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誘局

哈蘭·科本 新澤西州 故事會 2019-04-06
典藏:誘局典藏:誘局

根據哈蘭·科本小說改編。哈蘭·科本(1962— ),美國作家,作品以懸疑曲折見長,代表作有《死亡拼圖》《天使的隱私》等。

譯者:姚人傑

冒名頂替

哈丁警長在新澤西警察局工作。這天,一個少婦走進警察局報案,說她的丈夫失蹤了。

少婦身材苗條,穿著考究,她焦急地告訴哈丁警長,自己名叫詹妮弗,和新婚的丈夫愛德華剛剛搬來這裡,愛德華是個跨國貿易商。兩天前,愛德華開著新買的奔馳車出門,然後就不明不白地失蹤了。

哈丁警長做著記錄,還問詹妮弗要了一張愛德華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金髮的英俊男子。最後,哈丁警長對詹妮弗說:“太太,我們要做些核查,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詹妮弗離開警察局,開車回家。她把車停在家門口,下車去開門,卻發現屋門是開著的。好奇怪啊!她輕輕推開門,走進屋子,突然,她聽見另一個房間裡傳來腳步聲,難道家裡進了小偷嗎?

“親愛的,是你嗎?”一個男人走進客廳,對著詹妮弗微笑,“嗨,甜心,你跑哪裡去了?”男人大概六英尺高,一頭黑髮,長相普通。詹妮弗一頭霧水,她以前從沒見過這個男人,於是厲聲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在我家裡?”

男人一臉困惑地說:“親愛的,你是不是在開玩笑?難道你還在生我的氣?”詹妮弗決定報警,她走向電話,突然,她驚訝地看到電話機旁邊擺放著一個銀色的鑰匙扣,那是她丈夫愛德華隨身攜帶的鑰匙扣!詹妮弗猛地轉過身,問男人:“你從哪裡弄到這鑰匙扣的?”

男人疲倦地說:“親愛的,你玩夠了吧?能不能消停一下,別再假裝不認識你自己的丈夫了。”

丈夫?不,這個男人絕不是愛德華,詹妮弗扔下鑰匙扣,衝向外面,那個冒名頂替者跟在身後。詹妮弗走向車庫,想逃離這個男人。她向車庫裡望了一眼,感覺腦子裡轟的一聲——車庫裡停著一輛嶄新的藍色奔馳車,車牌是“新澤西AYB783”,那正是愛德華的車!

詹妮弗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對男人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清楚你打算耍什麼花招,但你必須告訴我——你是怎麼弄到他的車子的?”

男人疑惑地問:“誰的車?”

“愛德華的!”

男人搖著頭說:“這是我的車,我就是愛德華!親愛的,你嚇到我了。”詹妮弗顫抖著說:“我要報警!”男人搖了搖頭,看起來是放棄爭辯了,他說:“好吧,打電話報警吧。也許警察能告訴我,是什麼外星人搞亂了我妻子的腦子。”

詹妮弗大步走回家,拿起話筒打到警察局,要求接通哈丁警長。聽到話筒裡傳來哈丁警長的聲音,詹妮弗忙說:“警長,還記得我嗎?我上午來報過失蹤案。有一個陌生人闖入我家,宣稱他是我的丈夫愛德華。他有愛德華的鑰匙和愛德華的汽車,他現在就站在我面前。”

電話那頭,哈丁警長沉默了一下,說:“我馬上過來。”

掛上電話,詹妮弗看了一眼男人,她本以為自己一報警,這男人就會嚇得逃跑,沒想到他反而悠閒地坐在了沙發上。見詹妮弗掛了電話,男人說:“放鬆點,親愛的,希望警察能幫到你,我知道這次搬家給你很大壓力,但是——”

在男人嘮叨的同時,詹妮弗想到一件事,二樓的臥室床頭櫃上擺放了一樣東西——她和愛德華的結婚照!那張照片能證明眼前這個男人是個冒牌貨。想到此,詹妮弗努力對男人擺出笑臉,說:“我要上樓去幾分鐘。”

詹妮弗走上樓梯時兩條腿軟綿綿的,她暗想:難道這男人是個逃出來的精神病人?也許他偷走了愛德華的錢包。她踮起腳輕輕地走向臥室,來到床頭櫃前,拿起那個熟悉的銀色相框,只看了一眼,她的心就沉入了谷底—照片裡,自己穿著白色蕾絲婚紗,站在身旁的男子掛著燦爛的笑容,這男子分明就是那個冒名頂替者!

