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慕容:世仇!慕容鮮卑的崛起

東漢後期,鮮卑族英雄檀石槐一統鮮卑各部,並將鮮卑按東、中、西分為三部。隨著檀石槐的去世,鮮卑再次分裂。到魏晉時期,遼東鮮卑出現了以三大家族為核心的三方勢力,這三大家族分別是:慕容氏、宇文氏、段氏。當時,其中最強一支當屬慕容鮮卑無疑。

遷居遼東——有一種戰鬥叫生存

憤怒的慕容:世仇!慕容鮮卑的崛起

東漢初年,鮮卑人在匈奴的奴役下,被裹挾著走出鮮卑山與東漢軍隊作戰。不久,鮮卑人倒向了東漢王朝。之後很長時間,鮮卑軍隊在亂世中所扮演的角色更像是“僱傭軍”。他們先為匈奴人戰鬥,然後再為東漢效命,三國時期曹魏一方也有鮮卑部族的身影,直至八王之亂時期,這樣的“鮮卑僱傭軍”在史書中依然時有登場。

正是在三國時期,慕容鮮卑開始逐步崛起。慕容先祖莫護跋隨曹魏徵戰,終受封鮮卑率義王。之後,莫護跋改部族名為“慕容”,並在大棘城(今遼寧省義縣西北)建立了慕容鮮卑的根據地。

慕容鮮卑定居之後,總體來說應該是心向漢人朝廷的,他們先後依附曹魏和西晉王朝,且立下了赫赫戰功。到莫護跋的孫子慕容涉歸這一代,慕容涉歸因戰功,被西晉朝廷封“大單于”。

到這裡,史書記錄出現了矛盾。根據更早的《十六國春秋》記載,慕容涉歸受封大單于後,迴歸大棘城,然後將慕容部遷至遼東。而較晚成書的《晉書》《資治通鑑》則記載慕容涉歸回歸後,在281年作亂,被晉武帝司馬炎派兵打敗,這場戰爭其一沒有因果,其二根據後續慕容與朝廷間大體較為和睦的關係來說,似乎也說不通。因此小編以為很可能是《晉書》和《資治通鑑》將慕容涉歸的經歷與他兒子慕容廆的故事記混了。實際上,《晉書》和《通鑑》在記錄慕容廆和慕容涉歸故事時,真的特別混亂,有時根本對不上,這兩個人也經常搞混。

不管過程怎樣,反正在公元282年左右,慕容鮮卑遷至遼東。從後來慕容廆迴歸大棘城來看,這次慕容鮮卑的遷徙極有可能是被迫的。而在遼東,慕容鮮卑將遇上自己的世仇——宇文鮮卑。

慕容世仇——有一種仇恨叫宇文

憤怒的慕容:世仇!慕容鮮卑的崛起

慕容鮮卑遷至遼東後的第二年,慕容涉歸身死,弟弟慕容耐奪權,兒子慕容廆(Wěi])出逃。公元285年,慕容部眾殺慕容耐,迎立慕容廆為鮮卑單于。到這裡,史書才提到:“初,涉歸有憾於宇文鮮卑”。

關於慕容鮮卑與宇文鮮卑的仇恨,史書上就這樣沒頭腦的提了一句。史書中並沒有提慕容涉歸是被宇文氏所殺之類的話,但從後來慕容對宇文不死不休的態度來看,貌似這仇甚至可以大到用殺父之仇都無法解釋。於是小編只能再次猜測了。

第一種可能:資源之爭。

在慕容涉歸將慕容部遷至遼東之時,宇文部就居住在遼東塞外。慕容部來到遼東,必然在資源爭奪方面與宇文部發生衝突。尤其史書記載,慕容部遷至遼東後,經歷了一個加速漢化的過程,而漢化很大一方面就是改遊牧為農耕,因此必然將原來的草場化為耕田,侵犯宇文部的利益。由此雙方產生了仇恨。

這種猜測能夠解釋為什麼說慕容涉歸與宇文有仇的說法,但也有很多疑問是解釋不了的。最重要的是,慕容侵佔宇文的土地,理論上應該是宇文更仇恨慕容才對,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很明顯,實際上是慕容對宇文的仇恨感更甚。慕容對宇文的仇恨、報復很多時候是根本不考慮利益的。於是,小編有了第二種猜測。

