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更幸福?徐階、高拱、張居正與戚繼光、俞大猷生涯對比談

明朝 戚繼光 張居正 徐階 俞大猷 坐古談今 2018-11-29

題記:本文文章較長,因私事未來得及過一遍稿,若發現文字、字句問題請告知,甚謝!

戚繼光是毫無爭議的民族英雄,對待民族英雄要尊重。因此,我在寫作此文時加了小心。然而,歷史就是歷史,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忽視。戚繼光作為封建社會的官員,在勞苦功高、功勳卓著,在統治者眼中都是“臣”!

一切功勞歸於主上!一切黑鍋歸於下屬!這在封建社會官場,是一個潛規則,懂得這個規則的下屬才會有好的生涯。

同時,封建社會的官場還要站好隊!你站錯了,即使功勞再高、能力再強也是枉然。

作為封建社會官場的一員,戚繼光的一生站隊還算成功,即使上級“內閣首輔”張居正倒臺了,因為戚繼光的知名度,萬曆皇帝和諸多大臣們一直沒有將其打入“黑名單”。

(1)戚繼光站在高山上俯視京中官僚張居正

戚繼光生於1528年、張居正生於1525年,從年齡上看戚繼光小張居正三歲。但是,二人展露頭角的時間可不一樣。

誰更幸福?徐階、高拱、張居正與戚繼光、俞大猷生涯對比談

1528年11月12日,戚繼光生於山東蓬萊。16歲時,因受祖蔭任職登州衛指揮僉事,官居四品。18歲時,因受倭寇燒掠,指揮屯田事務的戚繼光寫下了“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的詩句。

1553年,25歲的戚繼光負責管理山東沿海地區的防倭事宜,被任命為都指揮僉事一職,官居三品。管理25個衛所的兵力。對於這一職位,有些人說是受了張居正地推薦。但問題是張居正當時只不過七品翰林院編修,主要負責皇帝詔書地起草,而且歷來被認為是培養官員工作經歷的地方,他有什麼資格和膽量推薦戚繼光。不要受小說、影視劇影響。

戚繼光能夠得到這一職位,主要是靠自己的工作經歷和人脈。十年時間從四品升到三品,很顯然更並沒有什麼伯樂存在。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張居正就誥病假回家,三十六年(1557年)才回京。

在張居正回家養病的第二年(1555年),戚繼光便被調往浙江擔任參將,負責寧波、紹興、台州三郡的軍事防衛。到了1557年,俞大猷、戚繼光因久攻岑港不利受到處分。

1558年的嘉靖三十七年,戚繼光被彈劾通倭險些被罷官。之後,戚繼光打造了聞名天下的“戚家軍”。

與此同時,張居正仍然擔任翰林院編修繼續做自己的實習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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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四十年(1561年),戚繼光在臺州九次打敗倭寇,被稱為“台州大捷”,亦稱“台州九戰九捷”,殺倭兩千多人,名聲大噪,開始嶄露頭角。

而張居正也終於開始離開“實習崗位”,任右春坊右中允,任六品文官國子監司業一職,主管國子監教學工作。

1561年,是戚繼光人生的轉折點。

戚繼光自從台州大捷後,連續打了幾次大戰。1562年,取得福建大捷;1563年,取得興化大捷;1564年,取得仙遊大捷。

因為,興化之戰取得大勝,斬殺倭寇五千多人。明廷根據近年戚繼光的戰果,封其為都督同知,任命為福建總兵,代替了調往南贛任總兵的俞大猷的職位。自此,抗倭第一名將由俞大猷轉化為戚繼光。

1565年又和俞大猷合力將海盜吳平打敗,抗倭雙星鎮耀天下。

與戚繼光人生轉折點非常相近,1562年則是張居正的人生轉折點。1562年,徐階代替嚴嵩任首輔後,才開始嶄露頭角。張居正先是參與重修《永樂大典》,其後擔任侍讀。到了1564年,在徐階地推薦下為裕王侍講侍讀,從這時起張居正才算徹底翻身。

