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同:半世繁華半世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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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同:半世繁華半世僧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送別》詞作者:李叔同,也是他送別摯友許幻園的作品。

1880年10月23日,李叔同生於天津故居李宅。祖父經營鹽業,父親官至吏部主事,辭官後繼承家業成為津門鉅富。雖出生於鐘鳴鼎食之家,李叔同卻是庶出。

01

少年的李叔同其心智遠超同齡人,十六歲那年,他遇到了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女人楊翠喜。

李叔同的母親喜歡看戲,時常叫上他一起看戲。他欣賞娼伶楊翠喜,天天捧她的場,夜間送其回家,還曾賦詞與她,透露著濃濃的情意。

燕支山上花如雪,燕支山下人如月;額發翠雲鋪,眉彎淡欲無。

夕陽微雨後,葉底秋痕瘦;生怕小言愁,言愁不耐羞。

這段少年之戀,或是李叔同的情竇初開。無奈造化弄人,當時的天津地方官員為升官發財,將楊翠喜送給了慶親王父子,幾經周折後,她又嫁做商人婦。李叔同與她終是有情人落得個兩地分離,李叔同的痴情,也化作一片惆悵。

在李叔同為情傷愁腸鬱結時,其母親與兄長為其物色了茶商女兒俞式。李叔同與她毫無感情,只因成家後,可以從家中撥得一筆財富,便答應了。然而飽讀詩書的他,在情感上得不到慰藉,便心向藝術,他用當時分得一半的財富,大量接觸了西方藝術。而俞氏空有原配的名分,與他卻是聚少離多,雖為他生下三個孩子(長子後來夭折),卻始終沒有得到過他的心。

婚後第二年,李叔同舉家遷到了上海,正是在當時最為開放包容的上海,李叔同的才情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發揮,同時也拾起了婚前的所有喜好。

他與袁希濂、許幻園、蔡小香、張小樓號稱“天涯五夜”,極具紈絝之風。每日飲酒吟詩作畫,整日縱情聲色,讓他感受到了一般人難以感受的人世繁華,將俗世裡的荒唐、絢爛、黯敗一併吞下,讓他對男歡女愛充滿悲憫,也是他一生中最迷惘的時期。

02

好景不長,1905年,李叔同年僅46歲的母親病逝。母親臨終時,他上街置辦棺木,未能親自送終,成為一生的遺憾。送靈柩迴天津,兄長卻堅持“外喪不進門”,對舊制度極為牴觸的李叔同依“東西各國追悼會之例”為母親舉行了喪禮。舉喪之時,400人穿著黑衣,李叔同自己在靈堂用鋼琴伴奏,並請兒童合唱他創作的哀歌。此舉被天津《大公報》稱為“文明喪禮”。

母親去世後,他頓感生活無趣,將俞氏和兩個兒子託付給天津老宅的二哥照料,毅然東渡日本留學。他以優異的成績考入東京美術學院油畫科,專攻西洋油畫。課餘則廣泛涉獵文學、音樂、戲劇等藝術類。

正是在日本,他遇到了春山淑子,也是他當時日本房東的女兒。李叔同在日本學西洋畫時,需要人體模特,當時的淑子便是他的專用模特。淑子與楊翠喜有幾分相似,之後兩人便走到了一起,李叔同並未向她隱滿自己的婚姻狀況,而淑子卻不在意,依然願意同他在一起。

在日本成婚不久後,李叔同得了肺病,只好迴天津養病。俞氏萬般欣喜,竭盡全力照顧他,給予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讓在日本漂泊太久的李叔同,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對俞氏的愧疚也湧上了心頭,意欲與她離婚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待大病痊癒後,李叔同毅然決然地去了日本。

1910年,李叔同帶著春山淑子回了國,但他沒有迴天津老宅,而是去了上海定居。俞氏沒有表現任何的不滿,而是擺出了正房的大氣模樣。在天津老宅雖然衣食無憂,卻是永無止盡的等待。

03

1918年農曆七月十三日,李叔同告別了任教六年的浙江省立第一師範學校,正式出出家為僧,李叔同決意出家後,遂將平日所用物品和書籍作品等分贈友人、學生。

李叔同最終選擇拋卻前塵,遁入空門,將自己的後半生付禇青燈古佛。面對淑子的質問,他只道“愛即慈悲”。

從此,世間少了“李樹同” 多了“弘一法師”。

張愛玲說:不要認為我是個高傲的人,我從來不是的,至少在弘一法師寺院圍牆外面,我是如此謙恭。

林語堂說:李叔同是我們時代最有才華的幾位天才之一,也是最奇特的一個人,最遺世獨立的一個人。

1942年10月13日晚,弘一法師圓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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