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菜/喻國強

槐樹 白酒 美食 灌河白塔 2017-05-05

花兒菜/喻國強

家鄉有一種野菜叫花兒菜,因為紅軍戰士吃過,現在有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叫“將軍菜”。解放前後,它是商城人常吃的一種野菜。滄海桑田,如今,昔日苦澀難嚥的花兒菜,卻轉身成為高檔酒店的美味佳餚,成為讓人垂涎的山珍。自己雖然吃過兩次,但卻一直未睹花兒菜芳容。

早春,朋友告訴我花兒菜學名叫白鵑梅,而且自己家旁邊就有許多;它含有豐富的維生素C,能清熱潤肺,預防心血管疾病,還能防癌抗癌。聽著這麼多好處,想想初春猶寒,確實沒有其他好玩的去處,於是相邀到朋友家中,順便賞白鵑梅。

陽春三月,重重疊疊的山巒還未脫去灰色的寒衣,我們採花兒菜的地方,在水庫的對岸,遠遠望去一片綠意,朋友告訴我,那些星星點點在嫩綠的枝頭隨風搖曳的白色山花就是花兒菜。

花兒菜都長在山坡的灌木叢中,遠看一簇一簇的,當我們順著上坡鑽過灌木走近細看,才發現細細的枝頭、嫩葉間,稀疏挺立著幾朵潔白的花和微微帶綠的蕾。白花很象槐花,但沒有槐花大,也沒有槐花香。

摘花兒菜,不用象採茶那樣只能用指尖採幾片嫩葉。花兒菜的葉和花都是新發的嫩葉,只需抓住花兒菜的嫩枝,輕輕向上一捋,花兒菜的花蕾和嫩葉都落入手掌中。摘花兒菜簡單,但從陡峭的山坡上,從這一簇花兒菜轉到另一簇花兒菜,必須要小心翼翼。他們之間帶刺的灌木叢掛住我們的衣服,即使帶著手套,手上仍難免有一道道淺淺的劃痕。

在灌木中行走穿梭,不一會兒,我們就累得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不約而同地跑到山坡邊的在草坪上,拿出隨身帶了燒酒、燒雞,在暖暖的陽光下,狼吞虎嚥起。

看著我們竹籃中少的可憐的花兒菜,一個路過的老漢,欷歔地搖頭說:“你們這些年輕人,拿現在連豬都不吃的花兒菜當個寶,真是吃飽了撐的。” 不懂如何享受生活的老漢,讓我們竊笑不已。

花兒菜/喻國強

摘花兒菜累人,除掉花兒菜上的苦澀味,更加費事,摘回花兒菜,當晚就要洗淨,用開水燙熟,然後撈起來擰乾放進清水漂著才能保持著花兒菜的新鮮。然後每天早、中、晚分別換一次水,如此反覆三天後,才能撈起將去掉苦澀味的花兒菜晒乾保存。經過這樣複雜程序製作的花兒菜,加入紅燒的五花肉中,葉還是綠的,花還是白的,遠遠的就能聞到淡淡的香味。放進嘴裡,花兒菜的清香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苦味在舌間滾動擴散,接著就會順著喉嚨一路絲絲縷縷滑下去。複雜的製作、綠白相間的色彩、以及誘人的茶香,使花兒菜成為酒店裡的山珍美味。

日前,母親六十大壽,想到母親難得能嚐到花兒菜這樣的山珍,我特意帶了一包晒乾的花兒菜,興致勃勃的送到正在廚房忙碌的母親手上,剛剛打開袋子,母親一眼就認出那被晒的微微發黑的花兒菜,從不說苦說累說怕的母親忽然說:“從小我就被這花兒菜,吃怕了!吃傷了!”

是啊!在那個除了人不吃,什麼都吃的年代,在那個花兒菜兌糠裹腹的辛酸歲月裡,哪個人沒有被花兒菜吃怕、吃傷呢?只是人們不願回憶、不願意提及那段苦難的日子。

花兒菜/喻國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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