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女兒懷二胎婆家怕罰款不讓生,我主動交錢誰知懷胎8月還是出事了

懷孕 不完美媽媽 小說 農村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6-03
小說:女兒懷二胎婆家怕罰款不讓生,我主動交錢誰知懷胎8月還是出事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雀無牙

1

1997年發生了很多大事,香港迴歸,長江截流成功,可在新村這個閉塞的小地方,所有時新的消息都被卡在了外面。

對於方家來說,大事就是媳婦銀蘭又懷上了小的了。本來家裡添丁該是喜事,可是這個小東西卻來得有點不是時候。

小孫女小云才2歲,因為是農村戶口,方家這個二胎應該應該嚴格的控制在小云四歲之後到來。

方家一家子都是本分人,向來都是響應號召,也許這事兒攤在別人家,把孩子打了也就完了。

可方家的這樁還有點複雜。銀蘭人瘦,不顯肚子,等到發現時都快五個月了,再流產已經晚了,只能引產。也就是說,孩子還是照樣生下來,只不過得先讓它斷氣。

銀蘭孃家人可不幹了,讓銀蘭引產,她身體吃虧不說,還得搭上外孫一條命。銀蘭爹心疼女兒,當即去跟親家商量。

銀蘭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偶爾才回來那麼一兩次,家裡大小事情都由公公決定。

銀蘭孃家爹說:“按說銀蘭已經嫁到你們家了,生娃的事情該由你們方家做主,但畢竟她也是我閨女,總是要生的,生個活蹦亂跳的娃娃多好。”

婆家爹卻稍稍有些猶疑:“你說的當然沒錯,但是且不說生下來得罰多少錢,怎麼瞞過村委會的檢查這就是個問題。”這句話的重點很明顯在前半句。

於是孃家爹很爽快的說:“錢的事我來想辦法,至於瞞天過海嘛,這就得辛苦你們了,來人檢查的時候領著銀蘭躲一躲。”

那年頭一筆超生罰款,足夠讓莊稼人傾家蕩產。一聽錢的事解決了,婆家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銀蘭坐在一邊靜靜聽著,一言不發,明明是她自己的孩子,她卻完全做不了主。

2

銀蘭的肚子越來越大,她越來越少出門,也不怎麼見外人了。

為了躲避檢查,一家子簡直絞盡腦汁。

第一回,村委的人來挨家挨戶的數人頭,方家聽到風聲,提前把銀蘭送去了鄰村親戚家。人家問起來,方家老兩口也只說兒媳婦走親戚去了。

檢查的人隔不了幾個月就會再來一次,所以也就沒再多問。

第二回是突襲,銀蘭月份更大了,行動起來已經很不方便。婆家爹眼瞧著檢查的那位小幹部已經快到自己家了,趕忙想了個轍,把銀蘭藏在院子裡的草房中。

隱匿在一堆喂牲口的枯草中間,銀蘭大氣都不敢出。隔著一扇窗戶就能聽到小幹部的詢問:“你家兒媳婦呢?”

婆家爹倒是鎮靜得很:“在地裡幹活呢,要不我把她叫回來?”

小幹部翻開記錄的本子,一臉狐疑:“怎麼這麼巧,每次我們來她都不在?”

婆家爹搔搔頭,做出一副憨態:“真的,要不咱們一起去找她,她就在東頭那塊地裡”。

這種時候就是得沉得住氣,一點都不能心虛。婆家爹的言之鑿鑿好像起了點作用,小幹部蓋上筆筒,合上本子夾在胳膊下:“算了吧,我懶得跟你們到處跑,我這還有正經事兒呢。等她回來了讓她去村委露個臉就成!”

