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449:京師保衛戰前後的權力轉移

前引 午門血案

正統十四年八月二十三日(公元1449年),明英宗朱祁鎮兵敗土木被瓦剌俘虜的惡劣影響,還在北京城內持續發酵,自十六日噩耗傳來至今八天內,百官雖然從最初的混亂當中逐漸安定,可聚集在大家心頭的怒火卻是與日俱增。

是日郕王朱祁鈺攝朝午門外,依例舉行朝議,排在六部九卿班次內的右都御史陳鎰越眾而出,率先上奏,歷數王振禍國亂政罪過,致六師失陷土木,傾危宗社,請求誅殺王振全族以安人心!

此議贏得科道言官贊同。

王振把持權柄多年,百官恨之入骨,如今又逢土木之變,大明重演侵徽欽二帝被擄五國城的故事。國家朝不保夕,眾廷臣急需宣洩心中的憤懣,當即群情激奮之下,紛紛痛哭響應,要求誅滅王振一族,若不奉詔,群臣死不敢退!

大明王朝1449:京師保衛戰前後的權力轉移

年輕的郕王從未見過百官力請的大陣仗,一時不知如何決斷,只含糊道,容後再議,便退入門內。

六科十三道御史哪裡肯依,義憤填膺的越過朝儀班次,擁入了午門,一副不得旨誓不罷休的架勢,把郕王嚇得不輕,當即戰戰兢兢的允了所請,並遣錦衣衛指揮馬順前去拿辦王振一族。

言官都道,馬順乃王振的黨羽,應派遣右都御史陳鎰前去。

午門前混亂不堪,馬順不合時宜的躥出來,帶著錦衣衛力士呵斥百官退下。

時任戶科給事中的王竑忽然暴起,擊打馬順撕咬其面,並道:“馬順往時助振惡,今日至此,尚不知懼!

王竑的舉動激起了文官們的血性,都群起毆打馬順,將其活活打死。

馬順雖死,可眾官們猶不滿足,又索要王振黨羽毛貴、王長隨兩人,太監金英無法將二人推出,亦被眾人毆打致死。

百官們尤其是言官的暴動,讓郕王大懼,坐立難安,準備退回宮內。

當時班行雜亂,眾官在當廷擊殺馬順後,激情消退,都開始恐懼起來,百官之首的吏部尚書王直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新任的兵部尚書于謙及時站了出來,擠開混亂的人群,來到郕王面前,抓住朱祁鈺的衣服高聲勸道,群臣心為社稷耳,並無他意。

於是郕王赦百官無罪,混亂消弭於無形,眾大臣們這才釋然,拜謝而出。

吏部尚書王直執于謙手讚歎,朝廷正是依仗你的時候!雖有一百個王直,也處理不好今日的局面!

從二十三日的午門血案開始,當此多事之秋,有擔當、敢於任事的于謙逐步走到臺前,被百官接納認可,成為事實的領袖,大明王朝的命運在急劇跌宕之後,悄然回到了正軌。

雖道時勢造英雄,可英雄亦造時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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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權的轉移

1

八月十六日,朝廷收到英宗被俘的消息,孫太后心驚之餘,慌忙蒐羅後宮金寶文綺,載了八匹馬送往也先的大營,希望能贖回皇帝。

十六日的早朝百官一片混亂,六師失陷,皇帝被俘,無異於天崩地陷!

此時京師並無可戰之兵,僅有的老弱不足十萬,守城都嫌勉強,若也先來攻,失守恐怕只在朝夕!

恐怖情緒瀰漫在朝廷之上,素來精通星象的翰林侍講徐珵,當場便提出:“驗之星象,稽之天數,天命已去,惟南遷可以紓難。

這種論調更加深了百官憂慮,南逃避禍聲音登時四起。

歷任永樂、洪熙、宣德、正統的四朝老臣、禮部尚書胡濙站出來道:“文皇定陵寢於此,示子孫不拔之計也。

永樂皇帝將都城遷到北京,以天子守國門怎麼能說逃就逃呢?

時任兵部左侍郎的于謙更是厲聲喝道:“言南遷者,可斬也!京師天下根本,一動則大事去矣。獨不見宋南渡事乎!

于謙的話擲地有聲,得到六卿之首的吏部尚書王直的支持。于謙繼續建議,當此時應立刻召集天下勤王之兵,誓以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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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主張遂成定議,明廷上下決定抗戰瓦剌。

但此時,大明王朝還有一個比守衛京師更為嚴峻的問題,那便是誰來主持大局?

2

當初明英宗親征時,命皇弟郕王朱祁鈺居守京師,注意是“居守”,並非監國。

什麼叫“居守”呢?

