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尺度,這部香港警匪佳作連韓國電影都要讓三分

韓國電影一向以題材廣泛且大膽著稱,對於青瓦臺的調侃,已經對政客天然的不信任是韓國電影“尺度”的象徵。但從電影史來看,韓國電影其實有段“偷師”港片的小弟階段。特別是不少韓國警匪片幾乎照搬了不少港片元素,把香港電影的癲狂氣質變本加厲到更為血腥和狠辣的程度。

無論是暴力還是情色,疑惑政治黑幕都是對港片的模仿以及落地化處理後的再現。其實在香港電影人北上之前,港片的尺度一點不比現在的韓國電影差,“盡皆過火”的香港電影從敘事風格和類型元素上很好的平衡了商業性和可看度,讓故事極具觀賞性的同時,依然保持著不錯的社會深度。其中不得不提麥當傑於97年拍攝的《黑金》(Island of Greed )。成長與香港電影的黃金時代,麥當傑的名聲因為其哥哥麥當雄而常常被人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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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當雄很早就憑藉《省港旗兵》獲得金馬獎最佳導演獎,監製的傳記片《跛豪》創下香港本土3800萬港幣的票房神話,更在翌年斬獲香港金像獎最佳電影、最佳編劇兩項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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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港旗兵

但由於歷史原因,香港電影很快步入下行通道,風光不在。麥氏兄弟相繼陷入創作低谷。對於香港電影來說極為重要的97時刻逼近,沉寂良久的麥當雄復出,自己寫劇本,讓弟弟麥當傑掌鏡,麥氏兄弟的絕唱《黑金》由此誕生。作為一部香港電影,《黑金》並沒有把故事背景放在本地,而是首次觸及了臺灣政治的醜聞,將金錢與權力的黑幕交易畢現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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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是麥式兄弟“觸底反彈”的野心之作,頗為用心。在題材上涉及黑幫仇殺、政治黑幕、的士暴動,而且是根據臺灣真實實事改編,題材的廣泛保證了故事的吸引程度和延展深度,融合眾多頗為討喜的元素。

《黑金》更是掏空了麥氏兄弟的家底,投資高達6000萬港幣。片中不乏“史詩”氣質的大場面。比如百隻狼狗猛追警探逃跑的機車;第二幕高潮時刻的的士司機大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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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直升飛機與汽車車隊的陸空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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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大量使用了香港電影慣用的吊威亞特技,動作場面視覺衝擊力極強。那場技驚四座的鬧市槍戰,更是把港片誇張的慢動作特寫發揮到了極致,叫人拍案叫絕,過目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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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影片還集合了劉德華、梁家輝兩大影帝,實現雙雄對決。另外還有眾多臺灣老戲骨綠葉襯紅花,演員之間的多場對戲看得人十分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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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述警探方國輝(劉德華 飾)深入調查黑幫商人周朝先(梁家輝 飾)的黑白較量。電影開頭便呈現了“黑金政治”的同流合汙,兩位黑社會大佬居然在高官的默許下展開了內幕競選。而被選上的一方,需要通過各種“合法”手段送上6000萬的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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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短的對話,將“黑金政治”的陰險醜惡表現得淋漓盡致,更以此突出了電影的寫實氣氛。這一點在“麥家班”的經典史詩《跛豪》中就有過發揮,可謂駕輕就熟。同麥氏兄弟的《省港旗兵》一樣,《黑金》取材自真實案件,輔以戲劇性的猛料,劇情鋪陳環環相扣同時不乏明快。

片中所呈現的是一個充滿欺詐、敵意和危機四伏的世界,人們為了自保生存,經常陷於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的殘酷掙扎之中。到頭來無論是黑還是白,都迫不得已陷入這個死亡遊戲中,其規則便是隻求目的,不擇手段,到最後每一個人都陷入絕望的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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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黑社會大佬周朝先通過賭博遊戲機起家,希望漂白自己的過往,通過進入政局的方式獲得穩定的權力支持。但上層人物的利用與警探的死纏爛打,讓他疲於應對,差一點就一敗塗地。面對壓力,他只能以暴制暴,以黑制黑。權力和慾望讓他走火入魔,極具膨脹的野心讓他最終走向了覆滅的悲劇。

而正面人物方國輝也並非完美。期初的“光明正大”讓他掣肘被動,最後也只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利用暴力和非法手段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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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結尾更是處理的模稜兩可,意味深長。經歷了黑白較量的方國輝也選擇了從政的道路,見識了種種黑幕的他能夠經受得住權力和金錢的腐蝕嗎?導演雖留白此處,但從借鑑的那段歷史,和現實政局的變動,以及影片中透露出的失望,都讓人不得不聯想到英雄變成暴君的權力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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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提的是,《黑金》令一大魅力在於梁家輝的傳神演出,淋漓盡致的表演可謂登峰造極、無可匹敵。影片中梁家輝飾演的黑幫政客風雲變色,一句“誰贊成,誰反對”不怒自威、氣勢逼人。人物沉穩而內斂,激情澎湃的表演幾乎折服了所有觀眾,讓影評人也嘖嘖稱讚、心悅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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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派的劉德華完全被壓制,兩人一比較,更是高下立判,影評人對此頗有非議,認為劉德華的出演是影片最大的敗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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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全票房,在深刻的社會議題之下,麥氏兄弟依然在影片中加入了港片特有的動作和“軟性色情”情節來吸引眼球。梁家輝和孫佳君的多場激情戲香豔十足,情殺場面更是挑逗萬分。可惜影片上映那年,恰逢勢不可擋的《泰坦尼克號》橫空出世。麥當雄揚言要憑藉此片挑戰好萊。可惜,投入6000萬的影片,最終只獲得了1000萬左右的票房。《黑金》之後,麥氏兄弟逐漸淡出銀幕,令人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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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對於香港電影來說是一部極為重要的影片,它的結局在大歷史背景下實在意味深長。對於香港電影來說更是鉅變的開始。可以誇張的說,所謂的港片在《黑金》之後再難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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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電影人逐漸北上,《黑金》中的港式元素僅僅保留了最為商業化的表面,那些“假戲真做”,完全“成人化”的冒險世界再無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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