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於草根,做過盜馬賊,成長於行伍,創一代帝業,自比漢光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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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亂華期間,有一個由匈奴別部羌渠後裔形成了的民族生活在上黨郡(今山西潞城附近各縣)的武鄉﹑羯室一帶,稱羯族,又名“羯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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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族族人大異於漢人,深目、高鼻、多須,以原始的部落形式為基本社會單位,過著簡單、樸素的遊獵和放牧生活。

武鄉北原山下有一個羯人,名字叫(勹背)(bè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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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在(勹背)的眼裡,北原山的草木都有戰馬的形狀,他家庭園裡生長有人蔘,花葉茂盛,大多具備了人形。

有相面的人評價(勹背):“狀貌奇異,志度非常,前途不可限量。”

鄉鄰大多不信。

(勹背)是大戶人家的佃客,在田間地頭勞作,常常會聽到金戈鐵馬的聲音。他很奇怪,回到家裡把這事情告訴母親,母親關切地說:“兒啊,這是腎虧,腎虧使得勞作會產生耳鳴,雖不是什麼不祥的徵兆,但是要注意身體啊。”

(勹背)哭笑不得。

晉太安年間(公元303年前後),幷州(山西省大部及鄰近的河北、內蒙部分地區)發生饑荒,境內大亂。(勹背)與一同做佃客的胡人逃亡走散,被北澤都尉綁縛起來,賣給人家做奴隸。

(勹背)對買主說:“現在四處都在鬧饑荒,我們這些做奴隸的胡人都餓瘋了,你不如把我們帶到冀州(河北中、南部及山東西端與河南北端)一帶賣掉,這樣,你會賺得一個大價錢,而我們到了大戶人家,也可以有口吃的,一舉兩得啊。”

買主覺得主意不錯,依計而行。

(勹背)於是被販賣到了茌平(山東茌平縣)。

在茌平,(勹背)和其他奴隸一起,天天被趕到地裡幹苦力活。

幹活閒暇,(勹背)和其他奴隸聊天,說:“我幹活時耳邊總會有鼓角之聲,你們有聽到嗎?”

那些奴隸便豎起耳朵細聽,也許是受到了心理暗示,一聽,竟然聽到了類似的聲音,說:“你這麼一說,是經常能聽到這樣的聲音。”

找到知音了!

(勹背)大笑道:“我自幼在家時就能聽到了。”

奴隸們大為詫異。

他們勞作的附近,有一個牧馬場,魏郡的販馬頭目汲桑常來買馬。

(勹背)出生於遊牧部落,對相馬很有一套,評論起馬匹來,一套一套的,讓汲桑刮目相看。

從談論馬匹開始,兩人交往日深,漸漸地,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汲桑,清河具邱人,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力能扛鼎,聲音洪亮,天生獅子吼神功,大吼一聲,能傳出幾裡遠,鄉里驚為神人。

(勹背)這一年也是二十歲,兩人年紀相仿,意氣相投。

(勹背)向汲桑提議,與其這樣販馬,賺辛苦錢,不如大著膽子幹幾票大的。

幹幾票大的?怎麼幹?

汲桑疑惑地看著他。

(勹背)不說話,向東面指了一指。

汲桑明白了,哈哈大笑。

原來,朝廷在茌平縣東部開設有諸如赤龍、驥等皇家馬苑,裡面餵養的都是上乘的寶馬、千里駒,如果能去偷盜到這些寶馬,要做什麼不可以?

說幹就幹。

哥倆串聯起十八個好漢,一起去盜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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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山東大地出現了一支來去如風的馬隊,號稱十八騎。這十八騎縱橫馳騁,到處掠奪絲綢珍寶,事業越做越大。

晉永興二年(公元305年),匈奴人劉淵在黎亭稱漢王,平陽人公師藩等在清河郡隃縣(今山東平原南)起兵。汲桑與石勒等人一起前往投軍。

投軍前,汲桑讓(勹背)以石為姓,以勒為名——汲桑萬不會料到,他心血來潮、臨時起意所起的“石勒”之名,不久之後,竟會成為千千萬萬漢人的噩夢,不知多少漢人,聽到這個名字,聞風喪膽、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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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亂世混戰中,公師藩和汲桑先後戰死,石勒領殘部倉皇投奔劉淵。