按辭海的解釋,特指皇帝出征或巡幸時,重臣鎮守京都或行部。

也就是說郕王朱祁鈺的職責是鎮守京師,別看“鎮守”和“監國”的字面相差不大,實際上兩者所代表的權勢有天壤之別。

“監國”是代天子留守處理國政,可“鎮守”的權力就可大可小。

事實上英宗皇帝並沒有授予郕王代理監臨國事的大權,這一點在禮部制定的居守條例中就可以看出。

居守條例規定,凡有緊關重事差人赴皇帝行在處奏請,其餘常事奏本該科編收,等皇帝回京處置。而郕王除了每日在午門外的闕左門前,例行接受百官朝拜,充當擺設外,就無半點兒權力。

所以當皇帝被俘,真正的權力中樞猝然消失,大明朝廷出現權力真空,中央六部等緊要部門勢必陷入僵滯,國家大政無人處理所帶來的巨大沖擊,更讓百官深感王朝末日來臨。

十六日之後,從戰場上陸陸續續逃回的士兵,將這種恐慌的情緒進一步擴大,百姓富戶最實際,收拾細軟南逃者甚眾,而在京的官員們偷偷離開的也不在少數。

恢復中央秩序成了擺在大明百官面前最為緊迫的事。而作為名義上最高決策者的孫太后,一開始寄希望於金銀,希望能打動也先,放回皇帝,可一連三天仍無半點音訊傳回,百官接連上疏,人情洶洶,急切請命,讓孫太后不得不早下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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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八日,孫太后下敕書,以國家庶務不可久曠,特命郕王暫總百官理其事,並命文武群臣,凡大小事務悉啟郕王,聽其令而行。

如此一來,國家大事有了暫時的處理人,郕王,但要注意這只是暫時性的委任。在敕書中,孫太后還著重強調,皇帝率六軍親征,至今尚未班師,這不僅是替英宗開脫隱罪,更是抱了也先能放皇帝回京的幻想。

那這時候,被俘的英宗皇帝是怎樣的光景呢?

3

在八月十五日明軍慘敗,英宗被俘虜,這對也先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作為“奇貨”的英宗皇帝,自然成了也先叩關的頭號牌面。

十七日,也先挾英宗到宣府,讓英宗傳旨召守城官將出來見駕,讓人大跌眼鏡的是,英宗根本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竟然照做了。

侍奉在英宗跟前的袁彬前去宣旨,要鎮守宣府總兵官楊洪等一干文武出城接駕,而此時的宣府鎮周遭衛所,或被圍困,或守備將官早已奔逃,宣府基本上已是孤城。

這樣的情況下楊洪當然很為難,在京師還沒明確指示傳來,英宗作為唯一合法的皇帝,他的旨意沒有理由抗拒,但若真出城見駕,基本上等同於將宣府拱手讓給瓦剌,這個責任楊洪擔不起。

於是楊洪讓城頭守衛推說他不在城內,避而不見,拒絕見駕。

也先在宣府城下吃了癟,繼續帶著英宗於二十一日來到大同,又差遣袁彬拿著駕牌到城中通告,並索要金幣。都督郭登閉門不納,聲稱:“臣奉命守城,不敢擅閉!”

後來只有總兵官劉安和幾個官員出城見了英宗,並按照英宗皇帝的旨意向也先奉上財貨酒食犒勞。

這期間郭登在大同城內,暗自謀劃遣勇士救出英宗,只是在和皇帝取得聯繫後,被英宗以恐有危險而拒絕,最終沒能實施。

英宗完全寄希望於太后,他在見到劉安時曾說,也先想把妹妹嫁給他結姻,然後送他回京,仍正大位。為了能早點回京,英宗敦促劉安回奏太后,再多派人送些財貨前來賞賜也先,再晚些天,恐怕就深入草原了。

堂堂一國之君天真如此,毫無國家尊嚴,也是令人不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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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是在二十一日,郕王暫攝國政的詔令傳到邊關,曉諭邊將,如虜持皇帝御用器物,詐言大駕奉還,威脅開關,不可輕信!

之後在收到大同劉安等人,擅自出城朝見英宗的消息後,更是嚴厲申飭:朝廷用爾鎮守何為?中國惟知社稷為重!如爾等日後再聽詐誘,罪不容誅,慎之!慎之!

