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戚亦稱外家,指中國封建社會皇帝的母族、妻族,即君主母親或妻妾孃家的人。外戚干政是古代皇帝的外戚利用皇帝年幼或者無能把持朝廷政權的現象,尤以漢朝為烈。漢哀帝、漢平帝之時,外戚王氏把持朝政,最終釀成王莽代漢的結局。

康熙在位期間,累計3位皇后、1位皇貴妃、1位貴妃、另有妃子14名、嬪10名,貴人15名,庶妃4名。這些後宮嬪妃中不乏姐妹、姑媽外甥女等親戚關係,而且很多來自於顯赫朝臣家族,都具備了形成外戚集團的先天條件。我們通過一張圖來看一下主要后妃、主要阿哥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康熙主要后妃及皇子圖

受篇幅所限,上圖重點列出了康熙在位期間的重要后妃。皇后3名:孝誠仁皇后赫舍里氏、孝昭仁皇后鈕祜祿氏、孝懿仁皇后佟佳氏;皇貴妃1名:愨惠皇貴妃佟佳氏;貴妃1名:溫僖貴妃鈕祜祿氏;妃4名,按照康熙指定的"惠宜德榮"尊卑順序,分別為:惠妃納蘭氏、宜妃郭絡羅氏、德妃烏雅氏、榮妃馬佳氏;另有成妃戴佳氏、良妃衛氏、定嬪萬琉哈氏、敏妃章佳氏。

實線鏈接代表為親生母子關係;虛線鏈接即代為養育關係。因為按照清朝後宮規矩,品階較低的后妃生育的皇子自己是沒有資格撫養的,需要交給其他品階較高的妃子來撫養皇子,例如,雍正出生後,由於其生母德妃烏雅氏品階較低,康熙將其安排給當時的皇貴妃佟佳氏撫養的。


一、大阿哥、惠妃、明珠、揆敘

惠妃納喇氏,康熙十一年生下“大阿哥”胤禔。明珠和惠妃都是金臺石之後,但不是兄妹關係,而是叔侄關係。同時,八阿哥胤禩出生後,由於母妃地位卑賤,因此康熙命惠妃予以養育,因此與皇八子胤禩感情亦極為深厚。由於自己的親生兒子胤禔被圈禁,惠妃在雍正年間曾奉養於廉親王府,廉親王獲罪後,其再度回到宮中。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大阿哥 愛新覺羅·胤禔

封建朝代的繼承原則一直有立長與立嫡的爭奪,而惠妃的兒子胤褆排行為長子,與皇太子有了儲位之爭。由於行為卑鄙,不見愛於康熙,後又曾希圖擁立之功,出頭舉薦胤禩為太子。最終在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因魘咒太子胤礽,謀奪儲位,被削爵囚禁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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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明珠

納蘭明珠以堅決支持撤藩與平叛方針受到康熙帝的賞識,歷任弘文院學士、刑部尚書、左都御史、兵部尚書、吏部尚書,官至武英殿大學士,累加太子太師。明珠重用徐乾學、餘國柱、熊賜履、高士奇、王鴻緒等江南士大夫,又籠絡滿人勒德洪、佛倫,形成明珠一黨,人稱“萬花筒明相”,逐漸成為與索額圖相匹敵的親信大臣。

《清史稿·明珠傳》記載:“與索額圖互植黨相傾軋。索額圖生而貴盛,性倨肆,有不附已者顯斥之,於朝士獨親李光地。明珠則務謙和,輕財好施,以招來新進,異已者以陰謀陷之,與徐乾學等相結。索額圖善事皇太子,而明珠反之,朝士有侍皇太子者,皆陰斥去。”

明珠在康熙二十七年因朋黨之罪被罷黜,後期為內大臣二十年,再未擔任執政的大員。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病故。但可以預見以他的朝臣人脈關係及從政資歷,必定對整個納蘭家族的政治行為有巨大的影響力。

康熙三十七年,康熙帝曾指派內大臣明珠等參加允禩與郭絡羅氏的定婚宴。在明珠等人向康熙帝彙報材料中,對胤禩進行了非常正面的評價。結合當時胤禩尚未受到康熙的嫌棄,明珠能夠參加胤禩的訂婚禮,側面印證了他與胤禩集團有著較好的互動與默契

