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歲的女兒懷孕,身為媽媽痛心疾首,卻也只能這麼做

女兒曉柔一向溫順乖巧,且在廣州一所重點大學讀大二。萬萬沒想到,她把我火速叫到廣州後,竟然告訴我,她懷孕了,還死活不許我告訴男方!本文為作者採訪所得,以第一人稱寫成。

19歲的女兒懷孕,身為媽媽痛心疾首,卻也只能這麼做

“媽媽,你能來我這裡一趟嗎?”2018年11月16號,一個週五的晚上,女兒在微信上發過來一句話。

我叫劉梅,今年51歲,北方人。女兒曉柔在廣州某985大學讀大二。

“怎麼了,不能在微信裡說?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收到女兒的信息,我有點意外。女兒獨立性很強,我還在上班,如果不是遇到棘手的事,她是不會輕易麻煩我過去一趟的。

“你先別問為什麼,等你來了我再告訴你。”女兒這樣回覆我,還發過來一張撒嬌的小圖片。看著那張可愛的圖片我笑了,彷彿看到了女兒搖著我的胳膊、嘟著嘴的樣子。

女兒從小是學霸,性格也溫順,乖巧聽話,從來都不用我們操心,是我們這出了名的“別人家孩子”。上了大學後,更是不用我們操心,每次獎學金都有她。這是出了什麼事?微信裡不能說,還非要我去一趟呢?

晚上,先生回家後,我和他說了女兒的事,並告訴他我已打電話向領導請好假,準備明天趕過去。我們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先生也很擔心,讓我趕緊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坐上了高鐵,輾轉了十多個小時,到了女兒為我預定的家庭公寓。我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水果後,告訴女兒我到了。焦急等待中,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我見到了揹著電腦包、拎著外賣一臉憔悴的女兒。

“怎麼啦?閨女?”我趕緊迎上去,心疼地問。曉柔不做聲,默默地坐下來後,抬頭對我說:“媽,有件事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那一刻,我的心狂跳不止,一把抓著女兒問:“你倒是快說啊,你這孩子,把媽急死了。”

女兒低頭沉默著,不說話。

在我的一再逼問下,她長吁了一口氣,像終於鼓足勇氣下定什麼決心似的,麻利地從電腦包的側兜裡掏出一個長型紙條遞給我。

“早孕試紙?!”我接過來一看,心裡一陣驚悸。上面有鮮明的兩道紅槓,像預示著暴風雨要來的閃電一樣闖入了我的眼簾。

“這......這......這是你的嗎?”我想從女兒那聽到否定的答案。

“是我的!”女兒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平靜。

我拿著那張紙,呆呆的愣了足有兩分鐘。我的乖乖女,我的驕傲,我的從小學到大學都品學兼優,從未做過任何出格之事的寶貝,竟然在19歲這年未婚懷孕!

我又驚又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不是說戀愛了,會告訴媽媽嗎?怎麼直接給個結果,你這是什麼意思?”緩過來後,我強壓著怒火對女兒說。

“誰上大學了,談戀愛還告訴家長?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嗎?”女兒甩過來一段話,臉上掛著霜。

“哦?!那你現在怎麼又告訴我了?”我像是遭受到背叛一樣,抖著那張早孕試紙反脣相譏。

“你……你……你以前不是和我講過……談戀愛時,萬一發生了什麼事,不要我自己私底下處理,你—定會幫我的嗎?”女兒的臉憋得通紅,還帶著幾分委屈,彷彿在責怪我曾經做出的承諾不好好兌現。

是的,女兒上高中後,看著如花似玉的她,我生怕出什麼事,早早就對她進行過性教育。

但我也告訴過她要學會保護自己,沒有決定走進婚姻的殿堂之前,最好能守住自己的底線啊。她為何偏偏就沒記住這一條呢?!

事已至此,再質問她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按捺著憤怒接著問她:“男孩叫什麼,他知道你懷孕了嗎?”

