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悲劇的馬東
銀行斜對面的路邊，停著一輛寶馬X3，馬東坐在後座，透過茶色玻璃盯著對面的銀行大門。
他很生氣！
一直以來，不管走到哪裡他都囂張慣了，別人見到他通常都會喊一聲東哥，可是今天呢？
竟然在大庭廣眾下被打臉，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身為多家夜總會、酒吧、桑拿的老闆，乾的是半黑不白的生意，這一行最在乎的就是顏面！
當然，在有些人面前他的面子不值錢，總有那麼一些人，是他不敢惹也惹不起的，比如那位天華集團董事長——人家在整個炎黃，都是排得上號的超級富豪，輕輕鬆鬆就能捏死他。
因此他當時丟了臉，卻一聲不吭狼狽離開，不僅僅是銀行裡不能亂來，更重要的還是惹不起沈暮雲。
可是……那個小癟三就不一樣了！
他在等。
只要那個小癟三沒跟沈暮雲一起出來，就一定要把丟了的面子找回來——他驚喜的發現機會來了。
“東哥！那癟三出來了！”駕駛位的小弟很激動。
“先等一下。”
馬東眸子裡閃過一抹猙獰，陰測測的說道：“不要在銀行門口，等他走一段再動手。告訴小刀，別弄出人命了，卸他一條腿。”
只不過馬東怎麼也想不到，坐在車裡而且是在馬路對面，還隔著一層茶色玻璃，他充滿殺氣的目光讓自己暴露了。
凌霄當然不知道是他。
然而，修道者特有的靈覺，讓他察覺到來自馬路對面的殺氣，在他潛意識裡，把馬東當成了另一撥人。
比如，那個欲置沈暮雲於死地的，來自境外的神祕組織。
很好！
凌霄嘴角挑起一抹冷笑，他假裝沒發現那輛車，慢悠悠的朝遠處走去，走向一條沒人的死衚衕。
身為道士，他的天職是降妖除魔，但他不希望沈暮雲出事，更何況沈暮雲現在成了師妹？
師兄有責任有義務幫助師妹！
他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只要抓住這個傢伙，很可能逼問出幕後黑手的消息，即便不能跑到國外直搗黃龍，至少心裡也好有個數不是？總比現在這樣，對敵人的情況完全不瞭解要好。
一輛金盃車相隔二十多米，以很慢的車速綴在後面。
不一會，凌霄走進死衚衕。
主動走進沒人的死衚衕，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啊！
金盃車立馬停下，隨著車門嘩啦一下拉開，足足十五六號人魚貫鑽出，拿著各式武器衝向小巷。
咦？
站在死衚衕裡的凌霄，看著衝過來的人群，突然覺得不對勁了：不是境外神祕組織嗎？不是外國人嗎？這些傢伙分明都是炎黃人，而且他們手裡拿的……那個很強大的組織，怎麼會用這些劣質武器？
“小子！敢得罪我們東哥，你死定了！”
為首的流氓獰笑著，凌霄心裡暗暗納悶：難道那個神祕組織的頭目，就是對方口中東哥？
管不了那麼多了，先撂倒再說！
“你們別過來啊，我警告你們……”凌霄往死衚衕裡面後退，假裝驚恐。
“想跑？來不及了！”
最前面那個拿著砍刀的流氓，很瀟灑的一揮手：“東哥說了，要這小癟三一條腿，給我上！”
呼啦！
十幾個流氓拿著刀槍劍滾，大喊大叫著衝了過來。
“我讓你們別過來，唉……”
凌霄手裡扣著一張符篆，以極快的速度打出去：“藏真，疾！”
換成星品一階的時候，被這麼多拿著武器的流氓堵住，他還真沒辦法對抗，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只需要一張星品二階的藏真符，這些流氓立馬變成土雞瓦狗。
其實，藏真符對上武者、修道者、又或者妖魔鬼怪，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只能在一段時間內隱藏自身，而且不能移動和攻擊，否則以對手敏銳的感知，立刻就會發現他的所在處。
可惜眼前這些人只是普通流氓，他們有那麼敏銳的感觀，在混亂中聽到凌霄移動的聲音嗎？
他們只是傻傻地，撲向藏真符製造的虛像。
棒球棍。
砍刀。
鋼管。
各種武器劈頭蓋臉砸下去，然而讓他們驚恐的事情發生了：所有武器無一例外從對方身體穿過，由於力道太強一擊之下不著力，他們甚至一個蹌踉差點摔倒——刀槍劍棍穿過身體後，那個身體依然完整無缺。
見鬼了！
不等他們發出驚叫聲，就看到一道道血箭亂飆，十幾個人莫名其妙的，一個接一個受傷倒地。
“鬼啊……救命啊，鬼……”
“別殺我……”
“嗚嗚……”
眼看著老大讓他們砍的人，竟然毫髮未傷一動不動，他們的人卻陸續倒下，流氓們已經被嚇到屁滾尿流。
他們想逃卻逃不掉，凌霄拿著師父給他的裁紙刀，切西瓜似的一路切過去，留下一地鮮紅。
藏真符的效果能持續十分鐘。
