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藝術總監的私人日記,看看戛納的“痛苦與榮耀”

即將到來的上影節在今年引入了《痛苦與榮耀》,《小小喬》等7部今年戛納主競賽單元入圍作品,國內觀眾將在第一時間看到來自全球影響力最大的電影節的年度新作,這是往年從未有過的力度,意大利名導馬可·貝洛基奧的黑手黨題材新作《叛徒》也剛剛確定將在上影節展映。

《叛徒》開票場次信息及上影節多部影片75張贈票福利見文末。

從藝術總監的私人日記,看看戛納的“痛苦與榮耀”

作為戛納電影節的頭號話事人,藝術總監蒂耶裡•福茂主掌每年投報戛納影片的生殺大權,去年他也曾來到上影節參與當時的戛納新片《迦百農》的首映活動,下面就一起來看看福茂在電影節內外的私人筆記,瞭解戛納電影節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祕密花絮。

從藝術總監的私人日記,看看戛納的“痛苦與榮耀”

蒂耶裡•福茂(Thierry Frémaux,1960- ) 成長於法國里昂市郊的韋尼雪曼蓋特區,畢業於里昂第三大學電影社會學史專業。自1990年起,擔任里昂盧米埃爾電影資料館管理工作,後來創建盧米埃爾電影博物館。現任盧米埃爾中心總負責人與戛納電影節藝術總監。

“自我介紹”

2015年5月27日 週三

我是蒂耶裡·福茂,戛納電影節藝術總監兼里昂盧米埃爾中心7負責人。1960年,也就是《筋疲力盡》上映的那一年,我出生在杜蘭—福爾。我從未遠離位於伊澤爾省的這座小城。我在韋尼雪的曼蓋特區生活了30年,現居里昂。在這座我不斷往返的城市,在盧米埃爾中心,一個我永遠不可能離開的地方,我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我無法斬斷與那些生我養我的地方的關聯,同時對自己所到之處心生依戀,這常常讓我生活得不易。戛納電影節,就是我的生活。

“你會把那些無人不知但一無所知的事情記錄下來嗎?”很久以前,薩賓·阿澤瑪曾這樣問我。會,也不會,偶爾吧。我所履行的職責介於拋頭露面和緘默不語之間,在張揚和審慎的兩端搖擺不定。我所處的位置代表著巨大的特權:戛納的十字大道和里昂的“第一電影路”。一個是最盛大的電影節,一個是“活動電影機”的誕生地。很長時間以來,我一直對自己說:“為此而自吹自擂是沒有用的。”

在這部日記出版之際,我的觀點依然不變。我想談論一份職業、一個時代及一門瞬息萬變的電影藝術。我想講述一個被廣為慶祝、同時也被埋沒的戛納電影節。20世紀80年代末,我曾經試圖不讓自己忘記盧米埃爾中心誕生初期那些鮮活的時刻。與吉姆·哈里森、安德爾·德·託斯或艾倫·金斯伯格的友誼激發了我寫日記的衝動,於是有了維姆·文德斯、約瑟夫·曼凱維奇、伊利亞·卡贊到訪“第一電影路”時的情景再現。我曾在一本日誌中記錄下了那些活動的日期和相關的電影。我是那本處於草稿狀態的日誌的唯一讀者。25年後的今天,曼凱維奇和卡贊已經遠去,吉姆還會時不時地回到里昂。但是時光荏苒,我既沒能堅持記下去,也沒能遵守約定。

自我2001年開始為戛納電影節工作起(當年的評審團主席是麗芙·烏曼,開幕電影是《紅磨坊》,金棕櫚獎頒給了南尼·莫萊蒂的《兒子的房間》),我就開始做零星的記錄,不成體系,也沒頭沒腦。幾年前,我向製片人朱麗葉·法伏赫提起過它們。後來她又對格拉塞出版社的老闆奧利維耶·諾拉提起,從那以後,後者就在持續等待我釋放出版的信號。所以,我準備開始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在時間的長河中留下印記。而奧利維耶對我發給他的一切文字都來者不拒。如果您正在讀它,那就說明我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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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蕾雅·賽杜

2015年7月3日 週五

晚上,為了蕾雅·賽杜的生日往返巴黎。我常見到她,但絕不是從《阿黛爾的生活》才開始的—— 那是一段從準備角色、拍攝到參加戛納並最後獲獎的歷險。這是一位知曉如何讀劇作、如何選擇角色的女演員,絕對錶現出了自己的電影品位,看看那些裝點她的履歷表的作者導演作品便知道了。除了這些,她還在那些舉止乖巧的時尚照片和電影宣傳片背後悄悄藏起自己崇尚冒險、膽大妄為的個性。在戛納時,我們曾一起高唱波比·拉波因特的《阿瓦妮和弗朗波斯》—— 她將很多法語歌的歌詞都熟記於心,這一點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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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塞納河左岸一條小巷的祕密花園中,這個美麗的孩子迎接著每一位賓客,包括她的家人、朋友。年輕的法國電影—— 她從未遠離它,哪怕將要拍攝最新的007電影,哪怕正在蒙特利爾拍攝澤維爾·多蘭明年要上映的新片。

