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最霸氣的口號,不信邪的國家最終都見識了這句話的厲害

漢朝 郅支單于 陳湯 甘延壽 夜讀遺編 2017-05-21

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這是西漢名將陳湯千里出師斬殺匈奴郅支單于後,給朝廷的奏章中的一句話。匈奴、大宛、樓蘭、龜茲、鮮卑、羌、烏桓等惹過大漢的國家,最終都見識了這句話的厲害。

當年,漢高祖劉邦在白登(今山西大同東北)被匈奴冒頓單于40萬騎兵圍困七天七夜,最後不得不賄賂單于的老婆,讓她吹枕邊風,才得以逃脫。這個恥辱一背就是70年,期間,漢朝採取退避政策,對匈奴實行“和親”,把公主嫁給單于,還要搭上一定數量的財物當“嫁妝”。匈奴單于吃著碗裡望著鍋裡,一邊享受著漢朝的美女和錢財,一邊卻又隔三岔五出兵騷擾大漢的邊境城市,搶掠財物。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漢武帝上臺。此時經過文、景兩朝的休養生息,漢朝的國力大增,年輕氣盛的漢武帝劉徹腰板硬了,決定要給匈奴一點顏色瞧瞧。

公元前127年,漢武帝派衛青進擊匈奴,佔領河套地區;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奪取富庶的河西走廊;公元前119年,衛青、霍去病分東西兩路進攻漠北,霍去病擊匈奴至今蒙古國境內的狼居胥山,衛青東路掃平匈奴王庭。至此,在漢朝的連番打擊之下,匈奴由盛轉衰,再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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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

不料過了幾十年以後,匈奴里居然又出了一個刺頭兒。這人叫郅支單于,是冒頓單于的後裔。

當年,匈奴被衛青、霍去病擊潰之後,殘餘勢力逃到漠北(現在的蒙古高原一帶)休養生息。到公元前60年左右,匈奴發生內訌,冒頓單于的子孫們相互攻擊,打得不可開交,史稱“五單于相攻”。6年後,呼韓邪單于和郅支單于兩強大戰,兩敗俱傷。這個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了昔日的死敵——大漢王朝。

為了取得戰略優勢,呼韓邪單于和郅支單于先後向漢朝遣使朝獻,把兒子送到西漢的都城做人質,希望能得到大漢的支持。誰知道漢朝居然像現在的美國一樣,玩起了戰略平衡,表示兩邊都支持,想讓呼韓邪和郅支兩部互相制衡,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漢朝模稜兩可的態度沒能平息紛爭,反倒使郅支單于打了呼韓邪一個措手不及。落敗的呼韓邪一看大事不好,乾脆直奔大漢這邊要求歸附。漢朝皇帝這下不好敷衍了,只好聲明支持呼韓邪,派兵護送他回國,協助誅伐不服者。

就這屁大點兒的工夫,郅支單于把呼韓邪的地盤給佔了。當聽說呼韓邪搬了漢朝救兵,反攻回來的時候,郅支單于勃然大怒。奶奶的,老子也把兒子送你那裡當人質了,你幹嘛支持他不支持咱?

可是氣歸氣,呼韓邪帶著漢朝的援軍即將趕到,憑自己這點兒人馬,肯定惹不起人家。怎麼辦,閃吧!於是郅支單于召集人馬,丟掉到手的肥肉,一路向西,擊敗烏孫,吞併烏揭、堅昆、丁令三個小國,並以堅昆為都城,安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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郅支單于

堅昆遠在西伯利亞,郅支單于自然不怕漢朝派兵過來,但是親兒子還在人家手上呢,自然不能翻臉。於是,郅支單于又派使者到漢朝進貢,繼續表示“願為內附”,同時要求大漢朝廷遣還他做人質的兒子。

這個時候,已經有大臣看出郅支單于兩面三刀,不是真心。但考慮到他夾著尾巴逃到萬里之外,對大漢不會再構成什麼威脅,加上呼韓邪單于歸附多時,在匈奴故地早已站穩了腳跟,多數人樂觀地認為“匈奴乃定”,朝廷也懶得多去關注這事。既然現在郅支單于要討回兒子,那就給他送回去吧,留著還得白費糧食養他。

公元前48年,漢朝派出使臣谷吉護送郅支單于的兒子回國。臨行前,大臣們專就此事進行過討論。一部分人認為,郅支單于這人不是什麼好鳥,將他兒子送出塞外即可,犯不著以身犯險,親自給他送到家門口。

可是外交官谷吉卻認為,郅支單于說要歸附,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只要咱們以誠相待,他就沒得話說。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咱們決定把兒子給他送回去,那就實打實地走一趟,不給他留下反悔的藉口。萬一他真的敢對我不利,我也認了。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家嘛!

