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整整下了一夜的春雨，促使草木蔓發，春山可望。但它更像一擊重拳般，敲打著同事們擔憂的心，昨夜持續了一天的獨龍江公路推雪保通作業，千方百計推通的道路，估計在這場整宿的春雨中化為烏有。晨色朦朧人未甦醒，同事們已經行駛在巡路保通的路上，路途一段風雨一段大雪紛飛交替著。自今年3月開始，貢山真正迎來了春的腳步，無論是斷斷續續、淅淅瀝瀝地潤物細無聲的前奏，還是現如今大珠小珠落玉盤般持續飄風急雨地高潮，都成為了吹響“無邊光景一時新”“萬紫千紅總是春”的交響曲。但它也給貢山公路分局所管養的獨龍江公路帶來不小的考驗與挑戰。
獨龍江公路積雪，褪去初雪柔和似棉花地美麗面紗，現如今早已如絮柳般簌簌落下，路的兩邊薄薄雪紗也已高聳入雲成擎天柱般，阻隔前行的道路，攔住人們歸家地腳步。厚厚的白雪，像一層棉被包裹獨龍江公路，好像刻意為之，不願意被人從這美夢驚擾，於是便一層覆蓋著一層，沉沉睡去。而裝載機的轟鳴聲喚醒沉睡中的它，催促著它快些甦醒，將道路恢復往日暢通。
晚8點，安靜地站所院壩裡汽車的發動機聲音打破沉寂，似乎告訴給留守同事們“我們沒事，平安歸來，請勿擔心”。而在這樣平安祥和地歸來中，暗藏著多少波雲詭譎，從他們洋溢著輕鬆笑臉中，你根本想不到前一秒他們才剛剛了經歷驚心動魄地雪崩，並奮勇向前清理保通而歸。只有從他們的疲憊的背影中，你才知道風雪中持續不間斷地推雪危險與不易。雪崩，對於它更多的只是停留在影視中特效中，記錄片的凶猛中。今日，在一如既往地推雪作業中，雪似乎像撒了歡的孩童般，更加肆無忌憚的飄灑著。偶遇了從獨龍江鄉趕路因天氣而滯留在隧道口的微型車，他們原本趁著這雪似乎要停歇的間隙，打算抓緊時間嘗試趕出。可當車才行駛到隧道口時，卻沒有想這雪越下越大，見此情景他們心裡打起退堂鼓，但卻因為現處於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隧道口，一籌莫展。這時，剛巧同事們正在推雪保通作業，見狀便急忙趕過來，詢問著他們情況。透過司機顫巍巍地搖下車窗縫裡，車內人們已被這天氣凍得瑟瑟發抖地蜷縮著。可同事們卻已在風雪中持續保通作業幾個小時，皚皚白雪壓彎同事們帽簷，雪花融化浸溼了雨衣，加之隧道口本就是風口處，陣陣溼冷的寒風如剛針刺痛著同事的全身，發紫蛻皮肌膚似乎在無聲講述著推雪保通的不易。
不遠處，同事正拿著熱水和食物，分發給滯留人們。為他們驅散寒冷，叮囑著他們要注意安全，小心行駛。為了安全他們親自帶著一行人，兩臺裝載機一前一後的護送著車輛緩慢行駛。獨龍江公路K38公里處一道長下坡，由於積雪較厚，車輛打滑無法行駛，正動彈不得時，同事們見狀立馬下車開始幫忙脫困。通紅的雙手其實早已風雪中散失了知覺，雙腳也只剩下肌肉的機械性而已。麻木疼痛無時無刻不刺激挑戰身體，雪晒傷蛻皮的生疼也全然不知。翻山涉水兩肩霜花，可誰知剛過完一坎又有新的危機出現。一剎那間，來不及思考，毫米間的距離，雪崩突然轟然崩塌。看不到邊的厚雪，能輕鬆身高七尺勘查情況的同事淹沒其中。沒有絲毫猶豫，他們默默開始新一輪推雪保通作業。一雙發紅地雙眼正全身貫注地操作檯，一絲不苟地駕駛著裝載機。而這發紅雙眼被同事自己戲稱為“因為嫉妒獨龍江公路風景美，而眼紅”所得。殊不知，這卻是白白皚雪送給的最扎心的“禮物”，是需要長達近一月不間斷使用眼藥水，外加藥物才能恢復的雪盲。長時間推雪作業除了這“白雪耀眼”反射帶來錐心的疼痛，便是淚流不止睜不開雙眼卻依然要咬牙堅持睜眼聚精會神地駕駛裝載機除雪保通的意志考驗。每次推雪工作結束下來，大家都會收穫這切膚之痛的“紅眼”。
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眼看推雪的工作即將完工，剩下的路段應該一馬平川了吧。可由於這長時間不間斷的降雨原因，低海拔的路段，雖沒有積雪，部分伴有滑落的滾石、坍方，一顆顆巨石猶如攔路虎般擋住前行的道路，舉步維艱。可在同事眼裡卻是將一切困難都是紙老虎地自信堅定，他們立馬進入工作狀態，開始清理作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逐一排除獨龍江公路的暗礁險灘，踏平坎坷成大道，一路守護被困司機們平安到達。
每當一次次一場場保通工作結束，同事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事後”的危險恐懼，可每次危險來臨時，他們卻依然迎難而上、奮不顧身，早已將“事後”一事拋諸腦後，一心只為道路儘快恢復暢通、安全，確保人們能早日歸家。路短情長，守護、延續那根深蒂固地情誼。同樣使命在肩，責任在心，安全暢通，使命必達是我們始終的堅持。願你歷盡千難萬險，歸來依然平安康健。因為，天寒露重，望君保重。
（作者 — 雲南省怒江公路局貢山公路分局 謝宛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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