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合合的河北,
還有個“四處流浪”的省會。
從1913至1968年,
省會駐地竟然更換了11次之多!
如果再算上戰亂時期的“臨時性省會”,
那更是遠不止這個數字。
自從明成祖朱棣定都北京,
河北就成為了拱衛京城的重要地區,
是保衛王朝中樞的一道最關鍵防線,
也是保證中央政府用度開支的
經濟自留地。
到了清初,
巡撫駐大名府
(今河北省邯鄲市大名縣),
大名成了河北歷史上的第一個省會。
這個“省會”足足延續了70年時間,
雍正朝開始,
由於大名府位置不好,
清政府開始考慮新的省會地址,
保定地處河北中心,又和北京接壤,
且經濟發達,成為首選。
搬到保定後,
河北的省會並沒有因此安定下來,
經歷了清朝覆亡、
國民政府成立、
抗日戰爭、
解放戰爭,
開啟了一段在保定、天津和北京之間的
“兜圈史”。
河北省會變遷圖
(圖源:《中國國家地理》河北專輯 製圖/孟凡萌)
河北為什麼這麼愛換省會?
1928至1949年的河北省會變遷,
均與當時的政治背景有關:
誰是華北的實際統治者,
誰便對河北的省會駐地具有決定權
——從白崇禧到張學良,莫不如此,
南京中央政府只能扮演“橡皮圖章”
的角色。
1949年後,
河北省會駐地折騰了一輪,
保定—天津—保定,
在周總理
“河北省省會不要再遷”的批示下,
終於落定石家莊。
石家莊城市夜景
此前,石家莊從未當過河北省會,
為什麼最終選了它?
而不是老資格的保定?
在新中國初期強調工業發展的背景下,
保定並不能讓人滿意:
農業用地多、工業密度不夠,
而且,在清末民初的近代化過程中,
其鐵路並沒有得到什麼發展。
此時,河北的陸上交通中心是石家莊。
縱向上,
京漢線是中國南北運輸的大動脈,
經過石家莊;
橫向上,
以石家莊為起點發出兩條鐵路線,
直達太原和德州,
是重要的煤礦通道。
位於縱橫交叉點上的石家莊,
不僅交通運輸業發達,
礦產資源豐富、工業基礎不錯。
石家莊的鐵路公路還能通往太行山,
便於疏散和隱蔽,
在那個備戰備荒的年代有特殊的意義。
除了海口(1988年海南建省)外,
石家莊是中國最年輕的省級行政中心。
河北11地市綜合經濟競爭力
摘自2017年6月中國社會科學院發佈的
《中國城市競爭力第15次報告》
河北,大有可為
2017年上半年,
河北省的GDP在全國排第六,
2018年上半年,
被中部的四川和湖北趕超,
排第八名。
當然,對於正面臨去產能、治汙染
和結構調整陣痛加劇的河北來說,
這樣的成績來之不易。
長期以來,河北從產業結構看,
對鋼鐵、化工、煤炭、石油、汽車
等傳統產業依賴性較強,
重輕工業比例一度曾達到了8:2。
而在當下,
河北一些高耗能高汙染的企業
限產或者停產,
高新技術產業還未成氣候,
相對湖北和四川,
河北資源密集型產業更多,
對資源依賴度較高,
經濟環境成本也較高。
河北各地產業發展重點
(河北省工信廳供圖)
從城鄉結構看,
城鎮化率仍然不高。
2017年河北省城鎮化率為55%,
雖然比之前有很大提升,
但仍比全國城鎮化率低近3個百分點。
從需求結構看,
消費需求佔比相對較低。
由於市場對鋼材、水泥等有巨大的需求,
這些行業迅速膨脹起來,
但居民消費、
特別是現代服務業領域的消費規模偏小。
從區域結構看,
河北是京津冀區域的“短板”。
很長時間以來,河北渴望對接,
但同京、津爭優質資源時,
往往處於劣勢,
一直扮演著“小兄弟”的角色。
解決這一系列問題,
無疑需要大眼界、大氣魄、大手筆,
河北的發展必須要納入到京津冀
以及環渤海經濟區的整體空間內
進行考量。
於是,2014年2月,
京津冀協同發展上升為重大國家戰略;
2017年4月,
雄安新區設立;
2022年,
北京與張家口將攜手舉辦第24屆冬奧會。
這些都給河北經濟轉型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新契機。
此外,就在8月20日,
首都地區環線高速公路
(通州—大興段)通車,
被稱為“北京大七環”的
首都地區環線高速公路正式閉合成環。
“北京大七環”全長940公里,
其中890公里在河北地區,
這也就意味著京津冀間高速“斷頭路”
(本該相通但實際沒有連通的路段)全部打通,
從而促進了京津冀交通一體化;
首都地區環線高速
雄安新區的建設也邁出實質性步伐。
京津冀區域空間格局示意圖
當然,這些僅僅是個開始。
對河北而言,
爬坡過坎、調整結構是個長期過程,
不可能一蹴而就。
面對著生存與發展的問題,
低調寬厚的河北人雖沉默多於發聲,
但從未放棄。
當下更是如此,
把握著這份堅韌的河北人,
需要的只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