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小時候總在想象長大後的畫面,長大後卻常懷念小時候的模樣。

今年是2018年,狗年,也是我的本命年,我不迷信,只是今年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多到我不想去想,不敢去想,甚至害怕想起。

我總以為時間會帶走這些,這些過去的,逝去的,遠去的一切,回憶也好,悲傷也罷,又或者很多很多的小情緒,通通帶走,直至和很多很多過往一樣,遺失在流年,虛妄中,現實裡。可是,沒有。

就在今天上午,一則悲傷的消息在人們的通勤路上傳開: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海綿寶寶的創造者,史蒂芬·海倫博格因患漸凍人症(ALS)去世,終年57歲。

01

一瞬間,“轟”的一聲,我聽到了一聲碎裂的聲音,那是回憶的碎片飄灑開來發出的聲響。

那個“方方黃黃伸縮自如”的小海棉,海綿寶寶就要和我們說再見了嗎?

那個愚蠢的樂觀主義者,一個孩子般的角色,任何時間都能看見光明的一面的海綿寶寶;那個傻乎乎的,盲目的,無厘頭的,甚至有些無腦的,傻兮兮的海綿寶寶;那個有著一雙大牛眼睛、方身體、兩顆大門牙,還有那個愚蠢的領帶的海綿寶寶;那個熱愛工作,能做出最好吃的蟹黃堡,善良、天真、甚至有些幼稚的海綿寶寶……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從此,再也看不見他了嗎?

那個願意為他肝腦塗地的朋友派大星;那個總是喪喪的,容易憤怒、勢利眼、嫉妒心強、自戀,自以為擁有超高的藝術才能的章魚哥;那個家纏萬貫,又“摳門”的上司,永遠對員工斤斤計較、視財如命,卻對自己的女兒抹香鯨(珍珍)疼愛有加的蟹老闆;海綿寶寶的寵物小蝸、樹屋裡的珊迪、泡芙老師、海之霸裡的痞老闆、痞老闆的電腦老婆凱倫、比奇堡、菠蘿屋,以及比基尼沙灘的每一個人……

從此,就再也看不見他們了嗎?

02

我還沒有去過菠蘿屋,還沒吃過美味蟹黃堡;我還沒吹過豎笛,也沒養過一隻自己的小蝸;我還不能用紙片吹奏音樂,還沒玩過破褲子游戲;我還不知道蟹老闆的祕方是什麼,還沒有準備好要抓水母;我還沒去過泡芙老師的學校,依舊很害怕鏟子殺人魔。我可以一遍遍的重播,怎麼看也不厭。但是,海綿寶寶好像吹了一大口泡泡,帶比基尼海灘飛的越來越遠了。

小時候,看海綿寶寶一直想嚐嚐蟹黃堡什麼味道。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蟹老闆和痞老闆之間的爭鬥還沒有結果,章魚哥的豎笛還是一樣難聽,派大星和海綿寶寶依舊喜歡抓水母,珊迪海慧寺整個海灘最厲害的空手道松鼠,痞老闆你最終還是沒有偷到蟹堡王的配方……

可是,海綿寶寶不在了,派大星怎麼辦?還有誰來做蟹黃堡?……

怎麼,你們就這麼突然的要和我們告別了呢?

03

“我們都準備好了!”

終於畢業了,不用再做作業;小板凳也端好了,飯菜也都夾好了;小朋友們也都在電視機旁坐著,我們都準備好了。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可是,海綿寶寶你卻沒有出現。

那句“你們準備好了嗎,孩子們?”也沒有出現。

比基尼海灘上的小夥伴們都沒有出現。

你們去往了哪裡呢?可不可以帶我們一起玩,可不可以繼續讓我們大笑,感動,繼續快樂著?

不要走,好嗎?

04

今年是怎麼啦?

我的爺爺去年走了,今年我的的外婆外公也走了,我妹妹最喜歡看的櫻桃小丸子也走了,“漫威之父”斯坦·李,李敖、霍金、單田芳、李詠、金庸……你們怎麼都走了?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留下我們該怎麼辦?

你們不要我們了嗎?

不愛我們了嗎?

還是真的累了呢?如果累了的話,跟我們說一聲,休息一會兒也沒關係的呀,可是,你們不要走呀。

我們還在等你們講故事、講相聲、講笑話、講江湖、講宇宙,以及那些我們未曾看過的,未曾到過的新鮮的事物。

可是,你們怎麼就這樣突然的走了呢!

我們都還沒準備好,你們怎麼就突然散場了!

05

恍惚間,心裡空蕩蕩的,全身的氣力像是被什麼給抽走了,抽空了。

腦海裡亂哄哄的,周遭嘈雜的聲音蓋不過心碎的聲響。很痛,尖銳而鑽心的痛。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我還想聽海綿寶寶的大笑,還想聽單田芳先生的說書,還想再看看查先生的江湖大義,還想聽聽宇宙,聽聽海洋的故事,還有爺爺的過往,外公外婆的嘮叨……

這一整年的時間裡,我好久好久沒有真正的快樂了,好久好久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好久好久沒有人給我講故事了,好久好久……

他們說你們去了天堂,不知道天堂是什麼樣子呢?

在那裡,你們可還好?我想你們了。

06

偶然間,想起一句話:“時代年輪一直滾滾向前,慶幸的是,總有人一直會帶你看沿途的風景。”

可是,現在我迷路了。

而那個人遲遲沒有出現,與之一起失去的不僅是我們每個人的情懷,還有童年,以及回憶。

多希望,你們遠去的慢一點,再慢一點。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小時候總在想象長大後的畫面,長大後卻常懷念小時候的模樣。

長大一點都不好玩,你們都走了,誰還陪我們玩呢?

誰還給我們講故事,講笑話,講家常,講往事,講比基尼海灘那些小夥伴的快樂呢?

長大後,我們一點都不快樂,長大,我們不想長大,不想你們走,不想這個世界就這麼冷清,一點都不好。

你們回來好不好?我們不要長大,我們要你們都好好的,大家都快快樂樂,還可以期待,還可以幻想,還可以開懷大笑,還可以講你們的故事,講學校發生的有趣的事情,講認識的新夥伴,買的新玩具……

07

《海綿寶寶》這部陪伴了無數人成長,描寫了友情、自信和救贖的動畫就這樣結束了。

一聲嘆息,一聲晚安,長久的沉默。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我們還未真正長大,就要開始學會向你們告別了,以後再也沒有海綿寶寶了。

我們還沒有看夠海綿寶寶,怎麼就這樣結束了呢!

我們就將慢慢失去童年,我們都還沒準備好長大呢!

08

海綿寶寶:“一般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都幹些什麼啊?

派大星:“等你回來。

他們都放棄你了,但我沒有,因為我不是很聰明。

我也沒有放棄,我也不是很聰明對吧!

如果可以,比起失去你們,我寧願我永遠做個孩子,我寧願我永遠學不會告別!

《海綿寶寶》:再見了,海綿寶寶

晚安,海綿寶寶。

晚安,派大星。

晚安,章魚哥。

晚安,蟹老闆。

晚安,小蝸。

晚安,珊迪。

晚安,泡芙老師。

晚安,比奇堡。

晚安,比基尼海灘的每一個人。


謝丹儒

2018年11月於廈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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