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侃,章太炎的得意門生,一生九次婚姻三次師生戀

黃侃,著名語言文字學家,民國大師,重度中二病患者,酒色之徒,渣男,狂士……他和師父國學大師章太炎併成為"黃瘋"和"章瘋"。黃侃很對章太炎的胃口,相比於嚴肅嚴謹的魯迅,章太炎對黃侃更為喜愛。

黃侃,章太炎的得意門生,一生九次婚姻三次師生戀

(黃侃年輕時)

黃侃是出了名的段子手,和現在網上的那些鍵盤俠相比,黃侃懟人那叫做"雅懟"。黃侃看不慣胡適推廣白話文,給學生上課前先要罵一段胡適熱身。他曾經譏諷胡適應該改名叫"胡哪裡去",因為"適"在古文之中的意思是"到……去"。黃侃對於父母師父十分孝順,骨子裡是個很傳統的人,但是瘋起來連胡適的老婆父親都帶著一起譏諷。一日胡適說起墨學正在興頭上,黃侃卻插嘴道:"現在講墨學的人,都是些混賬王八!便是適之的尊翁,也是混賬王八。"胡適怒極之下要和黃侃動武,黃侃卻道:"墨子兼愛,是無父也。你有父,何足以談論墨學?我不是罵你,不過聊試之耳!"饒是胡適這般滿腹經綸的大家,也是啞口無言

黃侃,章太炎的得意門生,一生九次婚姻三次師生戀

(章太炎)

黃侃之狂,在於他時時對倫常、他人顯示出的藐視和不屑。他還說過:《毛詩》、《左傳》、《周禮》、《說文解字》、《廣韻》、《史記》、《漢書》和《昭明文選》之外的書都是狗屁,黃瘋子的名頭也是這麼來的。黃侃要求自己50歲之前不出書,結果因為飲酒過度暴斃在49歲。除了酒,黃侃也是出了名的吃貨,只要聽說有宴會,常常不請自來,吃完人家的飯菜還開口罵人。

除了言語癲狂,痴迷酒肉之外,黃侃還是個出名的登徒子。傳聞黃侃前後有九個老婆,假設黃侃是在15歲娶妻的話,那麼他平均每4年換一個女人。曾有小報調侃黃侃的風流:"黃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黃侃也不過是一笑置之罷了。

和當時的很多知識分子相同,黃侃的髮妻王氏是遵循父母之命娶的舊式婦女,甚至連一個準確的名字都沒有留下。王氏頂著妻子的身份,卻只能做黃侃身後的女人,他大半輩子被困在鄉下,與黃侃聚少離多。對於他來說,在各個城市闖蕩的黃侃,就像閒雲野鶴一般。她不懂他的理想,不懂他研究的領域,面對這樣的丈夫,王氏這樣的妻子往往驕傲而失落,竭盡全力想要去靠近,而往往適得其反,只會得來丈夫的厭惡。

在那個時代,這樣的婚姻極難善終,王氏掛著名分,卻早已守了活寡。後來黃侃有經歷了數段感情生活,讓人們最為熟悉的是黃紹蘭和黃菊英兩位女子。而且這兩位都是黃侃曾經的女學生。黃紹蘭後來還被章太炎收入門下,是章太炎唯一的女弟子。黃紹蘭是一名聰穎的女子,不僅僅有姣好的容顏,也是接受過新式教育。在那個年代,黃紹蘭不僅追隨過孫中山,還是興辦女學的重要人物。對於這樣的姑娘,黃侃心動不已,很快決定對其展開攻勢。後來黃紹蘭想要在上海開辦學校,黃侃一路追到上海,並且終於虜獲了美女的芳心。

黃侃,章太炎的得意門生,一生九次婚姻三次師生戀

(黃紹蘭)

而在彼時的上海,重婚已經是違法失德的行為。黃侃為了能和黃紹蘭結婚,不惜用了假名字。即便黃紹蘭身上有著近代女子獨立和覺醒,卻始終沒有逃過黃侃這一劫,看不破男人的負心和拋棄。她原本一位黃侃用假名和她結婚是一種"非君不可"的無奈之舉,而事後才知,這之時黃侃的急於俘獲她又不想負責的卑劣手段罷了。

黃紹蘭婚後很快就有了黃侃的孩子,而孩子還在黃紹蘭的腹中,黃侃就已經拋棄了妻子,從上海前往北大去教書。在愛情方面,黃侃一直追尋著新鮮感,無論黃紹蘭多麼好,時間長了,自然失去激情,很容易就將她遺忘。而另一方面,黃紹蘭還在幻想孩子能夠幫助自己的挽留丈夫的心,黃侃早晚還會回到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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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黃侃這樣的男人來說,女人就像是路邊的美景,隨意欣賞,轉身忘去,並且沒有一絲虧欠之感。大學之中的教學生涯不僅僅讓黃侃在學術上有所進步,也給了他更多和不同女子接觸的機會,並且沉浸在這種春色之中。北大才女何其之多,黃侃很快就找到了新的獵物,和學生彭欣湘相愛,並且不顧世俗輿論,堅持同居在一起。

