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廣陵散十大古琴曲之一 嵇康傳的主要內容'

""嵇康廣陵散十大古琴曲之一 嵇康傳的主要內容

嵇康撫琴圖

在整個魏晉文藝界和思想界,嵇康都是一位極有魅力的人物,他的人格和文化影響是巨大而深遠的。嵇康是著名的琴藝家和哲學家。他精通音律,“廣陵散絕”體現的是嵇康作為一個偉大音樂家的悲劇。

嵇康廣陵散

《廣陵散》,又名《廣陵止息》。它是中國漢族古代一首大型琴曲,中國音樂史上非常著名的古琴曲,著名十大古琴曲之一。

今存《廣陵散》曲譜,最早見於明代朱權編印的《神奇祕譜》(1425年),譜中有關於“刺韓”、“衝冠”、“發怒”、“報劍”等內容的分段小標題,所以古來琴曲家即把《廣陵散》與《聶政刺俠累》看作是異名同曲。

據趙西堯等著《三國文化概覽》的描述,《廣陵散》樂譜全曲共有四十五個樂段,分開指、小序、大序、正聲、亂聲、後序六個部分。正聲以前主要是表現對聶政不幸命運的同情;正聲之後則表現對聶政壯烈事蹟的歌頌與讚揚。正聲是樂曲的主體部分,著重表現了聶政從怨恨到憤慨的感情發展過程,深刻地刻劃了他不畏強暴、寧死不屈的復仇意志。全曲始終貫穿著兩個主題音調的交織、起伏和發展、變化。一個是見於“正聲”第二段的正聲主調, 另一個是先出現在大序尾聲的亂聲主調。 正聲主調多在樂段開始處,突出了它的主導體用。亂聲主調則多用於樂段的結束,它使各種變化了的曲調歸結到一個共同的音調之中,具有標誌段落,統一全曲的作用。

《廣陵散》的旋律激昂、慷慨,它是我國現存古琴曲中唯一的具有戈矛殺伐戰鬥氣氛的樂曲,直接表達了為父報仇的精神,具有很高的思想性及藝術性。或許嵇康也正是看到了《廣陵散》的這種反抗精神與戰鬥意志,才如此酷愛《廣陵散》並對之產生如此深厚的感情。

“廣陵”是揚州的古稱,“散”是操、引樂曲的意思,《廣陵散》的標題說明這是一首流行於古代廣陵地區的琴曲。這是我國古代的一首大型器樂作品,它萌芽於秦、漢時期,其名稱記載最早見於魏應璩《與劉孔才書》:“聽廣陵之清散”。到魏、晉時期它已逐漸成形定稿。隨後曾一度流失,後人在明代宮廷的《神奇祕譜》中發現它,再重新整理,才有了我們今天聽到的《廣陵散》。琴曲的內容據說是講述戰國時期聶政為父報仇,刺殺韓相俠累的故事。

嵇康是一位偉大的藝術大師,他寫的《聲無哀樂論》、《難自然好學論》、《太師箴》、《明膽論》、《釋私論》、《養生論》千秋相傳,並且他彈得一手好琴,尤其善於演奏《廣陵散》,倍受人們關注。當時與他齊名的還有比他大十三歲的阮籍,音樂史上常有“嵇琴阮嘯”的說法,但在思想和人格上,嵇康要比阮籍更高出一籌。

嵇康對那些傳世久遠、名目堂皇的教條禮法不以為然,更深惡痛絕那些烏煙瘴氣、爾諛我詐的官場仕途。他寧願在洛陽城外做一個默默無聞而自由自在的打鐵匠,也不願與豎子們同流合汙。他如痴如醉地追求著他心中崇高的人生境界:擺脫約束,釋放人性,迴歸自然,享受悠閒。熊旺的爐火和剛勁的錘擊,正是這種境界絕妙的闡釋。所以,當他的朋友山濤向朝廷推薦他做官時,他毅然決然地與山濤絕交,並寫了文化史上著名的《與山巨源絕交書》,以明心志。

