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十二釵簡析

金陵十二釵簡析

一、薛寶釵

為了籠絡王夫人--- 她未來的婆婆,寶釵表現得非常大方,表示了她並不忌諱把自己的衣服賞與死去的奴才穿,當即回家拿了幾身衣服來。至於受壓迫的封建階級下層統治者,寶釵為刑岫煙掩蓋當衣度日的事實,來維護封建統治階級的地位。她還設法拉攏黛玉,為病中的黛玉送去燕窩、糖片。甚至就連趙姨娘這個眾人嫌棄的女人有時也能得到一份寶釵送來的禮物,令她受寵若驚。遇到她在寶玉面前談論仕途經濟,惱了的寶玉當面給她下逐客令,寶釵為求“會做人”的命號,自然不能發火,只能把努力埋在心底,一笑了之,讓襲人對她“會做人”的名聲又多了一份讚歎。寶釵不僅會做人,而且常常借“做人”的機會來表現自己的才能。史湘雲要起詩社,但沒有錢,這時寶釵便趁機要替她設東。寶釵告訴湘雲要從自家帶 東西來請大家,但出門叫一個婆子來卻說:“明日飯後請老太太姨娘賞桂花。”“會做人”的寶釵表面上是幫了貧弱孤女的大忙,但實際上卻是給另一段“金玉良緣”一次打擊。她藉口請大家,實則是為討好封建統治的大家長。她處處小心,處處為了討好賈母而佈置。如此可見“會做人”的寶釵是怎樣“會做人”的了。 寶釵另一個主要性格特點就是虛偽,她雖然說過,對和尚道士所說的“金玉良緣”認為是胡說,又說金鎖沉甸甸的戴著無趣,但實際上並非如此。寶玉去看生病的寶釵,寶釵拿著他的玉“重新翻過來細看”又“唸了兩遍”,再嗔怪丫環鶯兒為何不去倒茶,引出鶯兒笑說“和姑娘項圈上的兩句話是一對兒”,這正好達到此此起寶玉注意的目的。然後再將本來戴著無趣的金鎖從裡面的大紅襖上掏將出來。薛寶釵籠著紅麝串招搖過市也是同樣道理。本來她不愛花粉,衣著樸素,最不喜打扮,但金鎖專等玉來配,而紅麝串是元春獨賜予她和寶玉的,都是命定婚姻的徵兆,所以以此才能來證明只有她才是得天運命的人堪配寶玉。虛偽而“會做人”的寶釵就是這樣,以“敦厚溫柔”的“淑女”身分為掩蓋,用她深隱的心機暗示和討好賈府的家長們。 不過就其社會會地位和得到在人們心中的好評來說,寶釵“做人”是成功的。就從這點我們或許可以得到一點啟示。在當今紛繁變化的社會中,要想得心應手地周旋其中,恐怕這就要向寶釵學幾手了。不過有得必有失,或許我們會推動我們的真本性。但我想,只要我們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只學習好的一面,或許對我們也是很有幫助的。