納蘭揆敘,又名納蘭容德,翰林院掌院學士,為納蘭明珠次子,滿清第一詞人納蘭性德的弟弟。其父明珠掌權期間,勢焰薰灼,賓客滿門下,而揆敘交遊範圍十分廣闊,尤其擅長結納群臣,一直與康熙的皇八子胤禩交情很深,後期更是胤禩八爺黨的核心骨幹之一。雍正繼位後,揆敘因此受到貶斥。

二、二阿哥、孝誠仁皇后、索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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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誠仁皇后赫舍里氏

孝誠仁皇后赫舍里氏,輔政大臣索尼孫女,領侍衛內大臣赫舍裡·噶布喇之女,為康熙第一任皇后,康熙十三年五月誕育嫡次子胤礽時因難產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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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阿哥 愛新覺羅·胤礽

愛新覺羅·胤礽乃康熙嫡子,剛滿週歲即被確立為太子,直至33年後的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第一次被廢黜,與康熙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康熙四十八年三月,胤礽被複立為皇太子,性格由之前的優柔寡斷變得暴戾恣睢,康熙五十一年十月,第二次以罪被廢黜,雍正二年十二月卒。中國封建史上最後一位公開冊立的皇太子。

赫舍裡·索尼為清初開國重要大臣,先隨皇太極與清朝作戰立功,後擁立順治繼位,更受順治遺命為康熙的四位輔政大臣之首。索尼的長子噶布喇,任領侍衛內大臣。康熙四年,孝莊太皇太后挑其第二個女兒,冊立為皇后,並生皇二子胤礽,諡號孝誠仁皇后,因此索額圖算是胤礽的三姥爺。索尼的第五子心裕先襲一等伯,後又世襲一等公,官至領侍衛內大臣。六子法保襲一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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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舍裡·索額圖

索額圖乃索尼第三子,繼承了他大學士、輔政大臣之位。索額圖先後在擒拿鰲拜、平定三藩、簽訂中俄《尼布楚條約》、從徵準噶爾等重要事件中出力頗多,人稱“三眼索相”。索額圖性情高傲,是滿洲貴族保守勢力的代表之一。他反對大量起用漢人,滿洲貴族多聚集在他周圍。索額圖作為赫舍裡家族的大家長,自然承擔起了支持太子胤礽的責任。後期因參與皇太子之爭,被康熙以“替太子潛謀大事”,於康熙四十二年被圈禁於宗人府餓死。

三、三阿哥、榮妃

榮妃馬佳氏,員外郎蓋山女,康熙四年(1665年)進宮。榮妃是康熙朝生育最多兒女的妃嬪(五子一女),但只有皇三子胤祉成年,歷經痛失四子的榮妃,看淡功名利祿,對自己第五個兒子並沒有太多權利的期望。此外,由於太子胤礽母親難產而死,榮妃亦曾代為撫育太子胤礽,因此間接造成自己親生兒子胤祉與胤礽更為親近。雍正年間,奉養於親自誠親王胤祉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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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阿哥 愛新覺羅·胤祉

康熙十六年,三阿哥胤祉出生於北京紫禁城,胤祉不太熱心皇儲,一門心思編書,主持編纂了兩部大書《律歷淵源》和《古今圖書集成》,《古今圖書集成》是現存規模最大、資料最豐富的類書。在太子胤礽第一次廢立時,胤祉親自揭發皇長子胤禔私下裡陰謀魘鎮太子胤礽,為胤礽重登儲位出力頗多。雍正朝後期被削爵禁死。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三阿哥胤祉揭發大阿哥胤禔魘鎮太子胤礽

四、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德妃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孝恭仁皇后烏雅氏

雍正的生母德妃烏雅氏,參將威武的女兒,康熙十七年生皇四子胤禛,當時尚未被冊封,所以胤禛一出生就被過繼給佟佳貴妃撫養。康熙二十年被冊封為德妃,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初九,生皇十四子。雍正繼位後被尊為皇太后,卒於雍正元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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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 愛新覺羅·胤禛