這應該是本週最熱的一個夜晚,破紀錄的高溫讓巴黎變得像非洲大陸一樣。我沒有久留,而是搭乘最後一班火車返回。車廂裡滿是要去度假的人們。我一邊聽著梅塞德斯·索薩,一邊閱讀菲利普·索勒斯的《中介人》。從里昂—佩拉什火車站,我將直接前往舒涅地區。

2016年1月29日 週五

晚上,蕾雅·賽杜打來電話,想知道我是否喜歡多蘭的電影。昨天多蘭告訴我,他想加一條關於地點和時間的註解,標明這是個人們年紀輕輕便死於愛和血液的疾病的時代。這周,我和法國選片委員會又看了一遍這部電影,感覺甚至更為強烈了。當我在夜晚走過艾內修道院周圍的石板街道時,蕾雅懷念著拍攝時光,誇獎了幾句她的搭檔們,然後如往常一樣擔心著自己的表現。

2016年5月21日 週六

布魯諾·歐格在集會廣場餐廳準備最後的午餐。《奧薩瑪》裡的兩位阿富汗籍演員瑪麗娜·戈爾巴哈利和諾爾盧拉·阿茲茲接受了我們的邀請,演員們流露的幸福讓人感動。下午兩點,阿斯哈·法哈蒂的電影《推銷員》放映結束,評審團成員聚在一起,我與喬治·米勒聊了幾句。回答一名記者的提問時,他用低調而精彩的一句話完美履行了他的保密義務:“我們觀看了一些有趣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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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一切都很好。”他跟我確認,“我們今晚開會商議。”

“但是你們現在什麼都不說?”

“我們會為明天做好準 備。”

與其他成員稍微保持距離,喬治完全處在斯蒂芬·斯皮爾伯格2013年的位置上,當時後者提前告訴我評審團裡出現了問題。

首先是妮可·基德曼提出:“你知道在某個時刻我們會討厭你,那個時刻就是現在。”

“你們不喜歡哪部電影嗎?”

“不是不喜歡,但是評選規則裡禁止向一部電影同時頒發表演獎和金棕櫚獎,這行不通啊。”

“是的,確實行不通。”

“我們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討厭你!”

後來斯蒂芬把我叫到一邊問:“為什麼我們不能在頒發給一部電影金棕櫚獎的同時表彰那部電影的演員?”

丹尼爾·奧圖曾向我提過評審團對柯西胥電影《阿黛爾的生活》的“興趣”。這種情況不可能只涉及那一部電影。

斯蒂芬乾脆告訴我:“有可能,我說的是很有可能,《阿黛爾的生活》將斬獲金棕櫚獎,即使那樣,我們也一定要把表演獎頒給蕾雅和阿黛爾。”

“如果電影獲得金棕櫚獎就不行,那是被禁止的。”

“我們知道。那能怎麼辦?”

“去年,南尼·莫萊蒂請演員讓—路易·特林提格南特和艾瑪妞爾·麗娃與《愛戀》的導演邁克爾·哈內克一起上臺領取金棕櫚獎。如果你們也像那樣做,是可以的。”

“不,我們想要的更多……”

“你的意思 是?”

“我們想讓這兩名女演員獲得嘉獎。”

“獲得金棕櫚獎嗎?”

“是的,金棕櫚獎。”

斯蒂芬·斯皮爾伯格來談判總會不一樣。我和吉爾同意了:偉大的規則偶爾值得偉大的例外。

提及於佩爾

2015年10月25日 週日

晚上,我和“世界公民”巴貝特·施羅德共享大餐(施羅德生於伊朗,長在哥倫比亞,擁有瑞士國籍,生活在洛杉磯和巴黎兩地)。同席的還有愛德加·拉米雷茲—— 奧利維耶·阿薩亞斯影片中的“卡洛斯”,住在莫雷利亞的另一位阿方索·卡隆,作為製片人兼父親,他介紹了兒子喬納斯的第二部電影。還有周遊世界的伊莎貝爾·於佩爾,我只能在這一晚見到她,因為我們馬上就要出發離開了。