金陵十二釵簡析

二、王熙鳳

在《紅樓夢》中,作者為大家塑造了一個成功的反面形象,那就是鳳姐。在她的身上,集中地體現了封建統治階級的貪婪、凶婪、凶殘、狠毒、陰險狡詐的階級本質。可以說通過作者成功的描寫,使讀者在看到王熙鳳的同時也就看到了統治階級本身。 王熙鳳是一個描寫的非常生動的人物,她出現在哪兒,哪兒至少就會有熱鬧。年僅二十歲的她就主持榮國府的家政。在卷首,我們通過冷子興之口對她的介紹:“模樣又極標緻,言談又爽利,心機又極細,竟是個男人不及萬一的”“年紀雖小,行事卻比世人都大。如今出挑的美人一樣的模樣兒。少說些有一萬個心眼子。再要賭口齒,十個會說話的男子也說她不過。”這樣對她已有了一點印象,但這些印象畢竟比較淡漠。但她第一次出了場,馬上就被活生生地呈現在讀者面前,教人再也不會忘卻。那是黛玉初次與她的外祖母相見,老祖宗把她的外孫女心肝肉兒地摟著哭叫的時候,就連王夫人、李紈和眾小姐都“個個皆斂聲屏氣,嚴肅恭整”的時候,卻有一個人從後院笑聲說:“我來遲些,不曾迎接遠客。”僅僅一句話卻給人特別鮮明的印象,這句話只是“這一個”鳳姐才說的出的。可能賈府眾人的感覺都已遲鈍了,可我們卻和黛玉一樣,感覺格外鮮明:“來者是誰?這樣放誕無禮?”原來這就是賈母寵愛的鳳姐。接著短短的一段描寫,我們看到了一個大忙人,大紅人。因為忙,她遲到了。在短短的聚會中還同王夫人談了另外兩件事。同黛玉講話也顯得很忙:笑著講兩句,馬上拿手帕拭淚,又忙轉悲為喜,趕忙詢問有關情況和佈置待客之道。因為紅所以才敢這親放誕無禮,賈母才特別給她加上“潑辣貨”這一似貶實褒的稱號。這同鳳姐喜歡錶現自己,事事爭風頭的性格特點盯適應,作者的濃筆豔抹,把鳳姐的露面寫得極其鮮明。在接下來,曹雪芹繼續在各場合描寫鳳姐,並一步步地揭示出其性格的其它側面,如才能、淫威、貪婪、偽善等,通過這樣的描寫,寫出了一個完整活生的鳳姐。 作者不僅從正面描寫了鳳姐,而且最常用的還是通過別人的觀察和描述來表現觀鳳姐的形象。賈府的窮親戚劉姥姥初見鳳姐時的描寫,就很好地表現出她的“威”。劉姥姥好不容易才進了榮國府,經過了一番周折後才等到“鳳姐”“下來”時,卻只聽人聲未見人影,又經過擺飲,“半日鴉雀不聞”,最後才得到接見。而見到的鳳姐卻是“粉光脂豔,端端正正坐在那裡,手內拿著小銅火箸兒撥手爐內的灰。平兒站在炕沿邊,捧著小小的一個填漆茶盤,盤內一個小蓋鍾。鳳姐也不接茶,也不抬頭,只管撥手爐內的灰。慢慢的問著:‘怎麼還不請進來?’待抬頭看見劉姥姥已在地下站著,”這才忙欲起身,但“猶未起身時,滿面春風地問好。”這一段描寫的特別精彩,寥寥幾筆,足以傳神。尤其是她“撥手爐裡的灰”的細節寫來“追魂攝魄。”這種細節描寫雖簡潔,但已寫足了一個貴族大家庭的管事奶奶對一個窮親戚的威風。另外,其僕人興兒對其評論:“心裡歹毒,口裡尖快”“嘴甜心苦,兩面三刀,上頭一臉笑,腳下使絆子,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也極其準確地反應了鳳姐的性格特徵。 從第十二回起,作者陸續通過大段情節的描寫來表現了鳳姐性格的真實面。“毒設相思局”寫她狠毒,“協理寧國府”寫她的才幹,“弄權鐵檻寺”寫她的貪婪舞弊。這些描寫使得讀者越讀下去,就越能發現其性格的險暗面。“弄權鐵檻寺”,水日庵的老尼姑求鳳姐拆散張金哥的婚事,結果鳳姐得了三千兩銀子逼死了一對示婚夫妻。然而就在其利用賈王兩府關係使得陰謀得逞後,“鳳姐膽識愈壯,以後有了這樣的事,便恣意作為起來”,作者的譴責之意非常明顯。 鳳姐不象賈政、王夫人流戴著“寬厚”、“仁慈”的假面具,她做壞事自覺不而大膽,她曾經宣稱“我從來不信什麼陰司地獄報應的,憑什麼事,我說行就行”,表示自己敢於向任何阻止她做壞事的力量挑戰。從這個意義上說,鳳姐的人生哲學大概同曹操相同:“寧教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但人們又絕不會把她同曹操混淆開來。同時貪婪狠毒的天性,鳳姐卻以女性的美貌和聰明,善於逢迎辭令,把自己隱蔽的更巧妙,更具複雜性。在對金錢的貪婪追求上,她真可謂愛財如命。她瞞著賈璉放高利貸,甚至把丫環僕人們的月錢都挪去放債。後來賈府坐吃山空,錢的確不夠使了,賈璉便讓她去求鴛鴦,她張口就要一二百兩銀子做報酬。連夫妻之間也這樣勾心鬥角,可見其的確是賈府崩潰前的蛀蟲。 在“五熙鳳大鬧寧國府”這一典型情節中,作者用了近二回的篇幅全面生動地展現了鳳姐性格。她發現賈璉偷娶尤二姐事兒以後,鳳姐從興兒嘴裡聽到全部情況,針對不同人採取不同對策,對尤二姐先是虛心假意地籠絡,騙其入住大觀園後,又借刀殺人。而為其“顯威”而狀告賈璉的張華最後只落得被害死,被滅口的待遇,她的所做所為的確是興兒一席話最好的驗證。 鳳姐性格的充分描寫,有力地暴露了封建統治階級的醜惡和封建社會的黑暗,作者給王熙鳳的“判詞”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生前已心研碎,死後性空靈。家富人寧,終有個家亡人散各奔騰。枉費了意懸懸半世心:好一似盪悠悠三更替。忽喇喇似大廈傾,昏慘慘似燈將盡。呀!一場歡喜忽悲辛。嘆人世,終難定。”從這可以看出,作者對其還是很婉惜的。鳳姐越是能幹,就越加速了賈家這座破敗大廈的崩塌,而她自己也同歸於盡。 總之,這一形象具有豐富的藝術魅力又有深刻的社會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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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史湘雲