至此邊將總算不用再左右為難,在失去皇帝后,朝廷內外重新又有了主心骨。不知不覺中,被俘的英宗,除了頂著皇帝的尊位,實際已與常人無異,大明的中樞權力開始流向了主持大局的郕王手裡,其中的人心向背不言自明。

只是也先並沒有察覺到其中的變化,在挾持英宗,帶著大批繳獲的輜重回到草原,與當初分兵南下的幾個頭目商議後,決定打著送還英宗回京的旗號,分三路攻明,以期恢復故元榮耀。

但時間不等人,很快大明就率先給了也先當頭棒喝。

京師保衛戰

1

郕王朱祁鈺在暫總百官,處理政務後,孫太后為保英宗一系的皇位傳承,於八月二十日下詔冊立英宗的庶長子朱見深為太子,正位東宮以安人心。

這裡要說明一點,明代的皇位傳承一直是嫡長子繼承製,在明朝的官方層面,建文帝不被承認,而朱棣又以馬皇后嫡子自居,之後的仁宗、宣宗、英宗都是嫡長子,這也是一開始長子朱見深出生後,沒有被及時冊立為太子的原因。

雖然這時候冊立朱見深為太子,是有太后的一定私心在裡面,可非常時刻倒也也合乎常理,百官自然不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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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孫太后的設想,以庶長子朱見深為太子,郕王輔政,以待皇帝回京,這是最為理想的狀態。

所以在冊立太子之後,二十二日孫太后又下詔明確了這一政治構想:

尚念臣民不可無主,茲於皇庶子三人中選其賢而長者曰見深,正位東宮,仍命郕王為輔代總國政,撫安天下。

這次郕王頭上的“暫”字被取下,被明確為監國攝政。

可隨即新的問題又來了,若英宗皇帝戰死,這種監國制度倒也值得稱道,但偏偏皇帝成了俘虜,還被也先挾持大肆叩關,這樣的情勢就比較危急了。

當宣府、大同接連向北京奏報也先挾帝威脅邊關的企圖後,但凡有些家國意識的臣子,都不可能坐視此等潛在的危險存在,擁立新君,消除禍患自然成了人臣本分。

八月二十九日,大明的文武百官合章上奏太后,再三陳情:聖駕北狩,皇太子幼衝,國勢危殆,人心洶湧。古云“國有長君,社稷之福”,請定大計,以奠宗社。

百官們希望立年長的郕王為帝,面對群情,孫太后也只能應允,命郕王即皇帝位。但在請郕王即位時,郕王驚慌不敢同意百官的迎立,還是于謙站了出來,勸道:臣等誠憂國家,非為私計願,殿下弘濟艱難,以安宗社,以慰人心!

國家都到了這幅田地,還有什麼可推辭?郕王這才同意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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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文至此,筆者忍不住多插一句。

有明一代對於謙等大臣擁立郕王繼位,並無異議,反倒今天總有人拿著于謙勸郕王登基的話,指責于謙不擁戴太子,存有私心,甚至衍生出土木堡之變是于謙和郕王陰謀奪權造成的,此論殊為可笑!

于謙當時是兵部留守的官員,只有編收各地奏章、遇到大事需向英宗行在彙報的權力,並沒有軍政的處置權,而郕王更是擺設,兩人甚至連京城都控制不住,更別說邊將了,隨扈英宗的文武大臣,才是真正的權力核心。

中國之大從不乏英雄,所缺的只是對英雄的敬畏之心,質疑也需建立在事實之上,而非無端抹黑,熟不知這是在自戳民族的脊樑。

至於為什麼不擁立太子朱見深繼位,讓郕王從旁輔政,這跟明代的政治制度有極大的關係。

當初明太祖朱元璋廢除丞相,以天子獨領六部各司,實際上是將君權和相權相融一體,六部堂官是政府首腦,可所有決策權在皇帝,缺少了皇帝相當於同時沒有了統領百官的丞相。雖然這是加強了君權,但皇帝的負擔卻很重,於是僅五品職銜的內閣學士,便有了參贊機要的職能。

正統初期,三楊在閣輔政,楊士奇、楊榮、楊溥都是多朝老臣,除了身為大學士外,還加尚書銜,後來甚至加少師尊銜,這才使內閣初具國初中書省的權威。但隨著三楊先後去世,之後入閣的閣臣不過加侍郎銜,比如戰死在土木堡的內閣首輔曹鼐,也不過升任為吏部左侍郎,內閣班次尚在六部之後,根本沒有成化之後,領袖百官的威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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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失去皇帝以後,百官群龍無首,這樣的混亂要遠比唐宋時期嚴峻的多!

百官急切需要一個新皇帝,不僅僅是為了挫敗也先脅迫大明的圖謀,更是出於現實國情的考量,“國不可一日無主”,這真不是說說而已!

