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與他的曠世師生戀

魯迅 許廣平 朱安 婚姻 物道 物道 2017-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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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

魯迅,是錚錚烈骨,是在文化戰線上的民族英雄

在那個水深火熱的年代,沒有絲毫的奴顏和媚骨

永遠一副怒髮衝冠之態面對世人

鮮為人知的

是他面對愛情喊出一聲“我可以愛!”

是他面對愛人輕語一句“我的乖姑”

魯迅,與他的曠世師生戀

窗外師生情

1923年秋天,魯迅應好友許壽裳之邀,到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講課。雖然身材高大的許廣平經常坐在第一排聽課,不過當時魯迅對這位其貌不揚的女學生並沒有留下太多印象。

可許廣平卻對這位老師印象深刻。“突然,一個黑影子投進教室來了,首先惹人注意的便是他那大約有兩寸長的頭髮,粗而且硬,筆挺的豎立著,真當得’怒髮衝冠’的一個‘衝’字。”

即使有同學評價魯迅為“怪物,有似出喪時那乞丐的頭兒”,但許廣平依舊十分賞識魯迅上課的幽默風趣和淵博學識。她不僅每次上課都坐第一排,有時更是大膽率真提問。許廣平對魯迅崇拜又愛戀的朦朧情愫,就在這課堂上緩緩滋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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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3月,女師大發生了反對校長楊蔭榆的學潮,這就是當時著名的“驅楊運動”。許廣平是這場學潮中的骨幹,為解除內心的迷茫,她主動給魯迅寫了第一封信。

在信中,她直言不諱向魯迅表達了自己的欽慕之心:“魯迅先生:現在執筆寫信給你的,是一個受了你快要兩年的教訓,是每星期翹盼著希有的,每星期三十多點鐘中一點鐘小說史聽講的,是當你授課時,坐在頭一排的坐位,每每忘形地直率地憑其相同的剛決的言語······”

許廣平是魯迅眾學生中最有才氣和勇氣的,這一封高調的“自白書”,讓魯迅和許廣平開始了頻繁的通信。

愛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

不知不覺,突然到來,

何不順其自然,兩生歡喜。

魯迅,與他的曠世師生戀

▲ 國立北京女子高等師範學校

我可以愛

從相識到相知,魯迅和許廣平的愛情之路走得並不容易。

1906年,魯迅與朱安成親。作為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和新思潮的引領者,很難想象魯迅竟會娶了朱安這樣大字不識一個,只知封建三綱五常還裹著小腳的女人。魯迅曾自嘲道:“不是我娶新娘,而是老太太在娶媳婦。”

1906年春,魯迅留學之際,老太太騙魯迅恐不久將離人世,十萬火急回家後才知道,原來是一場預謀的婚禮。世人都有疑惑:性格剛烈的魯迅何以如此順從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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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一:朱安

魯迅父親早逝,家庭重任落在母親身上。魯迅深知母親不易,對母親感念尤為敬重,孝順至極。對於這段無愛婚姻,魯迅曾這樣評價:“這是母親給我的一個禮物,我只能好好地供應它,愛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婚後三日,他便離家而去,直至四十多歲遇到許廣平,才遇到真正的愛情。

面對許廣平大膽的表白,魯迅驚慌了,重新燃起年少時對愛情的期待與嚮往。但理智的他,終知道自己是給不了許廣平名分,更不能耽誤她的青春。

他多次拒絕,多次闡述自己不配她的理由,由此問出:“為什麼還要愛呢?”

“先生,你會真的不懂得愛情嗎?你真要為這舊世界犧牲掉全部的生命嗎?”

“不,是我不敢,我自己明白各種缺點,生怕辱沒了你。”

“可是神未必這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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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流言蜚語纏身,即便魯迅膽怯害怕,許廣平依舊將自己的感情大膽表達:“即使風子有它自己的偉大,有它自己的地位,藐小的我既然蒙它殷殷握手,不自量也罷!不合法也罷!這都於我們不相干,於你們無關係,總之,風子是我的愛……” “風子”就是她的心上人——魯迅。

最終,面對愛情,魯迅還是戰敗了。

“我先前偶一想到愛,總立刻自己慚愧,怕不配,因而也不敢愛某一個人,但看清了他們的言行的內幕,便使我自信我絕不是必須自己貶抑到那樣的人了,我可以愛。”

1925年10月,魯迅放下了所有包袱,告訴許廣平,也是告訴自己──“我可以愛”。

你應該是一場夢,

我應該是一陣風。

相遇不如相愛,相思不如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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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錚漢子的鐵血柔情

1926年,魯迅攜許廣平南下。魯迅去廈門大學任職,許廣平回廣州,當時兩人約好計劃用兩年的時間,先解決經濟自立的問題。結果不到半年,魯迅就辭掉廈門大學教職應中山大學之聘來到廣州。

1927年10月,魯迅結束廣州的教職,與許廣平一起回上海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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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7年9月魯迅與許廣平、蔣徑三於廣州合影。

