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談：關於黃蓉、活死人墓、郭芙、郭襄、程英、陸無雙等人去向

金庸寫的射鵰三部曲中，有兩個要特別提一提的現象：

一是每部結尾，都會把一個大事件的年代悄悄後延，來對接下一部書的開頭。在射鵰英雄傳中是成吉思汗的死期，為了郭靖黃蓉守襄陽情節的需要，硬是從歷史上的1227年推遲7年挪到了1234年。在神鵰俠侶中是蒙哥的死期，為了等楊過小龍女的十六年之約，硬是從歷史上的1259年推遲6年挪到了1265年。其實金老也不想這麼做，但是郭靖不滅了花剌子模，不能翻臉守襄陽；小龍女約得時間短了，郭襄長不到情竇初開的年歲。小說就是小說，金老的態度是寧改史實，不廢情節。

二是翻遍全書竟沒有一個鏡頭是出現在西藏的。金庸先生總是把遙遠的異鄉扔到西域，小說中的江湖兒女走遍天涯，卻從來繞開藏地絕不涉足。即使從西藏出來了一批惡僧：鳩摩智、藏邊五醜、血刀老祖、金輪法王……改版時也全部劃到了青海。他對我們的解釋是語涉宗教不太合適，難道寫到青海就合適了？難道古龍梁羽生別人大寫西藏就不怕不合適？西藏和金老之間的祕密，也許終身無人得知。

好吧。閒話帶過。且一切按照書中情節展開：

1249年楊過大鬧絕情谷，小龍女訂約跳崖。16年後楊過和小龍女重會。心情一好，一石頭砸死蒙哥。然後戰事稍緩，眾人踏上華山之巔。全書終於1265年秋。

《倚天屠龍記》是本時間跳躍的書。開篇《天涯思君不見君》講郭襄上少林。提到“郭襄自和楊過、小龍女夫婦在華山絕頂分手後，三年來沒得到他二人半點音訊。”基本接住了神鵰俠侶。其實這章才是神鵰俠侶真正的結尾。

然後張三丰自個兒瘋了一章，這一章無非是個大劇節場。這章金庸沒提別的人和事，而這一章裡張三丰從1268年22歲出少林、直到1336年90大壽來臨。時間卻一下子跨越了68年。

直到第三章開始進入倚天環節。書中說“這一年是元順帝至元二年，宋朝之亡至此已五十餘年。”。元順帝至元二年是為公元1336年，這年張三丰九十大壽。據此推知張君寶生於1246年，比1249年生的郭襄還要大3歲。這點經常被人忽視。而後文也說過，郭襄也是到90歲而壽終，因此當張三丰九十大壽這年，郭襄其實還在人世呢，並且滅絕師太還在和楊逍慪氣沒有出家呢。

然後《倚天屠龍記》突然又跳過去了冰火島十年；好容易張無忌接回時點，從一路上武當山到漢水餵飯遇周芷若、到蝴蝶谷中治病奇遇、到陪伴楊不悔去崑崙山、到中了陰謀後逃進一個山谷中、修煉九陽真經。出來時遇上六大門派打光明頂，半本書都過去了，這才算真正說到了正事。

這一年張無忌很忙，出山後解了光明頂之戰、過綠柳莊、訪少林上武當，還辦了一件大事：明教蝴蝶谷大會相約八月十五殺韃子。這年是元順帝至正二十六年，也就是1366年。這年金老所有的時間節點全對。但是把每個人的年齡都減掉了10歲。1337年出生的張無忌這年29歲了不是19歲、張三丰是120歲不是110歲。顯然金老忘了算冰火島十年。不過從此後一切轉入正常情節了。按下不表

逸廬本文要考據的，就是從1268年到1336年，從張三丰出少林到過九十大壽。金庸一個字沒有寫到的那68年。

史有明載：襄陽淪陷是1273年。從1268年到1273年，無非是黃蓉郭靖守襄陽受到死、郭襄堵著活死人墓的門口等楊過等到老、而楊過和小龍女卻不在那兒，神鵰俠侶絕跡江湖……

1273年之後。有些生命在某個角落靜靜開著，有些人兒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從射鵰英雄傳到神鵰俠侶，那一幫子異常長壽又關係複雜的江湖人物，他們都老了吧。他們在哪裡呀？

