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之水(民間故事)

林森 基金 大學 七彩風箏 七彩風箏 2017-10-10

林森和江浩是師大的裡“兩駕馬車”

在素有藏龍臥虎高手如雲的師大里,能脫穎而出,可不是件非常容易的事,眾多一鳴驚人者,大多曇花一現,均沒有形成什麼氣候。

人才濟濟的師大的可稱上是英才輩出,不斷推陳創新,誰也很難得到大家的共識。

——當然,林森和江浩是個例外。

帶著一副眼鏡有些弱不禁風的林森是院報的主編,經他的努力,使幾度癱瘓的處於停刊狀態的院報竟起死回生,且有聲有色紅紅火火。成了師大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不僅如此,他的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更是讓人叫絕,讓人歎為觀止,有人斷言,說林森的節目能辦一臺晚會,雖有些誇張,但是由此可見水平非同一般。當然至於怎樣協調搭配佈置的更加完美,他需要江浩的幫忙。

江浩浩的優秀的組織和管理才能是有目共睹的,打比方說林森如果是一桌香溢四射的滿漢全席,那麼江浩就是戴著高高帽子的拼盤大師,讓其雜亂無章變成錯落有致,師大的幾次晚會在地區電視臺的現埸直播就是一個例證。

二人各顯其才,一文一武代表著師大的最高水準。因此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左右著別人的視線,尤其是他們的嗜好。

林森自詡是“煙鬼”據他講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就是為了一朝金榜提名,三挑龍門才得以展翅成功。這主要是化學與數學扯了後腿,提起來就讓人頭大,扯不清的關係,搞不懂的反應。剪不斷理還亂,一看到他們就頭痛,難以入門,但是為了不負父母那殷切的目光,強打精神不得已飲鳩止渴和煙交上了朋友,大學能如願以償煙可謂是功不可沒,因此也毫不客氣的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無論是下棋書畫寫文章都要有“煙”引,否則的話所有的一切讓人感覺如同旱地地裡的莊稼乾巴巴的毫無生機。

“酒仙”是同學們送給江浩的雅稱,江浩最大的嗜好就是飲酒,既是貪杯也能達到百侵不醉,無論是打球還是考試前喝上一點酒,能臨埸發揮的淋漓盡致,大專辯論賽上,江浩誇誇其談口惹懸河,以嚴謹的陳詞讓對方的辯手都為之鼓掌。“酒香怡人,有太白遺風可比東方朔”是評委當埸的點評。

二人是來自一個縣城,再加上性格的互補,兩人情如手足感情非常好的。

畢業之即,班系校三級領導幾次三番幾次三番的動員做工作,竭力挽留,並許諾講師的職稱——這是師大前所未有的先例。

求賢若渴。終因人才難得。

但不知什麼原因,學校最終也未曾得願。

於是林森和江浩隨著他們的檔案回到了老家黃縣,幾經輾轉後縣教育局又隨手把他們轉給了來要人的縣一中。

縣第一中學教導處主任打開了加蓋有師大和教育局檔案的大吃一驚,倒不是二人的評語而嚇人的是江浩的父親江正秉——黃縣檢察院檢察長。一個鐵面無私素有“雷公”而著稱的,不由的吸了一口氣,不敢作主交給了校長。

校長深思了一下說,“留在政務處吧”,隨後又說了一句“別聲張”。

立業成家是一條亙古不變的程序,兩年後林森經人撮合和紡織廠的一名女工結了婚。完成了父輩囑託與期望,林森也自得其樂,與人交際雖不善言辭但教書育人卻是如魚得水,旁證博引舉一反三不久就成為了同行中的佼佼者,閒暇之餘還不甘寂寞。時常在報紙上發表文章耕耘一片土。

一年後,經過江浩的四處奔走學校歷盡千辛萬苦終於申請到了用於縣一中“危房改造”的省政府教育基金,近百萬資金對省政府來說是九牛一毛,而對黃縣卻是巨大的一個餡餅。資金還沒有到位,江浩就又開始弄規劃,搞設計跑工程,可謂是馬不停蹄。隆重的奠基儀式過後。江浩便成了毫無爭議的副校長。

“你走你的橋,我爬我的坡”面對升職了的江浩林森一往如昔日。沒有絲毫的羨慕和嫉妒。兩人仍像手心手背的兄弟。二人時常相聚,無論是誰坐東,都是幾碟小菜,一瓶好酒。幾包好煙,飯間的話題幾乎都是千篇一律,都相互的拉攏對方加入自己菸酒隊伍,卻又堅守著的自己的陣地不被對方攻破,一個脣槍舌劍口若懸河,一個絲毫不懼穩如泰山。

