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自立漢中王,為什麼是馬超領銜,而諸葛亮為何才排名第五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劉備率軍在漢中斬殺夏侯淵,大敗曹軍。三月,曹操親率大軍進駐陽平關。五月,進退維谷的曹操不得已以雞肋為口令,而後從漢中退軍。

就此,漢中之戰劉備大勝,此戰堪稱蜀漢的立國之戰。三足鼎立之勢就此形成。

基於漢中之戰的勝利,劉備在益州也立住了腳跟。

當年七月,劉備麾下眾人,上表請立劉備為漢中王,史料中對這份上表記載如下:

平西將軍都亭侯臣馬超、左將軍領長史鎮軍將軍臣許靖、營司馬臣龐羲、議曹從事中郎軍議中郎將臣射援、軍師將軍臣諸葛亮、蕩寇將軍漢壽亭侯臣關羽、徵虜將軍新亭侯臣張飛、徵西將軍臣黃忠、鎮遠將軍臣賴恭、揚武將軍臣法正、興業將軍臣李嚴等一百二十人上言曰:

……

(正文略)

劉備自立漢中王,為什麼是馬超領銜,而諸葛亮為何才排名第五

說是上表漢獻帝請求立劉備為漢中王。但後世公認劉備這個漢中王是自立的。所以這份《上漢帝表》,也只是流於形式,畢竟當時朝廷控制在曹操手中,這個上表到不了漢獻帝的手裡,也得不到批准的。

雖然如此,這份表,還是有很多值得說的地方。

比如,為啥馬超排第一,為啥諸葛亮排名靠後,那個射援是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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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這份表的明確記載出自陳壽《三國志·蜀書·先主傳》,真實性應該不存在問題。此外,袁宏在《後漢紀》中也錄有此文。但他的記載是建安二十四年秋八月,與陳壽所記載的七月時間在上略有差異。

但其他一些重要的史籍,如《後漢書》、《資治通鑑》的記載都較為含糊。如《後漢書》記載:“秋七月庚子,劉備自稱漢中王”,並沒有提及這份上表。而《資治通鑑》也同樣沒有提及這份表,但顯然這份表是存在的,因為這是必經的程序。

那麼為什麼沒有提及呢?需要明確的是,他們只是沒有抄錄這份表,但從沒有人質疑陳壽記載的這份奏表的真實性。

之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如章學誠在《知非日扎》中所說:“建安二十四年,群下推先主為漢中王,上表漢帝,乃以馬超冠首,許靖、龐羲、射援諸名皆列於諸葛亮前,殊不可解。”

也就是說,范曄、司馬光他們,也同樣對於馬超、許靖、射援為什麼會名列諸葛亮之前而感覺到疑惑,所以才沒有錄入。

其實這也是我們大多數人所困惑的,但如此重要的一份奏表,說沒有經過劉備和諸葛亮的認可,顯然不可能的,所以這樣的列名,應該是基於某種共識的。

劉備自立漢中王,為什麼是馬超領銜,而諸葛亮為何才排名第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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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些後人在看待歷史時,往往不由自主的會自帶上帝視角。在我們看來,馬超雖然名氣不小,但沒法和諸葛亮比,許靖、龐羲、射援也都沒啥名氣。可當時人的舉動,必然是基於當時的現實,而這種現實,或許正是我們所不知道的。

這份奏表出自李朝之手。關於這個李朝,史料中記載不多,只知道他是蜀人(廣漢郡),曾在劉璋手下任臨邛令,也曾任劉備的別駕從事,隨同劉備徵吳,死於永安。楊戲的《季漢輔臣贊》中對他有評語:“偉南篤常,濟濟脩志,蜀之芬香。”,從評語看,想來是敦厚君子。

從他的經歷來看,他對蜀中政治及人物背景,應該是熟諳於心的。

劉備自立漢中王,為什麼是馬超領銜,而諸葛亮為何才排名第五

這份上表是基於劉備請立漢中王,那麼就需要兩點,一是稱漢中王的合法性,另一個則是必要性。

劉備身為漢朝宗室,稱漢中王的合法性不存在問題。所以關鍵在於必要性。

劉備進入益州的時候,是客軍。之後奪取益州,從法理來說,多少缺乏正當性,畢竟劉璋雖然昏庸,但並無大惡。加上劉備並沒有漢室朝廷所賦予的特殊名號,要論血統,益州牧劉璋可比劉備更為根正苗紅。這就導致,在自稱漢中王之前,劉備對於益州當地土著勢力,並不具備實際的領導權。而這,在這份表中也有體現:

昔河西太守樑統等值漢中興,限於山河,位同權均,不能相率,鹹推竇融以為元帥,卒硬立效績,摧破而隗囂

這裡引用的是更始年間河西五郡共同推舉竇融為元帥的典故。 也點明瞭劉備勢力和蜀中勢力本來不能相率,正所謂“位同權均”,只有劉備晉位諸侯王,位居方面,他們和劉備的君臣關係才能成立。

對於蜀中勢力,對於劉備來說,這都是名分攸關的大事,所以必須要鄭重其事的表明態度,而這份上表,也正是一份給劉備的投名狀。

這樣來說,許靖、龐羲、射援這三位益州勢力的代表列名靠前,也就可以理解了。

而諸葛亮、關羽等,這都是自己人,並不需要表態,所以排名反而沒有那麼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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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馬超呢?馬超的情況其實略微特殊。

一則,在上表諸人中,馬超的爵位最高。除卻蜀中那三人,包括關羽在內諸人,除馬超外,只有關羽和張飛二人有爵位,關羽是漢壽亭侯,張飛是新亭侯。二人皆為亭侯,而馬超是都亭侯,爵位高於關張二人,排名在前,也是理所應當了。

還有一個原因則是馬超和劉璋有一定的關係。

馬超的父親馬騰曾聯絡劉範討伐李傕,劉焉曾“遣叟兵五千助之”。而劉範是劉璋之兄,劉焉是劉璋之父。此次馬騰和劉範的行動最終失敗,劉範及弟弟劉誕被殺。由此可見,馬騰馬超父子和劉焉劉璋父子早有交往。劉備兵圍成都的時候, 馬超起來助陣,不過旬日,劉璋出降,也印證了馬超在蜀中的影響力。

劉備自立漢中王,為什麼是馬超領銜,而諸葛亮為何才排名第五

所以馬超排名居首,不僅是因為爵位,更是因為在蜀中的影響力。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也體現了對於劉備來說,馬超還不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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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觀的說,後人對於排名最前的四位不予認可,有合理的理由。

馬超,雖說名氣很大,可他自己的諸多作為,早就敗了名聲。對劉備來說,也不過是窮蹙來歸的客將,徒有虛名,而且不久就死了。

許靖,身為名士,在蜀漢朝庭,最後也是名列三公。可他在劉備圍成都時欲翻牆叛逃的舉動,讓劉備很是瞧不起他,可儘管如此,還是不得不用,也說明了許靖確實很有影響力。如此人品在表上排名第三,劉備想來也是鬱悶的吧。

龐羲是劉璋的親家。他列名錶中,足以代表劉璋舊屬,價值還是很大的。

射援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背景模糊,來自三輔,劉備太高射援的身份,或許是為了籠絡以三輔人為主體的東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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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這份上表列名最前的四個人,對於蜀漢來說,都只是匆匆過客,他們或應品行有缺,或因英年早逝,總之沒能發揮多少作用,也難怪後人對他們的排名感覺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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