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深處有個“海安村”維族人漢族人同說“海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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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南通,《海安縣誌》記載,1956、1959、1960、1961年先後動員8249名社會青壯年及1550名家屬移民新疆,分佈在吐魯番、托克遜等地。

在托克遜縣,人人皆知的“海安村”,是“城郊鄉”夏鄉離縣城最遠的一個村子,位於縣城18公里之外的戈壁深處。

“海安村”果真名副其實,村裡136戶人家,不管是漢族,還是維吾爾族,男女老少,幾乎人人都會說海安方言。

上世紀60年代,一批江蘇海安知青從黃海之濱來到吐魯番盆地的這片戈壁灘,像紅柳一樣頑強地紮了根,與當地的維吾爾族群眾一起,將戈壁變成了良田。

因為正是拾棉花的時節,大多數村民都在地裡忙。午後的“海安村”顯得很安靜,村委會大院裡,也只剩下住村工作組組長、托克遜縣政府辦副主任肉孜.賽提瓦力地留守。

村委會的牆上,有一塊黑色的牌匾,上面刻著以“紀念海安縣青年支邊50年”為題、落款為2010年8月的,海安縣委、政府寫給海安支邊兒女的一封“家書”:

“1960年,3846名海安支邊青年來到吐魯番地區。50年來,他們對祖國無比忠誠,對新疆無比熱愛,發揚了勤勞、樸實、睿智的海安人文精神,和當地各族群眾結下了水乳交融的深情,為團結穩定發展作出了貢獻……”

一陣摩托車聲音後,51歲的大地村黨支部書記周維金回到了村委會。

皮膚黝黑的周維金,普通話說得確實不咋地,帶著很濃的海安口音,但維吾爾語卻很流利。

周維金是村裡的第二代海安人,父母都是當年支邊的海安知青,他出生在大地村,從小和村裡的維吾爾族夥伴一起長大,學會了一口流利的維吾爾語。

“50多年了,我們一直生活在這裡,平時家裡有困難,大家都會來幫忙,生活中,我們互相學習,生產中,我們相互幫助,過年過節,我們相互拜年,現在我們全家人都會說海安話,漢族朋友也都會說維族話,大家就像一家人一樣。”今年87歲的托克遜縣夏鄉大地村村民阿不拉洪•艾米都拉操著一口地道的江蘇海安話高興地對我們說。

大地村位於托克遜縣夏鄉最南端,總人口452人。村裡主要有漢族和維吾爾族兩個民族,其中,漢族415人,維吾爾族34人。漢族村民主要是上世紀60年代江蘇支邊知青及其子孫。半個多世紀以來,該村的漢族村和維吾爾族村民在長期的共同生活中相互學習,相互影響,久而久之當地漢族村民基本都能說一口流利的維吾爾語,而維吾爾族村民則大多都會帶有海安方言的漢語。平時他們在相互交流時大多是說海安方言,僅從語言上很難分辨出是哪個民族的村民在說話。

據大地村黨支部書記周維金回憶,在大地村,漢族村民和維吾爾族村民在多年的朝夕相處中,大家同飲一井水,就像一家人一樣,不分彼此。上世紀60年代,他們的父輩從江蘇海安支邊托克遜,為了發展生產,政府當時安排一些當地維吾爾族村民,手把手傳授支邊來的村民使用坎土曼等本地農具的技巧。後來,支邊青年在當地維吾爾族村民的耐心幫助下,海安來的支邊青年學會了使用坎土曼等農具,掌握了孜然等經濟作物的種植技巧,生活逐漸安定下來,支邊青年和傳授他們技術的維吾爾族村民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隨後的五六十年裡這份深厚的友誼變得更加親密。

周維金的父母幾年前回過一趟海安老家,但周維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他說,“老家還有個叔叔,想今年冬天去看一看。”

兩年前,周維金的父親去世,為了方便子女們祭掃,他把父親葬在了托克遜縣的公墓,而沒有選擇埋在村裡的墳地。

村裡的墳地在距離大地村村委會1公里多遠的戈壁灘上,就在柏油路的路邊。

這塊墳地裡埋了村裡去世的不少海安老知青。他們從黃海之濱的海安縣來到西北邊疆的這片戈壁灘上,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並把自己永遠留在了這片戈壁灘上。

(海安一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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