可以說,當張居正在積蓄力量的時候,戚繼光已經名譽天下。因此,許多人在討論戚繼光什麼時候進入張居正視野的問題時,忽略了這一點。更合適地說,張居正何時進入戚繼光的視野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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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徐階、高拱、張居正三位首輔皆重視戚繼光

戚繼光早於張居正崛起,應該是張居正何時進入戚繼光的視野而非相反。所以,戚繼光不會仰視張居正,一些人本末倒置非要追問戚繼光何時進入張居正視野。

戚繼光為何被調往北京?其主要原因就在於蒙古勢力開始大範圍進攻大明。其主要因素就是“互市”問題。面對蒙古勢力對北京的威脅,徐階調戚繼光北上主政薊鎮,其後受到高拱地垂青。

嘉靖朝時期,蒙古勢力再次做大,對大明甚至北京產生數次威脅。氣得嘉靖皇帝把朱元璋開始祭奠的元世祖轟出了祭祀行列,更使雙方矛盾尖銳。

保衛北京,主要依靠薊鎮。因為,蒙古大兵進攻大明,致使薊鎮在17年換了10位總兵。因此,朝廷上下都對薊鎮沒有合適的領兵將領而傷腦筋。嘉靖去世後,隆慶皇帝繼位。

隆慶元年(1567年)八月,隆慶本來要去天壽山祭祀,但因為蒙古騎兵騷擾,明軍不能確保皇帝的人身安全因此作罷。次月,蒙古勢力又大舉進攻北京,氣得隆慶皇帝勃然大怒。嚴厲要求徐階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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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此,隆慶皇帝召開群臣會議,要求臣等提出解決辦法。徐階作為首輔建議調戚繼光和譚綸北上,隆慶皇帝表示認可。

1568年三月,譚綸為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總督薊、遼、保等處軍務和糧餉。五月,譚綸推薦後戚繼光總理薊州、昌平、保定三鎮練兵事務。

在調譚綸、戚繼光等人北上這一問題上,首先提出建議的就是徐階的三位門生——吳時來、李叔和、陳瓚。吳時來建議調戚繼光和俞大猷一同來京,但最終朝廷選擇了戚繼光。

俞大猷自從1563年調任南贛任總兵之後,一直磕磕絆絆。1564年,俞大猷又調往廣東任總兵。雖然在1565年,和戚繼光一起打敗了吳平,但其手下兩名大將卻讓吳平重逃大海,因此,被彈劾罷官。在罷官後不久,吳平終被俞大猷部將湯克寬戰敗,自此生死不明。

1566年,俞大猷被重新起用,打敗李亞元流寇被重新加封為廣西總兵。在討論調遣戚繼光、俞大猷入境的問題時,俞大猷正在和海盜、流寇廝殺。將二人全都調來,朝廷認為用不著。且俞大猷在官場素來只管軍事,調往薊鎮其實並不合適。對於薊鎮總兵既要懂軍事更要懂政治。

再加上譚綸先行北上,加上譚綸的保薦,戚繼光獨自北上。其實,這對於二人是好是壞很難說。

雖然在日後的地方上俞大猷經常因為這種或那種原因而被穿小鞋,但俞大猷這個人對功名利祿素來不放在心上。因此,俞大猷比戚繼光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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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向張居正行賄的戚繼光,英雄難道老了

對於調遣戚繼光北上來說,主要還是徐階的功勞。

當然,有人會說,徐階和張居正乃是師徒關係,徐階受張居正影響。當然,有沒有影響誰都不好說。我們只能從誰主事誰的功勞說了。但不論怎麼說,從這時起,張居正和戚繼光就有了正式合作。

如果說,徐階是首輔,但做得並不痛快。內閣閣臣高拱乃是隆慶當裕王時期的主要老師。皇帝的老師很多,但真正被學生喜歡、尊敬的老師則是高拱。因此,高拱便以此為手段排擠徐階。但在隆慶元年(1567年)被徐階打倒在地。

