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加琳瑋
26歲的超模Karlie Kloss一直被視為人生贏家。
她15歲便成為模特，入行後迅速登上多個國際時尚大刊的封面，走上Alexander McQueen、Dior、愛馬仕、GUCCI、Chloe、VALENTINO等大牌的T臺，2013年成為了維密天使。同時，她聰明和勤奮的學術咖人設更是吸粉無數，2015年，她在如日中天之時暫停模特事業，前往紐約大學學習編程。去年，她和相戀多年的投資業男友結婚。
至此，關於她的一切都被粉絲們視為正面而積極的成果。
而就在上週，Kloss在接受英國版《Vogue》採訪時提到了2015年與維密解約一事，稱：“我作出這一決定，是因為與維密的合作並沒有反應出真實的自我，也沒能傳遞給全世界女生我真正想要表達的關於美麗的概念。”這一選擇也被她視為向女權主義者邁出的一步。
Kloss的這一言論與當前社會對於維密品牌形象的評價較為一致，很多人都認為，維密傳達的“性感女性”形象與當下審美觀背道而馳。
不能否認，仍有許多女性在追求好看、性感、有女人味的內衣，這也是維密曾經賴以生存的主流審美。舉辦了近20年的維密大秀則是讓維密天使成了許多女性的人生目標。
但這畢竟是一場“造夢”，迴歸現實生活中，普通人仍要面對自己的不完美的面容和身材，落實在日常消費中，她們還是要購買合身的衣物。尤其是當社交媒體放大了人們的聲音之後，話語權從品牌流向了消費者，主流理念從“追求同一種審美”變成了“承認自己的不完美”。
美國新生代內衣品牌如Third Love、歌手蕾哈娜的Savage X Fenti、True & Co、Knix，還有轉型成功的老品牌Aerie等，開始在這種審美變遷中獲得紅利，口碑趕超維密。
但維密好像還不願意改變。去年維密首席市場總監Ed Razek接受《Vogue》採訪時稱：“這個問題就像是在問’你們的時裝秀為什麼是這樣的？難道你們不應該請幾位變性人來上秀嗎？’不，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麼做。為什麼不呢？因為我們的大秀要帶給人夢幻般的感受。”
網友們認為這恰恰反映了維密只為所謂“高級”女性服務的想法。
而Kloss的言論一出，又引起了廣泛討論，有贊同者，但也有人認為她在“過河拆橋”。同為前維密天使的模特Cynthia Kirchner就站出來為老東家打抱不平。
Kirchner對美國娛樂新聞網TMZ表示，Kloss之所以有今天的成就，和維密為她提供的平臺是分不開的，不該以女權主義者的身份來批判維密。“能否成為一個女權主義者與她的想法無關。”
Kloss現在的言論的確和之前有所不同，或許這也是引起Kirchner對她不滿的原因。
2018年她接受英國《每日電訊報》採訪時還表示，維密秀和現在人們所處的世界非常相關。“一個擁有性魅力並能掌控它的女性是非常有力量的，維密秀能讓所有人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不管是高跟鞋、化妝，還是漂亮的內衣，只要你能掌控自我，就是性感的。”
無論Kloss是否人設崩塌，此次她又給身處險境的維密引起了一些負面輿論。
2018年是維密的轉折點。維密母公司L Brands的股價一年內市值蒸發過半，年度維密大秀的收視率一年比一年低、老牌天使們陸續離開，就連CEO Jan Singer也在這一年宣佈離職。
今年5月，L Brands CEO Les Wexner在公司內部信中稱，網絡電視如今已經不再適用於維密秀，維密秀或將停播。他表示，將創造一種新的活動形式來代替。
維密作為北美市場第一大內衣品牌，發展到這一地步與產品策略出錯有關。
2016年初，維密宣佈要停止1994年創立的泳裝線，加強運動類服飾。雖然2015年泳裝業務營業額約為5億美元，只佔總營業額的6.5%，但泳裝已是維密增速最快的品類，超過了內衣。而且對於主打性感牌的維密來說，泳衣扮演著增加贏利點和加強品牌形象的重要角色。
這一錯誤的選擇讓維密錯過了泳裝的增長風口，而在不擅長的運動服飾領域，維密也打不過Lululemon等專業品牌。直到去年底，維密才決定重拾泳裝業務。
這期間，L Brands的增長領頭羊已經從維密變成了身體護理品牌。現在，L Brands正在採取一些激進策略尋求止損，例如關閉一些維密的店鋪、重塑Pink系列等，新CEO John Mehas的上任也將帶來一些新改革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