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師傅:延安的高人
李自成憋了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洩。不知不覺來到了寶塔山下,看到一個約摸五十歲左右的人,鬚髮皆白,坐在竹椅上正用滕條編籮筐。傍邊還有幾個年輕人也在那裡編籮筐。
李自成上前作揖道:"請問,這裡有一個叫羅君彥的師傅住在哪裡?"
老者說:"你找他幹什麼?"
李自成:"想拜師學藝。"
老者:"學什麼藝?"
李自成:"學武藝。"
老者:"你現在飯碗都沒有了還學什麼武藝?不如跟我編籮筐吧。"
話雖然說得很平淡,但李自成心裡著實吃了一驚。他怎麼就知道我丟了飯碗?看來是個高人。
於是李自成說道:"長者只要不嫌棄,小的願意學這經緯之術。"
老者也認真地看了一下李自成,說道:"那就把包裹放進茅屋裡吧。"
自此,李自成就學起了編籮筐,他學得很認真,也能吃苦。白天累了,到了晚上就沉沉地睡去。可有一天晚上,他突然被一個惡夢驚醒,看看窗外,月光如洗。不遠處的樹林裡隱隱地傳來叫喊聲。他覺得很奇怪,就悄悄地起床。四周一看,師兄弟一個也不見,他們的被子都翻開一角。
李自成穿好衣服,悄悄地走過去。卻看見師傅在指導那些徒弟在練武。
李自成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師傅!"
正在練武的師徒都嚇了一跳,怔怔地看著李自成。
李自成道:"你就是羅君彥師傅。"
師傅:"我正是羅君彥。"
李自成:"師傅偏心。"
羅君彥:"你學了武還有心編筐嗎?"
李自成:"只要師傅教我,我會把筐編得更好。"
羅君彥:"既如此,你就先在旁邊看吧。"
李自成:"徒兒遵命!"
李自成只看著他們練,從來不問,也不練。
過了一段時間,師傅突然說:"李自成,你過來和他們對練吧。"
李自成說:"是,師傅。"
其中一個徒弟笑了:"大師兄,傷了你可別怪我們。"
李自成走過去就是一拳,把他打趴在地下。眾人都懵了。
羅君彥卻道:"開始。"
這些迅速擺開陣形,圍攻李自成。只見月光下的人影交錯了一陣,所有的徒弟都躺在地下,哀叫著。
羅君彥叫道:"起來吧,李自成又沒弄傷你們,叫什麼?"
李自成還是一如既往地編籮筐,然後到延安街上去賣籮筐。晚上就看著他們練武。
有一次,李自成賣完籮筐,稍微晚點回來。到了寶塔山下,覺得特別靜。他飛快地跑過去,卻見那些師弟們全部躺在地下,師傅則和一個黑髮黑袍的人相對而立,好像在拱手作揖。他瞬間就明白了怎麼回事。他仔細看了一下那些師弟,沒有一絲氣息,身上好像沒受傷。周圍的棍棒橫七豎八。他再看看師傅,看起來氣定神閒,其實頭髮裡已在冒細汗。情形已很危急。他明白,師傅是在和那個黑衣人拼內力。這些師兄弟都是用棍棒擊打黑衣人的時候被黑衣人的內力震死的。兵器是沒有用的。他轉眼瞅見灶裡還有火。彷彿是師傅特意暗示他的。他於是用乾柴點著火,拿到黑衣人身邊,點著他的黑袍。黑衣被羅君彥牽制住了,無法脫身。眼看著火苗往上竄,一下子就燒到了頭髮。黑衣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火還在他身上燒。師傅也畢直地倒在地上。李自成明白,師傅得救了。
過了兩個時辰,師傅醒了。李自成把煮熟的玉米送給師傅,師傅並不理睬他。羅君彥只看著那燒成糊狀的屍體發呆。
李自成也不問,獨自去編籮筐。
羅君彥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自成,把他埋了吧,上面栽棵樹。"
李自成放下籮筐,就開始挖坑。
羅君彥說:"你一定想知道他是誰。"
李自成:"徒弟不敢問。"
羅君彥:"我告訴你吧,他是我師弟,悟性比我還高,但師傅不喜歡他。他就以為是我告的狀。我其實什麼也沒說。他憤而下山,當上了錦衣副都指揮史,狂妄不可一世。我就躲到延安做籮筐。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竟然被他找到了。今天不是你回來的及時,我的命也沒有了。"
李自成:"還是感謝師傅早準備好的火種。"
羅君彥:"他死了,他的手下一定會找到這裡。下次來的至少是一個錦衣衛千戶。"
李自成:"我們趕快轉移吧。"
羅君彥:"不管跑到哪裡錦衣衛都能找到。"
李自成:"只有在這裡等死嗎?"
羅君彥:"我把平生所學都傳給你吧。憑你的能耐也許可以絕地求生。"
李自成:"徒弟一定盡力。"
自此羅君彥一門心思地把他曠世絕學傳授給李自成,但他始終不說以前為什麼不教李自成武功。
李自成也不問,只用心地學。
羅君彥教給他內功心法,他日夜苦練,就是不能打通任督二脈。他心裡很苦惱,又不好跟師傅說。過了幾個月,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李自成獨自坐在樹下閉目靜思。忽然一隻鳥從樹頂飛過,帶著淒厲的叫聲,他預感大事不好,他飛奔進屋。羅君彥平靜地說道:"一共有四個人,領頭的我來對付,餘下三個你來。"
李自成:"師傅怎麼知道?"
羅君彥指著門外說:"他們已經到了門口,我們出去吧。"
李自成和師傅走到門外,果然是前一後三,威風凜凜地站在樹下,而且真的是錦衣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