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愚伯的自留地
前一段時間，忽然很想家，於是電話給母親，希望她能來我工作的城市小住幾天。而母親卻委婉地拒絕了，理由是——她離開家，父親不會做飯，他一天三頓吃饅頭和鹹菜；第二，家裡的雞鴨和貓狗她也放心不下。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城市生活，她一點也不習慣，也不想習慣。妻子說，母親年紀大了，你抽空去他們接來吧！
前天趁著出差的間隙，我回來一趟老家（先前都是春節期間回家的），感受下了母親在農村的日子，終於明白了她為何不來城市的原因了。
先說說吃的吧，在家門口，到處都是野菜，馬齒莧、莧菜，不但營養好，最關鍵的是純綠色食品，母親說，已經連續五年了，她身體都健健康康的，連醫院的門都沒有去過。
院子後面的空地上，種的韭菜，鐮刀割過，馬上週圍瀰漫著濃郁的香氣，母親說，中午就給我做韭菜盒子（當地的一種麵食做法）。
辣椒雖然種植了二十多棵，但感覺果實累累，也足夠她和父親兩人享用的了。
離家100米的地方，就是父母種的地了，黃豆長勢很旺。
夏天的農村，掩映在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中，哪怕是酷暑的季節，老家的天氣也不會太熱，再者，老家的空氣清新，不像城市裡那樣，動輒就霧霾啥的。
這些年，花椒樹一直沒怎麼修剪，長的比較凌亂，母親踩著人字梯，用钁頭去勾比較高地方。母親說，他們每天忙忙碌碌，已經習慣了。
野生的莧菜，長勢很旺，母親做麵筋湯時，常摘來做輔料。
母親在樹下，雜草間，豬圈旁，以及其它不起眼的牆角，都種上了絲瓜。它們，隨意而散漫地舒展著身肢，不擠不鬧，安靜著歲月，裝飾著流水一般的農家生活……
母親，也養了幾隻蛋雞，平時自給自足，但等到我們要回家的日子，她則早早的悉數攢起來，為的是讓兒女能夠分享。
毛芋頭也種了一分地，我們只有春節回去時，才能吃到它。
小蔥和白菜之類的，量不多，但是一樣也不缺。
苦瓜的藤，爬上了小菜園的牆壁。
今年的石榴樹，可以說是碩果累累，母親說，到今年國慶節如果我們回老家，正好是它成熟的季節。
甜瓜也是，從不打農藥，也不施化肥。無論你花多少錢，在市場上都不一定買到，而且，這些甜瓜都是到其“瓜熟蒂落”時食用。母親隨手撿起來一個熟透的甜瓜遞給我。
那種甜，是沁入肺腑的甜；那種香，是植入心靈深處的香，
這種黃瓜，特別爽口，母親也種類十多株。
不到十分鐘，母親就摘了滿滿的一盆……
再來說說母親養的雞鴨，家裡有下蛋的老鴨子六隻，所產的蛋已經完全自給自足，每次春節回家，這是母親雷打不動地送給我們的禮物。
土鴨蛋和土雞蛋一樣，蛋黃都是紅黃的，現在雖然很多人說：養殖的雞鴨下的蛋和土雞鴨下的蛋並沒有什麼兩樣，但我始終不這麼認為。
這裡，我不想談什麼營養。我只想說，不管如何，吃母親 親自養殖的放心蛋，心裡總是暖暖的。
老家的果樹也是，母親也是堅持純生態的種植。石榴樹、柿子樹、杏樹、桃樹種植了十多棵，如今已經進入豐果期。
在房前屋後，也是滿眼的蔬菜。母親吃不了，就送給鄰舍們。
晚年的母親並不感到寂寞，除了定時到教堂聚會外，隔壁留守在家的“淘氣貓”也會經常的騷擾。
當然，還有她一生的廝守——老爺子的陪伴。
再說，我們的小村到鎮上，騎電瓶車也就10分鐘的時間，出行也很方便。事實上，父母來城市呆過一段時間，出門有霧霾要戴口罩，買東西付款都是無休止的擁擠和排隊，他們實在受不了那種氛圍。
如今，歡口老家的條件不斷改善，看到他們的生活，那簡直和陶淵明筆下的描述毫無兩樣……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