劉淵可不是誰想投靠就可以投靠的,他向石勒索要投名狀,要石勒去替他除掉烏桓部的張伏利度。

石勒乃是一條喪家之犬,無根的浮萍,為了入夥,只好屈服於劉淵的無理要求。

讓人詫異的是,目不識丁的石勒,居然無師自通地憋出了一條“苦肉計”:讓劉淵痛揍自己一頓,扮演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打入了張伏利度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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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桓部的兄弟心眼實,並不知道石勒的險惡用心。

石勒用一種沉穩、踏實、能吃苦,肯幹垃圾活的表象騙過了所有人,終於在一次部族會議上成功綁架了伏利度,脅迫烏桓部兄弟歸順了漢國。

劉淵大開眼界,高高興興地任石勒為輔漢將軍、平晉王,督山東(太行山以東)誅討諸軍事,負責帶領伏利度的烏桓部。

從此石勒獨領一軍,在漢水流域寇掠,拔新蔡、下許昌,打下了好大一塊地盤。

讓石勒名震四海的是晉永嘉五年(311年)在苦縣寧平城的一場殺戮。

該年正月,西晉王爺東海王司馬越率洛陽的兵眾二十餘萬討伐石勒,途中,司馬越病死,眾人推舉太尉王衍為主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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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衍是個主張清淨無為的清談名士,遇事能躲就躲,能推就推,他拒絕說:“我年少時就沒有做官的願望,卻偏偏官運亨通,不知不覺地升遷到現在的高位,這完全是蒼天作弄,造化弄人。今天的大事,怎能讓我這樣一個沒有進取心的人來擔任統帥呢?”

大家卻說,你是軍隊裡最高的官,不讓你來擔還能讓誰來擔?別推了,就您了。

王衍抵不過,只好像被趕上架的鴨子,當上了軍隊的最高指揮官。

但王衍沒膽和石勒開戰,玩了手虛的,以奉送司馬越的靈柩回東海國為由,走為上。

王衍天真地以為,這一走,就可以逃離了即將開打的戰場了。

哪料,石勒並不肯放過他們,率領輕騎連夜追趕。

四月初一,在苦縣寧平城,追上了。

王衍的隊伍有十餘萬之眾,但軍無鬥志,只忙於奔喪逃命,被石勒的騎兵稍一衝擊,便潰散得不成樣子。

石勒縱聲獰笑,大開殺戒。

十多萬人像被圍獵的獵物一樣,在漫天的箭雨中喪生,屍積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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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晉朝中央政府的有生力量全部毀於一旦,陪葬的還有大批的朝廷高層。

對於晉軍的最高指揮官王衍,石勒表示出了極大的興趣,吩咐士兵將他帶到自己的面前。

這,已經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了。

石勒十四歲那年,跟同鄉到洛陽做小買賣,閒極無聊,曾倚上東門長嘯。嘯聲引起了時為尚書左僕射王衍的注意,他觀察了許久,跟左右說:“剛才那個胡人少年,我聽他的聲音中隱含奇志,恐怕將來會擾亂天下,快去抓住他。”所幸石勒見機得快,已提前離開了。

現在,時易世換,石勒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在了王衍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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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由於王衍名頭太大,而且長相不俗,石勒見了他,還是被他的氣度和風範征服了,客客氣氣地請他入座,向他討教晉朝興隆衰敗的原因。

石勒算是問對人了。

王衍二十多歲就在宦海中翻滾,歷經三朝,遍任要職,對朝種種掌故如數家珍,而朝中起落的詭譎風雲,他既是旁觀者,又是親歷者,而且,清淡更是他的拿手絕活,話匣子一打開,滔滔不絕,關也關不上,即便說錯了,也能和平時一樣,信口雌黃,隨講隨改,給石勒上了整整一天的政治課。

石勒沒讀過書,難得這樣的機會,越聽越開心,越聽越明白了許多之前不明白的大道理。

不知不覺,太陽偏西。

王衍的肚子餓得咕咕直叫,但石勒聽入了迷,竟然沒有察覺。

怎麼辦?還講不講?再講,實在是頭昏眼花,力不從心了。

王衍決定上一劑猛藥,以結束今天的談話,早一點進餐。

他說:“老夫年少時就沒有過當官從政的念頭,只是被時勢所迫,身不由己,不小心做到了太尉。但朝廷大事,我從不參與。現在晉室氣數已盡,屬於將軍您的時代已經到了,請將軍宜抓緊時間,早日稱帝!”

