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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思成和林徽因出國“修”姻緣

樑思成和林徽因

樑林兩家的歷史淵源

在《林徽因與樑思成》一書作者費慰梅的筆下,我們能感受到,他倆情篤而緊張的婚姻生活中迸發出的生命之光。

樑思成與林徽因兩人都降生在二十世紀初期傳統與現代衝突、地位搖擺不定的中國。林徽因的父親是一位才華橫溢的政治夢想家和好奇探索者。因原配無出,他討了兩房姨太太。林徽因就是大姨太太的獨生女,受過非正規但良好的教育。

1920年,她父親任中國國際聯盟同志會駐英代表,他帶著十六歲的徽因就任,給他做伴、當女主人。但是,當詩人徐志摩熱烈地愛上她後,父親就把她帶回中國,讓她再度與樑思成同處。樑思成是梁啟超的兒子,徽因早已許配給他。

樑思成1901年出生在東京,當時,他父親正受沒落清朝的追捕,被迫流亡日本。1912年清朝垮臺後,梁啟超一家回到中國。

在民國初期的動盪年代,梁啟超充分發揮了自己的知識才華和政治熱情。思成進入清華學堂,同時在國學方面又受到父親的嚴格教誨,梁啟超還要求他把威爾斯的《世界史綱》翻譯成中文。

1923年發生了一件意外,他騎那輛嶄新的戴維遜摩托車時不幸出了車禍,由於治療不當,思成的腿從此有點跛,必須穿上鋼架走動。

徐志摩這時已經回國,且成為一位頗有影響力的詩人,而徽因也正式和思成訂了婚,但仍和徐志摩保持著過去的友誼。他們一起安排了克萊斯勒在北京舉辦的小提琴演奏會,為印度詩哲泰戈爾在中國的巡迴演講擔任翻譯。

兩人出國“修行”加深了感情

在梁啟超的敦促下,徽因和思成雙雙來到賓夕法尼亞大學。他們倆雖已訂婚,但在學位到手之前不準結婚。在二十世紀20年代費城的布雜藝術學派的氛圍裡,思成念建築,徽因學美術,套句梁啟超說的話,他倆“修行”了一段時期,在情感和身心上都歷經磨鍊。雖說不上修煉到完美的地步,但確實加深了兩人的感情。

1928年,他倆終於在加拿大完婚,在修完碩士學位後回到中國,成為新成立的瀋陽東北大學建築系最早上任的兩位教授。

1932年,徽因和思成因日軍侵略瀋陽而被迫離開學校,返回北京。新婚不久的費慰梅和費正清(美國著名漢學家)在一次聚會中認識了他們,徽因已有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並知道自己患了結核病。徐志摩一直是他們家的客人,不幸在一次墜機事件中喪生。梁啟超也因腎臟手術失敗,不幸去世。這時思成藉助紫禁城老工匠的指引,開始投入中國古代建築典籍的研究。

在這個紛亂、忙碌而又沸騰的時期,樑思成夫婦,偶或在費正清夫婦的陪伴下,開始對中國現存最早期的建築進行一連串的實地考察。他們最大的成就是確認、測量、繪製並拍攝了山西五臺山裡一座建於公元857年的木結構寺廟——佛光寺。但這僅是《圖像中國建築史》裡的眾多驚人發現之一。

這本書寫作過程歷經了許多年,其中又停頓無數次,後來終於經費慰梅親手將已散佚的圖文編成完整的一本書。

坎坷中迸發生命之光

儘管在1930年代後期,費樑兩家在命運的擺佈下,天各一方,但思成和徽因、慰梅和正清的友誼仍憑藉書信維繫不斷。費慰梅記憶中最難忘的是徽因的聲音。我們諦聽到徽因的呻吟、操勞、新的痛苦,以及1937年日本全面入侵中國導致的顛沛流離,梁氏夫婦先到長沙,輾轉又奔西南的昆明、重慶。

