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清這部電影,是影迷最大的遺憾

電影是一門凝滯時間的藝術。

時間,也是侯孝賢電影中的御用主角。

[風櫃來的人]到“自傳三部曲”,電影中的時間不斷向過去回溯,戀戀風塵,打撈往事;“臺灣三部曲”揭示了被遮蔽的近現代中國臺灣歷史,悲情男女,人生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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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風塵](1986)豆瓣8.5,IMDb7.8

[海上花]和[刺客聶隱娘]還原出了文字中的舊時盛景;[最好的時光]和[好男好女]分別並置了三段不同的時間,在現在、過去、將來之間穿梭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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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花](1998)豆瓣8.1,IMDb7.5

[海上花]是侯孝賢所有作品中最特別的一部,從這部電影起,他脫離了個體經驗和中國臺灣的鄉土背景,嘗試將鏡頭對準了百年前的上海十里洋場。

這部彙集了梁朝偉、羽田美智子、劉嘉玲、李嘉欣、高捷、伊能靜等一眾明星的電影,於1998年入圍戛納電影節主競賽單元,榮獲當年亞太影展最佳導演和最佳美術指導獎、金馬獎最佳美術指導獎和評委會獎,並被《電影手冊》列為年度十佳第一名、《村聲》雜誌列為1990年代十佳電影第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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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朝偉 飾 王蓮生

電影[海上花]改編自韓邦慶所著的吳語小說《海上花列傳》,侯孝賢在讀完張愛玲翻譯的國語版本後,一下就被書中所寫的“日常生活的況味”擊中,當即決定拍成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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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海上花]要捕捉的,就是時間與空間在當下的痕跡,以及人在這個痕跡中的姿態和神采。侯孝賢也說,“對我來說最困難的,是怎麼恢復19世紀末青樓的那種氛圍,因為誰也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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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與小說最大的不同在於,電影砍掉了所有的外景戲。劇組原本希望在上海實地拍攝,但沒有被允許,且故事發生地 — 石庫門附近的建築有些已被拆除。最後,侯孝賢想通了,既然小說所刻畫的本就是一個封閉的世界,那乾脆自己搭內景,完全放棄外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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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在嘉義縣的梅山搭建了三幢清末式樣的建築物,由黃文英擔任設計,佔地有半個足球場那麼大,成本約三千四百多萬臺幣(其中有日本松竹公司部分投資)。這個有限的空間,最終呈現在電影裡的,是類似廳房話劇的舞臺,你方唱罷我登臺。

[海上花]以字幕開場:十九世紀末,上海英租界的高等妓院區,當時的人叫它“長三書寓”,接著是一個近8分鐘的長鏡頭,一幅晚清上海風月場的浮世繪赫然再現

鏡頭左右緩慢橫移,或循聲而去,或隨人而動。倌人與恩客,推杯換盞,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划拳聲不絕於耳。搖曳的火光使時間變得濃稠而綿長,化不開的,盡是世紀末的人情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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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長鏡頭貫穿電影始終,[海上花]100多分鐘的電影裡只由四十個鏡頭組成。一個鏡頭一場戲,多為中遠景,觀眾跟隨著鏡頭遊走於人物之間,彷彿置身其中,可焦點的變化飄忽不定,又會讓觀眾覺得格格不入。很長一段時間內,是看不清人物表情變化的。

這種帶有實驗性質的拍攝手法,使得電影的的結構變得破碎,觀眾看不到一條主線,片段之間的銜接,靠的是潛流於鏡頭下的“情緒蒙太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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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值得玩味的,便是頻繁出現的同動作鏡頭。這些鏡頭能讓觀眾在被禁錮的空間裡,真切感受到時間的流動。時間被具象化成日常的碎片,似乎可無限延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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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

在一口口水煙,一杯杯酒,一頓頓飯,一個個客人和一場場局中,時間就這樣悄悄地溜走。這些動作被重筆勾勒,慢條斯理,有序規整,一如電影的運鏡,既傳達出冷靜自持的旁觀態度,又為時間的流逝賦予了格外的意蘊,隱喻著舊上海夜晚的綿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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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

透過黯淡微弱的燈光,飄起的煙是時間的蹤跡,變得清晰可見。故事時間等同於自然時間,時間進程近乎於零,在略帶感傷的淡入淡出中,戲裡戲外皆不知今朝是何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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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水煙

[海上花]為還原19世紀晚期上海的青樓生活所下的功夫,長鏡頭內的調度只是隱於電影表面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可被直觀感受到的,大量視聽上的精緻元素。

電影在背景中加入了京戲、評彈、崑曲等吹拉彈唱之音,只為儘可能真實地還原出老上海的風貌。人物的服裝、首飾,房間內的陳設、器物以及色調,都追求極致的寫實性,再現了彼時上海上流階層的生活場景,也渲染出青樓內的浮華奢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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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電影中四個女人的房間來說:薈芳裡的沈小紅,她的房間以深紅為主色調,沒有太多擺設,一如沈小紅其人,孤傲執拗,特立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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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田美智子 飾 沈小紅

周雙珠的房間與她常穿的衣服一樣,是藍色的,顯得穩重端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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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嘉玲 飾 周雙珠

黃翠鳳的房間是明快歡脫的金黃色,暗指她對自由的渴望和逃出高閣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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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欣 飾 黃翠鳳

張惠貞的房間與沈小紅的類似,但她是輕佻的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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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筱惠 飾 張蕙貞

除此之外,電影中的桌椅、酒壺、油燈、花瓶、首飾、水菸袋等數百件大小道具,都是在上海、南京、蘇州搜尋,再以貨櫃運回陳設。房間內的一百八十扇雕花門窗,圖案各不相同,是在越南雕刻完成後再運回安裝。