黃蓉1170年出生。1273年殉死時103歲。

郭靖1202年出生。1273年戰死時71歲。

在郭襄苦苦守在古墓邊幾乎也要變成活死人的時候。黃蓉悄然趕到了絕情谷。聰明絕倫的不老神姬沒有料錯：楊過和小龍女確實是隱居在絕情谷山崖底下的那個湖邊。黃蓉向小龍女坦陳了一切，小龍女黯然離開到了襄陽，回到老父親周伯通的身邊。除此以外，天下之大，她無處可去了。

在絕情谷，103歲的黃蓉和52歲的楊過，拋開一切度過了人生最後快樂的10天。楊過說：我一直愛你，姑姑；黃蓉說：傻。楊過說：留下來吧，姑姑；黃蓉說：不。10天之後，黃蓉離去，她將回襄陽赴死。給楊過留下兩句話：請你一生照顧郭襄，請你一生別見郭襄。然後，黃蓉帶上楊過送她的玄鐵重劍回到襄陽。

101歲的黃蓉終於明白郭靖就是她生命中的最愛和最終。兩人到了此時方才心意相通，決心共同慷慨赴死。再多的過去都已經放下，所有的往事都已經模糊。她在郭靖身邊，靜靜地等待那一刻的來臨。在襄陽死城，101歲的黃蓉，綻放了一生中最美的容顏。

不過慈母天性，黃蓉想要為郭破虜留一條活路。用楊過的玄鐵重劍打造了倚天劍和屠龍刀，瞎編了個故事，讓郭破虜帶上屠龍刀，並把倚天劍轉交郭襄，國恨家仇，就到父母這一代終止吧。孩子，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永遠別再回來。

的確，“武林至尊，寶刀屠龍”就是一個不可能的荒謬故事。絹本的《武穆遺書》和人皮的《九陰真經》封進了屠龍刀和倚天劍內的凹槽，在能融化玄鐵的超高溫度之下，頃刻之間早已烤焦化燼。所謂刀劍內藏有兵書武功，只是大宋年間一個冷笑話罷了。即便後來金庸想把祕本改成鐵片也不可能，刀劍都已經溶鐵鑄刃了，裡面縱然換成鐵片也無非化為鐵汁罷了。

的確，“號令江湖，莫敢不從。”這個響亮的口號只是一個無解的死局。屠龍刀裡的神奇兵法，是用來用之驅韃虜打天下的，倚天劍裡的絕世武功，是用來掣肘那個用兵法靖清海內的人的。而據說取得倚天劍和屠龍刀裡祕籍的方法是：一手執刀，一手持劍，運起內力，以刀劍互斫，寶刀寶劍便即同時斷折，即可取出藏在刀身和劍刃中的祕笈。這是取出祕笈的唯一法門。也就是說，寶刀寶劍中的兵書武功鐵定是要落到同一個人手裡的。兵書和祕籍會落到同一個人手裡，那麼想用倚天劍來威懾屠龍刀，是不現實了。同一個人，自己該如何威懾自己？

設計這個死局的人是黃蓉。絕頂聰明如彼，怎會如此糊塗？也許是孤城無望，只能編一個洪荒之力的故事，給天下豪傑加持一個給力的念想。也許是母愛深沉，特地製造出倚天劍和屠龍刀的驚天祕辛，給兒女一個最好的逃生理由。天下人皆知郭破虜是郭大俠的兒子，沒有這個故事，城破之日，郭破虜沒有獨活的理由。

郭破虜是一個真正孤獨到了沒有表情的少年。在《倚天屠龍記》，才又隱隱約約了有了關於他的一段交代：“孤城無援，靖蓉鑄刀劍，以屠龍刀賜郭破虜。郭公破虜沉靜端寧大有父風，應已得傳降龍九陰，又其性剛烈，不願遁跡江湖，遂攜刀戰死襄陽。英風俠骨，萬世流芳。”