譚綸、戚繼光先後被調往薊鎮期間,內閣出現重大變化。隆慶二年(1568年),被打翻在地的高拱再次爬了起來。在隆慶皇帝的運作下,徐階辭職走人。隆慶三年(1569年),高拱成為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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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拱的才能和張居正上上下下,,從二人生平看二人政治、改革方向、性格都一條路,換誰都能執行改革。但高拱性格比張居正更硬,不會內斂。其實張居正掌權後不也是如此嘛,評高拱不能容人,張居正就能容人了嗎?很顯然,在沒取得大權前,張居正比較能裝,取得大權後則也是極為專權的。

隆慶病逝、高拱被驅逐後的十年,是張居正主政時代。

在張居正的支持下,戚繼光在薊鎮主要做了三件事:修築長城敵臺;建立騎營;開展軍訓。同時擊退數次蒙古進犯。

張居正死後不久被清算。戚繼光很快受到牽連,萬曆十一年(1583年)被調往廣東;十二年(1584年)被罷官。自此,名將光芒熄滅,1585年回家養老。

縱觀戚繼光的一生,自1561年展現出高超的軍事才能後,戚繼光就像是冉冉升起的巨星,縱橫在沒有朝堂上勾心鬥角的軍事戰場。遠離京城的是非窩兒,反倒讓戚繼光迎來人生的巔峰時期。

當徐階、高拱、張居正都對戚繼光偷來欽佩的目光時,他被“政治動物”所吸引,日漸沒有了昔日的自由。過去他因戰功獲得成功,如今他只能依靠“權力運作場”上的觥籌交錯、蠅營狗苟。

毋庸諱言,張居正作為一位成功的政治家,他的個人品德是有重大瑕疵的。作為封建社會官場的民族英雄戚繼光要想做事、要想做成事兒,必然要站隊、必然要行賄。這就是官場的潛規則,如果誰對這點有驚奇,只能說歷史閱歷和人生閱歷太淺了。

雖然,有人說張居正和戚繼光之間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情感,但那只是後人根據自己的好惡而進行的文學詩歌化。張居正在攫取權力的過程中,隱忍、下絆子兒、交結宦官、站隊等都做過,誰有不這樣呢?只不過程度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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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大師王世貞作為戚繼光的好友,記錄戚繼光花千金購買“金姬”送給張居正;高拱說,戚繼光行賄張居正數萬軍餉等。雖然有人說,張居正有不收戚繼光賄賂的證據呀,但是,對於王世貞、高拱二人所說也不能否認。

正如張居正陷害高拱必置其死地一樣,封建社會的官員必然要服從封建社會官場的權力鬥爭之路。

嘉靖時期的胡宗憲,世人多有可惜,那又如何?誰讓對你有知遇之恩的人是嚴嵩?儘管你有治國安邦之才,那又怎樣!有治國安邦之才的人何止一人?況且,即使亡國後的南明面對那樣的情況照樣權力鬥爭。

張居正死後什麼環境?

倭寇因為“隆慶開放”而幾乎銷聲匿跡;蒙古勢力因為“隆慶和議”也已經和平許多。名將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自古就是如此,在此情況下,大明武將中又有多少人可以替代戚繼光的地位呀。

只不過,戚繼光頭上的光環讓他免遭“橫禍”。在某種意義上,戚繼光倒不如俞大猷這位一直生活在地方官場的同僚名將,遠離朝廷是非的總兵其實更加快活。而且,俞大猷這個人向來對官祿看得淡。

俞大猷一直居官到1579年(萬曆七年)病死,雖然中間數次被罷官、降職,但不久即被啟用。可見有才能的軍事將領還是被需要的。

誰更幸福?徐階、高拱、張居正與戚繼光、俞大猷生涯對比談

俞大猷生於1503年,壽高76歲。在徐階、高拱、張居正、戚繼光五人中,壽命僅次於官場老油條徐階。徐階生於1503年,和俞大猷同年,病逝於1583年,比俞大猷年長七歲。

徐階這個人的一生有個特點,一般都站在強人的背後,能力一般,看人不錯。喜歡躲在太陽背後。

俞大猷其實也是如此。高拱和張居正都想當太陽,結果張居正活了57歲、戚繼光活了60歲、高拱活了65歲。

其實,躲在太陽背後的月亮,想開了,其實最快樂。

躲在太陽背後的月亮,想開了,其實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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