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梁山的一起莫名奇妙的懸案

小說:梁山的一起莫名奇妙的懸案

兄弟們都爭先恐後表現,我閒得無聊,乾脆就去後山打獵,打獵雖不算高雅,但也不低俗。

武松說跟我搭個伴,其實我知道,他也看不慣,跟我一樣躲出來清淨。走到半路,魯智深也屁顛屁顛跟來了。

吹牛逼時我不喜歡跟兩人在一起,不是因為不喜歡吹,而是實在吹不過,武松赤手打老虎,魯智深蠻力無窮,倒拔垂楊柳,那都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

兄弟們湊一起就吹牛,這一點上,武松和魯智深這樣的牛人也不能免俗。

不過上陣時人人都喜歡跟兩人搭檔。武松這人很仗義,遇到危險從不跑,不但武功高強,而且冷靜得可怕,知進知退,總能在你防備最鬆懈的地方冷不丁給你一刀。當然,他開打之前總不會忘自報家門:我乃景陽岡打虎都頭武松是也!有時開打前來不及說,打完後他一定會補上,血濺鴛鴦樓時就是如此,當然,那時人都死了,說了沒人聽,他憋得難受,於是就在牆上寫上了。

魯智深雖然有點憨,但打起仗來很是勇猛,上陣只知進,不知退,有時候宋大哥都揮著令旗撤了,他還一把鐵禪杖獨自打將過去了,孤身一人竟能殺透敵陣。

於是戰場上經常出現這麼一個滑稽場面,官軍跟在我們後面窮追猛打,魯智深一個人掄著鐵禪杖跟在官軍後面窮追猛打,最前面的逃得急,中間的不是時追得急還是逃得,反正最後的魯智深是追得更急,宋大哥氣得口不擇言,一會喊他快點追,一會喊他慢點追。

有他倆在,我一直很放心。

三人朝後山走去,魯智深扛著禪杖走前面,這是他習慣,不論幹啥事,他總喜歡走前面,當然,掉陷阱裡和踩狗屎的次數也最多;武松懸著戒刀走後面,他喜歡以靜制動,後發制人;我拎著板斧走中間,並不是因為我喜歡走中間,而是因為,除了走中間,我別無路可走……

到後山,魯智深提議設機關,挖陷阱,這法子不錯,說幹就幹,我和他在小路中央忙得熱火朝天。武松坐在樹樁上打盹,像他這麼牛逼的人是不屑做這種雜事的。

我和魯智深忙了半晌,終於挖出了一個大坑,鋪上樹枝,雜草,撒上一層土,看起來跟周圍一模一樣。

我很滿意,問武松,武二哥,你看咋樣?

武松伸個懶腰,睜開眼,說挺好挺好,然後問,山上有老虎嗎?

我搖搖頭,沒有。

“山上有野豬嗎?”

我又搖搖頭,也沒有

“那你們挖陷阱幹嘛?”

“……”

我和魯智深面面相覷,對啊,忙活了半天,啥用沒有。

三人繼續尋找,後山轉悠了半晌,啥野味都沒打到,有些喪氣,躺樹蔭底下休息。

這時,樹林深處颯颯作響,武松一個筋斗跳起來,做了個“噓”的手勢,弓著腰悄悄貓過去,我和魯智深從兩邊慢慢包抄過去,五步遠時,三人同時吶聲喊,“噌”地撲過去。

是一頭狼,塊頭挺大,呲牙咧嘴就朝武松咬去,說時遲,那時快,武松左手摁住狼頂瓜皮,右手照腦袋就是一拳,魯智深掄著拳頭,悶頭猛砸狼屁股,我偷空隙照狼肚子猛踹,打了十幾下,“野狼”終於氣絕身亡。

武松拿戒刀把狼皮扒了,內臟掏空,魯智深拿鐵禪杖把狼串起來,架火堆上烤……

烤了半個時辰,香味四溢,我和魯智深一人抱著一條大腿猛啃,武松用刀削了塊腱子肉,慢條斯理地嚼,魯智深吃了半天,冷不丁冒出一句,這狼肉味道,跟我在五臺山吃的狗肉一模一樣……

我和武松沒搭理他,這廝吃啥都能想起狗肉來。

三人正吃得口水遍地,軍師搖著扇子來了,笑吟吟道:“酒香不怕巷子深,肉香不怕在深林,看來我來得正好……”

武松忙站起來,讓軍師坐下,然後削塊精肉遞給他,“狼肉,剛剛烤熟的。”

我又把懷裡的酒囊拿出來給他喝。

軍師接過去,就著燒酒咬了一大口肉,咂咂嘴說,這輩子還是頭一遭吃狼肉呢!一邊吃一邊吹:“這個狼啊,生性狡詐,喜歡月圓之夜到處亂嚎……經常埋伏深林,襲擊過往客商,吃人很有一套,先悄悄跟著,待到了背後,兩腿直立,兩隻前爪搭人肩,待人回頭,鋒利的狼牙正好咬斷人喉嚨……”

吹了半天牛逼,四人心滿意足地下山,在半山腰遇到晁夫人,晁夫人一臉焦急:“軍師,你們看到我家阿黃了嗎……”

阿黃是晁夫人養的一條狗。

軍師臉色一變,愣了一下,瞟了我們仨人一眼,眼神中掠過一絲驚慌,不過立馬恢復正常,頭搖得跟卜楞鼓一樣,說沒有啊,是不是抓兔子跑深山裡去了?別急,估計晚上就自己回來了……

半夜時分,我躺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咂摸著狼肉的滋味,半山腰隱隱傳來晁夫人呼喚阿黃的聲音……

宋大哥躺屋樑上,幸災樂禍地說,被人殺了吃了才好呢,不過那人估計要倒大黴了,軍師最近有長進,斷案可是很有一套……

我悶著頭,沒接茬。

阿黃不見了,後山一堆燃盡的灰燼,一堆骨頭,晁夫人去找時,還不慎掉到陷阱中,還摔斷了雙腿。

晁天王很惱火,斷定是個大陰謀,他難得聰明一回,推理得天衣無縫:挖好陷阱,殺了阿黃,誘騙我去後山找,趁機幹掉我,結果我夫人中了毒計……

吳軍師這次有些反常,沒像往常一樣拍馬屁,只是拿扇子擋著臉,不停地來回扇……

晁天王交代吳軍師嚴查,梁山成立了專案組,吳用任組長,組員有我、武松、魯智深……

查了許久,提審囚犯二百人次,打死數十人,未破,此是懸案!

吳軍師最後下了結論,說是朝廷乾的,朝廷亡我之心不死,讓我們自亂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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