2016年1月7日 週四

我們急不可耐地期待著保羅·範霍文的《她》,電影由法國演員出演,在法國拍攝。今天,它差不多該殺青了。我們很喜歡這部既個人化又神似夏布洛爾—哈內克混血兒的電影。我們中沒有一個人讀過菲利普·狄雍寫的電影原著小說(拉里厄兄弟已經為作者獻上了一份出色的禮物,那就是大獲成功的電影《愛之罪》,但範霍文製造的驚喜只會更大)。電影放映後,製片人薩義德·本·薩義德11給我打了電話,卻沒有明說他的意圖。他告訴我,如果我們不選這部電影,他就安排電影儘快在院線上映;如果它被選中,就安排在戛納期間上映,或者等到秋天。不過他不一定會去柏林,還沒有給柏林看影片。我們的第一反應不是把它放在競賽單元,而多半會是非競賽影片,通過一場盛大的放映讓電影每一幕的喜劇性都通過正處於個人藝術巔峰的於佩爾所飾演的怪誕角色展現出來—— 如果電影是在盧米埃爾大廳裡放映,效果還能被強化。薩義德對我們的反應感到安心:“這是電影的首映,我對其前途還一無所知。不過,關於戛納的事情,我們可以幾周後接著談。我們還有時間來作決定。”這種話不需要對我說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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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29日 週五

為什麼入圍競賽單元的女導演如此之少?每年,這個問題都鋪天蓋地地出現在報紙上,在此我必須好好談一下。事實上,從事電影的女性本來就比男性少。我幾乎沒有辦法說服那些有時用“戛納無罪,是電影行業的問題”這種激烈的言辭和我對話人。幾年來,她們的數量在增長中,簡單地說,所有女導演(除了卡特琳娜·畢格羅和蘇珊娜·比爾)都入選過戛納官方評選或平行單元:阿涅斯·瓦爾達、安德莉亞·阿諾德、阿涅絲·夏薇依、帕斯卡爾·費蘭、卡特琳娜·佈雷亞、卡特琳娜·柯西尼、瑪嘉·莎塔琵、德芬妮·格雷斯、伊莎貝爾·科賽特、凱莉·雷查德、妮可·加西亞、麗貝卡·茲羅託斯基、薇拉莉·鄧澤裡、瑪麗娜·德·範、瓦萊麗·布魯尼—泰特琪、麥溫、賽琳娜·席安瑪、克萊爾·德尼或米婭·漢森—洛夫,我也許漏掉了一些。

對於女性在電影界地位的討論是必要的,但當這個問題在強烈質疑電影節的時刻湧現,我不太想公開辯論不在我職責內的事,況且還要面對一些保持戰鬥狀態的人。在我成長的家庭裡,少數派會受到維護和頌揚。但在戛納選片是不一樣的:個人情感的介入不應該是選片者該做的。那些作品入選是因為它們自身的優點。怎麼做?我們不會選一部不值得入圍而僅僅因為導演是一位女性的影片,那會導致一種無效的定量配給政策。選片過程只取決於我們的品位,也許是壞品位。(但這種品位從那時起就完美地在女性和男性之間公平地存在著!)

我們隨事物的狀態而改變:一個電影節只是一種整體情況的反映。不管是在電影界還是在其他領域,給予女性的機會肯定是不足的。僅僅把戛納當作這個問題的替罪羊,不能讓我們有任何進步。我們習慣支持別人的鬥爭—— 電影節也被用於這一目的,這甚至是好的。但並不只是每年5月在戛納,而是應該全年、在所有地方都針對女性在電影界的地位提出質疑。

除了選片名單,我們也注意女性代表。我們已經看到了,評審團是嚴格按照男女平等的原則組建的,即使人們可以合理地反駁我說這種“彌補”需要堅持很多年的原則。我們更常用一位女性來裝飾我們的海報,但是人們又因此而責備我們。四年前,有四位女性入圍主競賽單元,這是少有的歷史記錄。我當時非常天真地為此感到高興,忽略了自己對此宣揚過頭。這件事記錄在案。然而我其實更希望人們意識到對性別歧視的攻擊如雨點般落在戛納,而不是那些本應該受到更多指責的地方。當一位女性領導評審團時,影射就開始了,甚至有人將這件事偷換概念,製造大量無中生有的事情。2009年的評審團主席伊莎貝爾·於佩爾就成了一場可怕鬥爭的目標。當她被指責將金棕櫚獎“送給”執導《白絲帶》的邁克爾·哈內克,因為他們曾合作拍過電影,而她想要獲得新的資源,當時為之聲援的人太少。一位男性主席在同樣情況下會被指責用一個獎項去換取未來的角色嗎?憤怒應該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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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亞·阿諾德做評委的那一年曾經澄清過:“我入圍過兩次主競賽單元。我希望是因為人們喜歡我的電影,而不是因為我是一名女性。”類似的討論還在繼續。

