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文化的至高境界——讀李雪《 遙遠的救世主 》有感

李雪 留聲機 天道 租房 音箱 平平靜靜59 2018-12-01

女性文化的至高境界

——讀李雪《

遙遠的救世主

》有感武漢一中 高尊平

最早開始關注《天道》是在今日頭條的視頻節目,上面有三段電視劇《天道》的短視頻,一段是丁元英和芮小丹討論文化屬性,一段是芮小丹宴請丁元英,請幾個文人作陪,還有一段是丁元英和好友韓楚風去五臺山拜訪智玄大師。寒假期間看完電視劇《天道》,非常震撼,又決定開讀小說原著。本來準備買書研讀,沒有找著,便在網上閱讀,才知道原著名叫《遙遠的救世主》。花了兩天時間,一鼓作氣讀下來,心潮起伏,總想寫點什麼。思來想去,寫下這個題目。

《遙遠的救世主》講述了一個非常新奇的故事:私募基金的掌門人丁元英為避開京城的喧囂,想找個清靜去處,祕書肖亞文依託警官大學同學芮小丹的關係,將丁元英安置在古城市一個小區。丁元英的資金被凍結,生活費借給韓楚風老婆15萬,手頭拮据,春節期間只能買方便麵充飢。芮小丹忙於工作,無暇顧及丁元英,臨近春節才想起打電話,去看望丁元英正碰上他搬著一箱方便麵上樓,打過招呼,又匆匆告別。不過芮小丹雖然對這個第一次見面一身酒氣的丁元英沒有好感,卻還是叮囑好友、酒店合夥人歐陽雪派人送些炸丸子、炸酥肉給丁元英佐餐。

租房轉眼到期,芮小丹前去看望丁元英,接洽租房事宜。坐下來聽音樂,卻被一曲《天國的女兒》感動得一塌糊塗。芮小丹借走歌碟,在各種唱機上播放,卻再也找不到這種感覺。上班時間開著警車四處試碟,也不能如願,工作不在狀態,以致被停職半個月。芮小丹請經營音響店的發燒友葉曉明到丁元英家看唱機然後仿製一臺。葉曉明看過頂配唱機,驚詫不已,因為這套音響至少價值四十萬。葉曉明請另一位發燒友馮世傑幫忙,仿製得以順利進行。馮世傑發現丁元英是高人,以看音箱為名請芮小丹到家鄉王堡村做客,返回途中送給芮小丹一袋紅棗、一袋花生以聯絡感情,芮小丹回了兩箱酒。

芮小丹宴請丁元英,幾個發燒友和文人作陪。文人有意為難丁元英,卻被丁元英一首西江月給弄得灰頭土臉,悻悻而歸。歐陽雪見芮小丹看丁元英的眼神不對,有意刁難丁元英,先是讓丁元英說好聽的,又讓丁元英付酒錢並不斷加碼,丁元英提出可以買一支股票保證只賺不賠,歐陽雪便讓丁元英拿出20萬的保證金,丁元英便要打電話。芮小丹按住了電話,表示自己願意出20萬。芮小丹找一直不相往來的做導演的父親借了20萬,兌現了承諾。

芮小丹發現丁元英撥的電話號碼是北京的,便請假到北京找韓楚風瞭解情況。韓楚風高規格接待芮小丹,芮小丹知道韓楚風將自己當作揮灑男人友情的花瓶,很自重地表明瞭態度,韓楚風只得將價值一萬多元的衣服收回,並讓芮小丹自己償付了房費。韓楚風委託芮小丹將一輛價值百萬的寶馬開回古城送給丁元英,並告訴芮小丹丁元英是個明白人。

芮小丹請丁元英到家裡做客,並以身相許,卻被丁元英拒絕了。丁元英認為對方高估了自己,而自己不配。芮小丹在一次執行任務時被罪犯王明陽用槍頂住腦門,罪犯開槍了卻是臭彈,芮小丹制伏了壞人,並擊斃了另一個罪犯。芮小丹給丁元英打電話,哭訴意外發生自己將再也見不到丁元英了。丁元英終於接納了芮小丹。