郭破虜沒有選擇求生。他把倚天劍交給了小龍女。自己持屠龍刀戰死在父母身前了。黃蓉肝膽俱裂，郭靖大笑稱好。

倚天劍給了小龍女活下去的理由。她悄然攜劍入川，上了峨眉山。創建了峨眉派。滅絕師太對祖師爺的事情瞭解不全。郭襄聽了些殘缺的九陽真經，而小龍女確是得到了王重陽留在玉棺中的全本九陰真經。從倚天屠龍記中可以看出，峨眉派的武功沒有任何桃花島家傳武功的影子，也沒有一絲九陽神功的味道，反而“處處女流特徵”、一派玉女劍法的遺脈。

襄陽城破之後，屠龍刀倚天劍都落到了元軍手中，倚天劍最後賜給率先破城的大將阿魯溫，阿魯溫傳給兒子汝南王察罕特穆爾，即倚天屠龍記中趙敏的父親。屠龍刀卻被思念郭靖的華箏要了去。楊過打聽到了後，遠赴西域向華箏請求歸還屠龍刀，卻巧遇華箏的女兒程英。一番悲歡離合最終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楊過程英夫妻一直暗中照看郭襄。併為郭襄到汝南王府偷回了倚天劍。所以後來趙敏對滅絕師太說：倚天劍本是我家之物，被人偷了去，如今是物歸原主。

十字軍東征後，哈桑·本·薩巴赫化名山中老人霍山，創依斯美良派，建鷲巢據點，在西域途中劫道。1289年蒙古西征舒利亞時，楊過與霍山之孫尼扎爾在鷲巢決戰，雖然力斃尼扎爾，奪得聖火令，卻傷重終於不治。遺命程英將倚天劍轉交郭襄。

郭襄性格外柔內剛，襄陽城破全家陣亡的大難她都扛了下來，到四十歲那年卻“遭遇一事，大徹大悟”出家做了尼姑。郭襄生於1249年，1289年那年正好四十歲，實乃因楊過去世而“大徹大悟”。出家後自號“風陵師太”，就是紀念那年在風陵渡初識楊過。此後半生，郭襄和小龍女相聚在峨眉山，小龍女本無心俗務，把掌門之位讓給了郭襄。後來收了一個方性弟子， 1339年郭襄去世，享年90歲。方姓弟子接任掌門，就是滅絕師太。倚天屠龍記書中提到：1346年，滅絕師太向張三丰祝百年大壽時，正好是接任掌門數年。所以後來滅絕師太對周芷若說峨眉派郭祖師傳風陵師太、風陵師太傳掌門給自己。算算時間，郭襄90歲去世那年離張三丰100歲大壽就隔7年而已，所以她的師父風陵師太就是郭襄，而祖師其實是小龍女。郭襄去世，倚天劍自然傳給了滅絕師太。

楊過和程英生了一個兒子陽頂天。陽頂天身兼楊過程英傳下的九陰真經、全真教功夫、桃花島功夫和獨孤大俠的武功，成為當世第一高手，成年後進入明教，做出了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他的乾坤大挪移實際上就是楊過改版後的玉女心經，共有九層。最後一重需要男女不穿衣服合練，陽頂天妻子出軌成昆，只好自己練，結果走火入魔死在密道里。於是楊過交到陽頂天手裡的屠龍刀和聖火令，前者流失到江湖上，後者遺留在密道里。

黃藥師在蒙哥被砸死後，就離開了襄陽戰場，帶著傻姑定居西域。老來無聊，又收了個少年弟子何足道。何足道是崑崙派掌門青靈子何老先生的獨生兒子。青靈子其實是陸無雙母親何沅君的親弟弟。何足道全學得黃藥師一身本事，人號崑崙三聖。1262年曾東至少林切磋武藝，輸在覺遠手上，卻也因之結識了郭襄。

陸無雙在掃除了絕情谷的情花後，和楊過程英分手，她一路向西到崑崙山投奔舅舅青靈子，在崑崙山餘脈白駝山坐忘峰，陸無雙和歐陽生不打不相識，歷經一些故事後，終於結為夫妻。五年後他們生了一個兒子，本不願再以歐陽為姓，感念歐陽鋒也曾收楊過為義子，加上陸無雙對楊過實有鍾情難忘，所以其子變姓為楊。以延楊氏一脈。