江浩時常開玩笑的感嘆:我縱有‘辯才’的美稱。在你面前簡直是對牛彈琴。而林森卻認真說道:‘我相信,事實勝於雄辯總有一天你會改變’。

不久,黃縣以優越的地理優勢被列為了省級以經濟開發區,有朋友一而再再二三的慫恿江浩一“下海”。以縣政府的**下海發了大財的例子一一舉證。江浩有所心動,便以掛職的名義,坐了一虛職的“總經理”,辦證,工商,稅務朋友竟沒有費多大的力氣。一路綠燈。小試牛刀果真得心應手——經商竟如此簡單。不顧校領導的再三挽留隨即辭職下海經商。後一發不可收拾。成了黃縣小有名氣的商人。

十月。黃縣檢察院接到一宗案子,一南方人騙走了本市一家企業鉅額的資金。縣長指示檢察院要不惜一切代價——追回資金。

檢察長江正秉秉在立案時,意外發現這家企業竟是縣長自己開的,而資金卻是挪用的省政府用於縣一中的“危房改造”基金。不顧別人阻攔,便上報地區隨即展開調查,不久縣長被“雙規”

並揪出了一大批的違紀人員。全市譁然。轟動了整個地區。

有人告誡江正秉“要好自為之”這豈知是老虎的屁股’.而江正秉表示一定審查到底。絕不姑息遷就……

此案尚未處理完畢,一紙調令江正秉升職為鄰縣人大副主任。

江正秉調任後的一個月內,江浩的公司竟意外的發生了兩埸大火,幸虧發現了及時,才未造成多大損失。此後,又有幾筆生意頗不順手,接著工商稅務公安部門又開始查帳,雖沒有違法行為卻影響了公司的形象,起先的合夥人也十分委婉的提出了另起爐灶的意思。江浩料定這與父親查辦的案件有關,心裡十分的委屈,但也沒有辦法只好索性鳴金收兵。轉戰鄰縣。

雖不是生死離別,但必竟朋友兄弟一埸,兩人暢談至天明,江浩足足的過了一把癮吸了兩包煙成了一生的天量。直至口吐酸水嗓子如鴨。林森更慘僅喝了半斤酒,到了江浩上車的時候還醉意朦朧步履蹣跚。

黃縣這件大案因江正秉的調走鄰縣也就這樣無聲無息了。“城門失火,怏及池魚”縣一中成了受害者,辦公樓即將封頂時,建築方也聽說了資金的問題,要求先兌付問題,這可難壞了校方。幾次向教育局縣委寫申請均無結果。於是校委召開了全體管理人員的會議商討此事,提出了分貴族班和普通班收取“學生建校基金”用最好的設備和師資力量向貴族班傾斜。當然是迫不得已,希望全校師生能有所諒解,如果縣政府能把省教育的基金撥下,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校長在表決前如此說。

“我不同意”平時不太發言的年級部副主任林森深知窮學生的家長負擔之苦,帶頭反對,弄的會議不歡而散,但後來這件事也這就樣執行了,誰知錢還沒有收上來,不知誰捅了出去在社會上曝了光。弄了學校的工作很是被動,校委便認為林森搞的鬼,便以工作需要為由把他調入學校食堂。

工作的不如意間接的影響了夫妻了感情,林森的妻子也藉此離了婚。

離了婚之後的林森成了蟄伏於石下的龜進退兩難,工作家庭兩不如意,還要照顧女兒父母,顧此失彼,衣食行就像沒有著落了般,衣帶漸寬人憔悴如同大病一埸,鄉下的父母心疼兒子,淚雨如下“孩子就算你為俺和你爹著想,也要想想你小妮啊,別再吸菸了照顧好自己身體”雖然在領導面前敢於頂撞,但在父母面前卻是個十足的孝子,於是便在家裡很少吸菸。白天外出買菜購物倒垃圾,下班回家還要做飯照顧女兒父母,林森深感體力不支,常常失眠無精打采的沒有精神,一次偶然機會看到了江浩分別的喝剩下的那瓶酒,想起了江浩的勸告好奇的飲了半杯,暈暈沉沉的進入了夢鄉,竟一覺到天明,第二天便覺得精力充沛,以後每當失眠的時候,便強迫自己喝上一點,漸漸的這種好奇生活的必需,而煙卻是逐漸失寵。