“叫什麼你不必知道,我懷孕只是個意外,我也不想告訴他,你帶我去打掉就可以了!”女兒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對我說。

想著我一直引以為驕傲的女兒,不光做了出格的事,還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我的火再也按捺不住,“騰”地就上來了。

“你是不是覺得爸爸媽媽開明,從小到大都寵你,就會什麼事都任你胡來?孩子打掉就可以了,你說得輕巧,可你知不知道這事對女人來說,傷害有多大嗎?你才19歲啊!”我嗓音提高了八度,衝女兒喊起來。

女兒見我生氣了,坐在那再也不說話,依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我心中的怒火簡直想要奔騰而出,但最終我還是忍住了,繼續問道:“那個男孩是誰?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是不是欺負了你?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你懷孕了,他也該為他做的事負責啊?我要見見他,如果他品行不端,媽媽會替你做主,讓他付出代價……”

“負什麼責,付什麼代價,見什麼見,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負責!你就那麼不相信你女兒嗎?還品行不端?你這麼想的時候,把你女兒當成了什麼人?”聽到我要見男方,女兒又站起來衝我大喊。

“我以前覺得你挺開明的,沒想到你是假開明,虛偽!”女兒邊說邊抓起電腦包到門口換拖鞋。

“你要去哪?”我趕緊拽住她的胳膊。“不要你管!”女兒使勁甩開我。

“你不準走!”我勒令道。可她哪裡聽,邊和我拉扯邊說:“你不僅虛偽還齷齪,我現在這樣了,你還在這顯示家長威風……”

女兒竟然用“齷齪”來形容我,我再也忍不住了,“啪”地給了她一耳光。

女兒停止了掙扎,捂著臉瞪著我,眼睛裡都是寒光。失望?委屈?埋怨?憤怒?這種目光我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她長這麼大,我第一次打她。女兒摔門而去,我呆呆站在原地,好幾分鐘動彈不了。緩過來後,我趕緊追了出去,眼淚也嘩嘩地流了下來。

追出來後,我發現女兒其實並沒有走遠,她蹲在樓道里嚎啕大哭。看著她無助、瘦弱的樣子,那一刻,我的心碎了。走過去,抱住了她……

我把女兒攙扶回了客棧房間後,我倆陷入了沉默。這時,先生在我們的三口之家群裡發來語音,興奮地問我們: “你們娘倆見面了吧?曉柔,晚上讓媽媽好好請你吃一頓。”

那一刻,我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先生把女兒當珍寶,我若告訴他女兒懷孕了,他該是有多崩潰!

那晚,我和女兒草草吃了點東西后,她面無表情地和我告辭,說晚上還有課。我只得點頭,這要是在以前,她肯定撒嬌挽著我的胳膊不肯離去。

晚上思忖半天,我還是決定告訴先生,女兒懷孕的事。果然,他在電話那頭半天不說話。得知我打了女兒後,他埋怨我:“你怎麼打她呢?要打你也得打那個臭小子啊!”

先生的話讓我覺得委屈,但我知道他是心疼女兒。不知道過了多久,先生在我們的家庭群裡,裝作很輕鬆地發了段語音:“怎麼都不回覆我,你們兩個幹嘛呢?”

不一會兒,女兒回話了:“爸,我先回學校去自習,就要期末考試了,今晚不和媽媽住一起了,明天再去找她。”

看著女兒這樣回覆,我也暫時放心了,便在群裡附和了一句:“早見面了,一切都好!放心吧。”我這也是變相地向女兒示好,我想她一定明白。

先生和我私聊,問用不用他也請假趕過來。我說先不用,明天我問清楚再說。先生嘆了口氣說:“和女兒好好說,不行的話,我還是過來一趟吧!”我答應了。

又是一個輾轉反側到天明的夜晚。第二天不到八點,我收拾停當準備到學校去找女兒。“你到學校門口來吧,媽媽在等你呢。”我心緒複雜,給女兒發了這條信息。

等了五分鐘,女兒也沒回復,我忍不住又發了一條:“媽媽想和你談談,你要是有時間就出來一下吧!我們儘快面對面地和平解決這個問題。”

過了許久,女兒回覆我:“你先回公寓休息,有些話當面還是不好說,我一會兒微信告訴你。”女兒這是不想見我了嗎?