陸無雙自1249年定居崑崙山，終生未履中土。而他舅舅崑崙掌門青靈子卻在16年後受楊過感召，在神鵰俠侶中曾出場為郭襄祝壽，並留在襄陽抗敵。青靈子在襄陽戰殤，此時便由其子何足道接掌門戶。何足道一生痴戀郭襄，一直孤身未婚。1389年聽聞郭襄出家，忽有所悟也出了家，道號靈寶道長。何太沖、班淑嫻等均是他這一脈的弟子。

陸無雙母親何沅君本為武三通義女，也就是武修文的姐姐。武修文殉國襄陽，遺孀完顏萍帶著兒子武烈到了西域，也投靠崑崙派定居在崑崙山西峰。武烈也有個女兒叫武青嬰。

朱子柳父子均殉國襄陽，他的孫子朱長齡到了西域，和武烈比鄰而居，在崑崙山建了紅梅山莊，朱長齡有女兒朱九真；朱九真和武青嬰合稱“雪嶺雙姝”。

襄陽城破，周伯通戰死，瑛姑殉情，全真教卻全夥投降回到了終南山。成為元代的一個好生興旺的大教了。而丘處機則去向不明（此人也只有去向不明了，正史上郭靖西征前就不該在人世的，金老爺子一直寫他活著，我也實在無法收場）。

白駝山曾是歐陽鋒兄弟的老家。歐陽鋒一生痴戀嫂子。他哥哥的兒子歐陽克實為他和嫂子之子，早已死於楊康之手；而二次華山論劍後歐陽鋒時傻時瘋之時，和嫂子竟然又生了一個兒子歐陽生。歐陽鋒死於華山之後，西毒一脈業已凋零。歐陽鋒嫂子也已抑鬱而亡，如今的白駝山，只有歐陽生守護門戶。

襄陽城陷，大宋江湖英豪大部分殉國，武林凋零。而楊過邀請來的一幫俠士，感念恩公神鵰俠的情義，仍在各地堅持抗元。丐幫自耶律齊戰死後幾乎團滅。楊過手下的史氏兄弟奮力救出了郭芙。青甲獅王史叔剛接任第二十二代丐幫幫主。6年後大宋滅國。史叔剛和郭芙結了婚並隱身活死人墓。

郭芙重整古墓派，出任古墓派第四任掌門。同時效仿王重陽以活死人墓為基地，暗地積蓄力量反元復宋。史叔剛和郭芙並先後生了一子一女。其子史柘府隨史叔剛在丐幫，1279年史叔剛率一部分丐幫部眾馳援宋軍，一直隨軍退到崖山，史叔剛戰死沙場，史柘府陪陸秀夫跳海，父子壯烈死難。史柘府留下一子史火龍從爺爺手中接任了丐幫第23代幫主。郭芙獨守古墓。

1289年楊過去世。郭芙發出英雄帖，召集古墓派門人弟子到活死人墓聚會，並憑弔楊過。陸無雙的兒子代表母親也參加了大會，這時國破鉅變，郭芙和陸無雙之間的小小冤仇早已一笑而過。陸無雙之子和郭芙之女一見鍾情。算來這也可以說是郭楊兩家的第四代結親了。一年後小兩口生下兒子，取名楊逍。

花開花落，花落花開。少年子弟江湖老，紅顏少女的鬢邊終於也見到了白髮。郭芙得到黃蓉家傳的六合八荒唯我獨尊功，依然青春常在。成為不老神姬。

1349年，她曾上峨眉山，在妹妹的最後一段時光裡，她要陪伴她唯一的親人。那晚，迴光返照的郭襄，和姐姐細細說起了楊過，那個在姐妹倆心底共同縈繞一生的人兒。那些往事變得那麼清晰：襄陽戰火中的初生、絕情谷裡的驚心動魄、風陵渡口的夜話傳奇、萬壽山莊的姐妹爭執、黑貂泥潭的三枚金針、大校場上的絢爛煙花、二十八宿大陣的奮身營救……