2016年5月21日 週六

女王伊莎貝拉·於佩爾攜保羅·範霍文的《她》亮相了。她放鬆、快樂而友好。今晚,觀眾將理解她強烈的激情和她之所以選擇極致冒險的謙遜精神。盛典主持人、評委、評審團主席、無數次的入圍、演技獎(兩次)、參演過多部斬獲金棕櫚獎的電影:她與電影節的關係無可取代。在威尼斯電影節、柏林電影節、愷撒獎、英國電影學院獎、奧斯卡獎,多納泰羅獎……她的作品遍地開花,入圍、失敗、成功。憑著旺盛的精力,伊莎貝拉出演過100多部電影。鋼鐵般的意志、年輕女孩般的外表和與之匹配的內在精神:她就像一位永不滿足的藝術家和永遠勤奮的觀眾那樣體認著電影。她拍過的電影證明她已經準備好投入任何的冒險。但我其實很少去劇院(我對自己說,欣賞一齣戲劇的時間足夠看兩部電影,好慚愧)——如果伊莎貝拉來里昂的策肋定劇院表演,那麼我會去。

提及樸贊鬱

2015年12月29日 週二

我和克里斯蒂安·熱那通電話,聽說2016年將是韓國電影的“大年”。韓國電影於20世紀90年代末期在國際影壇嶄露頭角,但它從來都是一個電影大國。2002年,林權澤憑藉《醉畫仙》從大衛·林奇手上接過了最佳導演獎,其後,越來越多的出色人才擁入了電影界。我一直都很喜歡引用他們的名字,以此讓人感覺我好像熟練掌握了韓語,比如樸贊鬱、申相玉、金知雲、林常樹、李滄東、奉俊昊、洪尚秀、羅泓軫、金基德等。

讓我再加上金東虎的名字,他是釜山國際電影節主席,每到10月,我都會定期前往那裡(除了今年),而金主席是會私人掏腰包請你喝酒、吃飯、去練歌房唱歌的人。這個國家的早晨並不總是寧靜的:這裡有對電影的狂熱,有手裡拿著智能手機的年輕人熱情迎接著在我們眼裡“外省名人”級別的明星,還有犀利、見多識廣的記者們,他們採訪克萊爾·德尼的水平與《法國搖滾》不相上下。釜山是一座南方的港口城市,坐擁一處巨大的港灣,分佈著很多酒店—— 形似戛納,也獲得了同樣的成功。幾年間,韓國電影四處出口,隨著市場擴張和新的基礎設施建設,釜山電影節成為亞洲最大的電影盛事。藝術家們熱情地將浸在啤酒裡的燒酒杯串起來,以此向韓國本土傳統致敬(在韓國,人們乾杯後都要將杯口朝下放在頭上,來向他人證明自己已經喝光,這樣才會給你續杯)。在這個漁人街區的海邊露臺,我有著最美好的回憶:由金先生、彼得·範·博仁、西蒙·菲爾德、侯孝賢和我組成的酒友團相聚在“老虎俱樂部”之夜的出口處,侯孝賢還在優雅地哼著中國小曲(然後突然睡過去了)。

經過確認,樸贊鬱、洪尚秀、金基德和羅泓軫都在工作。還有延尚昊,他將拍攝一部值得期待的恐怖電影,名叫《釜山行》。這些都是非常不錯的消息,畢竟,好的戛納電影節離不開亞洲電影的強勢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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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27日 週日

在安靜的家庭迷你放映室裡安坐之後,我觀看了樸贊鬱的新電影《小姐》。自從2004年憑藉《老男孩》從塔倫蒂諾手中接過評審團大獎之後,樸贊鬱就成了戛納巨頭之一。但他從未成為那些“現代”法國人的寵兒,這次也許仍然不會。還要等這周看過這部電影的其他同事們帶著保留意見來評判。我不同意他們的意見:這部電影給我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我喜歡它作為一部極其當代的電影利用數字化所能提供給今天的創作者的便利。為了突出片中的身體和奢華的裝飾,那些技術革新都被用到了極致。這部情色歷史驚悚片講述的是發生在一位日本女人及其韓國女僕之間禁忌的愛情故事。叛逆的魅力、愛情的暴力和社會的崩塌:雖然結局一如往常地頹喪,但這個滲透著美麗光芒的殘酷故事通過一個複雜的劇本狡黠地控制著觀眾,帶那些接受邀請的人踏上旅途。我打電話給其他人,希望說服他們讓之前借拍攝美國電影《斯托克》偷閒的樸贊鬱重回十字大道。這並不容易:每個人都同意這部電影並不是一無是處,但我沒有感受到一絲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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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4月12日 週二

看片的最後一天。地下室放映廳就像火車站大廳,我們進進出出,彼此擦肩而過,然後各自又回去繼續看DVD。這樣很危險:我們看了太多電影,以致失去了判斷力。大量的畫面、臺詞、人物和機器的移動不斷累積,最終導致某些負面的東西。就像數字化提供的無限可能性使得導演們被自己的畫面震撼到無法取捨,無法思考剪輯的意義和詩意。有時我們想大聲歡呼:“馬克斯·奧菲爾斯萬歲!盧奇諾·維斯康蒂萬歲!”