他這一說,石勒如夢初醒,是的,今天的談話該結束了。

他伸了個長長的懶腰,斥責王衍說:“少來啦,你少壯登朝,仕宦至白頭,身居要職,名蓋四海,事到如今,卻推說自己沒有當官從政的念頭、不想參與朝廷政事,說什麼呢?我要說,敗壞晉朝天下的,就是你這類人,在其位不謀其政!”回頭吩咐手下,說:“來人,把他拖下去!”

原先看他們談話談得這麼愉悅,其他被俘的王公大臣們都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石勒心情一好,會把他們全部釋放了,那知石勒翻臉比翻書還快,嚇得一個個跪地求饒。

倒是襄陽王司馬範還幾分骨氣,大聲呵斥這些下跪之人,說:“今日之事,死則死耳,諸位有什麼可說的!”

當夜,石勒將這一幫公卿大臣綁縛在一堵斷牆之下,由士兵從後面推牆推倒,企圖將他們壓死。

聽著後面軋軋牆動之聲,王衍面如死灰,垂淚道:“唉!如果平時我不崇尚浮華虛誕,勉力來匡扶天下,哪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

砸死了王衍等人,石勒也沒放過躺在棺材裡的司馬越,命人剖棺焚屍、挫骨揚灰。隨後,會同與劉淵手下的漢將劉曜、呼延晏、王彌等人,順利地攻陷了洛陽。

改年,即晉永嘉六年(公元312年)二月,石勒在葛陂一帶構築壘壁,廣造船隻,準備攻打江南的政治經濟中心——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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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歷史上無數次的南北軍事對話一樣,北軍出現了水土不服的現象。

這一年的春季,江淮地區連降大雨,石勒軍中的士兵病倒了一大片一大片,非戰鬥死亡人數過半,未死的也病得不輕,未病的則人心惶惶,兵無鬥志,軍心浮動。

恰在此時,有謀士張賓來投石勒,建議說:“鄴城的銅雀、金虎、冰井,世上稱之為三臺之固,西接平陽,四塞山河,有喉衿之勢,請將軍用心經營,以據有黃河以北的地區,而黃河以北的地區一旦安定,天下莫有出將軍之右者!”

石勒聽了此一席話,猶如撥雲見日,依計而行。

正是在張賓的指導下,石勒有了成形的戰略方針,以襄國為根據地,先後滅了王浚、邵續與段匹磾等西晉在北方的勢力,又吞併曹嶷,走上了一條王圖霸業之路。

東晉咸和四年(329年)十一月,石勒吞併關中、取上邽,滅前趙,緊接著,又北征代國,經統一了除西北涼州和東北遼東以外的整個北中國,與東晉以淮水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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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咸和五年(330),石勒稱大趙天王,行皇帝事。隨後稱帝,改元建平。

因淮水以南地勢低溼,河水交叉,不適合騎兵馳騁,石勒同時也覺得自己的後趙亟需休養,也沒有向東晉發動起大規模的侵略,他的功業也由此已經到達了頂點。

對於這個現狀,石勒頗感滿意。有一次,酒後高興,他問侍臣徐光:“朕可相比於古往今來哪一類開創基業的帝王?”

馬屁精徐光諂媚說:“陛下的勇猛和謀略超過漢高祖劉邦,卓越的才能勝過魏武帝曹操,老實說,依為臣看來,自三王算起,有資格能和陛下您相比的,也就只有軒轅皇帝一人而已!”

石勒被這一馬屁擊暈,心花怒放。

等屁氣漸散,還是冷靜了一下,說:“愛卿也許說得太誇張了,人還是得有一點點自知之明的。朕若逢漢高祖,必當北面而事奉他,揮鞭與韓信、彭越之輩爭先。若遇光武帝劉秀,當與他逐鹿中原,一分高下。大丈夫行事應磊磊落落,如日月光明,朕絕不會象曹孟德、司馬仲達父子之流,欺他孤兒寡母,狐猸以取天下。所以,朕覺得,朕的才能當在劉邦、劉秀之間,哪能與軒轅皇帝相提並論?”