也就在這時，郭襄和郭芙說出了一個原本打算深埋心底一世的祕密：楊過曾經對郭襄坦陳：他藏在心底的姑姑不是小龍女，而是她們的母親黃蓉；而他真正一生最愛的卻是郭芙：

郭襄告訴姐姐：楊過在重陽宮和小龍女成親的時候，楊過說的結婚告白是：“我希望咱們活一百年，讓我好好報答你對我的恩情......”沒有提愛情，只是提恩情。

郭襄也問姐姐：如果你和小龍女都掉了水裡，你猜楊過會先救誰？郭芙沒有回答，可是她心底記得非常清楚：那次蒙古人火燒終南山，她和小龍女真的都掉進了水裡，楊過先救了她，然後去陪小龍女死。一個人肯跟另一個人一起死，也許是愛情也許是報恩；而犧牲自己讓所愛的人活下去，卻一定是愛情。

郭芙還記得：楊過被她砍斷了手臂，後來卻說只要你不再恨我，討厭我，我就心滿意足了。郭芙剛用毒針射了小龍女，出了古墓被李莫愁扔了大火裡。誰救的郭芙？是楊過。楊過自己腿上燒起了大泡，卻把郭芙保護的好好的；接著，十幾天後到了絕情谷，楊過替郭芙檔了棗核釘；八張漁網把眾人圍了起來，楊過先破的是郭芙身前的漁網。重傷的新婚妻子、剛坐完月子的郭伯母，都排在剛傷害了妻子的郭芙後面！楊過對郭芙所做的一切，都不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全都是下意識間“情不自禁”的行為。

郭襄告訴郭芙：楊過愛你，讓我告訴你：愛不是兩人陪著死，而是你要好好活著。

天色青明的時候，郭襄輕輕吐出了最後一口氣：“姐姐，我先去見大哥哥了……”

後來，郭芙還曾數次悄然出關，回到人間——

1366年張三丰120歲大壽，她聽聞蒙古武人慾不利於武當，曾找過張三丰，把爺爺黃藥師留下的桃花島總圖傳給張三丰，幫他創出了太極，並將六合八荒唯我獨尊功傳給了張三丰。因為這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她認識的人和認識她的人了。但是張三丰百歲以上才開練，已經不可能返老還童了，不過是把壽命延長百年，而已。

1367年丐幫變故，史火龍的女兒史紅石來到活死人墓向太祖母千里求援。她曾化名楊家姐姐為丐幫清理門戶；不久少林寺開屠獅大會。她又一襲黃衫臨場，擊敗周芷若、拆穿圓真陰謀。留下一句：“終南山後，活死人墓，神鵰俠侶，絕跡江湖。”飄然而去。

她一生只穿黃衫，那是媽媽黃蓉最愛的顏色。也是她初識楊過時穿的顏色。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細節，江湖上多半很多人會以為，在活死人墓隱居的是楊過和小龍女。可是小龍女永遠是一身白色，絕不會著黃衫的。

多種正史和道家典籍詳盡記載：張三丰生於1246年，卒於明天順二年，即公元1458年，其壽為212歲。明英宗賜號“通微顯化真人”。

從此，郭芙在這個世上再無一人認識。江湖上也永遠見不到她的黃衫出沒了。

郭芙的心裡，存著楊過的一句話：愛不是兩人陪著死，而是要好好活著。

黃衫也是金老終生喜愛的顏色。在金庸的書中，黃蓉、王語嫣和霍青桐都穿過黃衫。但唯有郭芙永遠是一襲黃衫，從未改變。

《黃蓉列傳》就這樣結束了。其實，這一章，不是逸廬原先提綱裡的一章。按原先的提綱：還得寫大武小武的身世和迷離的愛、寫一燈和朱子柳師徒對黃蓉的異樣心意、寫黃藥師對傻姑的不離不棄以及傻姑對黃藥師的真情流露、寫丘處機對小龍女那首詞背後的又一個冤孽故事、還會寫更多的黃蓉、郭芙、郭襄的故事。天色微明的時候，我把原先的一章整章都刪去了。我改主意了。

這本《黃蓉列傳》已經寫得太長了。起於調侃，終於心懶。本來還想何時有機緣可以結集出本書。又想如此散漫之篇、疲沓之筆，誰解其味？誰來投資？誰會買呢？世界變化很快，本來這就是一個陳舊荒蕪了的角落。寫完了就當做完了一件事。也就淡淡一笑，都放在了一邊。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如今這裡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往事都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本文原創作者逸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