回到公寓後,我焦灼不安,想起女兒小時候,每天回來總會唧唧喳喳地把學校裡發生的事情給我說一遍。

即便後來上了初中、高中,她也還是會和我分享什麼樣的男生有魅力,喜歡哪種類型,還一起商量怎麼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下,退回她不喜歡卻和她告白的男生的禮物……

我一直很自信,覺得自己是女兒的知心朋友兼人生導師,絕對不會出現別的家長需要面對的那些問題。想不到這次女兒戀愛,我不僅不知情,而且出了事情後,她還不許我問這問那。

我不知道怎麼辦。自信的我失去了對女兒的掌控感而惶恐不安。焦灼不安中,十點左右的時候,女兒發來了一大段信息:

“媽媽,請你相信女兒不是個隨便的人。這次,真的是個意外。男友是我的學長,人很優秀,已經獲得了保研的資格,但他不滿意保研的學校,一直想考心中理想的大學,所以他放棄了保研名額,正在孤注一擲地準備考研。

“這是我不想告訴他我意外懷孕的原因之一。我們交往半年多了,這是我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對於我和男友來說,這樣的事也都是第一次。

“媽媽很早就和我談過要自我保護的問題,可一切來得太突然太美好了,我們沒有準備,也沒有想到第一次就會懷孕,沒有抑制住衝動就在一起了。

“那天,男友參與的一個競賽獲了國家級的獎項,我和他們一起出去慶祝,大家都很高興,所以喝了點酒。但我們沒醉,只是微微醺的狀態,散了後,我和男友一起漫步,夜景很美,我們的心情也很美,走著走著就到了他為考研和同學在校外合租的公寓……

“我這兩天得知自己懷孕後,也很後悔那天和他一起上去,兩個人同處一個房間,一些東西就不受控制了,也很後悔抱著僥倖心理在沒有采取任何保護性措施的情況下就發生了關係,但現在後悔也已經晚了。

“媽媽,除了那次以後,我再沒有和男友單獨在一個房間過。我第一個月不來例假時,我沒在意,還以為錯後了,直到第二個月我才慌了,而且前幾天我還有些噁心。

“媽媽,你知道嗎?當我懷疑自己可能會懷孕了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不僅是因為你和我說過‘越界了,懷孕了,不要私自處理,我會幫你’那句話,還因為只要想到你我就有踏實的感覺,就不會害怕。

“我知道,這種時候只有媽媽才能把我照顧的更好。媽媽,即使男友不考研,我也不想和男友說這件事,我想我們的第一次給彼此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憶。

“雖然意外懷孕是兩個人的行為造成的,但我不是被迫的,我想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媽媽,你不要見我的男友,因為在我的意識裡,只有想結婚的人才會帶給家長看。對我們來說,結婚這個問題現在提及還太早,我只是想享受戀愛。

“媽媽,我知道對你們那個年代的人來說,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就是耍流氓,可時代不同了,我們的觀念也和你們不一樣了。我們只想享受無目的的戀愛,在我們眼裡只有這樣的戀愛才是真正的愛情,才會真正輕鬆和愉悅。

“媽媽,不求你理解,但我需要你幫助。你帶我去醫院吧,我本想過自己一個人度過此次劫難,但我還是很恐懼……”

讀完女兒發來的大段信息,我再次淚流滿面,尤其是讀到“想到你,我就有踏實的感覺,就不會害怕”,還有“我還是很恐懼”這兩句話時,我止不住地哭出聲來。

這段時間以來,女兒該是怎樣的驚懼與煎熬啊?!可我該聽女兒的嗎?說實話,我心裡對女兒口中的男友是有怨氣的,憑什麼兩個人歡愉過後的後果要全由女兒來承擔?

可女兒和我溝通了這麼多,不是讓我決定怎麼做,還是讓我按她的要求做,她確實是個成年人了,不再需要我的指導,而是有自己的想法和擔當了。

哭了一會兒後,我把女兒和我的聊天記錄轉發給了先生。我心裡雖有了想法,但還是得徵求一下先生的意見,孩子畢竟是我們兩個人的,也省的以後他抱怨我。

“你想怎麼辦?”沒想到,十多分鐘後,先生又把皮球踢了回來,估計他也在糾結吧。“我們一起把自己的想法發出來吧。”我對先生說。他說:“好!”