皇四子胤禛康熙十七年(1678年)十月三十日出生,康熙四十八年(1709年)胤禛被封為和碩雍親王,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十三日,康熙帝病逝後,他繼承皇位,年號雍正。雖然康熙生育眾多皇子,但從小一直留在宮中的,只有太子胤礽和佟佳貴妃收養的胤禛,以及孝莊太皇太后收養的胤祺,與康熙從小親近,相對其他庶出的兄弟甚至同母的十四阿哥,有著天然優越感,但也造成胤禛與生母和同胞弟弟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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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 愛新覺羅·胤祥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十三阿哥胤祥在雍正繼位前後都給予了大力支持

皇十三子胤祥於康熙二十五年十月一日出生。母親章佳氏死於康熙三十八年七月,死的時候也只是個庶妃,沒有被冊封,死後被康熙追封為敏妃。據傳,胤祥受九阿哥、十阿哥以“淫賤材兒”欺侮,似應與雙方母妃同期爭寵有關。胤禛生母德妃曾撫養胤祥,胤禛還親自教導胤祥算術之學,兩人結下深厚情誼。雍正繼位後,不僅胤祥被任命為總理事務大臣,還晉升為和碩怡親王,死後配享太廟,上諡號為“賢”,為清朝12位鐵帽子王之一,並將其名“允祥”的中“允”字改回為“胤”字,這成為有清一代不避皇帝諱的唯一事例。他的母親敏妃也被破格連升兩級,追贈為皇考皇貴妃,並且開了妃子從葬帝陵的先例,將章佳氏遷葬於景陵,正可謂母以子貴的典型範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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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阿哥 愛新覺羅·胤禵

皇十四子胤禵生於康熙二十七年正月初九,從小與皇八子胤禩交情深厚,為胤禩集團的骨幹。康熙四十七年曾為保護胤禩向康熙力諫,胤禵被打二十大板,行步艱難。康熙五十七年作為西征統帥領兵出征,為保衛西藏和平作出了重要貢獻。雍正四年初,被格去固山貝子,囚禁於景山壽皇殿內。乾隆即皇位不久,便下令釋放胤禵,後屢受封賞,乾隆二十年逝世。民間及史學界一直有聲音認為他才是康熙真正的繼位人。

五、五阿哥、九阿哥、宜妃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宜妃郭絡羅氏

宜妃郭絡羅氏,佐領三官保之女,受康熙眷顧最深,她是《康熙微服私訪記》中鄧婕飾宜妃的原型。康熙十八年十二月初四生皇五子胤祺,康熙二十二年生皇九子胤禟。

皇五子胤祺也不是由自己的生母宜妃郭絡羅氏撫養長大,而是由康熙皇帝的祖母孝莊太皇太后及康熙的母后孝惠章皇后(孝莊太皇太后的侄孫女)撫養長大的。經過這兩位來自蒙古科爾沁草原博爾濟吉特氏的長輩的精心撫育,胤祺不僅地位大幅提高,而且形成了秉性和平,頗具樂善之風。但不足之處是,胤祺直到9歲尚未讀過漢文,不通漢語直接影響了他在康熙及朝臣心目中的印象,並且不能像他的兄弟們那樣及時進行從政能力的培養。總體而言,雖然他內心傾向於八爺黨(比如康熙四十七年,康熙盛怒之下揮刀欲誅皇十四子胤禵,他冒死阻攔乃罷),但並未涉足太深,也沒有受到其弟九阿哥胤禟的牽連,從而安然度過雍正處置八爺黨的風波,並且宜妃出宮後在他的府裡頤養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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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阿哥 愛新覺羅·胤禟

皇九子胤禟頗具才能,與皇八子胤禩相交最深,輔助胤禩、胤禵奪嫡出力最多。雍正四年,胤禟最終被革除宗籍,改名為塞斯黑(滿語,討厭的人)後賜死。乾隆間恢復原名、宗籍。

六、孝懿仁皇后、愨惠皇貴妃、佟國維、鄂倫岱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孝懿仁皇后佟佳氏