評委方面,馬爾特·科勒爾答應擔任“一種關注”單元的主席,但是福利斯特·惠特克最後還是拒絕了主競賽單元評委的邀請。電影節期間,他因一些媒體方面的事務不得不留在紐約:如果早一天問他,他可能準備接受。我相信,他對此也感到失望和遺憾。

整個白天都用來準備明天的會議。到處瀰漫著狂熱的氣息。對於某些人來說,確實等待得太久。《生吃》的導演朱莉亞·杜可諾接受“一種關注”或者“午夜展映”。但是我中午騎車前往十四區的一個照相館拍照時,接到了她的製片人朱莉·蓋耶打來的電話,告訴我情況有變:“影評人週”邀請了他們,所以她不願意再等了。我們不能無視規則,於是我放棄了這部電影。

庫斯圖裡卡的電影有3個多小時!我們把放映推遲到週五。回到四樓時,我收到來自讓—皮埃爾·利奧德一封十分美好的信:“親愛的蒂耶裡·福茂,關於《路易十四的死亡紀事》,我充分相信你的眼光。這是我和阿爾伯特·塞拉合作的第一部電影,以我現在72歲的高齡,對於這個角色的珍惜程度跟我年輕時對安託萬·杜瓦奈的喜愛同樣強烈。你很瞭解,阿爾伯特·塞拉是當代最優秀的導演之一。我為與他合作而感到驕傲。從《四百擊》開始,戛納電影節就成為我生命中一個神奇的地方。我希望能夠憑藉《路易十四》這部電影再走一次紅毯。”正巧,我們非常喜歡阿爾伯特·塞拉的這部電影,他實際上是以一種新的方式拍攝了一部作者電影,以一種讓人眼前一亮的審美標準,以一種時間和敘事的關係來詰問當代電影的本質。而讓—皮埃爾絕對完美地演繹了那個筋疲力盡的路易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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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電話持續忽明忽暗,一個接一個的短信。我從放映廳裡出來時,聽到克里斯蒂安打電話時十分生氣:這個沉著冷靜的人極少生氣,除非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很明顯,現在正是這種例外。除此以外,氣氛還是很歡快的,一起工作的快樂使大家充滿幹勁。傑拉姆·巴亞赫或弗朗索瓦·戴斯盧梭偶爾探過頭來看一下。而在巴黎,皮埃爾·萊斯屈爾參加《是你》節目直播之前發來一條信息:“孩子們,一切都好嗎?”他已經決定明晚跟我們待在一起。

換另一個委員會。洛朗·雅各布、維爾吉尼·阿普尤和保羅·格蘭薩離開了。“不要空手回去。”克里斯蒂安把幾部遲到的作品的DVD遞給他們。看新片之前,我與斯蒂芬妮·拉莫美、埃裡克·利比約及盧錫安·洛格特一起回顧了一下總體概況,我們看過的、喜歡和不喜歡的電影。不過沒具體地談,因為我們還有很多疑慮。

我們以“娛樂的方式”觀看了妮可·加西亞的電影,我想說,是以非官方的形式。因此,如果我們決定不留下它,沒有人會知道(呃,我也說過,沒有祕密)。但這並不妨礙我們被這個愛情故事吸引。電影講述一個女人愛上一些並不愛她的男人,渴望過一種於她尚且未知的、充滿激情的生活。她跟丈夫協議結婚,很久之後才意識到作為丈夫的西班牙泥瓦匠默默地深愛著她。被小女孩的幻想矇蔽了眼睛的她,對這份愛情並不知情。“敢於彙集勃朗特姐妹、簡·奧斯汀、托馬斯·曼、斯蒂芬·茨威格(以及德·西卡的《悠長假期》)而不讓人覺得荒謬。”盧錫安·洛格特驚歎道。演員都很完美,瑪麗昂·歌迪亞為人物本身注入了一些女權主義色彩,充滿光彩和憂鬱;路易·加瑞爾以令人驚歎的方式扮演了一個垂死的年輕人—— 這個男孩無所不能;而西班牙男演員艾利克斯·布倫德穆爾給予丈夫的角色一種美麗的人性,令人想起戰後的法國是由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建立的。

