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0日
認識木心是通過阿城這個“人精”。阿城說,從木心的作品裡,你看不出共和國文體,看不出那一代人的文化斷層。
雖然我對詩接觸的不多,但在讀木心的《我紛紛的情慾》時卻很享受。
就像是在靜夜,抱著吉他,琢磨著要把這歌唱給誰聽呢?就唱給我紛紛的情慾聽罷。
2017年6月21日
仍然在讀這本詩集。
參加一天的播音主持培訓課,留給讀書的時間剛好一個小時。
被《FARO》中幾個典雅的詞吸引,如“憨孌夕陽”“緞滑薰風”。
後又想起林清玄的這句:“如果失戀,等不到冰雪盡溶時,就放一把大火把雪屋都燒了,燒成另一個春天”。
我馬上有所感悟。
昨天表演課上,金道鑫鑫老師要同學們即興表演,女同學如何也入不了戲。於是金道說,“一旦入情就可以‘不講理’,妳已經不再是妳”。
詩文即戲文。詩人一旦入情,就脫離了這軀殼。
戲劇最初的起源是演給上帝看的,道具即為“神器”,演員已不是自己,看到的東西自然與觀眾不同。
即使在情緒最飽滿時“不講理”,也不感做作,我看見了詩人的熱情。
2017年6月22日
獨生子女寫情,孤獨的像一棵樹。
為要寫“情”強說“情”,全無分寸寫出來的卻是“欲”。
木心在《素履之往》中說:“莎士比亞至今沒有妹妹”。
從此,莎翁和曹雪芹再無交集。
木心讀契訶夫的寄妹書,“艙內流星紛飛,是有光的甲蟲,電氣似的。白晝野羊泅過黑龍江。這裡的蒼蠅很大。我和一個契丹人同艙,叫宋路理,他屢說在契丹為點小事就要頭落地。昨夜他吸鴉片多了,只是夢囈,我不能人眠。輪船播動,不好寫宇。明天將到伯力,現在契丹人在吟他扇上的詩。”
明是寫景,卻是抒情。王國維說,“一切景語皆情語”,正是此意。
獨生子女中不乏多情的種子,倒不是沒有情,但紛紛的“情”,很容易就寫成擾擾的“欲”。
沒有妹妹是人生一大憾事。
沒有姐妹的男子,猶如《驢得水》中的裴魁山,一旦追求不到心上人便生出惡來,用最惡毒的語言中傷她。
他見過張一曼的臥房,仍是不懂她。他所暴露出人性中的惡,覆蓋掉起初所有的表白。
虛情與假意,他自己都相信那是真愛了,
但那不是,只是最原始的欲而已。如果裴魁山有妹妹的話,還會這麼罵張一曼嗎?我想不會吧。
莎士比亞若也有妹妹的話,世界將是另一副模樣。
借題發揮,是為讀書筆記。
《我紛紛的情慾》
作者:木心
出版社: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