秋去冬來的日子,一埸小雪覆蓋了黃縣的大街小巷推著車向外倒垃圾的的林森在縣政府宿舍的不遠處的垃圾埸裡,看到了一隻髒髒兮兮的長毛狗,在寒風中耷拉著腦袋像是被人遺棄的孤兒,無助的瞪著林森,林森嘆了口氣,從車上撿了塊饅頭,放到了它的面前,這隻小狗看了看沒有吃,搖搖晃晃的來到了他的跟前“唔唔”的叫著。看看它想想自己,林森那種失寵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仰天長嘆了一聲,動了憐憫之心。“咱們同病相連啊”便把它帶了回來,並從食堂裡挑些好的飯菜給它。經過他和女兒的精心的調養和照顧小狗竟可愛起來。癬也沒有了身體也胖了。甚是惹人喜愛,小院裡傳來了久違的笑聲。三個月後這隻小狗竟奇蹟般的下了六七隻小狗崽。看著女兒又蹦又跳。林森卻又犯了愁。“我養你,誰養我啊,”當又不忍心再次將它們的拋棄。

新年過後,在南方當了大款的的同學輾轉在學校裡的食堂裡找到了正在幹活的林森。看到了他的寒酸。大為感嘆:世事難料,想不到師大的最優秀的馬車竟淪落到如此這般!然而更讓他大吃一驚的是當他看到的那群小狗時,把嘴巴張成了“O”型。不亞於當年發現新大陸的哥倫布,他左看右看不住的搖頭,“這種狗在你們這樣的縣裡要有的話除非是縣長”。當埸要掏錢買下一隻。林森以為同學在開玩笑便道:“如果你要是真喜歡全部都弄走吧,我正為它們煩心呢?”

“大款”挺是豪爽,挑走了一隻但是卻留下了幾千塊錢。

林森開始對自己的看法產生了懷疑並親自了跑了一趟省城。果然如此,興奮的他又開始失眠,並潛心研究起了“狗經”。經過多次的交易腰包漸鼓。

學校領導認為林森在搞第二職業,有辱“為人師表”形像,開始旁敲側擊。希望林森有所收斂要安心工作,並在大會上做了不點名批評,後來有人暗自告訴林森“:校領導希望用他的狗送給財政局長好把“省教基金”撥下來。勸他權衡利弊。為前途著想。

“不”林森搖了搖頭,“我——辭職”就這樣林森成了中學的第二個下海的人。

捉襯見肘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本不在乎金錢名利的人,今天卻獲得了意外的豐收。

林森過起了神仙般的生活。倒上一杯酒細細的品味咀嚼自己走過的這段酸甜苦辣,想起了江浩的話,還是他說的對啊,噫,江浩呢?江浩怎麼樣了。

按照江浩留下的地址竟撲了個空,而人大的江浩正別人也無從知曉,看來是不在位多年費了好大的周折才找到了江浩的家。

輕輕的推開虛掩的門,一陣煙霧迎面撲來。林森不禁的皺了一下眉頭,揮了揮手——煙霧繚繞中的江浩張大了嘴巴陌生的看著林森。但是很快兩人從便進入了狀態,相擁相連親切之感自然難以言表。

“來到這個地方不久,我父親在一次人大會上突發了急病縣人大給黃縣的省心臟病專科醫院打了電話,並很快了來了兩個專家,為了工作上的關係,象徵性的給黃縣政府打了個招呼,誰知還不到一天醫院竟以有重要病人為由硬是抽走了來的專家,“他媽的”江浩狠狠的罵了一聲,隨手從煙盒中彈出了兩隻煙遞給了林森一隻,自己老道的點上“我一直就懷疑有人在這裡面搗鬼。哎……父親死在了轉院的路上,他這樣的下埸讓我活在世上寢食難安啊,我就想調查此事總不能不明不白啊。唉……後來這事就不了了之。顧此失彼啊,公司內外也是危機四起。忙的我是焦頭爛額啊,難以悠閒自得了。後來想起你的話,點燃一隻煙,在雲霧繚繞中我奔波神經才稍稍鬆弛下來。不那麼緊張了。精神上也較為放鬆下來。看來煙能使人冷靜下沉思,直到今天我才明白這個道理,做夢也沒有想到。我今天如此慘淡經營,無顏見江東父老啊。一直不敢與你們聯繫……慚愧!慚愧!。

“哎,” 江浩突然想起。“你過的怎麼樣?”

林森苦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打了幾下火機,才點燃那隻夾了好久的煙,輕輕的吸了一口,竟不住的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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