三皇五帝的事已經不可考,說白了,石勒一生最崇拜的偶像就是漢高祖劉邦。

他是奴隸出身,目不識丁,喜歡聽別人講劉邦的故事給他聽。

他最喜歡聽酈食其勸劉邦立六國後人為王侯這一段。

每次聽到劉邦準備採取酈食其的意見,要刻印授予爵位,就故意裝大驚狀,尖叫道:“完了,這麼做就會失去天下了,大事難成了,大事難成了!”一副懊惱無盡的樣子。

等聽到留侯張良及時地阻止了劉邦,他又裝作很有先見之明的樣子,說:“幸虧有張良啊!”

講故事的人講到這兒,就該停下來了,五體投地地讚道:“陛下比漢高祖高明多了。”

石勒於是滿足地笑了。

其實,石勒以布衣提三尺劍建國,固然是世之豪雄。但,他所建立的後趙帝國,非但版圖遠不能與西漢、東漢帝國相比。且後趙帝國的國祚,也遠不能與兩漢相較。兩漢加在一起,統治時間長達四百多年。後趙帝國,歷經八主,三十三年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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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三十三年之間,走馬燈似的出現了八位皇位,政局是何等混

造成這一惡果的人,就是自詡富於“先見之明”的石勒。

石勒明知自己的兒子孱弱,侄兒石虎雄暴強勢,卻極其顢頇、極其昏暗地沒有采取任何措施,竟使得他死後短短兩年,全部子孫被石虎屠戮得乾乾淨淨,為天下所笑。

石勒龍精虎猛、志得意滿時,馬屁精徐光曾含蓄地提醒過他:“皇太子文靜溫恭,中山王石虎殘暴多詐,陛下一旦龍駕賓天,臣恐社稷必危,應漸奪中山王威權,使太子早參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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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子石弘的親舅,右僕射程遐也直接地對石勒說:“中山王石虎勇武權智,群臣莫制,其本性凶殘,驕橫不法,他的兒子都執掌朝廷兵權。陛下在,自然無事,應早除之,以安天下大計。”

石勒的回答卻是:“現在天下未定,太子年幼,正要倚仗中山王輔佐。而且,中山王是我骨肉至親,又豈會做出你所說的那種事來!嘿嘿,你是擔心有中山王在,將來你無法以帝舅的身份擅權吧?”

瞧,就這種見識,居然也自稱才能智謀在劉邦之下劉秀之上。

事實上,石虎的不臣之心已經很明顯的了。

石勒稱帝,將大單于的名號封給了三子石宏,石虎就表現得極其不滿。石虎私下裡說:“主上自在襄國建都稱王以來,端身拱手,尸位素餐,坐享其成,不勞而獲,所有衝鋒陷陣、攻城掠地的事情都交給了我。二十多年來,南擒劉嶽,北逐索頭,東平劉魯,西定秦雍,擊平十三州,成就這些功業,還不全靠我石虎一人?大單于的稱號應當授予我。主上昏昧,卻授予那黃口小兒,想起來就教人生氣,飯也吃不下!等聖上停止了呼吸,我當滅盡其子孫!”

石虎聽說程遐向石勒講自己的壞話,暴跳如雷,作為報復,他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派了幾十個武藝高強的壯漢,闖入程府,將程遐按倒狂扁,並當著他的面,輪姦他的妻子、女兒,待拎上褲子,還不忘將府上的金銀寶物掠奪一空。

說起來,程遐既是太子的親舅,他的妻女也就全都是太子的至親,石虎卻敢在石勒的眼皮底下幹這等事情,可知他狂妄、殘暴和無法無天到了何等程度。

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石勒喜歡石虎,就在於石虎嗜血、殘忍、敢殺。

石勒覺得自己這個侄兒殺人如麻,殺得天下人都害怕,替自己掃除了不少敵人,歡喜不盡。

他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這個心愛的侄兒會把屠刀舉向了自己的子孫。

咸和八年(333年)石勒駕崩,由太子石弘繼承。第二年,石虎廢黜石弘,並將石弘的母親程太后及石弘的兄弟秦王石宏、南陽王石恢等悉數殺死,自稱為居攝趙天王,開始了中國歷史上的又一場荒淫無恥、血腥殘暴的統治。

可笑石勒自比劉邦、劉秀,到頭來,全部子孫被別人屠戮得乾乾淨淨,成了歷史上的一大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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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史學家戴溪因此評價石勒說:“石勒胡兒,哪裡真瞭解漢高祖?他的本事,比韓信、彭越還差得遠!”(勒豈真知高帝者,特自視不如韓、彭故耳!)

另一南宋史學家胡三省說得更直接:“勒欲並驅漢光武,……多見其不知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