第二種可能:民族矛盾。

慕容與宇文都是鮮卑,說民族矛盾似乎很可笑。但史料的確顯示了有這種可能。

根據《北史》記載,宇文鮮卑在語言、髮式等方面與傳統的鮮卑人均不太一樣,反而更接近匈奴,因此《北史》中直言宇文鮮卑為匈奴。根據很多史家的考證,當北匈奴被東漢、鮮卑打敗,遷往中亞時,留下了部分沒有來得及遷移走的北匈奴人,這支北匈奴後來逐步融入了鮮卑,成為了後來的宇文鮮卑。

而鮮卑族在南下時,實為匈奴所奴役。跟隨東漢後,又世代與匈奴互懟,這樣慕容鮮卑與源於匈奴的宇文鮮卑有些歷史仇怨就不難理解了。

但這種猜測,貌似又與“涉歸有憾於宇文鮮卑”這話不搭,歷史就是一團爛賬。反正慕容與宇文有世仇就對了。而且,這種世仇將在未來影響到慕容鮮卑在歷史中的整體走向。

慕容廆的神邏輯——不幫我揍他,我就打你

憤怒的慕容:世仇!慕容鮮卑的崛起

好了,書接前文。慕容廆接手慕容鮮卑領導權後,因“涉歸有憾於宇文鮮卑”,所以決定要攻打宇文鮮卑。於是,他向晉武帝司馬炎請求說:“讓我們一起去討伐宇文鮮卑吧!”估計這時候年輕的慕容廆根本沒意識到,其實當時司馬炎和宇文鮮卑已是姻親了,司馬炎曾將王室之女嫁到宇文部。所以,司馬炎當然拒絕了,不僅拒絕了,還不許慕容廆去打宇文部。

然後,慕容廆不知道怎麼的,大怒之下想出了個神邏輯——你不幫我,我就打你。於是,慕容廆入侵遼西,在西晉邊境作亂。結果也很明顯,司馬炎時期的西晉還是很厲害的,他派出大軍討伐慕容廆,慕容廆大敗。不過這時的慕容鮮卑再次發揮了遊牧民族的游擊戰水平,每年都到遼西昌黎一代劫掠,久而久之,慕容鮮卑逐步西歸,終於再次回到了曾經的祖地,將慕容鮮卑的首府遷移回了大棘城。之後,慕容廆再次向西晉稱臣,西晉封慕容廆為鮮卑都督。

威脅!——宇文鮮卑的反撲

憤怒的慕容:世仇!慕容鮮卑的崛起

重回大棘城後,慕容鮮卑開始了自己的徹底漢化之路。他們制定了與漢人朝廷類似的法律,興修水利、鼓勵農耕,並且大量以漢學教化百姓。隨著之後晉武帝司馬炎的去世,八王之亂的開啟,慕容鮮卑的這一系列作為也引來了不少漢學文士的投靠。慕容鮮卑日益壯大。

慕容鮮卑壯大的同時,世仇宇文鮮卑實力也在提升。公元302年。宇文鮮卑統一了塞外,將攻伐目標指向了與他們緊鄰的慕容鮮卑。這時的宇文鮮卑在軍事實力上其實是高於慕容鮮卑的,因此時任宇文部首領的宇文莫圭派十萬大軍進攻慕容廆。

當時,慕容與宇文兩部的實力相差多大呢?歷史沒有記載慕容一方的兵力,但記載了慕容部將的態度。據說,當時慕容廆手下很多以為就快要被滅族了,都很害怕。這種畏戰情緒可是在善戰、好戰的慕容部將領身上極少出現的。這恐怕也是被史書記載下來的唯一一次。

而此時的慕容廆已經成長為了一個成熟的領導人,他輕鬆的點出了宇文大軍多而無序的弱點。隨後慕容廆看準時機,親自領兵出戰,宇文軍大敗,俘獲、斬首逾萬。慕容廆一戰成名,周邊名士、流亡士子競相來投。

自此一役,慕容鮮卑在遼東在才算正式崛起。宇文與慕容間的世仇關係,再次成為慕容鮮卑稱霸遼東地區的墊腳石,加速了慕容鮮卑在遼東的稱霸進程。

PS.小編其實有個疑問:慕容涉歸這個名字從歷史學來說,貌似是已經被確定的。但小編我看《十六國春秋》時,咋覺得其實這個慕容涉歸應該是叫慕容涉呢?必進《十六國春秋》成稿時間更早,誤讀概率更低。涉歸這個名是誤讀嗎?有沒有人和我有同樣感覺。當然,我不敢否定無數先賢的智慧,只是有點小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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