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接著討論。回家途中,我向這麼晚還醒著的曼努埃爾·齊池確認樸贊鬱的電影入圍主競賽單元。“你的判斷沒有失誤,這是一部偉大的電影。”他跟我說。

2016年5月19日 週四

我和肖恩閒聊,跟他說一些對一個將進入角鬥場的導演通常會說的話。他很友善,把他的女兒介紹給我,跟我說,好像要輪到他來給我消除疑慮:“我拍了一部想拍的電影,其他的,以後再說吧。”回到影節宮,在蒙吉的電影獲得良好反響後,我得知尼古拉斯·溫丁·雷弗恩的《霓虹惡魔》在媒體放映場導致了一些騷動。我給《快報》影評人埃裡克·利比約打電話:“是的,正反評價都有,不是不冷不熱,而是好壞參半。就像多蘭的電影,我看過並且覺得很出色。雷弗恩只是引發了很多討論。”至少引起了討論:他的極端主義、對挑釁的渴望以及精湛的手法。這部電影對於一些人來說是非常優秀的,而對於其他人來說則有點兒過於耀眼。樸贊鬱的電影是類似的情況:人們可以不喜歡它,並且激烈地表達(我們在戛納),但是那些懂電影的人會意識到這位電影人的才華、信念和創造性。我知道雷弗恩的電影很堅實,而尼古拉斯準備好面對爭議—— 我甚至懷疑這其實是他所渴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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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洪尚秀

2016年3月25日 週五

我們最近看到的電影都很好,不過偶爾有一部作品的質量超出其他,比如昨天觀看的這部韓國娛樂片:延尚昊的《釜山行》。這部極其怪誕的殭屍災難片放在午夜展映非常完美。如果只由我們決定的話,它可以直接進入競賽單元,製造點兒氣氛。但是不確定正統的評論界是否準備好接受它。韓國人從來都不會缺席戛納。我們在等待有“韓國侯麥”之稱的洪尚秀和叩響競賽單元大門的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羅泓軫,他執導的《追擊者》參加過午夜展映,《黃海》則入圍過“一種關注”。這個週末,我還會看到樸贊鬱的新片。

提及侯孝賢

2015年8月30日 週日

夏末,5月的戛納仍可以聊作談資。安東尼·鮑勃曾是《法國電影》雜誌的記者,後來進入了麥蒙多公司28,成為亞歷山大·馬雷—居伊29身邊的發行專員。他說:“拒絕《一千零一夜》這件事已經被死死盯上了。即使真的沒人喜歡這部電影,也沒人會這樣說。這絕對是評論界的年度圍攻。要是你們把範·多梅爾的電影30放在主競賽單元,絕對會終結他的職業生涯:電影會被批評得體無完膚,批評的辭鋒可能會把影院的座椅戳爛。它最好的位置應該是在‘導演雙週’單元,在那兒,一切都和和氣氣的。不過更合適的還是在威尼斯。而你選了格斯·範·桑特,就把他釘死在十字架上了,那是一個巨大的錯誤。鄧澤裡的那部電影 32並不能讓我信服,但她也承受了非同尋常的攻擊。我喜歡德斯普里欽的電影,但你又失誤地沒選他,不過這可以視作墨守成規,你被束縛了!侯孝賢的電影堪稱電影教學片,你做了你應該做的。而且,我們親眼見證了一位導演的誕生:拉斯洛·奈邁施。你把他的作品帶入主競賽,確實是有勇氣的—— 這一點在現在看來很容易,但在你作決定的時候肯定不是這樣的。話說回來,在一份能看到《索爾之子》的入圍名單上,難道人們還想多要什麼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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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2月19日 週五

關於2015年戛納電影節的模糊記憶:那天晚上,侯孝賢在盧米埃爾中心出席《聶隱娘》首映。人們都忘記了這位中國臺灣的電影大師最初是拍娛樂大眾的喜劇片的,而這部神祕莫測的電影則是要讓他們平靜下來:置身於一片繁華和風沙低語中的舒淇綻放了她所有的美麗。對武俠片這種中國人最擅長的電影類型的低調嘗試,既為他新的靈感提供素材,又使得他的作品愈發難以捉摸。

2016年2月27日 週六

身在紐約的電影基金會的瑪格麗特·伯德為我推薦了戛納“經典”單元的電影:馬龍·白蘭度執導的唯一一部影片《獨眼龍》。我一直很喜歡他誇張的敘事風格,那些拍攝時留下的傷疤給他帶來一種令人難忘的氣質,就像查爾斯·朗拍攝的那張黑夜中的照片。她告訴我,馬丁·斯科塞斯也希望展映已故好友楊德昌不太出名的電影《青梅竹馬》,這部電影是在侯孝賢的監督下進行修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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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柏林電影節