而郕王,英宗親弟,宣廟次子,且年長有獨立處理政務能力,由他繼位要遠遠優於剛滿兩歲的朱見深,故郕王在那個時期被眾官擁立是順理成章的。

2

在順利完成皇權過渡後,九月初六日,郕王朱祁鈺正式登臨帝位,是為景泰皇帝,並派遣使臣出使瓦剌。十六日,使臣到達也先所在營帳,宣示了郕王登基的消息。

被遙尊為太上皇的英宗,此時亦無可奈何,他修書三封,一封禪位郕王,一封問安太后,一封致書百官。

至此無論法理還是事實,新登基的景泰帝完全取代英宗成為大明唯一合法君主。

也先奇貨可居的企圖破產,又怎會甘心,當即表態,準備自送至尊赴京正位,要五府六部官出迎。

十月初,瓦剌軍分三路向南推進,東路攻古北口,威脅密雲,牽制明軍側翼;中路攻居庸關,正面威脅明軍防線;西路也先主力,攻紫荊關,迂迴北京側背,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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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廷這邊其實在朱祁鈺暫攝百官時,就已經在於謙的建議下,積極備戰。

經過朝堂呵斥南遷,得當處置午門血案等事件,短短几天內,挺身而出,大義凜然的于謙,無形中成為百官領袖。

《明英宗實錄》裡就曾這般形容:人心依賴,系國家安危者,惟于謙。

時值明軍潰敗之際,國家危亡之秋,敢挺身而出者,本身就值得世人尊敬!

于謙被火速任命為兵部尚書,提督諸營將士,成為戰時京城的最高統帥,于謙向朝廷立誓:至軍旅之事,臣身當之,不效則治臣罪!

從八月二十日到十月初十,五十天時間,于謙速調援軍,修繕器甲,遷民入城,分守九門,薦舉將帥,整飭邊防。

喪亂的人心逐漸收拾,頹廢的國勢開始扭轉。

當瓦剌三路大軍開始攻伐,大明的人心、士氣已不同於八月時的怯懦懼戰。

瓦剌東路軍在古北口被明軍迅速擊退,中路更是困頓於居庸關下,接連受挫,被迫遠遁,于謙選任的守將都堪稱勇武。

十月初四,也先的大軍抵達紫荊關北口,都指揮韓青率軍激戰,後因寡不敵眾,身陷重圍,自刎殉國。副都御使孫祥繼續堅守關隘,力阻也先軍馬於城下不得進關一步,最後也先還是在投敵的太監喜寧幫助下,找到進關的小路,孫祥在前後夾擊下身亡,紫荊關這才被攻破。

十月十一日,也先進逼京師,陳兵西直門外。

是時,于謙決心背城決戰,堅持將明軍主力列陣九門之外,要想守城就不能示弱,出城迎戰方為正道。

為了激勵士氣,于謙親披掛甲冑督戰,嚴令全軍:“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斬其將!軍不顧將先退者,後隊斬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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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排完各城門守軍後,于謙將預設戰場定為德勝門,欲誘敵進入,聚而殲之。

從十一日夜開始,多次遣將領主動出擊,襲擊瓦剌營地,迷惑敵軍,使得也先不知主力何在,不敢輕舉妄動。

十二日,也先知強取不得,以迎送英宗還朝為藉口,要求于謙、石亨等主帥、將領來營見駕商議和談,其意圖自然是為了誘殺于謙等人,進而奪取京師。

這一招十分毒辣,如果處理不當,極容易動搖明軍的軍心士氣。

于謙一面曉諭全軍將士,“今日止知有軍旅,他非所敢聞”,嚴令不得談論議和迎駕之事,一面告誡京師文武,此時當“社稷為重,君為輕”。

於此同時,為了揭露也先假和談的嘴臉,于謙另派使臣出城朝見英宗,並與也先商議迎駕事宜。也先見於謙等重臣不就範,當然拒絕商討送英宗回朝之事。

和談的謊言被戳破,京師文武都明白只有抗戰到底才是唯一正確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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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日,也先一步步掉入戰場上于謙預設的陷阱,遣主力攻打德勝門。于謙先以小隊精騎迎戰,假意不敵,佯敗,誘使也先大軍進入伏擊地,明軍相機掩殺,瓦剌陣勢大亂,也先之弟及主要將領被擊殺,餘軍敗退而逃。

緊接著不甘失敗的也先再攻西直門,又被各路明軍協同擊敗。

一連五天未嘗一勝的也先未免膽寒,而此時其他兩路攻明大軍失敗兵退的消息傳來,孤軍作戰的也先,在內無糧草,外無援軍的境況下,於十五日夜,倉皇挾持英宗撤退,沿原路快馬逃回了塞北。

大明王朝1449:京師保衛戰前後的權力轉移

自八月十五日土木堡之變,到十月十五日京師保衛戰大勝,兩個月內,大明王朝經歷了驚心動魄的生死起伏,社稷總算轉危為安,此役於謙居功甚偉,聲望至隆,進少保榮銜,成為當之無愧的百官領袖。

正如史書所評價的那樣:(于謙)憂國忘家,身系安危,志存宗社,厥功偉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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