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溫(31)——劉伯溫重臨南粵,指點龍脈

劉伯溫 不完美媽媽 梅子 朱元璋 少龍210012 2019-05-31

劉伯溫這時重抵南粵梅嶺,與數年前那一次的目的,心境均已大不相同了。

那次他人南粵,是領軍徵南,事事以驅除元靴子的軍情為重,所留意的莫不是兵家行軍要塞,以及如何用兵,如何以最佳方法解決徵南的軍機大事。那時他是堂堂明軍的劉大軍師。

這時南境靖寧,再無戰事,劉伯溫重臨梅嶺,人目的便盡是南粵的山川名勝了。

這時劉伯溫已是閒雲野鶴,身上再無軍政大事的羈絆,無官自然一身輕。

彭瑩玉一身和尚打扮,他本來就是一位和尚,投效明軍,不過是一時義憤而已,此時他已決然重返江湖,相同的志趣,又把彭瑩玉與劉伯溫聯在一起了。

兩人同樣淡泊名利,同樣對榮華富貴不屑一顧,他們從江湖中來,自然又同返江湖中去了。

劉伯溫與彭瑩玉向梅嶺山上緩步而行,雖然憑他們的本事,大可以如鵬展翅,飛掠而行,但反正沒什麼緊迫之事,樂得緩行細賞,猶如天外飛來的兩朵閒雲,又如降下的兩頭野鶴。

兩人沿著一條鑿寬山峽鋪平而成的佔驛路,上嶺而去。石頭滑而陡,年老體弱之人,見了也昏然欲倒,更別說踏路而上了。但在劉伯溫與彭瑩玉的腳下,這道險峻的古驛道,卻猶如閒庭信步。

兩人一路向上走,但覺溪泉似在腳底下流過,雖然無聲,但溪流的湧動,卻難逃二人極敏銳的觸覺。

漸漸,兩旁的崖壁,不時閃過一株、兩株、三株、五株的老梅樹,但見老梅樹枝於橫斜,老練蒼勁,顯然已飽經霜雪了。

劉伯溫(31)——劉伯溫重臨南粵,指點龍脈

越向上走,梅樹便越多,漫山遍崖,千梅萬樹,更奇的是,在嶺下難得一見的梅花

越向上走,便漸見開放,快過半山腰時,梅樹的梅花已然千株怒放了。

劉伯溫忽然微微一笑,道:“彭大哥,你道為什麼嶺下梅花寂然,嶺上卻千株怒放?”

彭瑩玉一聽,不由失笑道:“哎呀!我的天機大師!你莫非又發現了什麼驚人天

兆麼?”

劉伯溫微笑道:“此非天兆,而是天地自然之祕。”

彭瑩玉想了想,道:“是呀!這的確奇怪,據說花遇寒即落,嶺上自然比嶺下寒冷,為什麼嶺上花放,嶺下花卻落也?”

劉伯溫微微一笑,欣然道:“梅花喜寒怕熱,嶺上比下賽冷。”

彭瑩玉笑道:“二弟兜來轉去,不外慾道一句寒梅做雪罷了!”

劉伯溫亦呵呵一笑,道:“錯了,伯溫自感難與梅花相比,因此才急流勇退,因為只怕高處不勝寒啊!”

彭瑩玉一聽,忽然悟道:“你是說,朱元璋如今貴為九五之尊,此人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富貴麼?”

劉伯溫微微一笑,道:“世事難料,你我但求天下太平,百姓安樂,於願已足,什麼富貴榮華,於你我何乾?又提它幹什麼?”

彭瑩玉一聽,豁然道:“是極!是極!無慾則無求,你我已成閒雲野鶴,還去提這些撈什子作什麼,走啊!且尋龍追脈去也!”

劉伯溫欣然一笑,沒再說話,又再向上而去。

不一會,忽見一亭如翼,斜伸而出。兩人走向上走了近一看,但見亭壁上書“來雁亭”三字

彭瑩玉笑道:“今日你我兩隻脫羈之雁,果然上亭來了!”

劉伯溫目注翼亭,心中忽有所感,便微一運所,伸指向亭壁撩去,只見龍飛風舞,”來雁亭”壁上兩面,早有一聯凹刻出來

一笑相逢,且留雪中鴻爪

幾生修到,能賞嶺上梅花

下款大書“劉伯溫”三字

彭瑩玉不由微笑道:“二弟武功精絕,才識過人,上知天機,下明地理,運籌帷幄,

決勝千里,天下奇才,你若有異心,便十個皇帝也做定了!”