芮小丹用心經營愛情,使丁元英十分感動,認為找到紅顏知己,此生無憾。芮小丹和丁元英談文化屬性,在丁元英的幫助下,找到審訊犯人王陽明的突破口,讓領導和同事對芮小丹刮目相看。芮小丹提出要禮物的請求,這請求卻是幫助王堡村村民脫貧。丁元英考查了王堡村,並提出了一整套扶貧方案,基本內容是以歐陽雪為控股股東,以葉曉明、馮世傑、劉冰三位發燒友為股東,成立北京格律詩音響公司,而生產基地放在王堡村,充分利用農民不怕吃苦的特性,生產出質優價廉的音箱產品。利用樂聖的組件和斯雷克功放通過特殊的組合方式最終裝配出格律詩音響產品。借重丁元英的人脈關係,在北京市租借門面和庫房,在德國通過權威部門的檢測,在柏林、巴黎、倫敦設立代銷門店,參加在北京舉辦的全國音響展示會,大幅降價贏得市場,逼迫樂聖公司合作,從而贏得格律詩公司發展的機遇期。格律詩公司果然大獲成功。而肖亞文也利用葉曉明、馮世傑、劉冰撤資的機會成功接管了公司,擔任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

芮小丹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偶遇持槍搶劫銀行案的元凶,芮小丹打了兩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打給丁元英,報告險情,丁元英沒有回話;第二個電話打給隊友,請求增援。芮小丹隻身和四名犯人周旋,擊斃一名嫌犯,打傷主犯黃福海,自己身負重傷,雙腳被炸飛,面部嚴重毀容,在援兵趕到凶犯就擒之際,芮小丹開槍自殺。聽聞死訊,丁元英心如刀絞,吐出鮮血。

樂聖公司的董事長雷劍鋒無法面對官司敗訴的現實,駕車墜崖身亡。劉冰難以接受變得一無所有的現實,跳樓殞命。

格律詩公司和樂聖公司的合作協議順利簽署。丁元英的資金解凍,在韓楚風的陪伴下離開了古城。

讀完原著,我感受最深的是天道、神話、鬼才、四氣(靜氣、貴氣、殺氣、痞氣)、雄性之魂、文化屬性、天國的女兒等幾個關鍵詞。下面擇“文化屬性”和“天國的女兒”兩個關鍵詞談談我的看法。

文化屬性。丁元英認為,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任何一種命運歸根到底都是那種文化屬性的產物。強勢文化造就強者,弱勢文化造就弱者,這是規律,也可以理解為天道,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強勢文化就是遵循事物規律的文化,弱勢文化就是依賴強者的道德期望破格獲取的文化,也是期望救主的文化。強勢文化在武學上被稱為“祕笈”,而弱勢文化由於易學、易懂、易用,成了流行品種。在我看來,強勢文化就是自律和奮鬥的文化,就是創新和創富的文化。因而,男人則有丁元英、韓楚風為代表,女性則有芮小丹、肖亞文、歐陽雪為代表,他們都是強勢文化孕育出的強者。而弱勢文化是依賴和從屬的文化,是因襲和保守的文化。作品中的三個發燒友和王堡村的村民都是弱勢文化的代表。比較而言,馮世傑是其中較有遠見和力量的人物。比較複雜的是雷劍鋒,他是音響界的鉅子,是民族品牌的創建者和捍衛者,無疑是個強者,但在和更強者的較量中,卻成了一個落敗者,一個犧牲品。使我們看到強勢文化和弱勢文化之間並沒有一條鴻溝,強者和弱者之間也沒有天然的分界。雷劍鋒因為不能居安思危,因為缺少大丈夫的包容胸懷和能屈能伸的品格,一夜之間墮落成了弱者。而歐陽雪父母離異,缺少外援,從擺攤起家,執著奮鬥,終於成為一個強者。還應看到,強勢文化如果沒有創富創新的支撐,沒有光明磊落的襟懷,極容易蛻變成強盜文化和痞子文化。丁元英就是一個例證。丁元英打理私募基金,幫助外國人從中國股市捲走兩億美金。丁元英洞察中國股市習性,這是他能將中國股市變成私人提款機的前提;但丁元英的炒股行為並沒有創造任何社會財富,客觀上只是參與了財富的再分配,從某種意義上說,是一種文明的合法的劫掠。所以才會於心不安。格律詩公司的經營活動同樣被定義為殺富濟貧,只是加入了較多的生產活動,也有些許發明專利,並且動機更加純正,而變得相對合理。這也就是丁元英要拜訪智玄大師尋找佛法理據求得心安的原因之所在。因此,我認為,丁元英難以擔當“雄性文化之魂”的美譽。