不幸的是,谷吉一語成讖。他們一到堅昆,就被郅支單于抓起來殺掉了。在古代,一般只有雙方交惡,準備兵戎相見,才殺使臣以表決心。郅支單于此舉實在是赤裸裸的挑釁行為。可是那時候交通不便,通訊太落後,直到幾年以後,大漢朝廷見谷吉遲遲不歸,經多方打聽,才知道自己派出的外交人員竟然遇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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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諸國圖

這個時候,郅支單于已經帶領部眾向西跑到康居國,並向康居國借兵佔領了康居鄰國烏孫的地盤,威逼周邊的小國進貢,儼然成為地方一霸。漢朝三次派出使者到康居索要谷吉等人的屍體,郅支單于不但不給,反而調戲使臣說:“我在這裡住得很不爽,正打算投奔你們大漢呢,我再把兒子派過去作人質吧!”

郅支單于這麼囂張,他難道不怕大漢報復嗎?怕,絕對怕!但他算準了漢朝拿他沒辦法。康居離大漢的疆土不下萬里,中間還要穿越沙漠和雪山,就算漢朝皇帝想出兵,也得掂量掂量這中間的難度。退一萬步講,即便漢朝真的發兵了,以匈奴騎兵的機動性,他們也完全可以在漢朝軍隊到達之前跑得無影無蹤。

可惜百密一疏,郅支單于千算萬算,卻算漏了一點——任何事情都有意外,他的人生,很快便會隨著一個人的到來而徹底改變。這個人叫陳湯,在大漢的疆域上,實在是一個不起眼的人物。

在當上國家公務員之前,陳湯的生活十分潦倒。因為家裡窮,他經常四處借錢,而且是有借不一定有還,因此鄉鄰很是鄙視他。後來他流浪到長安,認識了富平侯張勃,張勃覺得他很有才能,便把他留在了身邊。

公元前47年,漢元帝下詔要求王公大臣們推薦年輕的人才,張勃便趁機薦舉了陳湯。誰知在等待有關部門考察的時候,陳湯的父親突然去世。得到消息,陳湯掂量了一下,覺得好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放棄了實在可惜,便沒有回家奔喪。

這下麻煩了,馬上有人跑去檢舉,說陳湯連老爹死了都不回去看一下,實在是不孝。那個時代對孝十分看重,不孝就意味著犯罪。有關部門一查,還真是這回事,於是陳湯沒有等來錄用通知書,倒等來了一張拘捕令。富平侯張勃也因為這件事受到行政處分,被削了封邑二百戶。

還好陳湯確實有才,欣賞他的人不少,這才被保了出來,免了一場牢獄之災。後來又經他人力薦,陳湯終於被任命為郎官。郎官即侍郎、郎中等職,掌管更值、宿衛等事,沒有多大前途。陳湯不甘心就這麼混一輩子,便主動請求出使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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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湯

公元前36年,陳湯被任命為西域都護府副校尉,與西域都護甘延壽一道,奉命出使西域。

自張騫通使西域、李廣利伐大宛之後,大漢王朝在西域已經經營多年。此時,帝國設立的西域都護早就取代了匈奴在西域的僮僕都尉,不但主管屯田戍防,還負責處理西域各國事務。

一路上,除了陳湯處處留意地形之外,並沒有什麼故事。到達都護府之後,甘、陳二位領導先了解了一下形勢。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陳湯不禁嚇了一跳。原來郅支單于已經站穩腳跟,不僅強迫康居國人為他修築單于城,還勒索大宛等國,令其年年納貢,其勢力範圍達到千里之闊,已經逐漸坐大。

西域諸國是大漢的屬國,如果任由郅支單于橫行霸道,不僅大漢面子上不好看,也會使這些國家對漢朝失去信心,那麼,大漢之前用血和汗打出來的威望就會付之東流。為今之計,只有果斷出兵,教訓教訓郅支單于,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而谷吉之死,則是再正當不過的問罪理由。

