濺出,如:把菜湯泚溜一地。

幾千年中國傳統文化的薰陶,不僅造就了青州人豁達開放、樸實正直的品質,也培養了青州人自信開朗、風趣幽默的性格特徵。這在青州方言土語中得到充分體現。

有些忌諱的詞語,用一個幽默的方式說出來,避免直接談論造成的不悅。人們一般不直接談論死,人死了說是“老了”,死人穿的衣服叫“老衣裳”、“壽衣”。人去世了都要火化,過去的火化場都有高煙囪,所以青州人就把“死”形象地稱作“爬煙筒”。人們坦然地談論生死道:“別計較生前高低貴賤或你幹啥我幹啥,以後都到一個廠(火化場)報到”。有些讓人厭煩或痛苦的事兒,故意把它們說得生動有趣味,在黑板上寫作業叫做“爬黑板”;一不小心被人踩了腳,調侃為“大白呀上腳(角juě)樓”、“對不起,耽擱你那腳落地連”。走路或者爬山累得腿疼,說是累得“腿肚子朝了前”;看一眼不叫看一眼叫“瞧一鼻子”等等。

有些比喻不僅貼切形象,還令人產生豐富聯想,使人啞然失笑。兩個人關係密切說是“好成一個頭”、“同穿一條開襠褲”,這是好的最高境界吧。人心眼多叫“摳(kóu)”,而且“摳”得能“長杭個把兒滴溜(提)著”,頭上長上個把兒,豈不變成牛魔王了?小時候記得大人經常說一些嚇唬小孩兒的話,比如:“騎狗爛褲襠”、“閨女和小廝玩爛腳脖丫子”,前面一句出於安全的考慮,意思是:小孩不能騎狗,狗急了眼會回頭咬你一口!後一句是告誡孩子不能早戀。這裡面不僅有富有生活哲理,而且在表達上生動有趣,讓孩子易於接受。

最有情趣的還是有些俗語、歇後語表達出的幽默場景。一位青州農民平常下地幹活沒有功夫教育孩子,孩子做的錯事都給他記著帳,攢到下雨陰天的時候算總賬,一塊打,這就是歇後語“陰天打孩子——接就功夫”所表現的情形。這位農民老哥不懂教育方法,但珍惜時間,既往必咎,賞罰分明的做法卻令人忍俊不禁。一些性格毛躁,風風火火的人辦事往往不拘小節,但是到集上去截(買)布,沒有時間疊起來拿著走,而是拖拉著走,讓人看了肯定會捧腹大笑。“截溜塊布來拖拉著——迭不地疊”,把這個青州第一大忙人活靈活現地表現了出來。夏天蓋房子時很熱,光著膀子幹活很正常,但有一位非要脫光了上房頂去擰屋脊,人們在貶扯他嘲的同時,也一定樂的呵呵笑,這就是歇後語“光著腚擰屋脊——對不住四鄰”所描寫的一位青州人。“殺倒樹摸老鴰窩——玩保險的”,這種得不償失可比入了太平洋保險還保險,百分之一千的保險。“八月十五蒸糕——趁早”,臘月十五蒸年糕也不算晚,提前了四個多月蒸年糕,這種極致的誇張增加了語言的感染力。仔細品味無不透露出青州人認真執著、風趣可愛的性格。

古今做生意或者幹什麼事賠錢是經常發生的事兒。有的錢賠完了,賠房子賠地;再厲害一點賠老婆孩子。青州人貶扯賠錢的人說是“賠掉了腚”、“賠得看不見了”,更有甚者,說是“賠了個屌蛋精光”。賠了房子可以再蓋,賠了老婆可以再娶,把男人最珍貴的東西賠沒有了,賠得真夠光的,變成太監了,真乃人生奇恥大辱,看來確實賠大發了。

青州方言土語不僅內容豐富、生動形象,而且輝映著歷史的進程,打著深深的時代印記,一段歷史甚至會創造一些特有的詞彙和語言。

青州方言賞析

古代,生產力低下,科學技術欠發達,人們無法像今天這樣準確地預報天氣,只能憑一代一代的經驗積累,年復一年的觀察天象來預測天氣,像“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不怕初一下,就怕初二陰”、“雲門山戴帽兒,長工睡大覺兒”、“早晨下雨當日晴”、“打了春的雪狗也攆不上”等等,從某種意義上說,就相當於那時的天氣預報吧。食物、植物所含的化學成分,它們之間哪些可以混合(青州土話叫“合味”);哪些不可以混合(青州土話叫“犯相”),在沒有化驗設備年代,只能靠經驗去判斷,因而這些諺語就顯得彌足珍貴:“桃養人,杏傷人,李子行裡抬死人”、“吃了地瓜吃柿子,作死不看好日子”、“吃蘿蔔喝茶,氣得大夫遼街爬”,這些諺語在方言土語中佔了相當一部分,它們口口相傳,直到今天依然發揮著重要作用。