就像[海上花]的文學顧問阿城說的那樣,“那些鏡頭之外的,沒用的東西,才能真正放映出當時的生活,要保證空間的密度,就要往房間裡填充進沒用的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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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說[海上花]是一部電影,倒更像一件精美的時間的容器。它裝下了長三書寓裡的一顰一笑、吳儂軟語、推杯換盞,裝下了倌人與恩客間的生與死、聚與散、片刻的歡愉與長相廝守的決絕,也裝下了無人得見的十九世紀末老上海。

但對於影迷們來說,這個容器它越是精美,就越是遺憾,越令人痛心。因為時間久遠,電影的畫質配不上它的畫面。那些主創們廢了極大心思放進電影中的種種細節,卻很難被看清。

而就在今天,我們可以和這個遺憾說再見了,它將和逝去的舊上海一樣,永遠成為過去式。

昨晚,第22屆上海國際電影節舉行了盛大的開幕典禮。擁有186年悠久歷史的瑞士高級製表品牌 — 積家贊助上海國際電影節,每年投入大量精力修復經典電影,盡全力搶救被損壞的老電影,至今已合作第九年

2011年啟動項目,推動電影遺產保護和文化傳承。2014年起,上影節為此專門設立“4K修復經典單元”,展映最新修復作品。今年,由上海國際電影節與積家合作修復的影片正是侯孝賢導演的[海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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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海上花]的修復工作,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合作。除了上海國際電影節與積家主導之外,還包括了日本松竹公司、侯孝賢電影工作室、意大利博洛尼亞電影修復所

日本松竹公司提供了[海上花]的35毫米原始底片,送至意大利博洛尼亞電影修復所進行4K掃描修復,由於底片保存質量較好,因此在修復上沒有遇到很大的障礙。

影片在拍攝時,為了呈現絲質衣服在油燈光源下的反射光,曾做過精細的布光實驗,力圖重現當年室內環境的真實亮度,這個細節在這次修復中成為了重要的調色依據。影片的後期調色指導由攝影大師李屏賓和導演侯孝賢在臺北共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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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花]攝影 李屏賓

上海國際電影節還邀請到同濟大學人文學院副教授湯惟傑,影評人吳李冰徐鳶,對影片的中文字幕進行修訂。由於導演侯孝賢和編劇朱天文都不懂滬語,因此多年來本片的中文字幕始終存在瑕疵,這次的修訂不僅改正了這些問題,也找出了隱藏多年來從未得到糾正的錯誤。

[海上花]4K修復版將在本屆上海國際電影節舉辦世界首映禮,觀眾可以一睹這部上海題材的經典影片如何通過數字修復技術,重現其原始極致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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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高級製表品牌積家與上海國際電影節於2011年開始合作,啟動經典電影修復計劃。算上今年的[海上花],積家一共贊助修復了14部電影。

2015年用最新4K技術修復了吳宇森導演的經典電影[英雄本色],該片榮獲第23屆金馬獎最佳導演、最佳男主角獎,第6屆香港金像獎最佳電影、最佳男主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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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本色],豆瓣8.7,IMDb7.6

2016年修復了爾冬升導演的經典電影[新不了情],該片由劉青雲和袁詠儀主演,榮獲第13屆香港電影金像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女主角等6項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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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不了情]積家特別版海報

2017年修復了林青霞的電影處女作[窗外],該片改編自瓊瑤的同名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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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積家特別版海報

2018年修復了1994年的經典電影[畫魂],該片由鞏俐和爾冬升主演,講述了民初女畫家潘玉良的傳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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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魂] 積家特別版海報

本屆上海國際電影節的開幕紅毯星光熠熠,積家也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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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家大使井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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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王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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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鄭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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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魏大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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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王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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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王景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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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譚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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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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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田雨:佩戴積家翻轉系列小秒針腕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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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劇束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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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關曉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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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李一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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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雷佳音

去年的上影節,積家首次設立了“積家電影人榮譽獎”,旨在表彰為當代電影發展做出過突出貢獻的電影人,並在慈善晚宴上頒獎。

積家於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創立積家電影人榮譽獎(Glory to the Filmmaker Award),往屆獲獎的電影人包括日本導演北野武(Takeshi Kitano)、美國演員西爾維斯特·史泰龍 (Sylvester Stallone)和阿爾·帕西諾(Al Pacino)等。

今年這個榮譽,授予了中國著名導演兼演員田壯壯,他曾導演過[盜馬賊][小城之春][吳清源]等知名影片,出演過[相親相愛][後來的我們]等多部電影。田壯壯導演至今仍活躍在影壇一線,其敬業精神也在鼓舞著後輩們為中國電影事業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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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著名演員阿曼達·塞弗裡德(Amanda Seyfried)、上海國際影視節中心副主任兼上海國際影視節有限公司總經理童穎、積家全球首席執行官Catherine Rénier共同見證了這一榮譽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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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阿曼達·塞弗裡德、Catherine Rénier、田壯壯、童穎

一年一度的積家慈善晚宴也於上海西岸藝術中心的全新會場舉辦,再續時計藝術與電影藝術的絕妙緣分。來自各地的影人巨星、名流貴客,受積家之邀,於此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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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相信,在匠人精神的引領下,積家定能走上一條悠遠流長的道路。希望積家能為影迷帶來更多修復經典,讓更多老片走出庫房,迎來新生。

這就是積家,它既能記錄時間,也能為你留住時間,更能讓你在此刻,看清時間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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