史湘雲是曹雪芹在《紅樓夢》裡所著力刻劃的人物形象之一。她在“金陵十二釵”中名列前茅,在《紅樓夢》複雜的形象體系中居於相當重要的地位。她的形象,對於深刻地揭露社會矛盾,廣泛地表現作品都起了重要作用。 在對湘雲的判詞寫著:“富貴又何為,襁褓之間父母違。轉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判詞概括了湘雲生於富貴,長於憂患,自幼失去父母,且又遭逢未楊,只能在貧困潦倒中度過苦痛一生的悲慘遭遇。由於她的一生極富變化,因此她的性格也隨生活境遇的轉變而有所變化。 由於她自幼生活在封建統治的高牆深院內,被禁錮在侯們似海的封建記邸中,長期標準的封建教養,使史湘雲接受了一整套陳腐傳統的思想觀念。在第三十一回寫的史湘雲與丫環翠縷談陰陽的一段話中:史湘雲認為“天地間都賦陰陽二氣所生,或正或邪,或奇或怪,千變萬化,都是陰陽順逆,多少一生出來,人罕見的就奇,究竟理還是一樣。”當翠縷提出:“從古至今,開天闢地,都是陰陽了”時,史湘雲就說她“糊塗”,罵她“放屁”,接著又把自己的觀點作了進上步說明:“什麼都是些陰陽,難道還有個陰陽不成!陰陽兩個字還只是一字,陽盡了就成陰,陰盡了就成陽;不是陰盡了又有個陽生出來,陽盡了又有個陰生出來。”史湘雲的這一篇宏論,突出地表現了她受封建的唯心主義的荼毒之深。暴露出了其封建階級的本質。 在這一湘雲與寶釵是同一思想體系的。在她第一次正面出場賈府時,還是與林黛玉同榻而眠,而到了三十七回應邀入詩社時,就被薛寶釵拉去蘅蕪苑同住了。在第二十一回,她見到賈寶玉要吃胭脂,就一巴掌把胭脂打落,同時罵他“這不長進的毛病兒,多早才改過。”從這就開始展露出這個貴族少女身上的封建道學氣。接著她又操著薛寶釵的腔調,來勸賈寶玉去結交賈雨村之流,走仕途經濟的道路。這一番薛寶釵式的言論,惹得寶玉大為光火,立即象過去對薛寶釵一樣,斥之為“混帳話”,給她難堪,趕她到別屋去坐。由此可見,在史湘雲骨子裡的,還是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 但隨著她寄食依人的不幸遭遇和四大家族的衰落破敗以及大觀園的動盪不安,在最後一次詩會上的《柳絮詞》明顯地表現了她不願封建階級的“春光別去”及對將徹底失去天堂的無限依戀和哀悼。 不過湘雲性格的最大轉換是在七十六回,那年仲秋節的日明之夜,賈母帶領全家在大觀園裡開宴賞月。他們雖強打精神,尋歡作樂,又是擊鼓偉花,又是飲酒賦詩,又是說笑話,但一派肅殺破敗的氣氛卻緊緊圍繞著他們。再加上一陣陣傳來的嗚咽悽清的笛聲,敏感多愁的黛玉自然對寫感懷,俯欄垂淚。當更定夜闌,席散人歸時,只剩下同病相憐的史湘雲來寬慰林黛玉。說著說著,她也不禁對寶釵有所鬼抱怨“可恨寶姐姐,天天說親道地熱,早已說今年仲秋,要大家一處賞月,必要起社,大家聯句,到今日便棄了咱們,自己賞月去了”。親歷賈府重大變故,受到寶釵冷落,體會到世態炎涼的湘雲終於對封建勢力有所隔絕了。她與黛玉共同唱出了“寒塘渡鶴影,冷月葬花魂”的貴族階級覆滅前頹喪絕望的哀歌。另外在史湘雲身上,我們同時也可以看到“英豪闊大”“需月風光”的品格和橫放傑出的才華等一系列的下面形象。 史湘雲作為一個成功的藝術典型,她辯證的人物思想性格對揭示作品本身所表現的社會矛盾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非作者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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