孝懿仁皇后為一等公國舅佟國維的親生女兒,無親生子嗣,她是隆科多的姐姐,康熙的第三個皇后。康熙十七年(公元1678年)二月二十六日,孝昭仁皇后崩逝後,康熙再未立皇后,時為後宮份位最高的貴妃佟佳氏主持後宮。而皇四子胤禛康熙十七年出生後,親生母親烏雅氏尚未晉封,所以胤禛一出生就被過繼給佟佳貴妃撫養。康熙二十八年(公元1689年)七月初八日病逝。在她的立後諭旨中提到“鞠育眾子、備極恩勤”,因此有理由推測在這個階段中,她的繼子胤禛必定受益頗深。

愨惠皇貴妃為孝懿仁皇后同父異母妹妹,無親生子嗣。雍正朝時尊為皇考皇貴妃,乾隆朝時尊為皇祖壽祺皇貴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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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國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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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國維積極為八阿哥胤禩出謀劃策

一等公國舅佟國維是清朝大臣佟圖賴的第二個兒子,康熙帝生母孝康章皇后的弟弟,即康熙皇帝的親舅舅。同時,他還是康熙的孝懿仁皇后以及愨惠皇貴妃的親生父親,號稱“佟半朝”。佟國維是明珠一派,並且與索額圖因佟國維的長兄佟國綱在烏蘭布通戰死而心存芥蒂,因此佟國維選擇靠近皇八子胤禩一黨。康熙四十七年首廢太子時,佟國維因支持推舉八阿哥胤禩被康熙訓斥。

隆科多是佟國維三子,為康熙、雍正年間大臣。康熙末年任理藩院尚書,兼任步軍統領,雍正繼位後任命為總理事務,並且承襲一等公的爵位,被授為吏部尚書。雍正六年六月,隆科多死於禁所。

內大臣鄂倫岱,佟佳氏,清滿洲鑲黃旗人,國舅佟國綱長子,康熙帝表兄弟。性格剛愎,高傲不拘小節。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與阿靈阿、揆敘等及漢人尚書王鴻緒等一併為舉薦胤禩為太子的主力人員。

七、七阿哥、成妃

成妃戴佳氏之父卓奇,只是一名小小的司庫,即內務府下從七品官員。康熙十九年七月二十五日,生七阿哥胤祐,有殘疾(腳跛),其時為庶妃,此後她也沒有獲得冊封,康熙五十七年十二月冊為成妃(此前無位號),是同時受封者中年齡最大資格最老的一位,也是康熙年長皇子的生母中,受封最晚之人。七阿哥胤祐出生後由惠妃撫養。康熙三十七年封貝勒,四十八年三月晉淳郡王,雍正元年(1723年)四月晉淳親王,雍正八年(1730年)四月初二日卒,年五十一歲,諡曰“度”。

八、八阿哥、良妃

良妃衛氏,正五品內管領阿布鼐女,康熙三十九年十二月冊為良嬪,後晉封良妃,卒於康熙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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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阿哥 愛新覺羅·胤禩

皇八子胤禩生於康熙二十年二月初十,幼時因生母身份卑賤,扶養於惠妃納蘭氏,因此與大阿哥胤禔關係緊密。胤禩少時頗有賢名,與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䄉結交,受朝臣所重。康熙四十七年一廢太子胤礽時,被大阿哥胤禔及眾朝臣保薦為太子,逐漸失愛於康熙。雍正繼位後,胤禩逐漸受到孤立和懲治。雍正四年三月被迫改名為“阿其那”,九月卒。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康熙四十七年,眾多朝臣保舉胤禩為太子

九、十阿哥、孝昭仁皇后、阿靈阿、溫僖貴妃

鈕祜祿·遏必隆,開國五大臣之一額亦都之子。遏必隆受順治遺命為康熙的四位輔政大臣之一,遏必隆身為顧命大臣,卻以騎牆派的態度,明哲保身默許鰲拜,不加阻止也未曾彈劾。康熙八年(1669年),康熙帝懲治鰲拜,並下獄遏必隆,康熙十二年卒。

