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這個老妖精

莫言獲得諾貝爾獎之前,我還不知道在這世界上,在中國,有一個莫言。《紅高梁》以前看過電視。但依然不知道莫言。直到某日聽說中國有一個叫莫言的作家得了諾貝爾文學獎,才重視起來這麼一個來自山東省高密縣的人物。我也是祖藉山東,不禁感慨山東出人才啊!

莫言這個老妖精

不知中國有多少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反正從我記事到現在,只知道莫言一個。如此神人自然要膜拜一番。網購了一本《莫言精選集》,耐著性子讀了起來。既然他能獲如此殊榮,一定有非凡之處。讀了幾篇莫言的短篇小說,果然,非同凡響。高人就是高人。莫言是一個很會講故事的人。他講的故事和以往讀過的所有作家講的故事都不同。讀完了,讓你不得不想,他為什麼要講這樣一個故事?他的故事講的是什麼?他想透過故事說什麼?

在讀其它大家的作品時,從未有過如此的感覺。大抵都是讀完了,也就懂了作者在說什麼,想傳達什麼。不會存在不理解這個故事的情況。在這一點上,莫言可謂是出其不意。舉個例子:

莫言的短篇《木匠和狗》,這是一個很匪夷所思的故事,故事裡有兩點,我讀完了沒明白。一是木匠養的一隻狗,因主人誤會了它,以為它偷吃了他的雞腿,(是雞腿還是什麼餐桌上一道什麼別的熟食,我記不清了,不過這不重要。總之是偷吃了主人的東西。)把它打了一頓。其實不是這狗吃的,是雞吃的還是老鼠吃的,我記不清了。結果這個狗就記仇了,叨了一根玉米杆,來量主人的身長。量完以後就到找地方挖了個坑,然後再把主人引到他的必經之路上,狗和主人發生了一場搏鬥。最終,狗把主人推到了事先挖好的坑裡。要把主人活埋了。

故事並沒結束。這個木匠在和狗搏鬥的過程中遇到同村的一個以賣鳥為生的人,他把鳥烤熟了賣。賣不賣活鳥我忘了。不過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木匠在被狗追殺的過程中,一直在呼救,可是這個以賣鳥為生的人並沒有幫他。而當這隻狗把主人推下挖好的墳墓,木匠躺在這個墳裡的時候,以賣鳥為生的人站在坑外面,木匠求他把他救上來,可是這個以賣鳥為生的人沒有說話,沒有救他。最後,木匠說:“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救我了。”

看到這裡,小說就沒了。

看了一遍我沒明白,又翻看了兩遍,還是不明白。當然這樣寫出這個故事的線索,可能很多人都想到了。不過我當時怎麼也想不明白。於是科,我上網去搜索了一下答案。結果讓我即感覺大吃一驚,又感覺原來如此。因為木匠要砍樹,樹沒了,鳥就不來了。沒有鳥了,以賣鳥為生的人就失業了……

這麼一個原因讓我多少是有些震驚的。震驚的不是這個原因,而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作者用了一個這麼大的陣勢來寫。真是把我驚著了。而且,寫的這麼生動,這麼好看。這故事講的精彩絕倫,也是沒誰了。不得不說是講故事第一人。也許這個故事背後還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和理解。但是僅以我理解和了解的這些,足可以說是標新立異了。這是我真正第一次理解了什麼是標新立異,當然這也不足以表達我的心情,可是我一時也想不出什麼更精準的詞了。

在這個故事的評論裡,還看到有一個網友說“莫言這個老妖精”,看到這個詞,我頓時豁然開朗,這個評價太精準了。沒有什麼詞更能形容莫言了,’老妖精’這個詞簡直是太科學,太形象,太生動了。就是老’老妖精’!這是我所見過的對莫言最精準,最高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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