不幸的是,嵇康那卓越的才華和逍遙的處世風格,最終為他招來了禍端。他提出的“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人生主張,深深刺痛了統治階級的要害:嵇康如此藐視聖人經典、痛恨官場仕途,長久下去,豈不危害我太平江山的統治,此人非殺無以正民風、清王道,這裡不是現成有個呂安的案子嗎?將他牽連進去,既可殺之,又不會施人以柄,豈不妙哉。於是,在一些仇視嵇康的小人的誹謗和唆使下,公元262年,統治者司馬昭下令將嵇康處以死刑。在刑場上,有三千太學生向朝廷請願,請求赦免嵇康,並要拜嵇康為師,這正是向社會昭示了嵇康的學術地位和人格魅力,但這種“無理要求”當然不會被當權者接納。而此刻嵇康所想的,不是他那神采飛揚的生命即將終止,卻是一首美妙絕倫的音樂後繼無人。他要過一架琴,在高高的刑臺上,面對成千上萬前來為他送行的人們,彈奏了最後的《廣陵散》,錚錚的琴聲,神祕的曲調,鋪天蓋地,飄進了每個人的心裡。彈畢之後,嵇康從容地引首就戮,時年僅三十九歲。

嵇康傳

嵇康,字叔夜,譙國銍人也。其先姓奚,會稽上虞人,以避怨,徙焉。銍有嵇山,家於其側,因而命氏。兄喜,有當世才,歷太僕、宗正。康早孤,有奇才,遠邁不群。身長七尺八寸,美詞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恬靜寡慾,含垢匿瑕,寬簡有大量。學不師受,博覽無不該通,長好《老》《莊》。與魏宗室婚,拜中散大夫。常修養性服食之事,彈琴詠詩,自足於懷。以為神仙稟之自然,非積學所得,至於導養得理,則安期、彭祖之倫可及,乃著《養生論》。又以為君子無私,其論曰:“夫稱君子者,心不措乎是非,而行不違乎道者也。何以言之?夫氣靜神虛者,心不存於矜尚;體亮心達者,情不繫於所欲。矜尚不存乎心,故能越名教而任自然;情不繫於所欲,故能審貴賤而通物情。物情順通,故大道無違;越名任心,故是非無措也。是故言君子則以無措為主,以通物為美;言小人則以匿情為非,以違道為闕。何者?匿情矜吝,小人之至惡;虛心無措,君子之篤行也。是以大道言‘及吾無身,吾又何患’。無以生為貴者,是賢於貴生也。由斯而言,夫至人之用心,固不存有措矣。故曰‘君子行道,忘其為身’,斯言是矣。君子之行賢也,不察於有度而後行也;任心無邪,不議於善而後正也;顯情無措,不論於是而後為也。是故傲然忘賢,而賢與度會;忽然任心,而心與善遇;儻然無措,而事與是俱也。”其略如此。蓋其胸懷所寄,以高契難期,每思郢質。所與神交者惟陳留阮籍、河內山濤,豫其流者河內向秀、沛國劉伶、籍兄子鹹、琅邪王戎,遂為竹林之遊,世所謂“竹林七賢”也。戎自言與康居山陽二十年,未嘗見其喜慍之色。

康嘗採藥遊山澤,會其得意,忽焉忘反。時有樵蘇者遇之,鹹謂為神。至汲郡山中見孫登,康遂從之遊。登沈默自守,無所言說。康臨去,登曰:“君性烈而才雋,其能免乎!”康又遇王烈,共入山,烈嘗得石髓如飴,即自服半,餘半與康,皆凝而為石。又於石室中見一卷素書,遽呼康往取,輒不復見。烈乃嘆曰:“叔夜志趣非常而輒不遇,命也!”其神心所感,每遇幽逸如此。

山濤將去選官,舉康自代。康乃與濤書告絕,曰:

聞足下欲以吾自代,雖事不行,知足下故不知之也。恐足下羞庖人之獨割,引尸祝以自助,故為足下陳其可否。

老子、莊周,吾之師也,親居賤職;柳下惠、 東方朔,達人也,安乎卑位。吾豈敢短之哉!又仲尼兼愛,不羞執鞭;子文無慾卿相,而三為令尹,是乃君子思濟物之意也。所謂達能兼善而不渝,窮則自得而無悶。以此觀之,故知堯、舜之居世,許由之巖棲,子房之佐漢,接輿之行歌,其揆一也。仰瞻數君,可謂能遂其志者也。故君子百行,殊途同致,循性而動,各附所安。故有“處朝廷而不出,入山林而不反”之論。且延陵高子臧之風,長卿慕相如之節,意氣所託,亦不可奪也。

吾每讀《尚子平、臺孝威傳》,慨然慕之,想其為人。加少孤露,母兄驕恣,不涉經學,又讀《老》《莊》,重增其放,故使榮進之心日頹,任逸之情轉篤。阮嗣宗口不論人過,吾每師之,而未能及。至性過人,與物無傷,惟飲酒過差耳,至為禮法之士所繩,疾之如仇仇,幸賴大將軍保持之耳。吾以不如嗣宗之資,而有慢弛之闕;又不識物情,暗於機宜;無萬石之慎,而有好盡之累;久與事接,疵釁日興,雖欲無患,其可得乎!