劉伯溫呵呵一笑,道:“彭大哥說什麼孩子活?你我皆非富貴中人,更何況是這勞心費力的帝王!命數已定,你我還是去做閒雲野鶴罷了!”

彭瑩土哈哈一笑,不再發話,越過“來雁亭”,向上走去,不一會便將抵嶺頭,突地閃

出一座寺廟,門額大書“雲封古寺”四字。

過了“雲封佔寺”便是悔關了。眼前出現一個鑿開的隘口,兩旁岩石嶙峋,苔蘚斑駁,猶有當年斧鑿的痕跡。

這是劉伯溫第二度上梅關,前一次因軍機大事在身,無心細看,僅一掠而過,這次卻駐足細賞了。

劉伯溫以手撫摸當年斧鑿的痕跡,眼前出現一群南粵民眾,手待簡陋鐵器,把偌於橫大石巖打通了一個隘口。

劉伯溫不由感嘆道:“唐時嶺路宋時關,南粵百姓艱苦卓絕,竟敢於開鑿這艱鉅工

程,這當真是民力可以動天啊!”

穿過隘口,便是梅嶺之巔,劉伯溫與彭瑩玉挺立於梅嶺之巔,凝目四望。

劉伯溫忽然失口讚道:“好地方!好百姓!南粵當真是潛龍之地!”

彭瑩玉笑道:“二弟,你這是日啖荔枝三百顆,甘願長作嶺南人的故事吧!”

劉伯溫不答,忽地又朗聲吟道:“一徑高聲積翠巔,雄關扼險鎖南天;馬嘶人語空山裡,日落猿啼古寺前。嶺際梅濤奔萬壑,梅迎霜雪做十年。自從賴公臨寶地,南粵千道龍脈現……這不是好地方。好百姓麼?”

劉伯溫(31)——劉伯溫重臨南粵,指點龍脈

彭寶玉亦被劉伯溫的神態感染,不由奇道:“如何好地方?如何好百姓?”

劉伯溫興致勃勃的道:“我的恩師賴布衣公,當年南下粵川,登大廈嶺,審視粵川的地脈運勢,稱粵川地脈,屬中國南幹,起自崑崙,一路南下,氣勢磅磷,自成一格,曾留風水大地鈐記道:南下質嶺試一觀,山水交匯如龍盤;他日粵川百萬地,但求富貴不求官。已然點出粵川大富之局,可惜尚有所遺漏……”

彭瑩玉微笑道:“賴布衣乃天下聞名的風水大師,他評點粵川龍脈,竟會有所透漏麼?”

劉伯溫道:“賴恩師當年在大廈嶺審視粵川形勢,當時梅嶺尚未鑿通關隘,南北地甲天下,但貴格無緣,才留下那首大地鈴記。”

彭瑩玉奇道:“關隘既通,南粵地脈便有所變改麼?”

劉伯溫點頭道:”不錯,例如自上古以迄二代,或都曲阜,或都啄鹿,或都平陽,皆在黃河上游,及後黃河改道,都會形勢便漸次南移,如燕京、金陵等,均是川流改道運轉乾坤之故也了!”

彭瑩玉道:“然則依二弟之見,粵川地脈氣運如何?”

劉伯溫朗聲道:“依伯溫推斷,南粵地脈,乃起自崑崙,此點與賴恩師所斷相同,但南粵地脈之源,並非南幹,而是中龍延伸結聚,因此不但有中龍之尊貴,且有南龍之富庶,實是大富大貴的潛龍寶地,但看是否能點發罷了,若如點發,他日南粵地脈,必定富甲天下,貴氣磅礁,蠻荒之地的惡名,必定一去不返!”

彭瑩玉大感興超道:“如何富?如何貴?”