對徽因而言,這不但是一個世界的崩潰與驚駭,更是那種“空寂的小廟,嬌枝嫩葉在凋零,靠著浪漫的自尊依稀去跨越那朦朧的橋身”,在肺病的劇烈咳嗽和寒夜陋室的顫悸中,徽因依然能夠寫下“太陽從那奇詭的方位帶來靜穆而優美的快感”的句子。

戰爭的最後一年,這兩對夫婦曾經在重慶短暫相逢,但從此就再也沒有團聚過。解放戰爭、朝鮮戰爭、冷戰一連串發生,接著是死亡(1955年林徽因、1972年樑思成、1991年費正清)為他們的今生之緣畫上了句號。

然而,樑思成與林徽因仍繼續不斷為他們所追求、所熱愛的建築盡一切的努力——保存北京的綠化,防止北京遭受工業化的侵害,將城牆和城門改造為公園,讓子子孫孫得以享受這一奇蹟。然而,他們失敗了,他們被批鬥、被折磨、被羞辱,而在死後,當一切都已為時太晚時,他們又被讚揚,被認可。

“文章是老婆的好,老婆是自己的好”

林洙,建築學家樑思成遺孀。由於和林徽因是同鄉,在清華初識林徽因和樑思成。1962年,和樑思成結婚,引起了眾多的議論。樑思成去世後,編撰《樑思成文集》,寫作《大匠的困惑》、《建築師樑思成》等書。

2004年6月出版了《樑思成、林徽因與我》一書,她以女性特有的敘述角度和方式,回顧了樑、林與自己的交往,見證了宏大的歷史變遷。

書中,林洙講述了這樣一件有趣的事:我忽然想起,社會上流傳的關於金嶽霖為了林徽因終身不娶的故事,就問樑公,是不是真有這回事。樑公笑了笑說:“林徽因是個很特別的人,她的才華是多方面的。不管是文學、藝術、建築乃至哲學她都有很深的修養。她能作為一個嚴謹的科學工作者,和我一同到村野僻壤去調查古建築,測量平面爬樑上柱,做精確的分析比較,還又能和徐志摩一起,用英語探討英國古典文學或我國新詩創作。她具有哲學家的思維和高度概括事物的能力。”

他笑笑詼諧地說,“所以做她的丈夫很不容易。中國有句俗話,‘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對我來說,文章是老婆的好,老婆是自己的好。我不否認和林徽因在一起有時很累,因為她的思想太活躍,和她在一起必須和她同樣地反應敏捷才行,不然就跟不上她。”

情敵變成他們一生的朋友

樑思成接著說:我們住在總布衚衕時,老金就住在我們家的後院,但另有旁門出入。可是在1932年,我從寶坻調查回來,徽因見到我時哭喪著臉說,她苦惱極了,因為她同時愛上了兩個人,不知怎麼辦才好。她和我談話時一點不像妻子和丈夫,卻像個小妹妹在請哥哥拿主意。

聽到這事,我半天說不出話,一種無法形容的痛楚緊緊地抓住了我,我感到血液凝固了,連呼吸都困難。但是我也感謝徽因對我的信任和坦白。她沒有把我當一個傻丈夫,怎麼辦?

我想了一夜,我問自己,林徽因到底和我生活幸福,還是和老金一起幸福?我把自己、老金、徽因三個人反覆放在天平上衡量。我覺得儘管自己在文學藝術各方面都有一定的修養,但我缺少老金那哲學家的頭腦,我認為自己不如老金。

於是,第二天我把想了一夜的結論告訴徽因,我說,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選擇了老金,我祝願他們永遠幸福。

我們都哭了。過幾天,徽因告訴我:她把我的話告訴了老金。老金的回答是:“看來思成是真正愛你的,我不能傷害一個真正愛你的人,我應當退出。”

那次談話後,我再沒有和徽因談過這事,因為我相信老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徽因也是個誠實的人。後來的事實證明了這點。所以我們始終是好朋友。我自己在工作上遇到難題,也常常去請教老金。甚至我和徽因吵架也常要老金來“仲裁”,因為他總是那麼理性,把我們因為情緒激動而搞糊塗了的問題分析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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