“尊重孩子的想法。”這是我發的。

“你和女兒再溝通溝通,我們不要那小子負任何經濟責任,也無需他對兩個人的以後有什麼承諾,但女兒做手術時他要陪同,要讓他知道自己行為輕率給女兒帶來的痛苦。這也是對男孩該有的教育。”這是先生髮出來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回復先生說:“好的,我試試。”因為我發現他其實說出了我內心真正的想法,我只不過是看到女兒發來的信息後被打動了,情感支配佔了上風。

“中午媽媽帶你去吃大餐,收拾收拾來找媽媽吧!”我避開了是否同意女兒的想法這個問題,在微信上這樣回覆了女兒。女兒發來了一個OK的手勢,她也許認為我同意了她的意見吧。

見面後,我沒急著和女兒談論這件事,只是問她想吃什麼,要帶她去大吃一頓。女兒說了一家一直不捨得去的餐廳,我便拉上她直奔而去。

飯後,我提出帶女兒去醫院做檢查。她沉默了一下,同意了。

女兒的懷孕月份,已不適合藥流,只能做無痛人流。醫生大致說了手術後可能帶來的問題,及後續的注意事項後,許是見女兒太年輕,她一臉痛惜地說:“你們這些女孩子怎麼就不知道保護自己呢?知不知道這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啊!”

女兒漲紅著臉,那一刻,她曾經的自信和灑脫全然不見了。末了,醫生還轉過頭對我說:“你這媽怎麼當的?應該好好給女兒普及一下基本的常識啊!”

我囧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知道這位醫生是好心,但她的話卻深深刺痛了女兒。女兒嚇得雙肩聳立,面孔驚惶。

做完檢查,預約了手術時間後,一出醫院大門,女兒突然撲到在我懷裡,哭著說:“媽媽,我好怕啊!我以後不會真的懷不上孩子了吧?”

我拍著她的後背,讓她放鬆。我安慰她:“醫生只是說有可能,你放心,媽媽到時給你找這家醫院最好的醫生,你不要太擔心。”

回到公寓後,女兒像是突然悟到了什麼,又問我:“媽媽,我錯了。這事兒是不是等同於我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曾幾何時,女兒在我眼裡還是個孩子,可現在她卻要為另外一個生命付出代價。我安慰了她一番,讓她辯證地看待此事。

考慮到手術後,至少要有二三天臥床休息,怎麼也要休息調養兩週。但女兒說請假十天以上就會比較麻煩,需要導員、系院書記和學校領導簽字,再者要期末考試了,功課很緊,落下就不好追了,考試成績直接影響績點,績點影響保研,堅持只請一週的假,我同意了她的意見。

當晚,女兒依然選擇回學校上自習。晚上,我想了想,把我和先生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了女兒。

我也像她一樣,整理了一大段信息發過去:“這是你爸爸的意見,我也認同,我們尊重你們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但造成今天這個局面,那個男孩也有責任,所以,我希望他也應該有所擔待。

“我們希望男孩在場,不是要他承擔什麼責任,只是希望他知道你在這個過程中受的痛苦,也並不是要他背上什麼心理負擔,只想讓他知道以後要懂得尊重、保護女生。

“至於他現在忙著考研會不會受影響,我想我們都很平靜地對待這件事情,是不會影響到他的。

“當然,我們的意見你可以聽也可以不聽,我們尊重你的選擇。”

過了許久,女兒終於回信,她說:“你讓我想想。”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第二天凌晨五點多鐘,女兒發了一條消息給我:“媽,我決定告訴他!”