“一定一定。”婆家爹趕忙應著。

老夫妻倆看著小幹部出了門,婆家媽怕銀蘭在裡頭憋壞了,準備立刻把她叫出來,婆家爹卻扯扯住了婆家媽的袖子,示意她再等等。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沒多久小幹部殺了個回馬槍,不知道記起了什麼,他折回方家,說自己的筆落下了,他回來尋尋,那眼睛卻滴溜溜四處亂轉。

銀蘭還在草房裡,聽著外面的動靜,她心驚肉跳的,生怕被小幹部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她害怕極了,只能緊緊抓住自己的襟子,捂住嘴巴。

幸運的是,找了半天沒找到,小幹部終於走了。

她們都鬆了口氣,想著撐過這一次,銀蘭肚子裡那條命基本算是保住了。

3

胎兒八個月的時候,銀蘭肚子有點不舒服,天矇矇亮,婆家媽就帶她一起搭最早的班車去鎮上找醫生瞧瞧,醫生自然不會是正規醫生,越早車上的人越少。

沒想到一上車就遇到了同村的王大媽,不湊巧的是,這位以嘴碎聞名。

婆家媽第一反應是把銀蘭往身後邊拉,本來王大媽只想寒暄兩句就回自己座位的,婆家媽躲躲閃閃的態度反倒惹人生疑。

王大媽伸著脖子打量銀蘭:“喲,你家銀蘭這是有了吧?”

婆家媽連忙跟她打哈哈:“哪有的事兒,她就是喝涼水都胖,吃多了長了一肚子的肉。”

這樣的說辭當然不能讓王大媽滿意,很明顯的糊弄人嘛!但她嘴上還是說:“那是我誤會了。”背地裡自然是立馬跟村裡的人通了氣。

銀蘭看完醫生回家,早有人在家候著了,婆家爹不停的發煙倒茶,好話說盡,但村委的那幾個人,個個都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婆家媽跪在地上,邊哭邊求情:“她都八個月了,求你們做點好事,讓她生了吧……”

小幹部說:“我們可沒那個特權給你們家破例,要都跟你們家似的,那還了得?快起來,趕緊去醫院登記做掉!”

大家都知道,前功盡棄了。

4

銀蘭被帶到醫院了。

醫生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有點涼,銀蘭往後縮了縮,卻又無處可避。她朝旁邊看了看,周圍到處都是刺眼的白色,她想找丈夫,想找她的親人,可他們都不在。

針頭扎進去沒多久,那個溫熱的本來活潑著的小東西漸漸沒了動靜。銀蘭的肚子開始疼了起來。

到底是年紀輕,整個過程差不多兩個小時就完了。但畢竟不是瓜熟蒂落的,為了不影響下一次懷孕,還得清宮。

麻藥的勁兒一過,銀蘭疼得直冒冷汗,好像生小云的時候也沒這麼疼吧。聽醫生說,那是個小女孩,只是現在已經沒了。她躺在病床上,眼淚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

來給銀蘭吊水的小護士彷彿司空見慣:“可別哭了,你這還算好的,想想人家城市戶口的,只允許生一胎呢!”

這些話一點也安慰不到銀蘭,銀蘭不管她說了什麼,自顧自說道:“那個孩子再有一個多月就足月了。”

小護士接著說:“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銀蘭不說話了。是,也許還會有,但是不會再是同一個了。

銀蘭回村的時候,村裡一幫婦女正坐在門口晒太陽。看到銀蘭經過,她們七嘴八舌的討論稍稍停了一會兒,但不多久又開始熱鬧起來。

“銀蘭肚子真的沒了。”

“那還有假?”

“聽說舉報有獎哩!”

“獎多少,能抵得過一條命?”

“不過這種缺德事也真有人幹得出來啊!”

王大媽也在其中,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跳了起來:“舉報怎麼了?她方家的違法,我不該舉報嗎?”她大概以為自己是什麼正義的化身。

5

銀蘭連著做了幾晚的噩夢,她看到的好像是血肉模糊的一團,卻有著淒厲刺耳的哭聲。

她在說:“媽,你怎麼不要我?”

睡不踏實,銀蘭整個人精神頹迷,她問婆家媽:“被打掉的胎兒會一輩子跟著我嗎?”

婆家媽說:“胡說什麼呢,過幾天我去買點紙錢回來燒一燒就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燒了紙之後,銀蘭的確沒再做噩夢了。

過了兩年,銀蘭又懷上了,生下來是個小子,取名叫小山。婆婆天天抱著,笑得合不攏嘴。逢人就說:“因禍得福啊!”

若干年後,幾乎沒人記得那個小女孩了,什麼時候談論起來,她也只是作為小山的鋪墊,她是拋出去的那塊磚,小山是玉。

只有銀蘭知道自己永遠割捨不了她,畢竟她曾經是她的一部分,不管怎麼說,那個也是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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