2016年2月11日 週四

我乘西班牙航空3676次航班直飛柏林。柏林電影節是個大型的電影盛會。迪特·考斯里克完美地經營著自己的領地。他是親切、幽默、熱愛電影的人道主義者,對於他特別重視的話題,比如難民問題、慢食運動、開玩笑之類,他會十分積極主動。比起最小的細節都會被評價的戛納,這裡的挑戰是不同的。另外,柏林電影節是廣泛面向大眾的,現場佈置富有奇幻色彩,在這座德國首都,歷史悠久而又充滿魅力的電影院星羅棋佈。活動安排方面主要是展映大量電影,那些“小”板塊,比如“全景”單元或“論壇”單元通常臥虎藏龍,而且評價這場競賽時,人們只會觀照它最顯著的優點,比如一個高效的市場、一個陣容強大的評審團。另外,在這座消費並不高的美麗大都市裡,每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歸屬感。

迪特·考斯里克重感情,隨著年紀的增長,他的外形越發酷似格勞喬·馬克斯11。兩天前,他發給我一條短信:“我很榮幸您能站在我們荒蠻的紅毯上。”堂堂主席一本正經地打著官腔開起了沒底線的玩笑,“在威尼斯電影節,如果你看了一部爛片,走出影廳還可以告訴自己,起碼我身在威尼斯;在戛納碰到爛片,你出門看看周圍的風景,還是可以安慰自己,畢竟這裡是戛納;而在柏林看到爛片,你抬腿走出電影院,就只能開罵:‘我他媽在柏林!’”這也恰恰說明迪特的精明是全方位的。在他的指揮下,柏林電影節沒有什麼可擔憂的,尤其是今年:拿到科恩兄弟的電影作為開幕影片,還有梅麗爾·斯特里普擔任評審團主席。他手裡握著好牌。

在放映《愷撒萬歲》之前,我有些傷感地擁抱了科恩兄弟,之後便前往薩勒塔巴奇餐廳。我每年都在這家位於魯迪—杜奇克大街的意大利餐廳跟朋友聚餐,老闆是我忠實的朋友皮埃羅·基婭拉。席間,大家互通信息,分享彼此近況。今天有兼任威尼斯電影節主席和都靈博物館館長的阿爾貝託·巴巴拉、斯科特·方達、博洛尼亞電影資料館館長吉安·盧卡·法裡內利、保羅·布蘭卡、任職於索尼經典影業併入選德克薩斯大學名人堂的影迷邁克爾·巴克以及馬上卸任西班牙電影資料館館長職務,是帶我發現新地方的歇馬·普拉多。另外,還有第一次踏足……德國的克里斯蒂安·熱那!將近午夜,馬拉瓦爾加入我們一起喝格拉巴酒,併發起一年一度的比賽:“列舉5部意大利殭屍電影”“1967年最棒的法國電影”“給你心目中最偉大的日本黑白電影排名”,等等。最後,聚會在一片叫嚷聲和吹牛皮中愉快地結束。

本文摘自《我與戛納》一書

從藝術總監的私人日記,看看戛納的“痛苦與榮耀”

作者: [法] 蒂耶裡·福茂

出版社: 人民文學出版社

出品方: 99讀書人

副標題: 戛納電影節掌門人福茂日記

原作名: Sélection officielle

譯者: 肖穎 / 陳鈺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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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叛徒》空降上影節

第二十二屆上海國際電影節將於6月15日開幕,近日電影節公佈了本屆影展片單。而入圍今年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由意大利導演馬可·貝洛基奧執導的影片《叛徒》也位列其中,並將於6月21日起在上海國際電影節“一帶一路”電影周進行展映。該片於戛納電影節展映期間就收穫無數好評,首映禮放映後現場掌聲長達13分鐘,此次在上海電影節的展映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即將在無數影迷的期待中登陸上影節。

從藝術總監的私人日記,看看戛納的“痛苦與榮耀”

導演貝洛基奧與本片男主演皮耶爾弗蘭切斯科·法維諾也將親臨上海,並於6月22日上午10點至12點在銀星皇冠假日酒店金爵廳開講,作為電影節“電影學堂”版塊的活動。歡迎大家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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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馬可·貝羅奇奧,1939年生於皮業琴察,憑《怒不可遏》曾獲得1965年度意大利“最佳創作劇本獎”與“最佳導演獎”。2011年第68屆威尼斯電影節獲得終身成就獎。