當天晚上,我在公寓裡見到了那個男孩。平心而論,女兒的眼光還是不錯的,男孩高高帥帥的,還挺有書生氣。不過在這種情況下來見我,難免侷促不安。

他反覆搓著手,連說了好幾聲:“阿姨,對不起,我……”我什麼也沒說,只是對他說:“明天我帶曉柔去做手術,你請個假,一起來吧。”男孩點著頭。

當天,男孩離開了沒多久,我突然收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一開口就說:“您是曉柔媽媽吧?我兒子把事情全跟我說了,真是對不住,都是我們家兒子不好。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彌補對曉柔造成的傷害。這樣,明天曉柔的手術費我們出。只是,希望這件事到此為止,他還要考研,還要……”

那一刻,我握著電話的手直髮抖。可女兒還在身旁,我只好壓住怒火,冷冷地說:“這是我們女兒的事,不用您操心。您放心吧,您兒子的前途不會受到影響。”

女兒很敏感,也許是聽出了我話中的意思,當即激動地掏出電話,要給男孩打電話。我制止了她:“孩子,憤怒解決不了問題。這件事過去了,咱們本來也不打算通知他。”

女兒很傷心,但還是聽從了我的勸告。過了沒多久,我們房間的門鈴突然響了,打開一看,竟然是男孩。他氣喘吁吁地說:“阿姨,曉柔,我知道我媽媽給你們打了電話,心裡非常不安,所以跑過來向您解釋……”

這個1998年出生的男孩,非常懂事,也真誠地為他媽媽的態度道歉。男孩說:“阿姨,我會讓我媽媽為她今天說的話向您和曉柔道歉。出現這種情況,曉柔受到的傷害最大,即便您提再多要求,我都會彌補,何況您如此開明……”

看見男孩眼中有淚,我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第二天,男孩按約定時間準時到了,我們一起去了醫院。交費時,男孩拿出錢來,被我拒絕了,我堅持自己交了錢。做完各項檢查,我簽了字後,女兒就被推進了手術室。

在女兒進手術室時,我把自己蒐集整理在手機上的流產手術的危害讓他看了。男孩的臉憋得通紅,看後又連連和我說:“對不起。”

我對他說:“事情已經發生了,阿姨也不想再責怪你,你以後要學會尊重和保護女孩。”男孩紅著臉點頭。半個小時左右,女兒由手術室被推到了病房,此時她已經清醒了,但還要繼續在醫院觀察半個小時。

這半個小時,麻藥的作用消失,女兒開始出現腹疼現象。儘管女兒沒喊疼,但是看她慘白的臉、止不住蜷縮的身體和按向腹部的手,我們都能感覺到她的痛苦。

我俯過身去幫女兒按摩,男孩小心翼翼地用我事先準備好的棉籤和熱水給女兒潤了潤嘴脣。因為手術前要求禁食水6—8小時,手術後也要1—2個小時左右才能進水和食物。

出院後,我精心護理了女兒三週。南方的冬天雖比北方暖和,但溼氣重,是那種透到骨子裡的陰冷。

我嚴格遵循醫囑,堅決不要女兒碰一點涼水。女兒休息一週後去上課,也讓她帶著連有充電器的熱寶。

飲食上,我更是精心調理,拒絕生冷辛辣,由軟糯的粥品和蛋羹,慢慢過渡到豬肝、魚類、雞羊等肉食,再到後來加入一些黃芪、黨蔘等中藥的湯品來補氣益血,連水果最初幾天也是選擇煮給女兒吃。

有了我的精心照顧,手術後十天去複查的時候,醫生說女兒受損的子宮恢復得非常好。那一刻,我長舒了一口氣。

“謝謝媽媽!”我回家那天,女兒抱著我說。

事情到現在,已過去了半年。女兒的男友也考研成功,只等著去理想的大學報到。他倆的戀情有沒有繼續,我並不清楚。

我曾在微信上問過一次,女兒說:“順其自然吧。”我沒再多問,只是和她說了一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坦誠地和媽媽說,記住,媽媽都會接住你。”

女兒說:“你放心,上次的劫難再也不會發生了。”我說:“人生還會有很多其他的劫難,不管遇到什麼,都要和媽媽說,都要記得媽媽永遠會接住你。”

女兒發過來一個大哭的表情,還配上了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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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菜花

作者:一葉 老師

身處大學校園,年僅19歲的女兒未婚先孕,為人父母者,得知這個消息均會氣得跳起來大鬧一場吧?然而,本文的母親選擇了一條較為理性的處理方式,對此,你怎麼看?如果是你,你又會怎麼做?歡迎留言、評說!有更好的故事想講,請發至郵箱:[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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