劉伯溫道:“南粵地脈,起自崑崙中幹,沿路東行,走巴顏喀啦山、氓山、米倉山、大山、雪峰山、衡山、南嶺,一聳而為羅浮山,羅浮山來自中華大地之中龍,尊費無比,沿路東下,有沉有起,沉而穩,起而昂,仿若一尾真龍搖首擺尾,穿山越水,於南身腹地一聳而吞雲吐霧,是為羅浮山,其尊貴可知。又羅浮山再四面八方伸展猶如龍脈四延,粵川境內,真龍結穴,萬萬千千……”

劉伯溫說到此處,彭瑩玉忍不住了,問道:“南粵龍穴萬萬千千,豈非遍地龍穴?然則分佈於何處?”

劉伯溫道:”南粵形如金龍昂首、吞吐雲霧,而以羅浮山為龍幹,橫臥粵境之腹,手足四伸;北接大廈嶺、衍生珠礬、丹霞、東山嶺,梅花頂、水源諸地形勝,西連羅崗、青雲山、九蓮山、從化、飛霞白雲山、蓮花山、西樵山、靈山、龍穴島;南伸輦山,義容山、觀音閣、鳥禽蟬、大蓮花山、九龍潭、白雲蟑、鐵爐蟑、風崗、龍崗、大霧山、龍船頭;東延蕉嶺、銅鼓蟑、東蓮花山、釋迎山、鳳凰山、筆架山、麒麟山、大南山、峽山、雲澳諸山,豈無龍穴潛伏?”

彭瑩玉此時目瞪口呆道:“劉大師啊劉大師,你所說的若皆是龍脈,那南粵一地,當真大發大旺,千人貴萬入富了!”

劉伯溫微微一笑,道:“龍穴為真龍結聚之脈,豈能唾手而得?賴恩師窮畢生精力,亦僅得其中萬分之一二而已,劉某豈敢奢望點發南粵龍脈?剛才所論,不外是南粵龍脈走向的大形格罷了,離真正細微點發,尚差十萬八千里。”

彭瑩玉失笑道:“若如此浩繁,二弟又如何點發南粵龍脈?”

劉伯溫大笑道:“尋龍堪輿,差之毫釐便失之千里,劉某何德何能,豈敢自誇點發南粵龍脈?但能點發三兩真龍結穴之地,劉某心願足矣,豈敢奢求!”

彭瑩玉吐舌道:“這便難怪世人道:萬金易得,龍穴難求了!”

劉伯溫微笑不語,心中似已有所決斷。

當日劉伯溫在梅嶺之巔,評點南粵潛龍,其實已隱隱揭示南粵的形格大勢了。但

見劉伯溫忽然興起,微一運力,仲指在梅嶺上的一塊石板上寫道:“真龍橫臥羅浮峰

北接珠現有南雄;西連白雲起大霧,龍伸潮陽富貴洪。”下款是“劉伯溫洪武五年二次

臨粵境,興之所致留此大地鈴記”

彭瑩玉不由嘆道:“當年風水大師賴布衣亦留鈴記道:但求富庶不求官。如今劉

伯溫又留鈴記道:龍伸潮陽富貴洪,你師徒二人,算得上論盡南粵風水潛龍了。”劉伯

溫當年所留的南粵大地鈴記,至今仍在梅嶺之巔,世入若遊梅嶺,稍留些心,便可一睹劉伯溫的真跡了。

劉伯溫(31)——劉伯溫重臨南粵,指點龍脈

當下彭瑩玉道:二弟既然有如此興致,未知從何入手,查勘南粵潛龍?

劉伯溫沉吟道:“當日我曾答應九潭鎮船伕石老大,替九潭鎮重振氣局,如今既已臨粵境正好先行了結當日承諾。但當日匆匆而過僅與石老大相處,未知鎮上的民風端的如何,這卻是為難之處。”

彭瑩玉奇道:“重振氣局,又與當地民風有牽連麼?”

劉伯溫點頭道:“不錯,一地之氣局可以改變民風,但民風亦影響一地氣局,此乃相輔相承的事,半點大意不得,但苦千未有查探良策也。”

彭瑩玉想了想,便不由失笑道:“劉大師啊劉大師,你如今已是閒雲野鶴,還如此拘謹幹麼?”

劉伯溫一怔道:“我拘謹什麼?”

彭瑩玉大笑道:“當年賴布衣大師裝瘋賣傻,在民間考究世情,你是他的得意傳人,就連這一妙法也沒承受麼

劉伯溫一聽,不由亦呵呵一笑道:“是極!是極!劉某從此盡忘軍國大事,這便前去遊戲人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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