《叛徒》改編自意大利西西里島黑手黨首腦多瑪索·布西達的真實人生經歷。上世紀80年代初期,西西里黑手黨各個幫派間矛盾重重,鬥爭不斷。布西達本想金盆洗手,從意大利移居巴西以遁世。然而,黑幫之間的火拼仍在蔓延,布西達的哥哥與幼子也相繼被殺害。為了復仇,他決定違背對黑幫的誓言,和意大利警察合作。他主動選擇被引渡回國,成為政府的線人,黑幫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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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導演馬可·貝洛基奧有著超過50年的電影執導生涯,是意大利最著名的導演之一,與貝託魯奇和帕索里尼齊名。在數次入圍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後,他在2011年威尼斯國際電影節上被授予終身成就獎金獅獎。他的電影常常把宗教、政治、權力、社會、家族、個人心理等等層次融合在一個故事中,用高超的敘事手法與沉穩的影像風格將觀眾帶入一場場驚心動魄的歷險。電影《叛徒》所講述的是雖然是一個以意大利黑幫為背景的故事,但故事裡的每一個人物都生動鮮活,整部影片不僅僅強調個人的變化,更強調在這個大世界裡每個人的掙扎和轉變,以小見大,觀感衝擊但足夠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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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像縫製一篇詳細的深度報道那般,讓你挑不出錯來。人物層次之豐富,讓男主角成為影帝的有力競爭者。”

“傳統意大利電影風格,很好地展現了黑幫史的風格,演員們精彩的演技,看得過癮。”

有幸在戛納電影節看過該片的觀眾都給予了該片很高的評價,更有人稱其為“本年戛納最佳”。這是《叛徒》繼戛納之後的首次展映,中國觀眾也即將能觀看到一部蕩氣迴腸的電影作品。

《叛徒》共四場放映,見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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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太陽永不落》6月17日20:45~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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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裡

IN SPRING BREEZE

彩色

導演:塔昆·艾哈邁德

製片國家/地區: 孟加拉國

片長:102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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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2年,一名警察來到巴基斯坦東南部的一個小鎮。他是一名殘忍又暴戾的種族主義者。剛上任的他命令警察局的所有士兵都用烏爾都語講話,但第二天早上,警察們徹底沉默了,因為大多數人都不會烏爾都語。他為警察和村民安排烏爾都語課,並給總理納齊姆烏丁寫了一封信,希望總理能夠執行國父穆罕默德·阿里·津納的聲明,確立烏爾都語在國內的地位。儘管這封信從未送達給總理,但巧合的是,沒過幾天總理宣佈烏爾都語將是唯一的國家語言,這讓他想要用更激進的方式地改變人們的語言。學生們的抗議讓他更加惱火。他對學生舞臺劇發佈禁令,並禁止各種抗議活動。等待他的卻是一件又一件的命案:小鎮上一個學生意外死亡,清潔工的女兒也自殺了。一場無聲的抗議在這個小鎮和國家開始爆發……

6月15日[星期六] 15:45-17:27上海百麗宮影城(ifc商場店) 1號廳

創世紀

GENESIS

彩色

導演:阿爾帕德·波格丹

製片國家/地區: 匈牙利

片長:121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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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羅姆人男孩的家人被殺害,他完美的童年世界被摧毀;一位年輕母親竭盡全力保護她的孩子,願她不再遭遇自己被迫忍受的命運;一名成功律師冒著毀掉職業生涯的風險,重新尋找她因失去孩子而遺失的信仰:《創世紀》講述了三個根植於《聖經》中“家庭”概念的故事。這三個故事改編自發生在匈牙利的一系列真實事件:針對羅姆人的謀殺案。當時,一個匈牙利的新納粹團體對許多普通的羅姆人家庭們進行了長達一年多的恐嚇、威脅與持續襲擊。這一事件造成了許多受害者,其中6人致死。影片中的主人公都在某種程度上受到這一事件影響,他們的生活從根本上被改變……

6月15日[星期六] 20:45-22:46上海百麗宮影城(ifc商場店) 1號廳

頭頂太陽永不落

THE SUN ABOVE ME NEVER SETS

彩色

導演:露易芭·波利索娃

製片國家/地區: 俄羅斯

片長:109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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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片改編自小說《石岬》。主人公阿爾坦因為網癮和父親經常有爭執,在一次吵架後,被派到了北方工作。他必須一個人在北冰洋荒島上的狐狸農場呆上一個月。但很快阿爾坦發現在這塊荒蕪的凍土上,他有一個鄰居——一位叫拜巴爾的老人。他來這裡度過最後的日子,並請求阿爾坦把他埋在他妻子的墳墓附近。在知道老人有一個失蹤的女兒後,阿爾坦說服老人通過社交媒體來尋找他的女兒。這同時推遲了老人的死亡計劃。每天,阿爾坦都竭盡全力讓拜巴爾滿懷期待地活下去……

6月17日[星期一] 20:45-22:34上海百麗宮影城(ifc商場店) 1號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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