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羅昆

隨著2018年票補取消,電影市場的“艱難時世”來了,轉型陣痛蔓延到每一處。

貓眼一邊穩固“中國排名領先的電影主控發行方”地位,也在宣傳、製作上繼續發揮自身的得天獨厚。

淘票票“做平臺”“搞增量”的玩法,也隨著“特殊觀影人群”的推廣,頗見成效。

售票平臺逐漸轉化為電影行業的操盤人,或是全方面的觀影服務方,他們的呼吸命運開始與電影市場的勃興緊密聯繫,生死與共。

“奪關之戰”成為資源基礎

對購票平臺最大的震動,無疑是“後票補時代”的到來。

隨著2018年票補取消,電影市場的“艱難時世”來了,轉型陣痛蔓延到每一處。

2018年,貓眼年內虧損額為1.38億元,同比2017年增長了82.1%。

但對飛速成為中國觀眾剛需的票務平臺來說,虧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拼命砸錢,“以空間換時間”的部署,是將觀眾“誘敵深入”的必由之路。

貓眼&淘票票,逼出一身才華

同一年的阿里影業財報裡,淘票票也才剛剛扭虧為盈。

但問題是,第一,票補沒了。第二,票補沒了,不用砸錢,不代表你就能賺。

如今唯一能昭示的,是單憑賣票賺錢的時代,徹底成了昨日迷夢。

兩家的增長點,短時間內都不可能在售票方面發生——生活所迫,逼出了它們一身才華,才有了今日路線的多元。

但售票,作為它們共同的主要營收方式,是兩家的基礎,而售票的基礎,就是我們今天要聊的資源——

購票平臺的第一戰,永遠在“入口”打響。

曾經,淘票票還叫“淘寶電影”,貓眼還叫“美團電影”的時代,它們已經在入口層面,各自掌握得天獨厚的優勢:來自團購時代的美團電影,在以團購的方式賣電影票:遠低於影院的票價,導致了電影票的“超高性價比”,且在某種程度上,開拓了電影“9塊9”“19塊9”的票補時代。

貓眼&淘票票,逼出一身才華

而後來的淘寶電影,依附於全國最大的第三方移動支付平臺之一、亞洲最大的購物網站、中國第一綜合賣場。

打開淘寶、支付寶買電影票,也成了另一種快捷購票的方式。

在這一基礎上,雙方的大戰才真正拉開,其背後,是中國電影市場的騰飛。

誰也不好說,是票補大戰促進了票房利好,還是電影發展,讓購票平臺盆滿缽滿。

總之,平臺的呼吸命運,開始與電影市場的勃興緊密聯繫,生死與共。

2013年,美團電影改名為“貓眼電影”,並在2015年7月獨立為美團網旗下全資子公司

“貓眼文化傳媒有限公司”——這個名字只用了兩年。

2016年,光線入股貓眼電影,光線控股和光線傳媒,共持有貓眼57.4%的股權。

當時,經過了市場信心膨脹後的飛快萎縮,很多人對光線拓展業務的野心,並不樂觀。

到2017年5月,還有一篇報道這樣寫:“貓眼最終成為光線的巨大拖累。”

但無論如何,這可以看作是是貓眼“擴張”的開始。

貓眼&淘票票,逼出一身才華

光線傳媒總裁王長田

就在那句“拖累論”之後的幾個月內,貓眼開始在入口上開刀了。

2017年9月,貓眼合併微影時代,緊接著獲得騰訊10億投資,騰訊成為位列光線之後的貓眼第二大股東。

將“微票兒”納入囊中的意義,不僅是攻下了電影、演出票務的一處重鎮。

把握了“微信錢包”裡的購票入口,等於扼住一條普及度不亞於支付寶的支付渠道。

兵家必爭的要道,有時遠比一城一地的得失重要,甚至是資源整合的真正基礎。

某種程度上,今天購票平臺的“楚河漢界”,其實在雙方各自的“入口之戰”後,已經劃定了。

深度投入,廣開服務

不同路線決定不同資源

“不能只靠賣票賺錢”的意識,當然不完全出自購票平臺的自覺。

一方面,早在票補時代結束之前,內地影市的起起伏伏,已足以讓購票平臺多加一分小心,尋找幾個放雞蛋的籃子。

另一方面,不約而同劍指上游,涉足宣發,也是購票平臺做大之後,所面臨的必然後果。

“票補時代”的真正啟幕,就是2014年貓眼在獲得《心花路放》聯合發行權後,掀起的一場“9.9元看電影”熱潮。

貓眼&淘票票,逼出一身才華

2015年,貓眼電影獨立之際,貓眼影業也同時成立。

2016年的《驢得水》,成為貓眼出品、發行的第一部票房過億電影,開啟了貓眼在內地電影投資、發行不斷怒刷存在感的序幕。

同時,由華誼、上影、微影共同成立的華影天下發行公司,也隨著微影被收購,迎來了貓眼入局。

2018年《捉妖記2》以22.37億人民幣的成績,成為貓眼主控票房最高的電影。

多管齊下的後果,最近一次集中體現,在於2019年春節檔貓眼的“屠版”。

參投《飛馳人生》《新喜劇之王》,聯合出品《流浪地球》《廉政風雲》,甚至連看似沾點兒親的《瘋狂的外星人》,其實也與貓眼有著難分難解的關係:2018年,貓眼娛樂對影片出品方歡喜傳媒股份的認購,正在商談,而貓眼與另一出品方壞猴子的“緣分”,更不必多說。