天國的女兒。按照芮小丹的說法,參禪悟道至天人合一的那種境界,就是天國。道法自然,不具美醜善惡的屬性,有美醜善惡分別的是人,不是天。天國之女是覺悟到天國境界的女人,是沒有人的貪嗔痴的女人。天國之戀,是唯有覺悟到天國境界的人才可能演繹出的愛情。按照芮小丹的理論,小說中的三個女性當然都談不上“天國的女兒”。但這三位女性都是傑出女性,也是我崇敬的女性。其中最聰明的當然是肖亞文,最務實的當然是歐陽雪,而最讓人景仰的則是主人公芮小丹。

芮小丹的第一個特點是有主見。父母都主張女兒回國內讀高中報考電影學院,芮小丹認為當刑警威風,竟然我行我素,報考了警官大學,當上了刑警,在槍彈中刀刃上討生活,還活得很愜意很滋潤,自在無礙,讓丁元英羨慕不已。後來決定從事文學創作也是聽從心靈的召喚,而非簡單地聽從別人的建議。

芮小丹的第二個特點是敢愛能愛,無怨無悔。芮小丹發現了丁元英的特異,也發現了丁元英的價值,這個男人讓她動心了,她便投入地愛一次,執著地愛一次,瘋狂地愛一次,無悔地愛一次。俗話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紙。現在顛倒過來了,是女追男,隔座山。因為,丁元英有過一次短暫而失敗的婚姻,對女人心存偏見,既不願意摧殘女性,也不願意被女性摧殘。芮小丹追求丁元英的過程變成了融化堅冰的過程。芮小丹既在生活上關心心儀的男人,也在男友遇到難題時舍財相助,更注重心靈的對話,還遠涉京城從側面瞭解男友,以圖更好地把握自己的命運,而一旦發現自己的真正需要,便捨身相許,主動示愛,甚至寧願負擔起養活對方的責任。這種建立在經濟自立、人格獨立、情感相通、靈魂相融基礎上的愛情足以雄視古今、感天動地。這是文君私奔、紅拂夜奔、崔鶯鶯投懷送抱、林黛玉痴情泣血都無法比擬的具有鮮明時代特色的愛情傳奇。

芮小丹的第三個特點是自愛自尊自強自重。熱愛生活,樂於吃苦,誠心待人,關心弱者,不要母親的錢,還回父親的錢,在大款面前不卑不亢;腦子好使,慧根深厚,學習力強;槍法一流,屢立戰功,敬業愛崗,不辱使命,為尊嚴不惜放棄生命。這些都是四自精神的表現。

芮小丹的最了不起的特點是發現了自己的天命,就是創辦文化公司,傳播強勢文化,從事拯救靈魂的高尚事業。這種文化高度顯然達到了新時代的新境界,也是女性文化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我讀過不少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讀過幾乎所有莫言的作品,都不及此書更讓我震撼。我讀過孫銳的《草樣年華》,流暢卻缺少深度;我讀過魯迅的《故事新編》,深刻卻生澀,能兼具二者之長而摒棄二者之短,唯有此書。一個痴迷者說此書有毒,讀書讀了一遍,觀影多達一百遍。誠哉此言!

讓人豔羨不已的是,一個只有高中學歷的女性,在2004年,在“新時代”來臨之前,就已完成了這部極具前瞻性的力作,這需要怎樣的慧心和神力?

謹以此文向作家李雪(筆名豆豆)致以崇高的敬禮和最大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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