黃紹蘭畢竟不是王氏那般對社會無關痛癢的人物,很快就有人對黃侃的行為十分不恥,將這件事告訴了黃紹蘭。黃紹蘭當時已經生下了和黃侃的女兒,自是痛不欲生。一個女性在動亂的年代,本就已經很難撫養孩子成人,更何況當年和黃侃之間的結合鬧得轟轟烈烈,黃紹蘭和家中父母已經鬧翻。父親覺得黃紹蘭丟人,始終不願意出資幫助她。後來還是大師章太炎的妻子湯國梨同情她的遭遇,出面收留了她。

黃紹蘭得到了好友的資助,慢慢走出了這段廉價的婚姻。她辛苦地撫養著女兒,繼續為理想到處奔走,在上海創辦了博文學校,成為該校的校長。後來這所學校因為時局不穩而最終停辦,黃紹蘭只得通過寫書、任教實現自己的價值。中日戰爭爆發之後,她為母女倆人的生活而四處奔波,加上憂心國運,積勞成疾,精神壓力太大被逼出了精神疾病。

在這段期間之內,黃侃一分錢都沒有資助過這對母女。他們的女兒黃允中因為父親的影響,終身未嫁,始終無法對異性和婚姻建立信心。十年後,黃紹蘭將自己吊死在屋樑之下,以這種殘忍決絕的方式控訴著對黃侃的怨恨。

黃侃一手造成了才女黃紹蘭之死,曾經耳鬢廝磨的美人因他失心失命,那點心底的愧疚,還不足以使他重新審視自己的行為,而是繼續留戀在萬花從中。曾經給予過黃紹蘭諸多幫助的師母湯國梨自然看不慣黃侃行徑,在回憶章太炎一生的著作《太炎先生軼事簡述》之中,她用了"衣冠禽獸""有文無行"這種詞彙來責罵黃侃。

黃侃的另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情,還是和自己的學生學生黃菊英發展出來的。黃菊英是黃侃大女兒的同班同學,還是玩得很好的閨蜜。因為黃侃的女兒經常將黃菊英帶到家中來玩,一來二去之間,黃菊英也和黃侃漸漸熟悉了了起來。出於對尊長的崇敬,黃菊英也會詢問黃侃一些學術上的問題,以求得這位大師的提點。

黃侃,章太炎的得意門生,一生九次婚姻三次師生戀

而黃侃面對這位武漢三鎮的第一美女之時,已經動了賊心,以收徒為由和黃菊英交往頻繁,並且迅速陷入愛河。黃菊英是黃侃的老鄉,更是同族,黃菊英的家人聽說過黃侃的個人作風,對黃菊英和黃侃之間的交往十分反對。黃侃於是就給黃菊英寫了一封信:

今生未必重相見,遙計他生,誰信他生?縹緲纏綿一世情。當時留戀成何濟?知有飄零,畢竟飄零,便是飄零也感卿。

女子大約都過不了甜言蜜語這一關,黃菊英絲毫不管窗外的風言風語,決定要和黃侃在一起。黃侃身旁的好友都以"人言可畏"勸他不要和黃菊英結婚。而黃侃絲毫不為所動,甚至叫自己的學生專門去搜集罵他私生活混亂的小報,蒐集起來,在度蜜月時和黃菊英共賞消遣。

許是黃菊英因為他和家族鬧翻,讓黃侃找到了真愛的感覺;許是黃侃在情場上折騰了這麼久,終於消停下來了。和黃菊英結婚之後,黃侃就一心專注於研究,再也沒有傳出過什麼緋聞。黃紹蘭大約永遠都想不明白,自己連死都不能喚起黃侃的一點同情和良知,而另一個女子竟然可以安靜地陪著黃侃走完剩下的日子。

黃侃,章太炎的得意門生,一生九次婚姻三次師生戀

(黃侃書法作品)

黃侃師從國學大師,看似狂妄不羈卻治學嚴謹,他看不慣胡適的新潮做派,上課只著布衣長衫,在家對母親極為孝順對老師極為尊重。但是在感情上他有是個放浪形骸的登徒子,經常逾越師生人倫。像黃侃這樣的人,不僅私生活混亂,而且還愛得罪人。如果放在今天,別說是成為一代大師,在社會上難有立足之地。而對於那個時代的文人藝術家,現在人評論之時,大多遵循"大節不虧"的準則。喝最烈的酒,戀最美的人——這是黃侃的人生追求,只是沒想到自己終究死在"酒"字上。相比於他一生的學術成就,這些荒唐情史反倒成為後人的關注點,樂此不疲地調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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