魯迅和許廣平分隔兩地期間,正是熱戀期,書信不斷。當時魯迅在廈門教書,信誓旦旦告訴許廣平,“聽講的學生中有女生五人,我決定目不斜視,而且將來永遠如此,直到離開廈門。”許廣平看到信後,倍覺愛人幼稚,心底卻又甜蜜無比。

魯迅幾乎每天都去郵政代辦所等信,還一步步丈量得出八十步的距離,八十步很短,思念卻長。寫信完畢,為了及時傳達自己的心意,他還經常半夜翻越柵欄將信投入的郵筒中,許廣平命令他不許半夜投信,怕有危險。

許廣平親手織了一件背心,寄給魯迅。他立即穿在身上,拍了一張照片,回信裡說:“背心已穿在小衫外,很暖,我看這樣就可以過冬,無需棉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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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人想不到的是,魯迅給許廣平取了各式小名“乖姑”、“小刺蝟”、“小蓮蓬”,一如熱戀中的男孩,說不盡的甜言蜜語,藏不盡的愛意。

“其實並未大談,我現在只望乖姑要乖,保養自己,我也當平心和氣,度過預定的時光,不使小刺蝟憂慮。”

而平日裡嚴肅且令人敬畏三分的魯迅,在許廣平信裡,卻被稱之為“小白象”。

魯迅後來將兩人的信件整理出版,取名為《兩地書》。“既沒有死呀活呀的熱情,也沒有花呀月呀的佳句”,生活瑣事居多,但相愛之情,溢於言表。在這個特殊的年代,兩個人相濡以沫,患難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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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在《兩地書》的序言中,向世人展示自己愛情:“回想六七年來,環繞我們的風波也可謂不少了,在不斷的掙扎中,相助的也有,下石的也有,笑罵汙衊的也有,但我們緊咬了牙關,卻也掙扎著生活了六七年······我們以這一本書為自己紀念,並以感謝好意的朋友,並且贈我們的孩子,給將來知道我們所經歷的的真相,其實大致是如此的。”

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好像突然有了軟肋,在思念中煎熬;

又好像突然有了鎧甲,在流言中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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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中甘苦兩心知

離開廣州的念頭,大約是從1927年4月開始的。那時候,因為營救學生失敗,魯迅打算辭掉中山大學的教職,最終決定同許廣平一起定居上海。

同居,於那個年代,算是驚世駭俗。魯迅顧慮甚多,頗勇敢的許廣平再一次給魯迅吃下一顆定心丸,她說,“假使彼此間某一方面不滿意,絕不需要爭吵,也用不著法律解決,我自己是始終準備著獨立謀生的,如果遇到沒有同住在一起的必要,那麼馬上各走各的路。”

同居的日子裡,照顧魯迅的衣食起居,無微不至。魯迅常常深夜寫作,冬季茶易變涼。為了讓魯迅喝到熱茶,她一針一線縫製了一個讓茶保溫的茶壺帽。友人回憶,那段時間在許廣平的照顧下,魯迅的頭髮都不那麼亂了,衣服也不再有補丁了。他常對人感嘆說:“現在換件衣服也不曉得向什麼地方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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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廣平還幫魯迅整理、校對稿子,查閱資料、書籍,編排、保管魯迅的文稿。讓魯迅全身心投入寫作之中。許廣平回憶,“從廣州到上海以後,雖然彼此朝夕相見,然而他整個的精神,都放在工作上,後期十年的著作成績,比較二十年前的著作生涯雖只佔三分之一,而其成就,則以短短的十年而超過了20年。”

1929年,許廣平臨產,手術難產,魯迅沒有絲毫猶豫告訴醫生救大人。慶幸轉危為安,母子平安。許廣平出院後回到家中,發現魯迅把家中的傢俱全部清洗乾淨,平日裡,魯迅是從不做這些家庭瑣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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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4年冬天,魯迅買到心愛的《芥子園畫譜》,在上面題了一首詩,以此紀念兩人相守的十年:

十年攜手共艱危,以沫相濡亦可哀。

聊借畫圖怡倦眼,此中甘苦兩心知。

1936年10月19日,魯迅在上海病逝,臨終前曾緊握著許廣平的手,給予最後的囑咐她:“忘記我,管自己的生活!”對於許廣平來說,必是不思量,自難忘。

許廣平一面撫養海嬰成長,一面收集、整理、出版了魯迅遺著,繼續完成魯迅未竟事業。解放後,許廣平把魯迅著作的出版權上交給國家出版總署,還將魯迅的全部書籍、手稿及其他遺物捐贈國家有關部門。

魯迅,與他的曠世師生戀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相守間,我與你風雨同舟。

別離後,我為你堅守善後。

人世荒涼,唯有你的愛,讓我仍溫存於這個世界上。

魯迅,與他的曠世師生戀

文字為物道原創,圖片來源於網絡,圖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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