陳湯不愧是將才,打定主意之後,迅速理清了思路:他和甘延壽的這趟差事,其實只是一次常規的換防任務,所帶人馬不多,要想教訓郅支單于,必須調動在車師(今新疆吐魯番地區)屯墾的軍隊。可他只是個副手,要搞定這件事,還得請示一把手甘延壽。

於是,陳湯找了個機會,跟甘延壽聊起了西域的形勢。陳湯說:“甘頭兒,郅支這廝凶悍好戰,勾結康居,侵略鄰國,如果咱們再坐視不管,西域所有的王國都會受到威脅,到時候,郅支就會成為大漢的心頭之患啊!不如我們現在趁其不備,調集邊境屯田的士兵,再聯合西域各國人馬,一舉將其拿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大功一件啊!”

陳湯分析得頭頭是道,眼下郅支單于沒有可以固守的城池,也沒有善於使用強弩的將士,他們的優勢在騎兵,如果攻其不備,他們既跑不掉,也守不住,只能舉手投降。甘延壽深以為然,但他也是從官場上混過來的,知道無過便是功的道理,陳湯說的這事聽起來很美,但稍有差池,責任可不小。所以這事必須得先請示朝廷,得到批准之後才好動手。

一聽這話,陳湯急了。先不說朝廷願不願意開戰,就算上頭真的批准了,等拿到批文,黃花菜也早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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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延壽

眼看這事就要黃,機會突然降臨——老甘病了,病得還不輕,只能臥床休養,一切事務交由陳湯代理。陳湯抓住機會,先是以西域都護的名義假傳聖旨,調集了車師的屯墾部隊,接著又傳令西域各國,要求出兵共同討伐郅支。

很快,陳湯便集結了十幾個國家共四萬大軍,正當厲兵秣馬之際,甘延壽得知消息,驚得病都好了一半,跳起來就要阻止陳湯。陳湯這個時候有槍桿子在手,哪裡還尿老甘這一壺,厲聲警告道:“大軍已經集合,休要動搖軍心!”是啊,開弓沒有回頭箭,假傳聖旨的欺君之罪也已經犯下,還不如放手一搏。甘延壽掂量了一下,只好上了陳湯的“賊船”。

公元前36年冬,陳湯、甘延壽一面向皇帝上書檢討自己假傳聖旨之罪,一面率聯合部隊向西進發。當地人怨恨郅支單于的殘暴,甘願給聯軍做嚮導。很快,聯軍便抵達郅支城下。

直到這個時候,郅支單于才如夢初醒,慌忙派人前來交涉:“你們漢兵大老遠跑到我們這兒來幹嗎?”陳湯說:“單于你不是曾經說過,在這兒住得不爽,願意歸順大漢嗎?這不,我們來接你了!”這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郅支單于如果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說什麼也不會那麼囂張的。可是晚了,漢軍已經發出了最後通牒:我們遠道而來,人困馬乏,糧草也不多了,是戰是降,趕緊拿主意!

大戰隨即展開。匈奴人雖然凶悍,但聯軍兵力上佔絕對優勢。在漢軍強弓部隊的飽和打擊之下,匈奴人幾無還手之力。儘管郅支單于帶著他的妻妾親自上陣,但戰爭的結局毫無懸念。一天一夜之後,漢軍破城而入,一舉格殺郅支單于,生擒北匈奴官吏一百四十五人,俘虜敵兵一千餘人。

次年正月,北匈奴郅支單于的人頭被快馬送至漢朝都城長安,一同送到的,還有那封流傳千古、揚眉吐氣的奏章: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為一。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於民,大惡逼於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槁於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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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匈奴單于被陳湯斬殺

這次勝利,徹底結束了西漢與匈奴的百年戰爭,大大提高了漢朝在西域各國的威信,也使得已經歸附的南匈奴呼韓邪單于不敢再有任何輕舉妄動的想法,自秦漢以來的北方邊患從此一舉解除。此後,呼韓邪單于第三次入朝覲見大漢皇帝,表示“願守北幌,累世稱臣”。

或許陳湯身上有著種種缺點,但那種當機立斷、銳意進取的精神,以及信筆寫出“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自信、豪邁,值得萬世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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