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是“放牛娃”，後專為“北漂”蓋房身家66億，今公司被調查'

作者丨市界 沈淼

編輯丨朗明

近日，上市公司福成股份實控人李福成因涉稅被調查一事被多家媒體報道。9月9日，河北省稅務局相關人員在接受《中國經營報》記者採訪時稱，福成集團涉稅案件由省紀委牽頭辦理，相關情況要求保密，不方便透露詳細情況。

9月10日，福成股份發佈公告確認，公司關聯方牽涉稅務經濟類案件，正在配合調查，目前案件尚未有進一步結論。

公告中澄清了實控人李福成目前正常履行職務，但這位“傳奇人物”的傳聞從未斷絕。一方面他是從養牛起家到燕郊首富的勵志代表，另一方面李福成及其家族又負面傳聞不斷，除了稅務問題，其兒子屢次曝出涉黑、“惡霸”等新聞，孫子2016年死於車禍也被外界傳為“另有內情”。

而2018年底，已經辭去上市公司所有職務、時年72歲的李福成重新出山。到底是老當益壯還是預感大廈將傾？

養牛起家

專門為“北漂”蓋房，成為燕郊首富

李福成在燕郊被稱為“李半城”，顧名思義，因為在大家的印象裡，燕郊有一半都是他的。

福成肥牛、福成火鍋、福成茶餐廳；福成國際商貿城、福成珠寶城、福成購物中心；福成公寓、上上成、青年社區。李福成的產業覆蓋了燕郊人民的衣食住行。

而幾十年前的李福成只是一個養牛的。

1981年，39歲的李福成用籌集來1.2萬元開了個油坊做香油，走街串巷地賣。後來他發現做香油產出的麻醬渣能拿來喂牛，於是創辦了三河市興隆莊養牛場養起了牛。養牛的生意越做越大，也給李福成帶來了頗多榮譽。

1994年4月，李福成先生被農業部授予"全國養牛狀元"的稱號；1996年6月，被河北省人民政府授予“全省養牛狀元”的稱號；2001年1月在全國農業科技大會上被科學技術部、農業部、水利部、國家林業局等四家部門授予"全國農業科技先進工作者稱號"。

2002年河北福成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成立，李福成開始成為燕郊較早一批的房地產開發商。與大多數房地產開發商不同的是，李福成把目標瞄準了經濟能力較為低下的“北漂”一族，認為這個群體只要還有，房子就永遠有生意可做。

因此福成開發的房子主打價格低廉，當然，其質量上也問題頻出，壓縮工期、漏水、牆體脫落，網絡上吐槽的聲音從未斷絕。

但這並沒有影響福成房地產一路發展擴大，並逐漸成為“燕郊房產四巨頭”之一，另外三家分別是匯福、燕達、興達地產。其中，李福成一手打造的上上城項目曾創造“十個月55億元”的銷售神話。

2004年，福成股份登陸上交所。

玩轉資本市場

成為殯葬第一股，從不“割韭菜”

上市之後的福成股份在主業餐飲上表現並不好，從財務報表上看，2005年-2007年，福成股份分別實現淨利潤1015萬元、1788萬元、1943萬元。2010年甚至迎來福成股份的首次虧損，淨利潤-3340萬元。

起家的養牛領域不景氣，李福成開始轉向。2014年福成股份耗巨資15億收購了北京寶塔陵園100%的股權，開始進入殯葬領域。福成股份從“養牛第一股”又被打造成了“殯葬第一股”。此後幾年，殯葬業務給福成股份帶來不菲的利潤。憑藉較高的毛收益率，殯葬業的利潤貢獻率逐年攀升。

值得注意的是，公司上市以來李福成及其家族從未減持過，股東分紅年年按時。除2010年以外，福成股份也未有過虧損。從股價來看，福成股份上市以來最高上漲6.4倍，截至目前上漲2倍。因此在股民們心裡的形象相當“光輝”。

剛剛發佈的中報表現也不錯：上半年福成股份實現營收7.2億元，同比增長2.47%；歸母淨利潤8672萬元，同比增長1.51%。

而2014年，68歲的李福成在主導收購了寶塔陵園後，辭去了上市公司所有職務，將福成股份完全交給了長子李高生接管。

2016年，李福成家族首次登上河北胡潤富豪榜，資產66億，排名第九。

負面新聞不斷

兒子被傳涉黑、襲警，孫子死於車禍

另一方面，李福成及其家族在燕郊的口碑卻遠不如在資本市場上好。

自從開始房地產業務，李福成家族涉黑的消息接連不斷。2007年，多家媒體報道李福成二兒子李高啟帶30多人毆打致3名幹警重傷。

2017年環球網、法治晚報等多家媒體刊發標題為“燕郊黑社會肆意橫行：深夜跟蹤棍打死亡威脅”的報道。內容稱，燕郊理想新城小區的物業將部分綠地剷掉換成車位，多名校區業主進行維權後要麼被打，要麼家中大門上被噴漆、遭遇死亡威脅。而理想新城正是李福成開發的樓盤，物業為福成物業。

雖然李福成本人及其公司多次出面澄清，但是多年來，李福成家族“涉黑”一直在燕郊流傳。更令人唏噓的是，2016年底，李福成之孫李旭酒後駕駛賓利在燕郊發生車禍不幸身亡，事發地點正是以李福成名字命名的“福成路”。

在稅務問題上，這也並非福成集團第一次被查。早在2016年，福成地產就曾兩次被三河市地稅局行政處罰。2017年1月，聯福地產再次被三河市地稅局處罰，當年5月，又被石家莊市井陘縣地稅局處罰。

而值得注意的是，已經退居幕後的李福成於2018年底宣佈復出，並稱“不把福成股份做大，自己愧對“中國牛王”之稱。

至於此次的涉稅風波，從公開信息來看，聯福地產的2億股權已經全部被衡水市公安局凍結，凍結期限至2020年1月30日。據《中國經營報》報道，多位知情人士透露，福成集團在衡水市虛開增值稅發票約2億元。

目前案件已經交由河北省紀檢委和檢察院辦理，結果到底如何還未可知。

有趣的是，福成股份上次被資本市場這麼關注還是三年前。2016年10月13日，東吳證券發佈了一則名為《福成深度研究報告二：3個100億支撐市值翻倍》的報告，由研究員馬浩博和湯瑋亮撰寫。該報告中對福成股份大加吹捧，稱“福成股份是殯葬行業未來絕對龍頭，3個100億值得關注。”

同年11月，江蘇證監局認定該報告質量存在嚴重問題，對東吳證券研究所所長丁文韜，分析師馬浩博、湯瑋亮約談，責令東吳證券限期改正。

從被資本市場熱捧追逐到如今前途未卜，曾一手打造A股養牛第一股、殯葬第一股的李福成，這次還能力挽狂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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