自鴉片戰爭以來,外國列強侵略中國,外國物品也源源不斷傳人中國,像“洋火”、“洋油”、“洋灰”、“洋茄子”、“洋柿子”、“洋姜”等就是打著那個歷史階段烙印的詞彙。解放前人們盼望的好生活就是:“二畝地,一頭牛,老婆孩子熱炕頭”,“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這些都早已變為現實。七十年代,有這麼一段兒順口溜:“支部書記嘣嘣嘣(拖拉機),公社書記一三零(卡車),縣委書記帆布棚(吉普車),省委書記放光明(轎車),中央首長天上行(飛機)”,就生動形象地反映了那個年代各級領導交通工具的現實狀況。人民公社大集體的時候,作為農村“三級所有”最基層的小隊,隊長、會計、保管員都是掌握著人財物分配使用權的實權派。社員編的順口溜,就反映了那時的現實:“惹著隊長乾重活,惹著會計筆桿子戳,惹著保管壓秤砣,惹著挖大糞的兩勺兒頂一勺兒”,權力的重要和濫用可見一斑。到了生產大隊,支部書記的權力就更大了,可以說是一呼百應,說一不二,社員戲稱為“土皇帝”。雖然是皇帝,有時候還是要和社員一樣幹活。有一句歇後語:“書記鍘草——撅腚(決定)一切”,描寫了一個不脫離勞動而又大權獨攬的農村支部書記,非常生動形象。這個歇後語同時也反映了幾十年來,農村基層黨領導一切,支部書記說了算的社會現實和體制特徵。改革開放以後,農村開始富裕起來,那時蓋房子大興“鎖皮廳”,也就是外形象老式鎖那樣的房子。“鎖皮廳”也就成了那個特殊年代裡風靡一時、令人羨慕的名詞。九十年代初期農村流行一句俗語:“騎摩托,穿風衣,腰裡彆著對講機,開口就是媽那個逼,一看就是個副鄉級”,話雖土點,卻是對那時鄉鎮幹部的真實的寫照。現在農村致富不靠種莊稼了,種藥材、種蔬菜、種花卉苗木,“玩大棚”又成了時髦詞彙。歷史在前進,社會在進步,許多方言詞語象“碌碡”、“砘骨碌子”、“wù轤”、“淺鞋”、“裹腳布子”等將逐漸被淘汰,被人們淡忘,同時,許多新鮮詞彙和語言也會不斷產生,這是符合自然和歷史發展規律的好事。

語言是人們表達思想的工具,而思想則是客觀世界在人們頭腦中的反映。社會和歷史作為客觀存在,必然在方言土語中得到展現。我們通過學習方言土語,瞭解歷史知識,洞悉那個時代的風貌,對於與時俱進,繼往開來,不無益處。

青州方言賞析

一個人,在鄉音瀰漫的環境中慢慢長大,不管他以後講普通話還是講外語,鄉音總是難改。隨著改革開放和對外交流,普通話越來越普及,人們開始在學校或者對外場合講普通話,回家講土話。如果一個大學生回家和父母講普通話,一定很彆扭,甚至會捱罵,周圍的人也會笑話他“撇腔了調”、“忘本”。有一個大學生放寒假回家,一鄉親問:“多咱回來的?”他用普通話回答:“昨天晚上”而沒說“夜來哄杭”,被鄉親們故意傳成“坐在碗上”笑話他。看來,該講土話的時候還是應該講土話。在外地時間長了,語言會被同化,或者暫時忘記了家鄉話。前幾年搞企業時我親身經歷了一件事:一個員工被人騙去廣州搞傳銷,錢花光了,偷偷跑了回來,我把他叫倒辦公室準備訓他一頓,我問:“你上哪來呀?”他用半廣東話、半普通話回答:“我去了一下廣州”,我氣兒不打一處來,一拍桌子吼道:“媽那個逼!你出去三個月就不會講青州話溜啊是?”這一嚇不要緊,他一愣怔,馬上改口說起了青州話。拍桌子把外地話嚇回去溜,把青州土語嚇出來溜,我不禁背過臉去偷笑。

青州方言土語對於青州人有著極強的親和力,這種親和力對於講慣了土話、不外出的青州人似乎沒有多少感受,但對於在外地工作或者出差的青州人應該深有體會,那種親和力難以用語言表達。不管是在熙熙攘攘的北京王府井,還是在人頭攢動的南京夫子廟;不管是坐火車,坐飛機,還是乘輪船,在萬千的嘈雜人群中,如果有人講青州話,老遠我們就能分辨出來,一種親切感油然而生,會不顧一切地奔過去和老鄉打招呼,“你是青州的啊?”,“是啊釀”,問長問短,就像一家人一樣,正可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憑鄉音找到朋友、知己,談成業務,辦成事,得到幫助的例子對於青州遊子來講司空見慣。

出了國,見到講中國話的人就很親切,國外有很多“華人區”、“唐人街”、“老鄉會”等等就是中國人交流聚會的形式;出了省,聽到講山東話的人就親切,(由於山東人在全國名聲好,外省人見了山東人也很親切,海邊碼頭甚至有沒有山東人不開船的說法)。縣與縣之間的語言差別比較明顯,如果我們仔細揣摩,鄉與鄉之間語言也是有細微的差別。鄉音就是一張通行證,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幫你找到講方言土語的老鄉,鄉音會把他們凝聚在一起。

現在我們招商引資,許多外國老闆,外地老闆來青州投資,為了和當地部門、領導、員工很好地交流,他們也在積極學習青州方言土語;反過來,我們為了和外地人交流,也會學幾句外地人的方言土語,以增加親切感。外地老闆尤其是南方人,普通話講得不準,有的根本不講普通話,增加了交流困難,有的不得不找上青州人當翻譯。

領導是外地人,開會講外地話,會讓人覺得感情、距離疏遠;如果講普通話,人們會說他撇腔,造作;如果一個當地領導講青州話,會讓人頓感親切,開會的人似乎覺得貫徹領導講話精神也格外得力。青州方言土語在某些場合會有很神奇的功效。七十年代,有一位機關年輕人被組織部門安排去山區工作,怕他嫌遠不願意去,讓一位有經驗和威望的老領導找他談話:“小張啊,去王墳上班崗著好連,騎著車子往家走一溜下茬”,於是高高興興地去了。過了幾天回來找到老領導說:“叫你好除咧,往家走是一溜下茬,可是去上班卻是一溜上茬,呆累煞我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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