只用了短短不到三分鐘，十幾個流氓全部倒地不起，他繼續保持隱身狀態，離開死衚衕沿原路返回，穿過馬路走向寶馬車。
要是在隱身狀態下，把車門打開抓住對方，被路上的行人看到，很可能引來不必要的恐慌。
所以走到車門旁邊之後，凌霄解除藏真符效果。
他手裡扣著幾張不同的符篆，在他的認知中，那個神祕組織非同尋常，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
突然！
車門被他一把拉開，符篆已然準備就緒。
“你……”
“是你？”
兩個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幸好凌霄反應及時，沒把符篆打出去，接著他出離的憤怒了。
在馬東充滿不可思議的驚恐眼神中，他一把抓住馬東的衣領，強行把對方從車後座拖了下來。
啪！啪！啪！
一隻手抓住馬東的衣領，另一隻手迅速抬起，大耳刮子不要錢似的落下，把馬東打得眼冒金星徹底蒙了。
“為什麼是你？嗯！怎麼能是你？”
凌霄一邊用力抽耳光，一邊大聲怒喝：“小爺花了那麼多心思，怎麼是你？你浪費了我一張藏真符知不知道？你讓我的希望破滅了知不知道？你讓我很傷心很難過很生氣知不知道？”
嘭！嘭！嘭！
腦子裡一團漿糊嘴上全是血的馬東，慘叫著倒了地上，緊接著大腳板子又沒頭沒臉的落下。
“你這樣欺騙別人有意思嗎？我最恨別人騙我了，你為什麼要這樣？你以為我很好欺負是不是？”
“救命啊……”
馬東終於呼救成功了。
之前被抽耳光根本說不出話，而且腦子裡一片暈乎，現在給凌霄用腳踢，反而給了他呼救的機會。
面子？
現在哪還顧得上面子，他都快被打死了！
駕駛室裡那個小弟，已經徹底蒙了。
聽到老大聲嘶力竭的呼救，半晌才回過神的他，抄起扳手從車裡鑽出來，可是看到凌霄狀若瘋狂的樣子，卻站在那兒不敢上前。
“你想幹什麼？嗯！你想打我是不是？”凌霄瞪著小弟。
哐噹一聲。
小弟手一軟，扳手當場掉在地上，臉色慘白連連搖頭：“我……我沒有……我打不過你……”
尼瑪，這貨到底是什麼怪物？
剛才待在車裡明明看到，他走進一條小巷子裡面，隨後十幾個拿著武器的傢伙衝了進去，可現在這貨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那幫小弟又去了哪裡？一大堆的不可思議，讓僅剩的這個馬仔很害怕。
嘎！
幾輛警車飛速駛來，停在十米外的路邊。
馬東彷彿看到了救星似的，哭喊著朝警車那邊爬：“救命啊……我快被打死了……嗚嗚……”
“騙了我還想跑？我讓你跑！”凌霄一腳落在馬東背上，剛扒拉幾下的馬東，當場一聲慘叫臉朝下吃灰。
“不許動！”
幾個警察跑下車，盯著凌霄厲聲大喝：“舉起手！雙手放頭上，蹲下！”
“他騙我！還找人打我，你們什麼意思？”凌霄更加憤怒了，原以為是那個境外組織的人，原以為能借機查出線索，原以為能降低小師妹的危險，結果竟然是這個混蛋，自己的希望就這麼破碎了。
結果呢？
這些警察還讓自己舉手蹲下，自己是受害者好不好？
“我警告你，立刻停下，否則我們將採取強制手段！”為首那名警察呵斥道。
“羅隊！”
這時，兩名警察臉色很難看的，急匆匆從遠處跑過來，語速很快的說道：“前面小巷有很多人受傷……足足十幾個人，全都被切斷腳筋，手段太殘酷了……不過，好像是一群黑幫份子。”
這番話馬東也聽到了，他差點沒被活活嚇死。
這傢伙明明進了那條小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處於寶馬車的位置，看不到那是條死衚衕，所以馬東認為是自己那幫手下，沒能追上對方讓他跑了。然後這小癟三繞了個圈，跑回來找他算賬，可現在是什麼情況？手下竟然全都被挑斷了腳筋！
那幫警察臉色大變，為首的警官當即掏出手槍。
他們也知道馬東底子不乾淨，但現在的情況馬東是受害者，凌霄才是手段凶殘的儈子手！
嘎！
就在這緊要關頭，一輛轎車飛馳而來。
“道長！”
李賀滿臉興奮跑下車，根本不理會那些警察，屁顛屁顛的跑向凌霄。
為首持槍的警官，一眼認出了李賀的身份，駭然色變：“李少！別過去，這個傢伙很危險！”
“這是怎麼回事？”
李賀壓根不在乎他的喝止，當他發現凌霄被人用槍指著，臉色立馬不好看了：“你們到底在搞什麼？他是我朋友，怎麼變成犯罪分子了？馬東？這傢伙不是個小流氓嗎？到底怎麼回事？”
馬東已經意識到，自己要倒大黴了，他根本沒辦法想象，這個小癟三到底認識多少大人物。
眼前這位是什麼人物？
好吧！
不用說他的身份背景，單單從他能把馬東說成是小流氓，就足以說明這又是一位，馬東不敢招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