貓眼&淘票票,逼出一身才華

由票務平臺延伸出發行業務,以宣傳手段促進發行,在時機成熟之後,再入主電影項目的投資出品,同時在自有平臺上保持資訊內容產出,貓眼勢要打造的,是影視全產業鏈帝國。

與此同時,背靠阿里大文娛的淘票票,也開始開展更廣闊的佈局。

2018年底的“錦橙合制計劃”公佈,淘票票在上游門外徘徊許久,最終還是一腳踏入。

但在思路上,淘票票與貓眼各自的模式,呈現出了不同的定位與目的。

“我們想做的不是入口,是平臺。”淘票票CEO李捷這句話,成了一句“轉型升級”的總方針。

貓眼&淘票票,逼出一身才華

淘票票CEO李捷

人們能看到的是,淘票票並未與貓眼一樣死盯上游,甚至有不少看似“不賺大錢”的舉動。

雖然曾是北影節售票平臺的微票兒、格瓦拉都歸了貓眼,可到頭來,北影節、上影節的官方售票平臺,都成了淘票票。

2017年,淘票票與全國影迷的“聖地”——中國電影資料館藝術影院達成獨家線上售票合作,成了文藝青年在京“看老片”的最大通道。

2018年,淘票票正式加入全國藝術電影放映聯盟,成為合作單位之一,聯合多家制片公司,對青年導演文藝片在投資、製作、宣發、放映上加以全方位扶持。

至於方便單身人群買票的“脫單電影院”、眾籌團看經典電影的“小聚場”之類,看似邊邊角角的“閒棋冷灶”,都是淘票票花心思的地方。

貓眼&淘票票,逼出一身才華

李捷在公開發言中,經常提到要做“增量”。

不論是否專注頭部,一系列舉措的目的,都要在傳統的用戶分類之外、單一的票房增加之外,去牢牢抓住更多用戶。

這一切,也是形勢所迫。

李捷表示,如果中國電影每年都能保持高速增長,淘票票可以繼續專攻購票入口。

但顯然,電影市場增速放緩,是不爭的事實,再希求票房的單一增量,無疑是緣木求魚。

服務的細化花樣百出,搶佔市場裡尚不被人注意,卻不可忽視的部分,成了新的目標。

甚至,在電影行業從業者的資訊平臺上,出自淘票票的“燈塔專業版”也想玩點不一樣的。

他們開始推出“小橘書”,以詞條解釋一般的影視行業術語,為初入行的從業者服務。

貓眼在電影產業投入的深度,和淘票票在觀眾服務開拓的廣度,方向上各有所長,資源上各取所需,最終的效應,則是各自品牌的堅實打造。

“不務正業”是未來方向

堅固品牌、促進競爭

如果說起貓眼、淘票票未來的發展方向,毫無疑問,是品牌的塑造。

貓眼忙著繼續“一統天下”,穩固“中國排名第一的電影主控發行方”地位,也在宣傳、製作上繼續發揮自身的得天獨厚。

雖然偶爾捲入風波,但隨著行業規則的細化,貓眼的業務範圍,也將隨之規整,甚至藉此轉型,也並非不可能。

而淘票票“做平臺”“搞增量”的玩法,也隨著“特殊觀影人群”的推廣,頗見成效。

某種程度上,這都是購票平臺的必然結果:由受制於票房大勢的售票者,轉化為電影行業的操盤人,或是全方面的觀影服務方。

好處是,各自掌握了更豐富的生財之道,將同業內的競爭,轉化為不同方向的品牌打造。

這樣的多元與全面,正是中國電影市場當下需要的未來,也是不可逆轉的大勢。

但我們還保留著一絲疑問:一旦它們的事業重心不再立足於售票,會發生什麼?

誰來接盤,或是仍然有盤可接的環境,屆時是否依然存在?又有誰能再現它們所創造的輝煌?

目前,這一切的未來,終究還是要看市場。

一方面,票房寒冬未必一時能遠走,但普華永道“中國將成全球最大電影票倉”的利好預測,也在此時來臨。

市場終究會發展,未來不論貓眼、淘票票走向什麼方向、處在何等位置,都會是市場趨勢推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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