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愚人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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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愚人讀史

清人袁枚在江寧小倉山築隨園,立志讀遍天下所有的藏書。到了晚年,他曾說了一段讀書的感言,可謂精闢透徹。讀孔孟看似經濟便利,實則老滑深沉,矛盾相差;讀詩詞閒娛之樂,秀雅至極,然不識底蘊;唯愚人讀史,不為言諱。

意思大概是說,當時的讀書人為了博取功名,大多攻讀孔孟等哲學經典,這看起來是一條通途與捷徑,可諸子百家的思想有天淵之別,尤如雲山霧繞,考驗讀者的智力,讀多了難免使人圓於事故,無法敞開心扉。而詩詞歌賦,多為閒暇時的娛樂之作,雖然讀起來十分雅緻,但收穫甚少,難以培養精神氣概。只有讀史,哪怕是最蠢笨的人,也能從中開拓視野,增長閱歷,再也不用避忌讀不到好書了。

袁枚晚年酷愛讀史,他甚至開出了一列長長的書名,希望能通讀一遍。我也是愚人一個,對於董狐之筆一直十分欽敬,工作之餘,讀史成為我最大的興趣。漸漸地我發現,凡是史家的著作,無不嘔心瀝血而成,更有甚者,因其筆鋒直刺當權者,多受排擠陷害,連司馬遷也遭受過慘無人道的腐刑。但這些史家不甘屈服,敢於直視歷史,把善惡美醜真實地記錄了下來。歷史是一面永不蒙塵的鏡子,把湮沒的記憶像電影膠片一般重新浮現,讓我們借鑑,吸取教訓。正是我們通過讀史瞭解了過去,才能展望未來。

單從閱讀的角度而言,讀史給予人充足的樂趣。像《史記》,人物多,節奏快,寥寥數言就勾勒出人物的性格特徵,加之場景宏大,情節多變,比小說有過之而無不及,裡面許多精彩的故事迄今仍被人所津津樂道。歷史充滿了懸念,遺留下無數的謎團待後人考證。各個朝代的更替交換,必然牽扯出忠良奸佞,所謂時世造英雄,你方唱罷我登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使讀者眼花繚亂之際,品味歷史的奇情壯彩。

歷史引領我們思考,一念之差鑄成大錯的例子不勝枚舉,從而警醒我們時刻保持頭腦的清楚,不要再一次重蹈覆轍。歷史也讓我們學到了不少為人處世的策略方針,在現實中找準自身的定位,切勿自滿自得。

歷史是前人的經驗之談,每當我捧讀歷史時,雖不能做到齋戒三日,沐浴薰香,心中卻實實在在懷有一份虔誠。“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這才是我們讀史所應持的態度。

(本文為益陽布衣哥獨家原創,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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