康熙年間九王奪嫡背後的後宮與外戚勢力

孝昭仁皇后 鈕祜祿氏

孝昭仁皇后鈕祜祿氏,康熙帝第二任皇后,遏必隆之女,鰲拜義女,清代最後一位居住在坤寧宮的皇后。在其父遏必隆被懲治後,她勤勤懇懇幫助康熙主理後宮,沒有絲毫怨念,受到了包括孝莊太皇太后及仁憲皇太后在內上上下下的一致尊敬。康熙十六年八月,她晉封皇后之時,提出的唯一一個要求就是懇請康熙允准為他的父親遏必隆修建家廟,也算是對其養育之恩的一絲報答。康熙十七年(1678年)二月二十六日卒。

溫僖貴妃,孝昭仁皇后之妹,康熙二十二年,生皇十子胤䄉。卒於康熙三十三年。

領侍衛內大臣阿靈阿是遏必隆的兒子,他的兩位姐姐先後嫁給了康熙,阿靈阿實際上就是康熙的小舅子,他是康熙皇十子的舅舅。而且其妻為孝恭仁皇后之妹,即雍正皇帝的生母之妹,也就是說阿靈阿還是胤禛的親姨夫。此外,他還是雍正年間頗受重用的皇十七子胤禮的岳父。康熙二十五年承襲一等公,原任領侍衛內大臣、議政大臣、理藩院尚書兼佐領。康熙五十五年卒,雍正年間墓碑改鐫‘不臣不弟暴悍貪庸阿靈阿之墓’。

阿爾鬆阿,阿靈阿次子,雍正皇帝表弟。康熙五十五年降襲二等公,雍正二年,授刑部尚書。雍正二年以父子均為胤禩黨人為藉口,革職發往盛京,雍正四年處斬。

阿靈阿、阿爾鬆阿父子的家庭出身和後天際遇,可以說手裡拿到整個康熙雍正兩朝最好的幾手牌之一,但是最後卻落得身死名毀的悲慘境地。這主要是因為他們把所有雞蛋都放到了胤禩一個籃子裡,盲目而固執地All in,真是令人良可嘆息。與他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富察馬齊一族,雖然馬齊是推舉胤禩的頭一號人物,卻不僅平安著陸,還多次受到雍正的封賞,其家族更在乾隆、嘉慶年間達到了臣子所能獲得榮譽的頂峰。


不同的外戚勢力有著不同的結果,這與每個外戚家族代表的政治需要有關,與每個家族代表人物在後宮及所生育皇子的境遇有關,與外戚家族中每個個體的具體行為抉擇有關。我們看到,即使外戚勢力可以在一個時間區間內獲得階段性的無上榮耀,但最終都不可避免地受到康熙決策的波及:即使強如攜整個赫舍裡家族的嫡子胤礽,也被康熙兩立兩廢;即使驕橫如皇長子胤禔,雖然有整個納蘭家族及漢族士大夫支持,也被康熙終生圈禁;即使勢力滔天如皇八子胤禩,擁有納蘭惠妃家族及鈕祜祿皇后家族及郭絡羅宜妃家族的集體助力,也不見愛於康熙,最終被胤禛斥為豬狗而死;即使卑賤如十三子胤祥,無絲毫外戚助力,也可以有朝一日配享太廟,有份於世襲罔替的鐵帽子王,就連其母也母憑子貴,以妃子身份從葬帝陵。這其中最關鍵的因素就是掌握了絕對權力的康熙及雍正皇帝。

以史為鑑,可以知得失。終康熙一朝,任何一股外戚勢力都沒有獲得絕對的權利,而更多是被康熙用作為其執政的可靠臣子。康熙前期,通過政治聯姻,完成了掌控實權及擒拿鰲拜的目標;康熙中期,雖然存在索額圖、明珠黨爭,但總體權利都牢牢掌握在康熙手中,在平定三藩、簽訂《尼布楚條約》、收復臺灣、準噶爾作戰等重要政務中,外戚勢力都發揮了重要的積極作用。康熙後期,已經不存在顯著的外戚勢力團伙,而是以科舉及內部推薦的人才為主要執政力量。這體現了康熙卓越的執政能力,高超的權力分配和監控能力以及高超的全局操控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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