又聞道士遺言,餌術黃精,令人久壽,意甚信之。遊山澤,觀魚鳥,心甚樂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廢,安能捨其所樂,而從其所懼哉!

夫人之相知,貴識其天性,因而濟之。禹不逼伯成子高,全其長也;仲尼不假蓋於子夏,護其短也。近諸葛孔明不迫元直以入蜀,華子魚不強幼安以卿相,此可謂能相終始,真相知者也。自卜已審,若道盡途殫則已耳,足下無事冤之令轉於溝壑也。

吾新失母兄之歡,意常悽切。女年十三,男年八歲,未及成人,況復多疾,顧此悢悢,如何可言。今但欲守陋巷,教養子孫,時時與親舊敘離闊,陳說平生,濁酒一杯,彈琴一曲,志意畢矣,豈可見黃門而稱貞哉!若趣欲共登王途,期於相致,時為歡益,一旦迫之,必發狂疾。自非重仇,不至此也。既以解足下,並以為別。

此書既行,知其不可羈屈也。性絕巧而好鍛。宅中有一柳樹甚茂,乃激水圜之,每夏月,居其下以鍛。東平呂安服康高致,每一相思,輒千里命駕,康友而善之。後安為兄所枉訴,以事繫獄,辭相證引,遂復收康。康性慎言行,一旦縲紲,乃作《幽憤詩》,曰:

嗟餘薄祜,少遭不造,哀煢靡識,越在襁褓。母兄鞠育,有慈無威,恃愛肆姐,不訓不師。爰及冠帶,憑寵自放,抗心希古,任其所尚。託好《莊》《老》,賤物貴身,志在守樸,養素全真。

曰予不敏,好善暗人,子玉之敗,屢增惟塵。大人含弘,藏垢懷恥。人之多僻,政不由己。惟此褊心,顯明臧否;感悟思愆,怛若創磐。欲寡其過,謗議沸騰,性不傷物,頻致怨憎。昔慚柳惠,今愧孫登,內負宿心,外恧良朋。仰慕嚴、鄭,樂道閒居,與世無營,神氣晏如。

諮予不淑,嬰累多虞。匪降自天,實由頑疏,理弊患結,卒致囹圄。對答鄙訊,縶此幽阻,實恥訟冤,時不我與。雖曰義直,神辱志沮,澡身滄浪,曷雲能補。雍雍鳴雁,厲翼北遊,順時而動,得意忘憂。嗟我憤嘆,曾莫能疇。事與願違,遘茲淹留,窮達有命,亦又何求?

古人有言,善莫近名。奉時恭默,咎悔不生。萬石周慎,安親保榮。世務紛紜,只攪餘情,安樂必誡,乃終利貞。煌煌靈芝,一年三秀;予獨何為,有志不就。懲難思復,心焉內疚,庶勖將來,無馨無臭。采薇山阿,散發巖岫,永嘯長吟,頤神養壽。

初,康居貧,嘗與向秀共鍛於大樹之下,以自贍給。潁川鍾會,貴公子也,精練有才辯,故往造焉。康不為之禮,而鍛不輟。良久會去,康謂曰:“何所聞而來?何所見而去?”會曰:“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會以此憾之。及是,言於文帝曰:“ 嵇康,臥龍也,不可起。公無憂天下,顧以康為慮耳。”因譖“康欲助毌丘儉,賴 山濤不聽。昔齊戮華士,魯誅少正卯,誠以害時亂教,故聖賢去之。康、安等言論放蕩,非毀典謨,帝王者所不宜容。宜因釁除之,以淳風俗”。帝既暱聽信會,遂並害之。

康將刑東市,太學生三千人請以為師,弗許。康顧視日影,索琴彈之,曰:“昔袁孝尼嘗從吾學《廣陵散》,吾每靳固之,《廣陵散》於今絕矣!”時年四十。海內之士,莫不痛之。帝尋悟而恨焉。初,康嘗遊於洛西,暮宿華陽亭,引琴而彈。夜分,忽有客詣之,稱是古人,與康共談音律,辭致清辯,因索琴彈之,而為《廣陵散》,聲調絕倫,遂以授康,仍誓不傳人,亦不言其姓字。

康善談理,又能屬文,其高情遠趣,率然玄遠。撰上古以來高士為之傳贊,欲友其人於千載也。又作《太師箴》,亦足以明帝王之道焉。復作《聲無哀樂論》,甚有條理。子紹,別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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