偷天換日

詹妮弗倒吸一口涼氣,扔下相框。男人聽見相框落地的聲響,上樓走進了臥室,跟在他身後的是剛剛趕到的哈丁警長。詹妮弗忙把事情經過對警長說了一遍,哈丁警長轉身問那個男人:“之前的兩個小時,你都在哪裡?”

男人嘆了口氣說:“我就在這兒整理物品呀,我們剛剛從外地搬來。今天早上,我倆發生了小小的爭執,但我以為事情早就結束了。”說著他走向那個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相框,“這是我們的結婚照。”

哈丁警長認真地審視著照片,詹妮弗忍不住喊道:“他一定動過手腳,這照片是假的!”

男人上前一步,用溫和的語調對詹妮弗說:“親愛的,你必須面對事實。我難道偽造了所有這些身份證件?”說著,他遞給哈丁警長一個錢包——詹妮弗認出,那正是愛德華生日時,自己送給他的錢包。錢包裡有三張證件,所有證件上都寫著愛德華的名字,所有證件上都是這個神祕男子的照片。

詹妮弗覺得自己要暈倒了,突然,她想起一件事,上午報案時,自己給過哈丁警長一張愛德華的照片,於是她忙對警長說了這事。警長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詹妮弗一看,立馬驚呆了,照片裡分明也是這個冒名頂替者!

這時,哈丁警長說話了:“太太,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你是個被慣壞了的姑娘,老實說,我不欣賞你為這點小事就動用警力的做法。”說完,哈丁警長把照片拋到床上,大步走了出去。

詹妮弗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她把自己關進房間,不管怎麼說,她絕不相信這個人是愛德華,也許哈丁警長被人收買了……到底怎樣才能揭穿這個冒牌貨呢?詹妮弗想起一個人——愛德華的嬸嬸羅絲。

羅絲是愛德華唯一在世的親屬。老太太七十多歲了,和詹妮弗的關係不太好,老太太總覺得她是為了錢才和愛德華在一起的,但是老太太比任何人都更瞭解愛德華,光靠聲音就能知道這男人是個冒牌貨。詹妮弗想到這裡,立刻伸手拿起床邊的電話,撥了羅絲的號碼。有人接起了電話:“誰啊?”

“羅絲,你好。”

“你好,詹妮弗。”羅絲的語氣冷冰冰的,“有何貴幹?”

羅絲的傲慢態度沒有令詹妮弗惱怒,她反而很高興,因為羅絲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聲音。詹妮弗對羅絲說:“有人想和你說說話。”然後,她用手捂住話筒,喊道:“愛德華!你嬸嬸打來了電話。”

冒名頂替者拿起樓下的電話分機,說:“羅絲嗎?是不是你?”

詹妮弗心裡一涼,這男人竟然知道羅絲的名字。電話那頭,羅絲高興地說:“哦,愛德華,我很高興你打來了電話。”

詹妮弗驚呆了,歇斯底里地對著話筒大喊:“那人不是愛德華!”

羅絲呵斥道:“你說什麼呀?”

冒名頂替者平靜地勸道:“沒事的,羅絲嬸嬸,詹妮弗最近有點過度疲勞。你現在身體如何?”

兩人閒聊了幾分鐘,然後互相道別。詹妮弗手裡拿著話筒,驚訝地張大了嘴,要知道,冒名頂替者的聲音一點也不像愛德華。

事到如今,詹妮弗感覺內心彷彿被撕裂成了兩半,她知道,就算這冒牌貨能買通所有人,但他絕對無法買通羅絲嬸嬸,羅絲無條件地疼愛愛德華,絕對不會同意這樣的“偷天換日”之計,除非……除非是愛德華讓她這麼做的!

這種可能雖然荒謬無比,卻是唯一的解釋。詹妮弗決定要證實一下。

她躡手躡腳地走下樓梯,向車庫走去。她站在那輛奔馳車旁,開始尋找線索,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問題——愛德華的車有著特別定製的酒紅色內飾,眼前這輛車雖然外表完全一樣,內飾卻是灰色的。這不是愛德華的車,家裡的那個男人不是愛德華!這讓詹妮弗略感釋懷,同時,她又感到無比恐懼:難道真的是愛德華在背後操縱一切?

詹妮弗決定去一個地方,只有去了那裡,她才能搞明白一切。她坐進自己的轎車,駕車駛離車道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透過書房的窗戶,她看見那個冒名頂替者一邊通電話,一邊望著自己。

法網恢恢

詹妮弗開車來到一條黑漆漆的小巷。下車後,她快步奔向巷子深處的一個垃圾箱,在垃圾箱裡翻找起來。她不顧骯髒地四處摸索,直到手掌觸碰到一個金屬物品,然後拉了出來。那是一把手槍!詹妮弗檢查了槍膛,她確信槍膛裡裝的肯定是空包彈,這是眼下發生的所有事情的唯一解釋。可是,子彈貨真價實,並不是空包彈。

詹妮弗驚恐地扔下手槍,這不可能,沒一件事能說得通。她恍恍惚惚地轉過街角,面前出現的是另一個驚訝:一輛嶄新的藍色奔馳車,新澤西州車牌AYB783。

詹妮弗走近汽車,從後擋風玻璃張望裡面。有一具屍體跌坐在前排座椅上,腦袋擱在方向盤上。詹妮弗顫抖著握住車門把手,車門慢慢地打開,車子的內飾是酒紅色的。她嚥了口唾沫,伸手要把屍體的腦袋往回拉。就在這時,方向盤上的腦袋突然抬起,衝詹妮弗微笑道:“你好啊,詹妮弗太太。”

詹妮弗驚得往後一跳,跌坐在地上。在她爬起身時,車中的男子下了車,面朝詹妮弗站著,說:“一切都結束了,太太。”

奔馳車裡走下的是哈丁警長。一輛警車開過來,兩個警察走下車,拿槍對準了詹妮弗,其中一位警察就是愛德華的冒名頂替者。

詹妮弗轉過腦袋,對哈丁警長說:“我不明白……”

哈丁警長冷冷地說:“我認為你很明白。兩天前,你丈夫被謀殺的那晚,我們在這兒發現了你丈夫在奔馳車裡的屍體。是你殺了他,詹妮弗太太。”

哈丁警長說,當時,他們從愛德華的身上找到了唯一的一個緊急聯繫號碼,那是羅絲嬸嬸的電話,警察告訴了她所發生的事之後,她立刻懷疑凶手是詹妮弗。於是,警長做了一點兒背景調查,發現愛德華最近購買了投保額差不多三百萬美元的人身保險……

詹妮弗喃喃說道:“這什麼都證明不了。”

哈丁警長說:“是的,我們沒有證據。你很聰明,你知道你的這位國際貿易商老公在做走私的勾當,就把他的謀殺案搞得看上去像是黑幫仇殺,然後跑來警察局報告失蹤。於是,我們想出了另造一個愛德華的主意——在你離家報案時,我們換上了做過處理的結婚照,身份證件也是警方偽造的。你丈夫的車上沾有血跡,必須留作司法物證,於是我們找來另一輛奔馳,但我們沒法弄到一輛有酒紅色內飾的,就用了一輛灰色內飾的。”

詹妮弗問:“所以,你是想讓我以為愛德華仍舊活著?”

哈丁警長聳了聳肩,說:“我們在玩一場小小的智力遊戲,你明知自己開槍打中了愛德華的腦袋,但在所有這些安排之後,你開始產生疑惑。你思忖起來,假如愛德華事先發現了你的計劃,還騙過了你——調換了你的真子彈,換成了空包彈,用一些番茄醬來偽裝成血液,現在,倖存下來的他也許是在用這個冒牌貨對你加以報復。於是,你回到這兒,檢查手槍,想看看手槍裡剩下的子彈是不是空包彈,以便證明愛德華還活著。”

警長最後說:“你一旦轉過那個街角,就等於什麼都交代出來了。只在一種情況下,你才可能知道那把凶器手槍藏在這兒,那種情況就是,你謀殺了你的丈夫。”

詹妮弗癱倒在地,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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